作者:半妖的风情
一看到这黑丝带,他就想起昨晚蒙他双眼的丝质黑布条,战玉元不会是拿那块丝质布条来扎头发的吧?
秋昀怀疑地走过去,就听到战泽疏说:“就算你不怕老祖宗们,可你也要考虑柯教练。而且,据我所知,他还没跟你父亲离婚吧,你们俩这样是……”
大概是察觉到了秋昀的靠近,战泽疏及时咽下了到嘴的‘偷情’,压低声音道:“我话就说到这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战泽疏说完,冲秋昀点了个头,就走了。
秋昀扭头望着战泽疏的背影,对方的那番话他一早就想过,这也是他刚开始除去人伦关系外不愿意跟战玉元在一起的原因。
谁知道战玉元骚操作不断,半夜偷袭,还直接掳人,把植物化的他强制留在身边,还算计战泽朗签下了离婚协议。
看着端方如玉,其性格强势又偏执。
为了跟他在一起,估计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他看着都替对方心累。
所以他才在浮空岛现世后加入十处。
现在他有十处作为背景,而战氏的秘境空间已经现世并融入国家领土,再想跟以前一样仗着秘境空间隐隐凌驾于国家之上已经不可能。
敢冒出这个苗头,都不用十处的人动手,直接上炮火对准山门族地,纵是修为高深莫测,有铜墙铁壁的身躯,也能被炮火炸得稀巴烂。
个别修为高深的或许抗得过,那族人呢?
就算不在乎族人性命,现今是科技时代。
电子眼无处不在,还有卫星监控,躲进森山老林都能给你逮出来,除非逃离这个世界,否则无所遁形。
当然,还能逃去国外。
所以战氏已经不可能拿他如何。
至于他跟战泽朗的婚姻……
想到这儿,他回头就对上一双幽深的眼。
对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面前,见他回神,对方细长的眼尾上挑,唇角勾了勾:“我小叔的背影好看吗?”
漫不经心的语调中透着一股子酸意。
秋昀瞥了他一眼:“你父亲回来没有?”
“你突然问他做什么?”战玉元话音一落,脑海里有灵光乍现,立时眯起双眼来:“你想通要跟他离婚了?”
说着,他扬唇揽着秋昀的肩,边走边愉悦地说:“离婚协议我随身带着,这事儿交给我去办,保证帮你把小本本拿回来。”
秋昀抬眉瞟了眼长相斯文俊秀的男人。
温暖的晨曦倾洒在他白.皙的面容,映照出他微翘的唇角,柔和了他疏淡如墨的眉眼,忍不住轻笑道:“你还真是个带孝子!”
有这样一个儿子,战泽朗怕不是想把他塞回娘胎里重造。
战玉元哼笑了一声,低头看向身边的青年,精致可入画的眉目间流泻.出淡淡的柔色,如春风拂面,不着痕迹却又鲜明夺目。
观出对方情绪的他心情大好,朗笑道:“他借我这个儿子在族人面前风光了二十多年,现在只不过让他成全你和我,不算过分。”
可战泽朗会成全他吗?
庄园里,听完战玉元来意的战泽朗抄起手边的茶水,兜头朝他泼了过去:“我说柯长歌去了禅城就不见了人影,感情就是你个混账给藏起来了,现在给老子戴了顶绿帽子不说,还想让老子成全你个混账?门都没有。”
说罢,他重重地将茶杯摔在桌几上。
怒瞪着眼与茶水没沾到半分的战玉元对峙。
战玉元眯了眯眼,盯着他父亲片刻,忽地叹了口气:“知道当初我为什么去疗养院吗?因为我怀里的月季才是长歌啊,他亲眼看到你如何对一个冒牌货献殷勤……”
“冒牌货?”战泽朗瞬间就明白了是他这个好儿子动的手脚,登时捏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跳,声音格外的森冷:“算计到你老子头上来了,行啊,想跟柯长歌在一起是吧?你有本事就让他丧夫!”
“何必呢父亲。”战玉元摇摇头,取出离婚协议:“有这个在,你配合更好,不配合也没什么关系,你跟长歌的婚,离定了!”
“你个文盲。”战泽朗平复了下胸腔里的怒焰,冷笑道:“别说这份离婚协议没有公证人,就算有,没有结婚证,我不亲自去民政局,你看看民政局认不认你手里的离婚协议。”
战玉元敛起笑意,一双凤目清冷深沉,凝视着隐忍怒气的父亲,心中思忖着让长歌丧夫的可行性。
他实在是烦透了这个霸着长歌不放手的老男人,私生活不检点,玩残了就来祸害他家长歌,什么玩意儿。
战玉元忽略了柯长歌其实私底下玩的也很开,跟战泽朗这段婚姻也是柯长歌和战玉霖有心算计来的。
可他直接无视了,双标的理直气壮。
“长歌曾经跟我说他对你是真爱。”
战玉元微微勾起唇,露出一抹讽刺的弧度:“可你连人都认不出来,还把个冒牌货当宝贝,直接追着冒牌货到禅城去了,你说你还有什么老脸不离婚?”
“你——”战泽朗抬手指着战玉元,‘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直把他憋得脸红脖子粗,才吐出一句:“你给老子滚!”
战玉元起身理了理衣摆,慢条斯理地说:“你就算不跟长歌离婚,我们活的也比你长,熬死你是迟早的事,你又何必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还不如趁着身体能动,跟长歌离了,再去找两个年轻又能玩的回来伺候你,今时不同往日,你不是好那一口吗,现在有植物化人,天然的道具保证爽得你连长歌是谁都不记得。”
这一番话,将战泽朗一个父亲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
气得他浑身直哆嗦,憋得脸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直到缓过劲儿来才怒喝一声:“滚!”
“我的建议你考虑考虑。”
战玉元带着失望回去找秋昀。
秋昀却接到了战泽朗的电话,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知道的,直接打到了十处办公处,约他出来谈谈。
俩人在咖啡厅见面。
有段时间没见了,对方神色憔悴,隐隐间还掺杂着几分余怒。见到他张嘴喊了个‘心’字。
只是刚吐出一个字,又把另外一个字给憋了回去。
“给你点了拿铁,多加了两盒奶。”战泽朗是根据柯长歌的口味来的。
秋昀尝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苦,便放下了杯子,招呼服务员给他上杯果汁。
“你以前很爱喝拿铁。”见他这般举动,战泽朗捏了捏眉心。
秋昀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我一直都喝不惯咖啡,只不过是想融入上流的圈子才逼着自己去喝的。”
闻言,战泽朗诧异地看向他,这才发现曾经那个有些骄纵的青年不知何时变得沉着冷静了,眉目间的冷傲被平静取代,那股子让他喜欢的骄傲和朝气已经沉淀得更为稳重。
他笑了笑,收回目光感慨道:“你变了不少,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可不就是换了个人?
秋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果汁,抿了一口,冲去口腔里残留的苦味,道:“经历的事多了,人自然就变了。”
“是……”战泽朗想说是不是他没认出他的事。
那个逆子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他到底也听进去了。
临到老,还被儿子挖了墙角,最气的时候,恨不得打死那个逆子,可冷静下来,尤其是在等柯长歌的时候,渐渐地也就看开了。
就像那个逆子说的那样,他无法修炼,柯长歌还年轻,熬死他是迟早的事。
而且……
他看了眼目光清冷的青年,结婚一年多,这个青年从始至终都没对他有过感情,图的不过是他的钱。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临老给自己戴顶绿帽子,让自己晚节不保?
“结婚证我已经带来了。”战泽朗敛起心中的不舍,冷静道:“不过你如果想跟玉元登记结婚怕不是那么容易。”
“谁说我要跟他登记了?”秋昀淡淡一笑:“我可没有先后嫁给父子的爱好。”
战泽朗一愣,想到那个嚣张的逆子得知无法跟柯长歌结婚时的脸色,他痛快地大笑了一声:“这样正好。走吧,对面就是民政局。”
秋昀什么都没要,俩人也没财产纠葛,离婚证下来得很快。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一直保持着风度的战泽朗还是没忍住喊住了他:“如果玉元对你不好,你随时都可以回庄园。”
急匆匆赶来的战玉元刚好听到这句话,眉头一挑,上前一把搂住秋昀,含笑道:“你就是等到死也等不到长歌回头吃你这棵老草。”
“……”秋昀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对我前夫哥你客气点。”
战泽朗没为难他,他也愿意给战泽朗一点面子。
刚怒气上头的战泽朗闻言就见这个逆子吃瘪,心头无比痛快,他收拾不了这个逆子,不是还有长歌吗?
“心肝,记得你说的话。”战泽朗说着望向一脸得意的逆子,意味深长道:“我可不想我的前夫成为我的儿婿。”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战玉元怔了一怔,低头看向秋昀:“你答应我父亲什么了?”
“没什么。”秋昀收了离婚证:“就是答应他不跟你登记结婚,免得今后见面尴尬。”
“……”空气登时陷入凝滞状态。
无形中的压迫感在肆意蔓延,‘咔嚓’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扛不住这份压力而发出了碎裂之声。
循声望去,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后玻璃尽碎,而战泽朗刚好走到那辆车门边。
战泽朗倏地扭头过来,一双锐利不减的双眼瞪向罪魁祸首战玉元。
战玉元绷紧下颌,深沉的目光迎上去,近乎凝滞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针锋相对的硝烟味。
秋昀看了看这俩人,摇头朝自己的车走去。
他刚拉开车门,紧随而来的战玉元从后面抱起他,将他抗在肩膀上,径直往对面的民政局而去。
秋昀错愕了一瞬,回过神来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羞恼道:“你这是做什么?”
“登记!”战玉元抿了抿唇,快步踏进民政局,将他放下来,扶着他的肩膀,凝视着他,沉声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我要跟你登记!”
“……”秋昀张了张嘴,余光扫见周遭的视线和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我回头再收拾你。”
。
战玉元终于体会到了被吊着挂在校场上的滋味。
在校场训练的学生一个个睁着好奇的眼神不时地往他那边瞅,他用神识查看了一下怀里揣着的红本本,神色无比淡定。
这点惩罚跟怀里红本本比起来,不算什么。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惩罚有点不太人道。
暮色降临的时候,他盯着守在左右的学生:“你们不去吃饭吗?”
学生之一说:“等会有人送过来。”
“那你们不去休息?”
学生之二说:“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看着你。”
“……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