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收了火葬场 第101章

作者:今朝酒泠泠 标签: 打脸 甜文 系统 穿越重生

  他表情不变,看了眼一脸期待的许若欢,冷声道:“自己拿,自己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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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鬼奴道士(三)

  一脸哀怨的许若欢迫于师父的淫威, 不好再去求沈过帮忙,只好自己扛着米袋粮食往山上爬,心里只想着, 自己背的可都是口粮,不会让自己饿肚子的粮食, 试图麻痹自己的神经。事实上效果也不错,直直撑着他看到了观门。

  终于到了。许若欢欣喜不已, 脚下也加快了步子,可身体已经累极, 这一下气息没跟上, 力气自然也没接上步伐,足尖磕到了石阶上,穿着布鞋脆弱的脚触碰上了坚硬的石头,加上许若欢本身使了挺大的劲儿,这一下直接让他疼的眼泪直飚, 身体重心再难平衡, 重重向后倒去。

  “啊——”他又疼又惊慌地大叫起来,倒下去的时候看到前面的师父师兄和玄过大师都回了头, 但因为自己走的最慢,距离自己最近的大师都还离了有至少十几米,心中一片冰凉。

  完了, 我没死在那恶鬼丛生的梁府里面, 居然要在快到家的地方因为背着粮食太重而摔死了!许若欢心中一片凄凉,只觉自己这样的死法太过难看,对不起师父多年来的教诲,实在太丢人了。

  他紧紧闭着眼睛,双手还牢牢抱着沉重的米袋不肯撒手, 心道不能让这米撒了,至少让师父师兄能多吃上一段时间呢。

  可下一刻落入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微弱的檀香气息在鼻尖萦绕,背后抵着一个坚硬又温暖的胸膛,这怀抱的主人随即开口:“小道士,你是打算抱着这袋子米给自己陪葬吗?”

  许若欢睁眼就看见一双淡泊的眼眸,那眼神中的古井漾起一阵笑意,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米袋,嗫嗫道:“我,我这是想着,别让米袋摔破了,就算我摔死了,师父他们也能多些粮食度日。”

  沈过好笑又好气,同时又有些触动,将小道士扶着站好,伸手将他怀里的米袋接过来,丢入吟风印中:“你要真的摔了,就早些把米袋丢了也能减轻些重量,不一定摔得死,抱着这些,不摔死也得被压死,你师父养个徒弟不容易,你要比这袋米值钱多了。”

  此刻范温千丢下了手里的东西也走了过来,伸手将许若欢一把从沈过怀中拽出来,声音严厉了些:“怎么这样不小心,一袋子米能有多贵重,如何比得上性命!这山路陡峭,尖石众多,摔下去不死也半残,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许若欢被拉得踉跄,脚猛一沾地,就觉得从趾尖到脚踝都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又挨了训斥,顿时嘴巴瘪了瘪,虽然极力忍住,眼泪还是珠子般往下滚,只抬手捂着嘴巴点头认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范道长,令徒的脚好像受了伤,你就不要责骂他了。”沈过忍不住开了口,“他年龄还小,又这般懂事,实属难得。”

  本来也不准备跟许若欢计较的范温千又皱了眉,看了眼沈过,冷声道:“先谢过大师的相救之恩,不过贫道的徒弟自有贫道来管束教导,道佛本就理念不同,你自然不能懂我的教导方式,错便是错,如今你替他说了好话,他怎么记得住今日的教训,难道以后每次都有大师在后面跟着救他性命吗?”

  说罢冷哼一声,扬转头扬声唤秦右:“尤肃,还傻愣着干什么,把手里东西放下来,过来背你师弟回去。”

  秦右一直冷眼旁观着,毕竟他不是真的尤肃,对于这个便宜师父和师弟并没什么感情,不过是想混入道门看看能不能找到让尤肃肉身彻底归于自己的方法。

  但范温千此言一出,他也不好再装傻充楞,只得连忙应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我来吧道长。”沈过绝不想看那厉鬼来接触许若欢,干脆拉住许若欢的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打算抱他回去,“你那大徒弟先前被阴气蚀体也虚弱不堪,还是我——”

  “不必了。”范温千果断拒绝,拉住许若欢另一只胳膊,冷眼看着沈过,“小徒不敢劳烦大师,还是我自己来吧。”

  快被扯成两半的许若欢此刻更是苦不堪言,哽咽着看向师父:“师父,我疼。”

  沈过无奈,连忙松了手,也不再多话,免得这个顽固的道士会把小家伙整的更加难受。

  范温千此刻也心疼小徒弟,便也不再与沈过多话,将许若欢背了起来,往道观走去。

  路过了傻愣愣站着的秦右,范温千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把东西都拿着回观里去。”

  秦右掩下眼底的厌恶和杀意,点点头把地上先前范温千放下的东西也一并拿了起来,跟了上去。

  突然,他手腕被人捉住,侧头便看到神色自若的沈过,秦右愣了一下。

  “给我吧。”沈过接过东西,丢进了吟风印,看向秦右,“你体内阴气极重,需要好好调理。”

  秦右顿时有点紧张,但他掩饰得很好,木讷地点了点头:“多谢大师提醒。”

  沈过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腕,又定睛看了看他,似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小道长你......其实长得有些像我一个故友。”

  这话让秦右眼里一亮,却不好表现出来,于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像大师的师兄弟吗?”

  沈过摇了摇头,并不再多说,举步进了观内。

  秦右看着沈过的背影,一时间感觉死去已久的心跳在逐渐复燃。他还记得我,阿过还记得我!

  他的唇边泛起一抹笑意,若不是阿过,自己可能永远就被封印在**里遭受永世的痛苦,怎么可能为自己报仇雪恨,甚至还得了一具**。

  阿过还记得我这个朋友,就一定能够帮我,秦右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也逐渐快了些,他得想办法让阿过知道自己的身份,阿过只要知道如今的尤肃就是秦右,也会很惊喜的。

  原本打算掩饰阴气的做法也被他放弃,他要一点点让玄过明白自己的身份,阿过自小善良,肯定不愿意尤肃的肉身就此死去,早点被他发现就能早点让他帮忙想办法令自己重修肉身,也好让这个小道士不至于死掉。

  沈过不知道秦右的心思,随着范温千一直到了许若欢的房间。

  这清平观确实不大,两进的院子,前院是供奉的上清真人像,后院一共四间厢房,一个厨房和杂货间。

  两个小道士明显是住在一个房间的,屋内榻上都是两床被褥,布置简陋,一眼就能看到底。

  难怪小家伙对一袋米面都能这样看重,这清平观可真是清贫,估摸着范温千这种臭道士脾气容易得罪人,给人捉了鬼也不见得能挣到几分银钱,养这两个徒弟也挺不容易。

  范温千将小徒弟放到床榻边,让他坐好,撩起衣袍脱了他的鞋袜,白生生的脚踝已经肿的有些高,趾尖处血迹模糊,指甲因为撞击有些裂开,脱袜子的时候就明显感到粘黏。

  许若欢眼睛已经哭红了,可还懂事地安慰范温千:“师父,我,我还好,就是有一点点疼,一点点。”

  “尤肃,去打点水来。”范温千皱着眉,头也没回地吩咐着。

  秦右进屋晚,思维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但他又不是真的尤肃,完全不知道水井在什么地方,用什么盛水,只嗫嗫应了一声,却没怎么动。

  “范道长,不用打水,让他去歇着吧,我见这位尤小道长体内阴气重,估计需要你去运功帮忙驱散,许小道长的伤我看看吧。”沈过及时开口为踌躇的秦右解了围,上前一步道,“贫僧不才,对治疗之道颇有些心得,在梁府之时也帮助小道长治疗过伤势,这点小伤很快就好。”

  范温千有些不耐烦地起身看着沈过,为什么这个和尚这么爱多管闲事,哪儿哪儿都有他插言!

  “不——”范温千想也不想就要拒绝,但无意瞟到许若欢想开口又不敢开口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又看了眼他脚上的伤,还是顿了一下道:“本不想麻烦大师,但欢儿的伤还是请大师帮忙看看,贫道自由重谢。”

  “救死扶伤,普度众生,本就是佛门中人应该做的事。”沈过面色如常,好似他真的只是一个来博施济众的大师,“重谢倒是不必,只希望观主能容贫僧在此暂居一段时日,待花红县再无邪祟作乱,贫僧自会离开。”

  范温千闻言只感到一阵窒息,他宁愿和尚问他要些金银丹药,甚至符咒法宝都愿意给出一些,只要他能立刻走人。

  可这和尚说什么,暂居一段时间?一段时间是多久!

  “大师此言差矣。”他忍着拒绝的冲动,好歹好声好气地问他,“梁府如今邪祟已除,花红县向来太平,想必不会有其他事情发生,大师休息好了还请另往他处云游除祟吧。”

  沈过摇摇头,一脸严肃:“贫僧倒是觉得,这梁府中邪祟并不是被除尽。先前听道长说已经超度了李氏魂魄,可当年被冤屈而死的还有那位小厮,但你我二人都没发现此鬼的踪迹,恐怕如今已经离开了梁府,大概率是因为惧于道长的法力深厚而藏匿在花红县的某一处伺机而动,贫僧还是得将其找出来,既是冤魂,也该得到超度。加上梁府和花红县死去的那些无辜人,也该举办一场法事好好为他们超度,也能保得花红县平安。”

  “没想到,大师考虑这般周全......”范温千有些不屑,却觉得沈过只是疑心太重,那梁府如今是一丝阴气也不再有,再怎么厉害的鬼祟也不会躲藏得这样无声无息,除非是已经能够附着在人类身上毫无破绽。

  况且要说法术高深,眼前这个和尚简直是深不可测,身上还带着价值连城的芥子空间,要说厉鬼怕谁,也是怕他才对。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清平观在这里多年,又怎么轮得到他做好人来办法事。

  不过现下不是争辩这个事情的时候,门口傻愣愣的大徒弟身上确实不时传来一阵阴气,小徒弟又泪眼婆娑肿着脚,他自己身上的伤也一直强撑着没有治疗,也不能这个时候把想要帮忙的人给往外推。

  即便这人是他最讨厌的和尚。

  他绷着脸,只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便挥袖越过沈过身边,拉着秦右往外去了。

  沈过盯着秦右的背影,恰好看到秦右回头的眼神,愣愣呆呆的其中,带着一丝和善的微笑,见沈过看到自己,又立即低着头跟在了范温千身后走了出去。

  他垂眸掩下眼底的嘲笑,看来这个秦右是打算跟自己这个“善良”的和尚示好了。

  “大师......”身后传来小道士带了些哭腔的声音,回头就看见了一双水雾朦胧的微红双眼,像个可怜的小兔子,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大师,你快用治愈术帮帮我,很疼......”

  许若欢长得很好看,十四岁的少年身量模样都没长开,却像是抽了纸条的小嫩芽,脸蛋皮肤都是嫩的能掐出水,而眼睛里更是时刻闪着星星,此刻的星星落了水,染上粼粼水汽,期盼着面前的人能够伸手将星星捞起,捧在手心,仔细呵护。

  沈过还没忘记自己这次的身份是位冷漠无情杀伐果决的金刚寺和尚,在目光难以挪开之时迅速垂眸,上前蹲了下来,伸手握住小道士受伤的脚踝,感受纤瘦的小腿在微微颤抖。

  “别哭了。”他缓缓输送着治愈术,声音依旧冷淡,可藏着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带了几分轻哄的意味,“男人哪里有那么多眼泪流。”

  “嗯嗯。”小道士连连点头,抬手擦了擦眼泪,牙齿轻咬住嘴唇,感受伤处传来的清凉之意,疼痛渐渐被化解,嘴唇也被咬的泛红。

  沈过再抬眼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那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水痕,可星星周围的水汽已经褪去,多了几分闪烁的光芒。

  “大师,我以后不随便哭了。”小道士认真地看着他,“您说的对,我已经过了十四岁,是个男人了。”

  终于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又迅速被压下去,沈过说:“起来走路看看还疼吗。”

  许若欢这才低头看到自己的脚裸肿胀已经完全消了下去,就连足尖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得干净,更是一点伤痕也没有。

  心里不禁赞叹玄过大师的法术高深,要是自己这辈子也能学会这样厉害的法术,像师父和大师一样能够轻易除掉鬼祟就好了。

  他听话地把脚放到地上,稍稍活动了一下脚趾,起身走了两步,立即惊喜地看向沈过:“大师,我真的不疼了,你可真厉害!”

  “您这个治愈术叫什么名字呀?为什么这么神奇?”许若欢抓着沈过衣袖,眼巴巴地问,“是佛门中的法术吗?”

  沈过看了看自己的衣袖,略沉默了一下,才说:“不是佛门中法术,云游在外,总要学会一点通用技能。”

  听到这话的许若欢眼睛更亮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那,大师,你能教教我这种治愈术吗?”

  沈过倒是有些意外:“你师父看上去很不喜佛门,你怎么想要跟我学习术法?”

  许若欢咬了咬唇,想了想才说:“其实,我不觉得师父说的都对。他一向告诉我和师兄道佛不相容,说佛法虚伪,和尚无情又冷漠,只认死理不通人情,不比我们道门真实为民。可我倒是觉得像大师这样的和尚若能多一些,那么天下就再少一些邪祟妖魔,百姓多了一个人守护,那便更多一份安乐。”

  “而我想要学习治愈术,是因为师父以往下山回来总会受伤,这些伤大多是邪祟所为,普通大夫治不好,师父只会配一些药粉,可见效太慢,往往他是新伤叠旧伤,身体也越来越差了。”说道这里,小道士情绪有些低落,“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我明白,此次但我和师兄下山历练,也是想让我们早点接触到捉鬼之事,好将这本事传承下去,以免他,他来日驾鹤西去,清平观无法继续除鬼驱妖守护百姓。”

  这倒是让沈过愣了下,他是觉得这个小道士虽然有些娇气但还算聪明,却也没料到这孩子心思也挺敏感,连范温千这次带他们出去历练的缘由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剧情中的范温千确实是因为长年受伤没有根治,导致身体日渐衰弱,以至于后来跟秦右大战一场后战败被杀,也确实是想早点把两个徒弟带上道,让他们接替自己的衣钵,将清平观能够传承下去。

  只是他没有料到,就因为秦右这个厉鬼,不仅杀了他,还害死了自己辛苦调-教的两个徒弟,导致清平观从此香火断绝,成为了一座废弃的荒野杂观,再也无人问津,他们守护多年的花红县也成为了一座鬼镇。

  “你......”沈过沉默了一会儿,“先问过你师父吧,如果他同意,我可以教你。”

  许若欢顿时脸就有些垮,苦着脸却依旧可爱得不行:“师父是不可能同意的。大师,你不能偷偷教我吗?”

  沈过摇了摇头:“不可。”

  想了想,许若欢也只好点了点头:“大师说的对,我着实不该生出这样的念头,极容易让师父责怪大师,我已经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了。”

  他松开了沈过的衣角,脸上的表情像是六月的雨天,瞬间便晴朗开心起来:“我去给大师收拾客房,您在这里休息等着我,我收拾好了立即来带您过去!”

  “先去看看你师父和师兄吧,我不着急。”沈过抬眼看着他,一派平静,“也让他们知道你伤势已经好全,不用再挂心。”

  “嗯嗯,好的。”许若欢点了点头,“我跟师父汇报完就去帮您收拾屋子,您等着我啊!”

  说完恭恭敬敬冲沈过行了一个礼,转身蹦跳着出了门。

  沈过摇了摇头,也笑了笑,先将吟风印里的一大堆粮食给放了出来,堆在角落瞬间就让整个房间变得充实了许多,接着就在房间里等着许若欢回来。

  与此同时,他五感齐开,很轻易地听到了另一个房间里,秦右和范温千的动静。

  “尤肃,你还记不记得昏迷之前受到了什么攻击?”范温千似乎检查过了尤肃的身上,语气有些疑惑,“你身上并未见到任何伤口,可怎么体内阴气这样重,若不是脉搏心跳一切如常,为师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鬼魂给附体了。”

  “我怎么会被附身呢师父。”秦右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我和你们走散之后,就看到了一只长发女鬼,面容焦炭,但指甲染着蔻丹,一掌就把我拍晕了,醒来之后就看见了那位玄过大师。”

  范温千似乎沉默了一下,好像在想办法给秦右驱除体内的阴气。

  沈过哂笑,那厉鬼自带的阴气怎么是能轻易除去的,只能让秦右自己乖乖收敛起来不被发现,此番秦右恐怕要借此消耗掉范温千大半的灵力了,便于日后对付。

  “师兄,你说的那鬼是不是染着粉色的蔻丹啊。”许若欢的声音出现在那间屋子里,小心翼翼地说,“我也遇上那女鬼了,要不是大师救了我,恐怕就看不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