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怪谈里当白月光 第35章

作者:木阿吉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校园 穿越重生

  “你早就看出我在撒谎了吗?”他紧紧抓着箱子边缘,指尖发白。

  “我不在意你到底有没有撒谎啊。”贺砚寒笑着按住他手指,让他松了松,自己牵在手里大拇指抚摸指尖,“只是你一旦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就会很不安。”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让言轻离开自己。

  言轻看着这样的贺砚寒,突然抖了抖。

  是他的错觉吗?……好像贺砚寒有点生气,而且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明显已经打算和自己一辈子绑着,如果、如果自己再做点让他生气的举动,大概以后永远也走不出宿舍门了。

  所以剩下的15%进度是逃离贺砚寒身边?还是逃离宿舍楼?

  亦或是两者都要达到?

  言轻掀开他,这次碰到了贺砚寒,他顺从地退到一边。言轻从箱子里出来直接踩到地上,径直来到宿舍门前。

  贺砚寒微笑着没有动作。

  言轻离开宿舍,右转敲了敲邻居的门,里面打牌的学生很快注意到了,问了一句谁啊。

  言轻答了一句,然而邻居很快沉默了,居然没有一个人第一时间来开门。言轻又敲了敲,这次他听到好像有人走了过来,同时声音大了起来:“谁啊,怎么不出声?”

  言轻心里发凉。下一秒面前的门被打开,男生疑惑的脸露出来,言轻在静默中,见证了这张脸从困惑,到迟疑,到震惊惊恐,然后门被哐的一声用力甩上。

  “靠,不知道什么东西敲门,你们小声点……”

  大热天的,言轻却觉得,自己丝毫感觉不到温暖,他也似乎才注意到,自己的体温很凉,人类正常体温在36左右,自己却像个低温患者。

  他现在是什么东西?

  贺砚寒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牵住他:“回去吧。”

  “我变成鬼了吗?”言轻艰难问,“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变成了我的妻子,我的老婆呀。”贺砚寒亲了亲他。

  言轻推开他,贺砚寒嘴角噙着一抹笑:“现在知道怕了?”

  “活该,当时怎么那么敢说,敢说自己结婚了,未婚夫还死了,上赶着结阴亲呢。”

  “我就随口乱说。”言轻争辩起来也没什么底气,“你自己也知道我在说假话,你当真做什么?我现在明明单身,我是单身狗,你是狗吗?”

  “言出既随,活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分量,我们死人都听着呢。”贺砚寒挑起他下巴,认真道:“对,我是狗,汪。”

  言轻:“……你是叉烧猪肉。”

  贺砚寒笑了:“晚上给你买,还想吃什么?”

  言轻阴恻恻开口说还想吃炭烧贺砚寒。

  仗着没有人看见,贺砚寒自顾自抱着言轻吻下去,挑高他的下巴,让他更方便承受自己,从而吻地更深。

  言轻这才知道前几次贺砚寒都留情了,现在才知道身高差的难受,他只能感觉到后颈酸痛,贺砚寒已经伸到他嘴里了,他想阖上牙关都做不到,他一想侧开脸说话就被追着咬上,十几分钟了还只能发出几句呜呜。他急的想踢人。

  ……但踢不到啊!就像贺砚寒说的,他想碰自己的时候随时可以,但自己不一定打得到他。

  贺砚寒太喜欢看这双漂亮的眼睛里升起雾气了,雾蒙蒙地一望,像看到了一场淋漓的大雨。鬼瞳孔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痴迷,松了嘴上咬了半天的肉,吻上了眼睛。

  言轻找到机会往后一仰,想趁机躲开,结果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贺砚寒连忙去扶,然后自己也被带了下去,于是改扶为抱,用手帮他撑了撑。

  明明刚才还在被欺负,现在却愣了愣,下意识撑地让开,紧张地看罪魁祸首的手有没有被自己压到或磕到。

  贺砚寒无奈笑笑,心里想的是可不能再欺负这样的他,这么不记仇,身体却很诚实,又把言轻推下去,在对方有些懵的眼神中,按在地上俯身亲吻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芜湖!快结束了!

  感谢在2021-08-03 11:03:11~2021-08-04 10:02: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腊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火锅 20瓶;起名废 10瓶;屋卡、原珋 5瓶;梦璃、49361127 3瓶;鱼吞了喵 2瓶;上弦月、扶摇、肖战和莫如归麻烦锁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告白(29)

  言轻本来快要松懈了, 突然旁边宿舍的门被拧开,他才骤然瞪大眼睛,想起来他们还在走廊里。

  这旁边一扇扇的门内可都是人。

  他紧张地都不敢呼吸了, 硬着头皮看向一旁, 一个男生走了出来,似乎并没有看到他,而是犹疑地左顾右盼一会儿,就离开了, 完美地从他们身边绕过。

  然而不止他一个人,先后又有两三个人出来,言轻甚至听到他看不见的地方也有宿舍门大开, 学生有说有笑地走进这条走廊。

  没有人发现这里有人抱在一起, 亲密地仿佛相恋的情人。

  但是言轻只觉得头皮发麻, 如芒在背,虽然明白别人看不到, 但他依然觉得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羞愤地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让我走……”言轻勉强说着, 挣扎幅度大了起来, “起来, 让我起来……”

  贺砚寒感觉到了他的紧张, 还是停下了,把他从地上半抱着拉起来。

  言轻把他拂开, 一边用手背擦着嘴, 转头就走。

  他不想回宿舍,也不想留在这里,但是他也不知道去哪。现在谁都看不见他,他幽灵似的下了楼, 也没有一个人哪怕分给他一个眼神。

  走在阳光底下,他也感觉不到温暖,阳光仿佛从他身体里透过去了一般。贺砚寒一直在身后不远不近吊着,言轻知道,但无暇分心应付。

  上课铃声响起后,言轻迷迷糊糊间想起,他好像还有课来着。

  本应该有课,现在他消失了,老师都不会点他的名。

  等他一脚踏进教室后,才发现教授已经开讲了,他的到来没有打扰任何人,前排位置也被占满,他只能在最后一排坐着。教授甚至没有发现前门被打开过,依旧聚精会神地解释一条理论。

  言轻坐在最后一排,什么都听不进去。

  其实早有迹象。他的存在感逐渐降低,同学坐在身边却意识不到自己存在;他说话的时候有人会露出诧异的神情;他走在人群里,所有人都会奇异地避开他;这时候他被关进了一个皮箱中,说话声再也传不出去,路过的学生只能惊恐地听见他敲箱子的声音。

  换位思考一下,他还是人的时候,也只能听见鬼发出的各种动静,却意识不到他们在哪。

  咯吱一声,椅子被压下来,贺砚寒坐在他旁边。

  言轻依旧愣愣地看着黑板上“唯物主义科学观”几个大字,眼神是放空的。

  “我是不是拿不到这堂课的成绩了。”言轻幽幽道。

  贺砚寒侧过头,嘴角弧度明显:“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也可以给你成绩,这座学校里所有课我都听过。”

  “不好。”

  “我死后这几年,没有离开过学校,于是我就把所有课都听了一遍。”他笑了笑,“我记忆力还是很好的。”

  言轻就在桌上随便找了一本没人要的教材,从中间某页翻开。

  然后指着书皮封面,说这本书第119页第三行开始背,问他记不记得写了什么。

  这就纯粹刁难了,他手中这本书起码有小臂那么厚,是一本语言教材。

  言轻并不是真的想考验他,就是狗脾气上来了一定要刁难人,如果能把他牛皮吹破就更好了。

  谁知道贺砚寒没有吹牛,只轻瞥一眼封面,然后将言轻指定的内容一字不落全背诵下来。

  “……”言轻把书关好塞回了抽屉,装着正经地听课

  看把贺砚寒能的,如果自己不说停,他看起来还打算把这一页都背完。他就奇怪了,难道变鬼以后记忆力还会变好吗?

  那自己变鬼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变鬼也不能让他记忆力变好,教授在黑板上写下的所有理论,他一下课就忘得干干净净。

  贺砚寒在言轻不理他之后已经学会了自娱自乐,只是侧头撑在桌上看着言轻,似乎都能看一整天,因为看得仔细,所以知道言轻没怎么听进课。

  心思全用来接受现状了。

  “教材上其实全都有。”贺砚寒微微颔首,“并不难理解,只要把逻辑顺下来,这本书就背地差不多了。”

  言轻苦闷道:“我是在担心听不懂课吗?我担心的是……”

  贺砚寒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人类本就是群居动物,变成一个没人看见没人听到的幽灵,和变成一个离群索居的老人是一样的,没有谁能真正和世界隔开,言轻也不能。

  现在他只能和贺砚寒说话,和贺砚寒接触,言轻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比起孤独,精神上的压力是倍增的。

  很快第二堂课又开始了,短暂的下课时间满足不了学生的娱乐,趁着教授还没进教室,学生还在座位上嬉笑说话,笑声似乎能驱散所有孤独的角落。

  “你并不是只有自己。”贺砚寒见他神色郁郁,牵过他的手,轻声道:“还有我也在你身边呢,你跟我说说话啊。”

  言轻缓缓摇头:“不好,和你说话很无聊。”

  贺砚寒认真道:“那真是不好意思,只能麻烦您大人有大量,习惯我一下。”

  “我就想听你和我说话,说什么我都喜欢。”他侧撑在桌上,用手臂支撑下巴,漆黑幽深的瞳孔里都是身边人的影子,说话慢地像在念经:“如果你一直无视我,我会生气的。”

  言轻从抽屉里拿出刚才那本大书,重重地盖在贺砚寒头上,遮住了这张让他气愤的脸。

  “这是大人的气量,你习惯一下。”言轻学着他的语气,眼神看着认真,实则瞪大眼睛的时候圆地像一瓣桃花,晕着粉,少了丝凶气,多了些柔媚。

  贺砚寒消受了美人恩,从胸腔里笑出声,把书拿下来遮在黑板一侧,情不自禁地压着他吻上去。

  一开始他还拿书遮着,即使不需要这种遮挡物,他还是想让言轻自在点。

  但随后发现即使有没有遮挡言轻都不自在,索性把碍事的东西扔开,抱着言轻放到自己腿上坐着。

  “我只是想抱抱你。”他贴在言轻背后,搂紧腰不让他乱动,“让我抱一下,就一堂课,就这样听。”

  言轻拍课桌,没有人会这样听课!

  而且他现在比所有同学都高一截,只觉得自己相当突出,四面八方的视线都恍惚间集中在自己身上,授课教授一直站在正中央,只要一抬头就能平视他。

  看不见人,教授的目光穿过他,也就不会移开视线。

  在这样恍若实质的注视下,言轻连呼吸都慢了,神经高度紧绷,一动也不敢动。

  众目睽睽之下即使牵手都让人忍不住心生羞意,别提更亲密的动作。

  讲台上教授已经讲到了下一节,言轻凝滞的脑回路终于缓慢转起来,跟上进度。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还非得把这堂课听下去。大概这就是倔吧。

  而且现在他没有一点儿头绪怎么破开眼前的困境。他甚至找不到任何帮助,因为没有人能看到他,他也没办法让贺砚寒放弃自己,他很有自知之明,就算是物理意义上,自己也是一块香喷喷的肉,谁会放弃到嘴边的肉?就是他自己,要是看到一块炸鸡在眼前晃,肯定也会叼着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