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笨蛋作死后成了万人迷 第24章

作者:知雪重 标签: 星际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江予珩所有强硬拒绝的勇气在这一刻完全失效,分明知道容因不清醒,是认错了人,可他还是喉结轻滚,低声说:“好。”

  得到应允的容因显得很开心,小酒窝深得艳丽,把江予珩往浴缸那边拽。

  江予珩没反抗,由着他折腾,只是视线还是紧紧盯着白瓷砖地板,像是那里有什么千年难遇的宝贝。

  容因把他当扶手,晃晃悠悠地坐进浴缸,仰头看他的时候显得格外天真无辜:“哥哥,你答应帮我洗头了是不是就不生气了?不生气就不要把我关起来哦。”

  他牵过江予珩的手,找出江予珩的小拇指,很幼稚地跟他拉勾:“你答应了不把我关起来,不准反悔!谁反悔谁就……”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似乎很是纠结,磨磨蹭蹭想了半天,终于神情郑重地想出来一个非常可怕、非常有威慑力的惩罚:“谁反悔谁就吃一个月小白菜。”

  容因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蛋皱成一团,做出一个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做的鬼脸,夸张地和江予珩形容:“小白菜有这么——难吃。”

  江予珩实在没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笑了欸!”容因被他吸引,很新奇地用手指头戳戳他的脸,认真地说,“哥哥要多笑笑才好。”

  这不是对我说的话。

  江予珩再一次提醒自己。

  “嗯,我以后会的。”他垂下眼帘,回答道。

  容因满意地点点头,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表情像一只被顺毛的小猫咪:“我好想哥哥啊,哥哥为什么好久都不来看我了?”

  江予珩手脚僵硬成一块铁板:“我……我最近有点忙。”

  “噢,”容因表示理解,“哥哥要赚钱养我呀。”

  江予珩全身都被水打湿了,他站在日光灯底下,生疏却温柔地替容因洗头发,容因躺在浴缸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水。

  浴缸设置了恒温,一直保持着让他感觉舒适的温度,容因很喜欢泡澡,每次泡澡的时候心情很好,就会乖巧得像一颗融化的软糖,甜得让人心口发软。

  氤氲的水汽里,容因纤长的睫羽轻轻地颤,一张漂亮脸蛋晕着红,犹如春睡的海棠花一般,昏暗的光影中,可以看见他手臂上不知怎么,被划出几道细长的红痕,花枝一样泛着嫣粉,那些黑发散在浴缸里,摇摇曳曳地像舞女的裙摆,又像盛放的花瓣,只要撩开,就可以看见内里柔嫩的芯。

  他的一双腿尤其的白,如同羊脂玉一样温润的光,若隐若现地隐没在水面下,过一会儿又浮上来。容因灼烫的呼吸顺着微张的唇瓣呼出来,让江予珩觉得这间本就不算大的浴室里,一瞬间全部充盈着对方香甜的气息。

  泛红的眼梢低垂,湿发贴在绯红的脸颊上,色彩的强烈对比令他昳丽的面孔更加鲜艳动人,引人攀折。

  江予珩猛地后退一步。

  两个人折腾一通从洗完头发,容因按照江予珩的叮嘱,乖乖呆在浴缸里,等着江予珩拿浴巾来包他。

  江予珩不好随意进容因的卧室,最终还是拿了自己的,深灰色的浴巾被展开,江予珩站在浴缸边,叫他:“快出来,别泡了。”

  容因张开手,扑进江予珩怀里,被紧紧包裹住,就眯起眼睛笑:“变成春卷了!”

  江予珩说:“容因春卷。”

  “不对,”容因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捂住江予珩,很严肃地纠正他,“是因因春卷。”他一下子转头盯住江予珩,“哥哥为什么叫我的大名?是不是还在生气?”

  江予珩看他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醉醺醺的,看上去好骗得要命,就没忍住起了点儿坏心思:“对,还在生气,谁让你不听话,非要喝这么多酒?”

  “还在生气……”容因自顾自忽略他后面那句话,选择性只听前面简单的部分,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潮湿的吻就落在江予珩的眼尾。

  说是吻其实不对,这更像是“亲”。

  小朋友一样,表达自己的亲近和讨好,“那我亲亲哥哥,是今天的晚安吻,哥哥就不生气了,对不对?”

  江予珩沉默了许久,别过头时耳根的颜色格外明显:“再亲一下,就不生气了。”

  “再亲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这次落在江予珩的嘴角,容因绵绵的唇瓣贴着他的,真的就只是贴着蹭了蹭,过了一会儿,他就把头抬起来,眼神亮晶晶的:“亲了一下,哥哥还生气吗?”

  “不、不生气了。”江予珩自己要求容因亲一亲,反倒先受不住。他察觉到自己气血上涌,闷热的浴室加剧了这种感觉,胸腔里的那团血肉,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擂鼓似的作响。

  他感到呼吸不畅。

  好不容易从浴室里出来,时针已经指向午夜两点,容因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眼梢沁出一点晶莹的泪珠,困得尾音黏糊糊的:“好困好困,想要睡觉。”

  江予珩拿了自己的睡衣,哄他:“乖一点,穿上衣服就睡觉。”

  容因唔一声,很配合地把自己从浴巾里滚出来,张开双臂,抬头冲他很高兴地笑:“哥哥帮我穿。”

  江予珩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变得平稳,闭上眼睛,尽量平淡地说:“好。”

  手指触碰到的肌肤细滑柔腻,仿佛碰一碰就要化掉,奶白的颜色晃在江予珩的眼前,让他忍不住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容因无法体会他复杂的心绪,这人只顾自己高兴,江予珩闭着眼睛本来就不方便,扣扣子的时候对不上,好不容易对上了,容因又一个个给他拆开,故意惹他生气。

  江予珩确实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纵容。

  容因偏头看过来的神情纯稚天真,美好得像一团经年不醒的梦。

  是江予珩从来没得到过的美梦。

  他愿意永远沉醉不醒。

  穿完衣服的容因在床上打个滚,他的头发还没吹干,就留下一长串濡湿的水痕,江予珩想伸手把他抓过来,容因却以为哥哥在和他玩什么游戏,当即笑嘻嘻地躲开,还很得意地说:“你抓不到我。”

  “……”江予珩回忆一下自己曾经在福利院帮忙时的经历,很快决定对容因的胡闹视而不见。他不再理会容因,而是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故意不去看他。

  果然,不清醒的容因思维模式很好猜,没人理他,他觉得没意思,就忍不住想过来碰碰江予珩,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江予珩背对着他,小傻子脚步也不知道放轻一点,跌跌撞撞走过来,椅子挪了位置。他有些担心容因会撞到,于是立刻转身,一把抓住容因的手臂,抱小婴儿一样抱起他,把他放回床上。

  江予珩觉得自己被影响了,也变得幼稚起来:“抓到你了。”

  他轻轻笑了一声。

  自己房间的床被容因滚来滚去完全湿透,已然不能睡了。若是一个人,江予珩是懒得麻烦的,睡一晚也不会要命。但他听说容因身体不好,是从小就有的毛病,怕他晚上着凉发烧,思前想后许久,江予珩还是推开了容因卧室的门。

  他给容因擦了头发,告诉容因:“现在还不能睡,头发湿的,睡了明天早上起来就会生病。”

  容因说:“可是我好困。”

  他看一眼江予珩,说:“哥哥说要吹头发。”

  隔了几秒钟,又说:“可是我好困。”

  江予珩不理会他,拿着吹风机,示意容因过来吹头发。

  容因不太高兴地嘟囔几句了“好烦人”,才坐起来,娇气地命令江予珩:“你要十分钟吹完,因为我很困,马上就要睡着了。”

  江予珩抱着他的腰把他挪过来,开始给他吹头发。没吹多久,容因脑袋一点一点,果然睡过去了。他关掉吹风机,叹口气,很没办法地把容因放在被子里。

  他细心给容因掖了掖被角,在黑暗里停顿了很久,才终于伸出食指,像是在代替什么,轻轻印上了容因的眼尾。

  江予珩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水迹,也懒得再换床单,快速冲了个澡就躺了上去,冰凉的温度并没有影响他,他有些走神地想:公主殿下真的很能折腾。

  这个念头才刚过去,他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巨响,睡意一下子全部消失,江予珩皱着眉,连写都来不及穿就推开容因的房门,啪的一声打开灯,叫了一声:“容因!”

  “呜……”

  细弱的呜咽声响起,江予珩顿了顿,目光转向摔在地上的容因。

  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上,容因两只手捂着眼睛在小声哭,他额角红了一块,皮肤白,看着就十分明显。

  江予珩走过去,蹲下身,第二次叹气,把他的手拿下来,看见了容因哭得红红的眼皮。

  他的睫毛被哭的湿湿的,一簇一簇黏在一起,看见江予珩过来,就拉着他的手摸自己被撞到的地方,很粘人地说:“哥哥,好痛。”

  江予珩很轻地吹口气,嘴里哄道:“吹一下,不疼了。”

  容因依恋地看着他,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大眼睛盯着他,很可怜地说:“哥哥不陪我一起睡吗?我们从前、我从前睡不着,哥哥都会陪我一起睡。”

  江予珩看着容因哭湿的眼睛,红红的鼻尖,脸上到处都是糟糕的泪痕,明明他现在只把他当哥哥一样撒娇,江予珩却知道自己心中生出很多阴暗的心思。

  他看了容因好一会儿,才说:“好。”

  陪他一起躺上床的时候,容因还有点没收住的抽噎,江予珩不甚熟练地拍拍他的背,低声安抚道:“快点睡吧,乖一点。”

  容因闭着眼睛,一只手还很没有安全感地抓住江予珩的衣摆,好像是生怕江予珩趁他睡着了偷偷溜走,把他一个人留下。

  他闭上眼睛之前,再三和江予珩确认:“哥哥是不是会陪我一晚上?不会走对不对?”

  “嗯,”江予珩应道,“我不走。”

  容因就冲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两只眼睛还通红着,未干的泪痕被他胡乱抹的到处都是,能很明显看出才哭过没多久。

  他哭起来好漂亮,江予珩心想。

  我想看他哭得再厉害一点。

  *

  收到军训通知的时候,容因正在和傅敛买投影仪。

  他点开光脑查看消息,漂亮的眉眼皱成一团:“军训,我最讨厌的事情。”

  傅敛看了看自己的消息,确认了一遍领服装的时间地点,还有军训的时间表,想了想,说:“那就顺便把军训要用的东西买完再回去吧。”

  容因很不情愿地跟着他又转了好几圈商场。

  军训的时间特意定在开学后,一是为了等天气不那么热,免得学生们大批中暑,二也是为了先让他们熟悉一下学校的生活和各个地点,避免军训出现紧急状况的时候耽误时间。

  头一天惯例是要开动员大会,容因穿戴整齐,和所有同学一起站在操场上等着校领导慷慨激昂的演讲完毕。军训服的布料不太透气,容因是很少出汗的体质,顶着九月中旬仍有余温的阳光,也闷出一点汗。

  他们班带队的人是江予珩,是抽签抽到的。班主任指定了好几个同学,最终决定抽到谁谁就是班长,总之相当敷衍。指挥系人数不多,总共也只有两个班,他们班还算幸运,分到的地方有几棵长得极高极茂盛的树遮挡。

  容因站在第二排倒数第二个,身旁就是江予珩。系统自从发布了强制任务,就每天催着容因接近江予珩,容因不胜其烦,只好站位置的时候站在了他旁边。

  江予珩看见他的时候,动作明显滞了滞,却什么都没说,表情平淡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主动和容因搭话。

  好像自从那□□柜事件之后,江予珩就有点躲着他。

  容因很是莫名其妙,也懒得去管,干脆放任自流,两人见面的机会因此直线下降。每天容因起床的时候,江予珩已经走了,容因睡着了他才回来,所以隔了这许多天,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太阳虽然不大,温度却不低,各个学院的教官早就到位,不远处机甲系甚至已经传来了训练声,隔壁傅敛所在的二班也来了一个教官,在和他们隔得不远的一片空地操练起来。

  只有他们班的教官迟迟没有过来。

  大家等的不耐烦,隐隐骚动起来,一开始是压低的说话声,到后面逐渐变大,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是在军训,只把这时候当成了一次普通的课间。

  身旁的江予珩站的身姿笔挺,一动不动,一滴汗水顺着他的侧颈滑落,容因没忍住,稍稍换了一只脚用力。斜后方传来同学们的议论声,是在讨论他们的新教官。

  “欸,你们听说了吗,这次军训好像有一个特别年轻的上将要过来呢。”

  “哇,真的吗?有多年轻?”

  “好像才三十出头呢,而且好像长得挺帅。”

  “对对对,我知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这位上将好像是正在休年假,说想过来首都学院看一看,顺便就给我们当教官。”

  嘈杂的环境和偏高的温度让容因很难受,他起床的时候胃口不太好,就没吃早饭,这时候感觉到自己有些低血糖,但他一直很要强,最不喜欢当众示弱,所以即使有些受不了,他也咬紧牙关,一句话都没说。

  江予珩似乎察觉到什么,偏头过来,张了张嘴,好像想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