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尊遍布修真界/全修真界为我火葬场 第23章

作者:薄夭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三十三天药祖赠送给爱徒林秋白一座宫殿的消息像插了翅膀,转眼传得道衍宗上下人尽皆知。

  鸿羽真人刚刚送走他最宠爱的弟子郁楚辞,心情复杂,视线落在面前搭在青竹屏织丝精致的披风上,这是他拿走那块福州暖玉时就曾答应给林秋白补偿。

  前段时间他闭关耗尽心力才炼成这件护体法器,林秋白现在脆如薄纸,缺一件护体防身法器,他好不容易找齐材料制成这件没有灵气也能穿上的披风,总想着有机会送出去。

  却未想到出了这件事。

  大庭广众是他强迫他认罪,主动放弃了他。

  但他现在内心却非常难受,就像一群毒蚂蚁在他心口钻穴打洞让他浑身既疼痛又无力。

  议事堂峰回路转,情况反转后他的地位处境就格外难堪,毕竟一言不发不分清红皂白就要处理林秋白的是他。

  但这不是他觉得难受的原因。

  林秋白从前对他太过一往情深百依百顺,所以他习惯性当做理所当然,甚至以为还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现在想想林秋白似乎很久都没有来找过他。

  当知道林秋白还有其他两位师尊时,他当真觉得晴天霹雳,五雷轰顶都不能够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

  他第一时间想要暴怒愤怒,想要质问。

  真想问问林秋白:你究竟还有几个好师尊?

  但议事堂真相大白后,他又没有脸留下来。

  心里还有股沉甸甸的苦涩有如毒素般蔓延开来。

  他又想到之前议事堂的回眸,林秋白坐在两位老祖身边,垂着纤长的眼睫模样十分乖巧,和曾经在他身边时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这次一眼都没有往他这里看,这个景象仿佛烙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心头隐痛,极为不适。

  离开议事堂后,他把自己关在鸿光殿内省。

  后来他才想通,对于这个曾经爱慕他的弟子,他心里有愧,甚至或许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想要补偿他,但鸿羽真人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郁楚辞,毕竟没有郁楚辞幼年的陪伴,就没有今日的鸿羽真人,他知道自己有多么自私和自我,因为认定了郁楚辞,故而偏心利用林秋白也不后悔。

  但现在……

  自己真的就不后悔吗?

  他记得回眸时,他头心的巨震。

  就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从手心流走,带走了所有的力气,渐次得与他失之交臂再也回不来。

  就连方才与郁楚辞说话,他都有一些心不在焉,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也许,他想他是有些后悔的。

  或许,他不自觉也是投入了感情的。

  但郁楚辞与他有恩情,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段如今想来愉快静谧的时光,如果没有当年郁楚辞的陪伴也没有现在的他。

  内心反反复复的挣扎后。

  静了一刻,鸿羽真人倒了杯茶,坐在案前轻抿一口,才意识到这套青玉瓷具也是林秋白送给他的礼物,一用就是十多年,现在想想当时林秋白羞涩明亮得望着他那一幕似乎还历历在目,然而转瞬大殿里林秋白漠然于衷的表情又将它取代而之完全覆盖。

  直到一个时辰过后,鸿羽真人才将五味杂陈的情绪统统强压下来。

  想起正事,沉吟片刻,唤来内守在屋外的门弟子安排任务。

  在他原本的打算里,百宗大会陆氏定然会到场,没想到陆氏一声不吭竟是缺席了。

  郁楚辞认祖归宗的事项又要延后。

  他从怀里掏出那块血玉,上面的纹路几乎都要被他磨平,他想起之前听过的传闻。

  陆氏孩子降生都有块对应的、血脉相连的血玉。据说陆府早年走失过一个幼子,这么多年锲而不舍没有放弃寻找,而这块血缘相依的血玉或许就是证明。

  ——如此一来,还得遣人特意去狐歧山陆府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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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半月后, 百宗大会落下帷幕。

  修真界也随之炸了。

  随着各大小宗门离场,林秋白与鸿羽真人、纯阳仙君和三十三天药祖间勾缠纠葛、扑朔迷离的师徒关系传得有板有眼,街头巷尾上至大宗门门派下至各小洞天福地人尽皆知。

  一时间林秋白声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如今名字可谓家喻户晓。他本是道衍宗首徒,因痴情师尊鸿羽真人爬床未遂被废去灵根。本就该从此一落千丈, 没想到他竟然同时还是上界纯阳仙君和三十三天药祖的爱徒, 如此曲折离奇出乎意料的反转简直惊呆了一帮吃瓜群众。

  好一段九曲回肠的豪门师徒关系!

  而且据说林秋白容貌绝艳, 之前是用了易容道具遮掩, 百宗大会刚落幕林秋白的肖像就被绘制得栩栩如生, 空降星枢阁美人榜第二位,首位是白月仙君,作为对修真界有巨大贡献的前辈,一直高悬榜首, 原本第二位是郁楚辞, 现在反被压了一头落到第三位。

  在这个以容取人的修真界, 每天都有大量人花钱去星枢阁看美人榜。

  看完就兴致勃勃和周围人一起分享,如今各大茶馆酒肆都在议论,茶馆里每天坐无虚席,口口相传,兼之各种话本戏辞横空出世,轮番上演, 描绘了主人翁起起伏伏大起大落的人生轨迹, 又穿插了旷世的豪门师徒恩怨, 既清艳又露骨,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绯闻精髓在于林秋白舔狗翻身,反成了被人抢来抢去的对象。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城里戏台上十场九场都是演的三人行, 场场爆满。

  甚至街头巷陌踏白靴披绯衣的人也骤然增多,都是肖仿林秋白穿衣打扮。

  俨然掀起一场林氏飓风。

  林秋白却很忧愁。

  他终于发觉自己似乎没有宠物缘,灵鹤与他不亲近,金翅鸟不告而别,就连之前活蹦乱跳的金尾鱼最近也情绪低迷,时常吃着东西就能陷入沉睡。

  自从他决定搬到这个宫殿后,金尾鱼也被他挪到了更大的池子里,但情况似乎依然没有好转。

  他蹲在池子旁边,忧心忡忡的盯着水面倒影。

  这时一道吱嘎轮椅声渐行渐近,白衣小童面无表情推着把手,云流玅垂眸慈爱地看着面前的青年,“秋秋。”他笑着说道:“你对这条鱼太多关注了。”

  “小时候的你,不是这样的。”

  林秋白挪回目光,小声道:“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很像小橘,”似乎看出林秋白懵懂,云流玅摸摸他的发顶笑道:“像小橘一样活泼,像火焰照耀着身边的人,你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顿了顿他道:“趴在为师的膝盖上。”

  林秋白伸出手,抹了把脸。

  小橘每天吃的都非常多,却半点也没长大,像个小火团子扑扇着翅膀,蹦蹦跳跳滚过来,豆子眼眨巴眨巴地,使劲往林秋白怀里蹭。

  它的羽毛柔软像棉花,林秋白抱住它薅了一把,小橘身上似乎天然散发出温暖,他紧紧搂了几下,爱不释手。

  云流玅却笑意更深:“不过长大也好。”

  “有些事,只有长大才能做。”

  林秋白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很怀疑他为师不尊一话双关,抱着小橘含糊地说:“云……云师尊,那您能不能看出来小鱼他……生了什么病?”

  云流玅瞥了一眼水池,不甚在意:“不必扰心,不会有事。”

  林秋白轻声道:“可他已经睡了二十多天了。”

  云流玅坐在轮椅上笑:“你凑近一些,我就告诉你。”

  林秋白走到他身边倾身,云流玅转过头凑到他耳边说道:“他这一族每年都有那么几天,蜕鳞期嗜睡,熬过去也就好了。”

  温热轻浅的呼吸吹拂着敏感的耳尖,林秋白颈窝发痒,正想往后退,腰忽然被人一带,他就趔趄着扑到云流玅怀里,一股若有似无浅淡悠远的佛手莲柑香盈满了鼻腔,一片柔软虚虚蹭过他的脸颊,是云流玅的唇,他缓缓开口:

  “秋秋,你想不想……”

  话音未落,下一刻殿内温度骤降,从春暖花开的三月直接进入凛冬,池边陡然又多了一道人影。

  寒临霄面无表情:“把我的弟子放开。”

  澄清干净的池边站着一袭无埃雪袍纯阳仙君,长袍曳地,发冠一丝不苟,纤尘不沾的凛雪长剑悬横在云流玅颈间。

  也不知道云流玅下了什么药,林秋白额头虚汗动弹不得只能软软趴在云流玅怀里。似乎对眼下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熟视无睹,云流玅抚摸着膝上人的发顶,伸手拨开汗湿贴在腮边的发丝,“兄长怕是认错了,秋秋是我的小徒弟,我们在三十三天祖树下立过誓,此生只有他一个弟子。”

  “当然……他也只能有我一个师尊。”

  寒临霄唇色微抿,态度冷淡:“为人师表,竟然这样称呼自己的弟子。”

  云流玅疑惑:“秋秋,这样称呼有什么不适合么?”

  “我三十三天可没有上清山的繁褥规矩,讲求一个大道随性,何况你寒兄为秋秋破的例难道还少了吗?”

  寒临霄冷视以对。

  云流玅指腹倾听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用手抬起林秋白的下颔,笑意略深道:“来,叫一声师尊。”

  林秋白已经知道自己约摸是缺失记忆,与两人以前有过千丝万缕,是以并不向之前那般反感:“师尊。”

  云流玅眸眼含笑,睨了眼寒临霄。

  寒临霄目光落到林秋白身上,林秋白头疼不已只得从善如流又喊一声:“师尊。”

  这回换成云流玅冷睇着寒临霄。

  如果外面人知道因为一个称呼两兄弟就反目成仇针锋相对,估计要大呼不可思议。

  此时林秋白觉得自己就像一道墙,将两个人分割成对立两面,寒临霄通身寒意蔓延开来,冰雕似的人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偏生被压抑许久的纯阳剑灵再度卷土重来,趁机发出讥诮嘲讽。

  “听听,什么叫在祖树下发誓此生只有他一个弟子?这是收徒还是结婚契?”

  “你敢说他对秋秋的心思是纯纯的师徒情?再不下手你一定会后悔莫及,更别说池子里还有一条鱼在潜水觊觎。”

  “把他杀了,你就是秋秋唯一的师尊,再把鱼剁了,你就可以把他带回上清山。”

  寒临霄某一刹那真动过杀心,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深邃的眼瞳震荡开的涟漪逐渐平复,紧抿唇角,眼帘低垂,坚定的意识化作无数剑意将伺机蛊惑他的纯阳剑灵搅成粉碎。

  他只是把林秋白当弟子,只是不知不觉偏宠一些……

  绝对,没有所谓的爱欲。

  剑灵说的话不足为虑,只是在蛊惑他而已。

  闭眼后再睁开,寒临霄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他不再与云流玅多说,直接从膝头将林秋白抱起来转身消失在原地,林秋白也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上手,反射性搂住对方的颈项。

  云流玅也并未阻止,表情一如继往慈眉善目,但投向林秋白的目光却意味深长。

  …

  寒临霄抱着林秋白回到内殿,走廊上灯盏一盏一盏亮起来,絮云床立即飘过来将林秋白接住,絮锦也自动飞来盖在他身上。

  絮云、絮锦乃是西天生长的灵植,一絮可抵百年修为,而且生出灵识擅长伪装,一日可行千里,极难捕捉,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睡起来特别柔软舒适,若是外人知道林秋白把它当铺盖,恐怕捶胸顿足,难以置信。

  林秋白躺在床上,絮锦轻柔地包裹他的四肢,角落里摆放着十几头暖炉,被褥里还有一块脸盘大的暖石,暖气源源不断散发出来,若是平常人在这里肯定唇舌焦干汗流浃背,但林秋白却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