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笨蛋作死后成了万人迷 第31章

作者:知雪重 标签: 星际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和拼命掩盖的啜泣声交织在一起,江予珩背对着容因,艰难地忍住了想要立刻走过去的冲动。

  “江、江予珩。”容因的声音还在抖,但听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憋住了,“你说我们可以出去吗?”

  脑袋又开始晕晕乎乎,不知道是不是再次烧起来,他看着江予珩的背影,忽然很想要一些安慰。

  “是不是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们了?”容因低低地说。

  他跟着一起摔下来完全是意料之外,系统不知为什么也联系不上,容因不知道破坏了剧情,傅敛到底还会不会按照原本的设定在今天的一早找到这里,然后把他们带出去。

  江予珩给容因当了垫背,背脊处全是一大片青紫,脊骨还在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军装裤底下的大腿全是交错的伤痕,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斑驳的血痕看上去很严重。

  他停顿了一下,转过身,表情和平常告诉容因该睡觉了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会有的,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容因看着他,感觉安心了一点,就冲他点点头,似乎情绪高了不少。

  话音才落没多久,头顶上方忽然传来说话声。

  最先开口的那个似乎很生气,声音不断提高,忽而又变得低下来。

  容因期待了太久,这时候一下子站起来,因为太过用力,眼前甚至一黑,身体不受控地晃了晃。背后有一双手及时撑住他,江予珩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心一点。”

  容因抬头看他,向来整洁得一丝不苟的江予珩眼睛里已经泛着血丝,下巴处也长出了青涩的胡渣没有刮,颧骨处还有一道细长的伤口,整个人看起来混乱而狼狈。

  很不像他。

  江予珩却不以为意,和他对视时问他:“站稳没有?”大概是离得太近,又或许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热,再要不就是容因更加蒸腾而起的愧疚感加剧了这种感受。

  总之,容因脑子一热,忽然反手抱紧他,把自己埋进他怀里,声音很闷地说:“嗯。”顿了顿,第一次对容泽以外的人说出这样类似示弱的话,“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江予珩没说话,但容因感到环在他腰间的手力度加大了,随后是一句轻而缓的应承:“好。”

  脚步踏过枯枝落叶的细微咔擦声响迟来地响起,陷阱正上方的边缘处,有人很清晰地冷笑了一声。

  容因趴在江予珩怀里动了动,抬起头去看。

  秦昼站在陷阱口,笔挺的军装褶皱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臂膀处还有挂着的灰黄色落叶没来得及扫下去,状况竟不比在底下呆了一整晚的容因好到哪里去。

  他神情冰寒一片,嘲讽道:“看来倒是我多事打扰到你们了。”

  “没想到‘可以不可以抱抱我’这样的话,竟然有朝一日可以从公主殿下嘴里说出来。”他嘴角撑起弧度,笑道,“看来从前是没找对人啊。”

  秦昼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是不是要问问江同学,是怎么哄得公主殿下高兴的?这样——”

  “这样乖地呆在你怀里。”

  容因瞪大眼睛,站在秦昼身后,缓缓走上前,面无表情的人,赫然是傅敛。

  作者有话要说:  秦昼:找了一夜发现老婆呆在别的男人怀里,还跟别的男人撒娇,气疯了。

  小傅:懂了,还是我不够努力。

  小江:谢谢谢谢,谢谢大家配合,今天我能顺利抱到公主殿下,少不了各位的帮助感谢在2021-09-23 22:42:35~2021-09-24 21:5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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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战火

  停了好久的雨又下了起来, 细细飘落的小雨一点点变大,容因被江予珩好端端地搂在怀里,遮住了风雨。

  江予珩冷静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他昨晚烧的很厉害,现在还在低烧, 你们确定要这样说话吗?”

  秦昼还未出口的话硬生生梗在喉咙里, 冷着脸不再说话。傅敛面色淡淡, 先是说:“医疗队和救援队马上到。”而后目光又落在江予珩怀里的容因身上,在他身上逡巡一圈, 像是某种领地意识很强的生物在确认自己领地的完好无损:“因因, 还难受吗?”

  容因动了动, 压着江予珩的胳膊探出脑袋,脸颊仍有浅浅的红,只是在那样红肿的、泛着水光的嘴唇的衬托下显得并不那么明显。

  “我没事了, ”他说, “江予珩受伤更重一点。”

  傅敛并未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只是视线仍然长久地凝视在他的唇上,细小的, 像是被谁啃咬出来的伤口。

  陷阱里的容因大概是觉得冷,很熟练地拉过江予珩的手臂环住自己, 把自己往他怀里更深地钻进去, 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踮起一点脚尖,扯扯他, 表情好像迫不及待要分享什么秘密的小朋友。

  江予珩驯服地被他扯着衣襟拽低,容因不知道说了什么,隔了太远,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傅敛听不清。

  但想来不是什么不好的话,因为江予珩听完后,嘴角上扬一个很明显的弧度,空出一只手捏了捏容因的脸颊,笑着回了他什么。

  他们看起来亲近又熟稔。

  傅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公主殿下不过是因为江予珩时常出现在他身旁而出现的短暂性依赖转移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很快,医疗队和救援队就在傅敛的信号灯的指示下找到现场,人渐渐多起来,开始变得混乱,救援队的人很迅速,不过十几分钟,就把江予珩和容因从陷阱里捞起来。医疗队的人迅速跟上,两个很温柔的大姐姐在给容因检查,看见他小腿上划的一道伤口,又给他量了量体温,随后拧着眉说:“伤口有点感染发炎,还在低烧。”另一个低头连忙记下。

  医生看着他苍白的面颊,很怜爱地摸摸容因的脑袋。他好像天生就有让人轻易被他牵动情绪的能力,即使他本人并不是很能察觉到。

  容因在长辈或者老师面前向来是格外乖巧,他冲医生露出一个很浅的笑,两只小酒窝在脸颊边闪啊闪:“谢谢老师。”

  “没事的,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一下。”

  容因又很乖地点头。

  他有一张让人很难不心软的脸蛋,乖巧看过来的时候,任何人都会心甘情愿地无条件原谅他的一切任性。

  所以在他望过来的时候,傅敛也无条件原谅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转移到江予珩身上的依赖和被其他人亲吻的水红色的唇。

  “怎么了?”傅敛走近他,低头说,“叫我干什么?”

  容因碰了一下他搭在担架旁的手,仰头看他:“你陪我一起去医院。”明明是请求的话语,却被他说的像给别人的恩赐。

  傅敛反手握住他,答应道:“好。”

  他伸手按了按容因的唇,在他茫然的神情中,微微用了力,问道:“昨天有没有害怕?”

  容因很认真地想了想,如实告诉他:“昨天晚上我生病了,但是好像没有很害怕。”

  被安放在另一侧担架上的江予珩明显比容因严重许多,好几个医生围着他,表情看上去不太好,时不时伸手按压他的脊骨或者小腿。

  比起好好被护在怀里的容因,江予珩直直从陷阱里坠下去,身上搭着个容因,还要拼命抱紧他。掉下来的过程,到处都是碎石嶙峋,磕碰再正常不过。

  容因看样子也很担心躺在另一边的江予珩,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往那边飘,正和傅敛说着话,他就又走神了。

  “因因。”傅敛叫他,手指捏着他的下颌,强硬地把他的头转过来,“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啊?”容因发了一会儿懵,才很诚实地说,“啊……没听见。”

  他总是这样,犯错误也犯得十分理直气壮,仿佛打心底知道没有人会真的怪他。

  公主殿下永远是对的。

  傅敛心中阴暗翻滚的情绪几乎要把他淹没,尤其是旁边不远处的树底下还靠着个虎视眈眈的“未婚夫”——这个名头几乎要让他恨出血来,尽管只是有名无实。

  可对上容因,他还是很没办法地再次说:“我是问你,有没有饿?”

  容因眼睛一亮,高兴地说:“我想吃烤红薯。”

  “嗯,好。”傅敛笑了笑,“给你带。”

  没说两句话,刚才给容因做检查的医生又走过来,很自来熟地轻轻掐了一把容因的脸蛋,跟他说:“你的同学紧急处理做完了,现在他要跟车走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容因挣了两下,说:“其实我觉得我不用躺在担架上。”

  医生不由分说指挥人把他抬上了白色的悬浮车:“不行。你自己是没感觉,是因为还在低烧感觉迟钝,脚踝的扭伤没有伤到骨头,但不宜过久站立,就这样去。”

  容因还想说什么,却被傅敛按住了唇。他俯身下来,和容因对视,看上去似乎是个笑的模样,黑漆漆的眼睛里却无分毫笑意:“这么一点路也分不开?有我陪着你不够吗?”

  “没有,只是他是我……”容因拉下他的手,开口想解释两句,却再次被傅敛堵回去。

  他垂着头很专注地看容因,有点失落似的,又重复了一遍:“有我陪着你不够吗,因因。”

  吃软不吃硬的公主殿下果然如他所料,语气也跟着软下来:“我没这么说啊,只是江予珩他是因为我受了伤,所以我才问一下。”

  悬浮车的车门就要合上的一瞬间,有一只手倏地卡住了自动关闭的车门,硬生生就着警报声,长腿一抬,轻轻松松地翻了上来。

  秦昼手里拎着的军帽摇摇晃晃,瞥了一眼傅敛和容因,极其不正经地笑了声:“哟,看来又是我不巧了。”

  傅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秦昼毫不在意,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悬浮车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他坐下之后,离容因不太远,手上拿着帽子的帽檐不轻不重地打在座椅上,懒懒散散地撑着头,黑色的发丝耷拉下来几根,遮挡住他高耸的眉骨和生的十分凌厉的眉眼,显出些落拓不羁的模样。他偏头凝视着容因,半天冒出一句:“公主殿下还真是区别对待。”

  容因刺了他一句:“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错了,”秦昼说,“作为教官,关心学生是应尽的基本义务。”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焦灼,仿佛在上演无声的争斗。

  傅敛几次想跟容因说话,都能“恰巧”被秦昼打断。他一开口自带嘲讽,容因就忍不住回嘴,两人一来一往,倒把傅敛晾在一旁许久。

  傅敛的脸色黑的可以,能看出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好在悬浮车开的够快,没等战火再一次升级,后门被啪一声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微笑:“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秦昼也回以一笑,彬彬有礼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那么,”他的手指轻轻在容因发梢处一勾,带起一缕黑发又迅速落下,“晚点见,公主殿下。”

  容因拍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你别来了。”

  “那怎么行,”秦昼有意无意扫过傅敛,“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傅敛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

  *

  容因的只有一道伤口,虽然有些发炎,但好好上过药之后又终于连低烧也退了,医生看他可怜巴巴的神情,大发慈悲放了行,不用他再住院观察。

  但江予珩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推进病房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最严重的是小腿处的骨裂。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硌到了小石块,两个人的体重让它不堪重负,难为江予珩还坚持了一整夜不吭声。

  医生勒令他至少住满三天才能出去,江予珩百般保证自己没事,都被一句“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给堵了回来,只好憋气又无奈地住进了没有容因只有白色床单的医院。

  容因第一天准时过来打卡报道,甚至还像模像样地拎了个果篮——虽然不是他拎的。

  看见他身后跟着进来,随手将果篮放在桌子上的傅敛时,江予珩原本露了点不明显的笑意全部收回去了,嘴唇抿得紧紧的,含着隐隐的烦躁。

  “江予珩,你好点没有?”容因站在床边看他,摸一下他腿上的石膏,又摸一下,直到被傅敛捏着手腕放到一边才消停下来。

  江予珩闷声说:“好了。”

  容因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呀?”他托着腮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长睫毛扑闪,脸颊上的软肉被挤出来一点,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望着江予珩。

  他说话的神情,好像很期待江予珩可以早点出来,江予珩觉得他就差把“你不在我真的很无聊”这一行字打成白字黑字贴在脸蛋上了。

  他被容因看得心口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