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吧。”
蔡家人顿时就不干了:“大人,云华清已经坏了我蔡家女儿的清白,他就算是举办冥婚,
也得将我女儿迎娶入门!”
蔡老爷老泪纵横:“要不是他这个浪荡子,我女儿岂能无辜丧命?二八年华,青春豆蔻,何况还有了这个家伙的骨肉!”
这个时候,蔡老爷可承认了有了骨肉的事情。
也是撕破脸皮的意思,名声没了,但是实惠不能再丢了。
“当初你们在牢里的时候,不是跟我说,要跟我退婚的么?”云华清可不相信蔡家人了:“如今,婚书都已经退了回来,如何举办冥婚?”
众人还不知道这一茬儿。
蔡老爷刚想指责云华清,杜知府又有话说了:“此系你们的家事,可另外再谈,蔡家,本
府有话问你等,为何收买白云县的牢头儿与狱卒,对云华清大刑伺候,死生不论?你等身为读书人,就是这样的德行?”
“我等只是因为义愤填膺……且舍妹的确去的很惨……当时我们……我们……。”当时什
么呢?
当时证据根本不足,他们却将云华清收拾的几乎死掉!
“本府还有证人,来人啊!”杜知府不给他们一点推脱的机会:“传兰兰上来。”
兰兰养了几日,终究是好了一些,穿着素净的衣服,带着两朵小白花就进来了,跪地磕头
见到兰兰,蔡家人皱眉,蔡秀才更不理解了:“大人,这是学生家里的逃奴,她与她的母
亲偷盗家中财物,已经被追索了很长时间……。”
“没有,大爷,奴婢没有偷盗!”兰兰仰起脸儿:“奴婢跟奴婢的娘亲,在府上做工十几年,从来没有拿过府上一针一线,而且我们娘俩儿很少出府的……。”
“闭嘴!”蔡举人生气的道:“你这个贱婢,要不是你跟你娘,我妹妹怎么可能跟这个家伙……你们两个,都该死!”
“才不是!”兰兰尖叫出声:“是你们逼的小姐,是你们!该死的是你们!”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个中原因
这个信息量就太大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蔡家人,那眼神里蕴含的意义,让蔡家人直皱眉头。
“你胡说什么?”蔡举人冷喝一声:“你这个贱婢知道个什么?”
“奴婢是不知道什么,但是小姐知道!”兰兰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奴婢知道,以奴告主,是要被判流放的,可奴婢不怕!奴婢要为小姐讨个公道!”
“你一个贱婢,讨什么公道?”蔡秀才嗤之以鼻:“难道你胡说八道一通,就能让我妹妹复活吗?”
“奴婢不会让小姐复活,但是小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清誉!”兰兰朝杜知府磕头:“奴婢要给小姐说两句公道话,请大人允许。”
“你说吧!”杜知府叹了口气:“即便是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也躲不开一个流放的后果
”
流放,这里就是边塞了,最多,是将兰兰这样的奴婢之人,送去前头的军营,给军中将士当奴婢,洗衣做饭的,那可不是在举人老爷家里那么简单,洗衣服那是论“堆”来的,饭食什么的,有就不错了,好吃不好吃的就是那么回事。
不过那的确是个苦地方,虽然不似那些犯了罪的女人那么低贱,可也好不到哪儿去,顶多是不被人糟蹋而已。
却是非常辛劳的地方,很多女人明明双十年华,花儿一样,在那里却劳累的跟四十岁一样
兰兰也是豁出去了。
“大人,我家小姐的确是在一次上香的时候,见到了云秀才,便芳心暗许,但是那个时候,云秀才第一次请人去提亲,我家老爷并没有同意,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想将小姐送给什么京城来的贵公子!”兰兰捅出了一个窟窿。
京城来的“贵公子”!
那不就是那位在秋收前被宁王殿下收拾了的贵公子吗?
“后来那位贵公子据说娶了马家的大小姐,老爷他们大失所望,不过后来又想着将小姐嫁给马家的少爷,不拘是哪个,只要能跟马家搭上边就行!”兰兰说的时候非常平静:“小姐既不想给人当礼物送出去,又不想嫁给马家那样的人家,便只好联系云秀才,云秀才回信说老爷他们不许亲事,小姐日日以泪洗面,到后来,云秀才实在是也舍不得小姐,就爬了绣楼……俩人第一次见面,奴婢也在场,云秀才非常守礼,小姐也很客气,不过俩人都看上了对方,云秀才回去之后,用了一半家当,来给小姐下聘……可是老爷他们贪心不足,既不想将小姐下嫁,又想要云秀才家的那栋六合楼,就想着先诓骗他将聘礼送来,然后找个什么理由,或者是机会,将云秀才糊弄过去,或者是让我代嫁,总之,小姐另有用处,老爷还想将小姐好生收拾一番,送来府城,想送给宁王殿下,做一个暖床叠被的丫头。”
哇哦!
这回众人的眼神又有所变化,尤其是丁田的,心里非常憋屈,不得劲儿。
“我家小姐说,父兄养了她十六年,为的是将她卖个好价钱,从不为她的将来着想,云秀才虽然无父无母,可他读书好,虽然现在风流不羁,可成了家之后,有了孩子,自然就上进了,将来不怕没有凤冠霞帔,给她请封诰命的日子,若是给人做了小,哪怕是王爷,那也是一辈子矮人一头。”兰兰道:“可恨父兄不会这么想,没办法,小姐再次约见云秀才,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小姐……小姐就有了身孕,并且告诉了父母,非君不嫁,云秀才也说了,非卿不娶,这才有了后来的婚事,本来约定是七月初八就成亲的,谁知道……呜呜呜……,其实老爷他们在知道小姐不自爱,已经未婚先孕了之后,就想将小姐草草的嫁出去,还是夫人心疼小姐,将自己的嫁妆分成了四份,一份给了小姐,另外三份给了三位爷,老爷也终究是给了一份嫁妆,只是比以前说的要简薄很多,且未曾将六合楼的房契算在内,那是老爷在知道小姐未婚先孕之后,威胁了云秀才一番,拿六合楼当赔偿……小姐当时哭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流过泪,对老爷只是客气,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濡慕……。”
“小姐出事之后,老爷他们之所以马上缉拿云秀才,一个是真的以为他是凶手,另一个理由,就是小姐没了,这婚事也就吹了,那房契恐怕也得给人退回去,老爷和大爷、二爷皆不肯,三爷说,吃进嘴里的肉,哪有吐出去的道理?所以他们不仅抓了云秀才,还托人送礼,让牢
房里的人对云秀才严刑逼供,务必要让他认罪!奴婢之母本来就不受待见了,那日去送洗干净的衣服,不小心听到了几句他们这样的对话,便引来了老爷的灭口之举,母亲与奴婢跑出府去没多久,就被定为逃奴,并且说是偷盗了府上的东西,那些人见面是不抓人的,而是上刀子砍人……可怜奴婢的母亲……临终时让奴婢快点跑,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为、要为姑爷平反!”
众人再次哗然。
没想到啊!
丁田非常感慨,听白三儿说,这兰兰被救下来之后,非常老实,在帐篷里的时候,除却如厕外,连吃饭都是在帐篷里,没事连帐篷都不出去,在听说要来府衙作证之后,更是激动的给白三儿磕了好几个头。
从那以后,更老实了,一直到上堂,才露出了獠牙,原来这丫鬟知道的事情竟然如此之多,也怪不得,蔡家人请了阿大他们追杀她了。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杜知府也是要看证据说话的。
“她能有什么证据?”蔡家爷三个生气归生气,却也有点底气,没证据,光有人证,还是个奴婢,有什么用?
“有!”谁知道兰兰还真出乎意料:“奴婢有证据!”
她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来两封信:“这是老爷写给那位贵公子的信,这是老爷写给马家的信!全都被小姐拦了下来,根本没送出去,不然小姐恐怕等不到出嫁,就得被当做礼物送出去了。”
蔡老爷当时脸就白了!
“呈上来!”杜知府命人将信笺拿了上来,打开一看,脸色都不好了:“请学政大人也看
看吧。”
学政看了后,顿时大怒:“此等品行,怎配为读书人?”
“学政大人。”蔡老爷他们大惊失色。
“叫什么叫?”学政大人却非常生气:“尔等身为读书人,有举人功劳,可品行却如此恶劣,比起云华清来,你们更卑鄙!无耻!”
蔡老爷面无人色,蔡举人他们也懵圈了。
蔡家之所以与众不同,就是因为他们都是读书人,有举人的身份,上了堂都可以有个椅子
坐。
在县城里都能跟县令大人平起平坐。
“举人的功名,本官暂时革除不了,但是本官会据实上奏……。”学政大人非常生气的道:“本官一定要上报礼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不用上报礼部了,本王就可以告诉你,现在就能革除他们的功名了。”
王佐穿着一身常服,走了进来,前头开路的六个护卫,后头跟着七八个人,每一个都穿着官服。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都矮了半截。
“平身吧。”王佐一招呼:“你们几个正好也在,这个案子可有意思了,没想到啊,在白云县治下,还有余孽。”
听宁王殿下这么一说,蔡老爷顿时就晕了过去。
“下官见过王爷,见过……。”杜知府苦着脸,拜见了所有的大人。
丁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官员,一层一层的,竟然还有白云县县令在内。
他们当然是见过杜知府了。
而且丁田还见到了徐县令。
呵呵呵,徐县令朝丁田使了个眼色,俩人心照不宣。
这么多人聚到一起,是因为王佐招呼他们,来商议事情,正巧赶上了。
然后……自然是没有然后了,蔡家父子当时就被剥夺了功名,因与马家有所牵连,抄家,流放军中戍边。
兰兰也是如此,不过她是奴婢,允许买卖,丁田看她可怜,将她买了下来……惹了王佐好大一个白眼儿。
“你也算是忠仆,到了我家,也不用做什么,家里有个点心铺子,你去那里帮忙好了。”
丁田买下人,还得给兰兰缴纳一些赎罪银子,幸好,杜知府没多要,就要了四十两。
家里基本上没事可做,留在家里也是待着,不如去点心铺子。
如今马六家的就是白天在点心铺子里帮忙,晚上回来工作而已,日子忙忙碌碌的反倒充实
许多。
“谢谢田少,谢谢田少!”兰兰跪地磕头。
“你可有姓名?”丁田问她,总不能老是叫“兰兰”,也没个姓氏。
“母亲不曾告诉过姓氏……只叫小兰,后来小姐就喊我兰兰……。”兰兰的眼睛还是红彤彤的,本以为要被发配边疆了,前途一片黑暗,没想到,她这背主之奴还有人肯要。
“那就还叫兰兰吧。”丁田道:“先去牢房那边,我有个院子,暂时在那边休息,晚上下了差,我带你回家。”
“是,田少。”兰兰低头应是,跟着狱卒们一起退了下去。
因为案子算是了了,众人都想着离开,给诸位老爷们让地方,结果杜知府竟然一拍惊堂木,底下人再次将安屠夫给带了上来。
其他人都觉得纳闷儿:这都完事了,带着凶手上来干什么?
堂前如今坐着的可不少人,连宁王千岁都在呢。
老爷不说张罗好酒宴吃食,提溜一个杀人犯上来干啥?
“安庆,你杀人一案算是了解了,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本府,你这两颗北珠,从何而来?”杜知府让人将两颗北珠呈上:“这东西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屠户,就连本府都没资格拥有。”安屠户看了看北珠:“大人,你要是饶小的不死,小的就说。”
“岂有此理,你犯了罪,岂能因为你承认错误,就可饶恕则个?”杜知府大为恼怒。
“那小的横竖都是个死,为啥要多给自己揽罪名?”安庆却咬牙道:“也莫要说给小的上刑,小的昨天已经尝过各种滋味儿,你要是再给小的上刑,小的就喊冤,临场喊冤,可是要翻案重审的!”
他倒是明白得很。
只是他见堂上坐着的好多大人,虽然不太知道官衔,却知道里头是有人说了算的,举人老爷说拿下就拿下,那可是宁王千岁。
“你说吧,本王可以答应你,不给你判死刑。”王佐却神色淡漠的开了口:“你应当知道
,本王说话的分量。”
“那小的就谢王爷不杀之恩了!”安庆顿时给王佐磕了个响头。
丁田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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