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樱桃/车厘子
Gently passing they kiss your tears when you cry
See the wind the summer blow your hair upon your head
See the rain the falling rain it's great……”
不远处传来孩子们干净悠扬的歌声,黎锦静静望着身边的人,莫名便想起一句话。
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俗至极点,却难得情真。
孩子们排演几遍,牧师便放他们休息一会儿。孩子们提着黑色长袍四散胡闹,有好奇的围在他们身边打转转,却不敢凑上来说话。李奕衡朝一个孩子招招手,从一捧玫瑰里抽出一支,递给孩子,道:“这朵花送你。”
孩子们渐渐围了上来,或羞涩或大方地过来讨他的玫瑰,还有个漂亮得像小天使似的女孩子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黎锦看得好笑,最后几支玫瑰不叫他来派,自己拿来送孩子,一边递出去,一边笑道:“我送你的花,你却拿来做人情,精明,真精明。”
李奕衡忍俊不禁,对女孩子抱怨道:“怎么办,你刚刚亲我,让这位大哥哥吃醋了。”
女孩子歪着脑袋想不明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良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黎锦斜了李奕衡一眼,摸摸女孩的头,道:“别听这位大叔胡说,哥哥没吃醋。”说完,拽着李奕衡起身,“走吧,大叔,别调戏小孩子了。”
外面吹着凉风,黎锦一出来便打了个寒战。李奕衡的身子靠过来,轻轻拉开风衣把他裹进怀中,温热的身体凑在一处,叫黎锦下意识遵从本能,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一点。
“咱们去哪儿?”黎锦问。
李奕衡想了想,说:“今晚摇滚音乐节的主办方会在维港放烟花,你要不要看?”
黎锦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特别惊喜,哪能随便告诉别人。”李奕衡神神秘秘,“我知道一处绝佳的观看地点,要不要随我来?”
黎锦扁扁嘴:“这么神秘?是哪里?”
李奕衡抬起手,扬头指着远处那高耸的大厦道:“就是那里。”
黎锦仰头望去,夜色里,大厦的楼顶直入黑色天幕,四周高楼无一能够比肩,果然视野开阔观赏极佳。
“你在那里提前订了包房吗?”黎锦问。
“不用提前,我在那里有常年包房,可以随时过去。”李奕衡笑道。
“常年?”黎锦眯起眼,“你还常常到香港来看烟花?”
“并不经常。”李奕衡一边走一边道,“只不过全香港,要看烟花还是那里的视野最好。”
黎锦啧了一声,问:“你怎么敢肯定?”
李奕衡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一种十分不堪回首的语调道:“每年元旦,维港都要放烟花庆祝。当年我年少轻狂,头一次在香港跨年,知道有烟花,就想找个视野最好的地方看,于是叫人开着直升飞机在这附近前前后后绕了不知多少圈,才选定这个位置。刚好这里是酒店客房,顺理成章,就包下来了。”
“年少轻狂?”黎锦奇了,“当年你多大?”
“二十五。”李奕衡咳了一声。
“十几年了啊,老李。”黎锦大力拍他肩膀。
“对啊,小黎。”李奕衡轻轻拍他头。
两人一路说一路笑,十几分钟便走到酒店。那房间定期有人打扫,床头还放着今天新出的报纸,像随时候着人来似的。黎锦是早见过李奕衡出入阵仗的,房间里动辄都是古董的李宅见过了,这房间再大再豪华,落在他眼里也不当回事。
阳台映着柔和月光,床头悬着昏黄小夜灯,叫这屋子朦朦胧胧,气氛刚刚好。黎锦走到阳台,脚下是水波潋滟的海水,对面便是亚洲第一的维多利亚港,高楼灯光与跃动人群都倒影在波涛荡漾中,果然好风景。
他伏在阳台的雕花栏杆上,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一分钟,绚烂的焰火演出就要开始。等待令人紧张而期盼,他侧过脸对李奕衡笑了一笑,李奕衡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也回以微笑。
第一朵烟花绽放时,大半个维港都被映得透亮。一朵紫红色烟花在城市上空“蓬”地炸开,牵连流光无数散落海面。对岸响起连串的欢呼声,就连黎锦也禁不住为这样美丽的盛景低叹。紧接着,又一丛金黄烟花升起,于这城市的最高处炸裂开放。无数的金色光芒弥漫开来,那闪烁着的光点仿佛近在咫尺,叫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那样耀眼的火光。
忽然,那双手被人轻轻地握住了。
掌中一凉,有什么坚硬而小巧的东西落了进去。
黎锦下意识握紧手掌,手臂从悬空的阳台外面抽回来,借着第三朵绽放的烟花去看。这一看,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温柔地撞击了一下,有一瞬间,几乎停跳了。
李奕衡在他身边,单膝跪了下来。
“黎锦,”他抓着黎锦的手,烟花将他的脸映成斑斓的颜色,而他的眼睛一如往常,积蓄着满满一湾,动人的柔光,“你愿不愿意,做我终身的伴侣?”
“什么?”一定是烟花的声音太响,让他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黎锦,我恳求你做我终身的伴侣。从今以后,不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还是健康,我都会爱你,珍视你,哪怕死亡,也不会将我从你的身边驱离。”李奕衡看着他,缓慢而有力地宣言。
“你……你在做什么?”黎锦伸手拉他,“你起来。”
“我在向你求婚啊。”李奕衡郑重其事的表情被打破,很是无奈地笑了。
“我知道,可是你,可是你……”黎锦紧紧抿着唇,“可是我们两个……”
“只要你肯答应我,其他的,交给我。”李奕衡抓住他的手,将一个深吻烙印在他无名指间。
一道电流自指间盘旋至心头,黎锦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求婚?两个男人?黎锦觉得荒谬极了,他觉得李奕衡一定是脑子坏掉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光如此,竟然还煞有介事准备了戒指。
他有一百条理由反驳他,又或者只需要说两个字就可以拒绝他,但是为什么,自己竟然很想陪他这样疯下去。
“答应我。”李奕衡的语气并不严厉,却叫他难以抗拒。
无数的焰火在天边绽放起来,强烈的光芒照亮了李奕衡的双眼。黎锦看着他,忽然觉得什么都不算什么了。
荒谬也好,可笑也罢,尘世苦短,他想,如果他爱我,我也爱他,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一辈子相守在一起呢?
他蹲下身子,把掌心里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小巧的白金套环像恰恰好为他而生,纹丝合缝。他抬起头,问李奕衡:“不是只有一个吧?”
李奕衡摊开掌心,成双成对的另一枚静静躺在掌中。戒指朴素极了,白金的指环上镶嵌着光芒夺目的一枚钻石,指环内侧,镶嵌着两人姓氏的缩写。
L&L。
黎锦摩挲着李奕衡的无名指,一点点,将戒指套了进去。
“无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哪怕死亡,都不能让我们分离。”黎锦紧紧拥抱着他。
“嗯。”李奕衡微笑着回抱住他,轻轻吻在他的唇边。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是……第几丛焰火了呢?
黎锦扶着雕花栏杆的枝桠,目光朦胧地望着天空。
“蓬——”
红蓝双色烟花在夜空中齐齐绽放,将整个世界映得斑斓夺目。黎锦下意识地直起身子,去追逐那绚烂的色彩。腰部一挺,身体里的东西便剧烈抽动了一下,柔软的内壁早已濒临极限,这样强烈的刺激引起一阵收缩,刹那间,眼前仿佛电流闪过,叫他身子一软,向后仰去。
身后,有人轻轻扶住了他。
那双温热的手环住他纤细的腰线,五指带着烧灼般的滚烫蜿蜒而上,划过赤裸的胸口与锁骨,温柔地摩挲他的脸颊。黎锦神智混沌,下意识转过头去,李奕衡便十分配合地凑上来深吻。
唇舌早已相接过无数次,光是舌尖的碰触就能够让人心魂激荡,无法自拔。黎锦半合着眼睛,任爱人攫取口中的甘甜。体内的硕大缓缓抽动起来,动作并不剧烈,却足够叫他将每一点褶皱都品味得清楚。偶尔几下重重撞击,坚硬的分身分开紧致的肠壁,直达最深处,灭顶的快感叫他禁不住大声抽气。
胸腔内的空气被压缩至极点,李奕衡忽然放开他的唇。大量空气涌入鼻腔,他大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身后的撞击激烈起来,叫他不得不扶住眼前的雕花栏杆,用一种攀附的姿势跪在原地,承受那一波强似一波的律动。
夜风冰凉,头顶的烟花接二连三,仿佛永不止息。黎锦握紧手中的冰凉铁片,仿佛这一星半点的凉意能够缓解浑身的滚烫般。
然后,李奕衡就感觉到他的肠壁剧烈收缩了一下。
“怎么了?”李奕衡扶住他的腰,轻轻凑了上去,吻了吻他的下巴。
黎锦直起身,像是努力离栏杆原点似的,直到已然躲进李奕衡怀里,扔试图向后退。他的后背紧紧贴在李奕衡前襟上,彼此之间不过薄薄两块布料阻隔。滚烫的体温传递过来,叫他语不成句:“如果……下面有人……有人在用望远镜……啊……啊……”
李奕衡霎时了然。
他抱紧黎锦的身体,腰部猛地一送,将自己往更深处挺进一些。敏感的肠壁被撑得更开,那小小的一点被轻轻搔刮过,叫黎锦浑身发抖,抓着他的手蜷缩成一团。
“你怕别人看到?”他咬着黎锦的耳垂,不无恶意地问。
“嗯……嗯啊……”黎锦紧紧闭着眼睛,强烈的快感叫他根本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进去,我们进去。”
李奕衡轻轻一笑,骤然从他体内抽离。瞬间的空虚感让黎锦无法控制地睁大了眼睛,他手脚酸软地向前伏去,身子还未落地,却被李奕衡拦腰抱住了。
李奕衡半搂半抱地将他拉了起来,引导着他往屋内走。黎锦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颤抖着迈出了步伐。他的脑海中仿佛分裂出了两个人,一个对自己说,这样在阳台上做爱太危险也太荒唐,另一个则不停跳脚,期待着李奕衡的再度占有,片刻都等不得。
没救了——
身体隐没进屋内的那瞬间,一阵大力将他掼在墙上,紧接着,右腿被高高抬起,比之前更加凶猛的贯穿占据了他。
——他已经,没救了。
比贯穿更强势的,是李奕衡的唇齿。静寂无声的黑暗里,他肆无忌惮地吮吻着他的唇,那仿佛带着某种压迫的舌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急切地探寻着他的口腔。每一颗牙齿都被细细密密地舔过,每一处最敏感的所在都经受着挑逗与刺激。来不及咽下的口水顺着唇角流淌,李奕衡的舌追随而至,炽热的舌尖有所意识,循着银色的轨迹游走,在他的颈窝流连。
不同于阳台上深入浅出的调戏,这一次,身下的冲撞异常激烈。空气中回荡着肉体相撞的击打声,黎锦的腿被引导着盘在李奕衡腰上。每一下大力的撞击都将他狠狠地向上顶去。后背摩擦着墙壁,即便隔着衬衫布料,也引来一阵生疼。
这疼也带着心满意足的愉悦。他紧紧搂着李奕衡的脖颈,随着他的节奏律动。括约肌被拉扯到极限,内壁因为长时间的摩擦而变得更加敏感,甚至内里那最最要命的一点也被仿佛刺激着,叫他产生一阵阵触电的快感。夜空的烟花仍旧不停起落绽放,房间里被映得五彩缤纷一片,而彼此贴合的快乐就如这些烟花一般,不停在黎锦的脑海中流徙炸裂,形成无数奇妙的光点。
这场烟花持续了多久,他们的纠缠便持续了多久,甚至于,当对岸观看的人潮都渐渐散去,他们仍旧彼此拥抱,不愿分离。墙角、窗台、书桌上、大床中……黎锦作为承受方,向来牢记点到即止,可今夜烟花绚烂,月色倾城,指间的钻戒刻着相爱的铭文,叫他禁不住将所有牵挂全部抛弃,纵情恣意,唯这一夜。
第二天醒来时,整座港岛仍在沉睡。
黎锦伸手去枕边摸手机,可昨晚连衣服都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哪能找到手机。他只好爬起来瞧瞧有什么能指示时间的东西,这一动,腰杆屁股连着疼,叫他轰隆一声躺了回去,疼了个龇牙咧嘴。
还把李奕衡吵醒了。
李奕衡昨夜可谓餍足,这一觉无梦香甜,直到此刻。听到旁边黎锦有动静,他眯着眼看了看,然后伸长手臂,将人捞进怀里。
“还早,”他亲了亲黎锦的发顶,“再睡会儿。”
“我今天要赶飞机回去,你忘了?”黎锦推他推不开,声音都被压得走了调,“昨晚悄悄跟你走了,没跟亦辰说,他找不到我要着急了。”
“那也不急这会儿。”李奕衡还是不松手,只是声音里若有若无,带了点委屈,“这一回去,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见。”
一句话,叫黎锦也跟着心有戚戚起来。
忙,太忙了,每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不要睡觉,每时每刻把事情安排满都还觉得干不过来。要有哪天晚上十点回到家,都觉得破了天荒,值得开香槟庆祝。
哪还顾得上见面。
黎锦抿了抿唇,从他的臂弯里一点点钻上去,钻到李奕衡面前,轻轻笑了一笑:“不会的,以后我记得常常联系你,多抽出时间陪你好不好?”
哄小孩似的。
可惜,李奕衡很吃这套,当即缴械投降,道:“好。”
黎锦温温柔柔地笑了,下一秒,一巴掌拍在他肋骨上:“那还不赶紧把我手机拿来!几点了?”
清晨六点,距离九点的飞机还有三个小时。黎锦的手机黑屏一片,已经没电了。他用李奕衡电话给齐亦辰拨号,对方也很绝,关机。
黎锦只好联系其余随行人员,彼此约定机场见后,他挂断电话,腰酸腿疼地进卫生间洗澡。洗着洗着,李奕衡也走了进来。卫生间开着浴霸,灯光明晃晃一览无余,他啧啧欣赏李奕衡的腹肌蜂腰,冷不防那人走到跟前,把他推着往墙壁上倒,禁锢在自己与墙角之间。
“看什么?”水流哗啦啦响,李奕衡笑得高深莫测,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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