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没把敌国皇帝当替身 第29章

作者:序染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强强 穿越重生

  钟阑抬头,装作不懂:“可这样不就又被燕国挟持了吗?朕需要向燕国君俯首称臣的吧。”

  “燕国君可以给你很多闻姚给不了的。”

  “譬如?”

  “他可以让你管理自己的国家。可以给你自由!他不会把你当成一件用来彰显权力的物品。你可以随意地在自己国家的奏章上盖自己的印章!”李宏冷笑,心想没人会做傀儡,表情夸张而煽动,“有自由还不够吗?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印章被别人拿在手里,是一件侮辱人的事情吗?”

  忽然,钟阑轻轻笑了起来。

  李宏正色:“你笑什么?”

  房间里的高手也都十分紧张,有两人的剑甚至都拔了出来。

  “若燕国君能让朕不用在自己的奏折上盖印章,朕还能考虑一下。”钟阑半眯眼睛,慵懒地撑着下巴,“盖章的自由,还用得着你们给?”

  李宏脸色顿变:“你在拒绝?”

  高手的剑全都出鞘,两柄刃压到钟阑肩上。药力只是减弱,并未完全消失。钟阑原本再强,如今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的身手。

  忽然,他们像是看到一阵疾风划过€€€€没人看清那些剑是怎么被掀到半空中的!

  刀光剑影,金属刺耳的碰撞随着惨叫。

  李宏瞳孔紧缩:“你,你……”

  周围没有立着的人了。钟阑站在中央,李宏吓得绊倒在地,撑着身子,仰头惊恐。

  钟阑的语气越来越愤怒,像是想起了这几日,找到了撒气的对象,狞笑着走近李宏:“给朕管理的权力?这是多大的恩赐啊!多高高在上啊!”

  他随手从一跌倒的护卫手中抽出一把剑,三两下就压到李宏的脖颈上:“你以为,朕为何配合你们出宫?”

  李宏被吓呆了,下意识配合:“为何?”

  “还不是因为朕不想管了,”钟阑勾起嘴角,“借你们的力量逃出宫,这样才能死遁啊。”

  啪,啪,啪。

  一道鼓掌的声音无比响亮,从隔壁传来。忽然,包厢的一面墙慢慢升起€€€€这两间屋子之间竟然是可以相通的!

  “原来陛下的主意是死遁。孤知道了。”

  钟阑呼吸凝滞,慢慢抬头。

  隔壁竟然从一开始就站满了整屋子狰狞的高手。他们屏气凝神等着这一刻,将刚才的对话全都听进去了。

  暗红鎏金的袍子拖到地上,艳鬼冷锐而慵懒地半倚着卧榻,眼尾有一抹压抑怒气的红色,伴随他声音里近乎扭曲的古怪笑意,一同挑起钟阑的汗毛。

  闻姚无视满地痛苦扭曲的护卫以及惊呆的李宏,半耷着眼皮,语气亲昵却诡异。

  “陛下,您快点收拾好这里的人,还得随孤回去处理政务呢。不然,您可能来不及在明天天亮前走出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朝辞、楼槊、50803941的地雷~

  感谢瑾年、咸鱼黎、番茄酱牛肉的营养液×10;一二找找的营养液×1~

第29章 惩罚

  忽然,一把锐利的尖刀冲钟阑后背的心口!

  钟阑轻盈转身,一脚踢中持刀的手,泛着寒光的刀在空中划过抛物线,钉到地上。李宏另一只袖口忽地再掉出第二把短刃,毫不犹豫地向未站稳的钟阑挥去!

  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

  烟杆绊住短刃,手腕一挥,巨力直接将李宏的手臂震得没有知觉。紧接着,一记重踢猛然撞到他的膝盖上,一声骨裂,李宏痛苦倒地,双肘撑在地板上因为痛苦而颤抖。

  闻姚将烟枪倒转了一圈,居高临下用余光打量他此时愤恨的脸:“孤正与陛下谈论政务,轮不到你打扰。”

  他吸了一口不知何时点燃的烟枪,仿佛那是镇定的良药,重重吸入再狠狠吐出。

  钟阑后退了半步,然而身子却明显比自己想象的要慢。

  闻姚冷笑,转头对钟阑说:“陛下,孤都比他们给了您更多的权力,您却要逃逃跑。看来,是孤给的还不够。”

  他的眼神看得钟阑后腰一虚,身体里残留的药力汹涌而来,腰肢刚软便被一只大手圈入怀中。闻姚特意在钟阑的耳边恶狠狠地说:“回去,孤会好好弥补前几日的亏欠的。”

  他的话虽然轻,却刚好被李宏听见了。

  李宏惊呆了,抬头看着这两亲昵的人。

  等等!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钟阑,此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脸红?!

  这不对劲啊!

  -

  苍白的手腕从灰色的衣袍中伸出,信鸽扑棱翅膀停在上面。

  “陛下,李宏失败了。”

  北原已经入冬、积雪了,信鸽完成使命后摇摇欲坠,噗通一声栽倒。

  一片寂静,屋内灼烧炭火的声音霹雳作响。燕国君坐在狐裘软塌间,左右揽着衣着暴露的美人。他一边张嘴接着美人剥的果子,一边冷笑:“你早就猜到了吧?”

  “李宏智力残缺,不足以当暗卫之首。然而其父为镇关大将,您不好主动贬黜。我开口让他执行任务,既试探了辛国与南穹两位,也算是替您分忧了。”

  燕国君的眉目如猎豹,警惕而锐利,表情戏谑:“那朕还得赏赐你?”

  “不用。”那人转身,虽然穿着灰袍但他与其他预言者不同,并未戴面具,露出一张俊秀却无血色的脸,“待计划完成时再赏赐也不迟。”

  燕国君不屑地哼了声,面露凶色:“你还有何计划?”

  “南辛这几日的指令有所变化。先前一些重大决策严谨、周密且保守,而一些小决策却随意奔放;自从辛国君被重新捉了回去,不论大小事务的处置方式都变得周密保守起来。”灰袍青年仔细分析,“可以看出,原本大事由辛国君处理、小事由闻姚处理;辛国君逃跑失败后,闻姚反而将全部政务都交给了他。”

  燕国君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闻姚有病。”

  “陛下与我能看出真的掌权者是谁,然而天下人却看不出。闻姚的思路过于奇特,即便说出来,又有多少人会信他没有囚禁辛国君、反而将辛国君关起来处理政务呢?”

  “想要离间他们异常简单。今冬辛国会因为气候死不少人。您说,谁该为此负责呢?”

  -

  钟阑的体力快要到极限了。

  他左手边的奏折已经堆得如山似的,右手边未处理的却还有差不多高的两摞。

  好消息是,闻姚把之前那椅子扔了后没有重新做第二把;坏消息是,钟阑现在的坐姿比之前被捆在椅子上时还要吃力。

  他左手撑着桌沿,右手握着毛笔轻轻颤抖,肩膀僵硬。他用尽全身力气来保持稳定,然而不住颤抖的肌肉却背叛他,在隐秘的痛苦中没有撑起最后的防线。

  “呃€€€€”钟阑终于忍不住了,鼻腔发出一阵弱而闷的哼声,手肘撑着桌子,头低得要砸到桌面上。

  一只好看的手及时伸到桌面上接到了那滴即将滴落的墨汁,然后从钟阑近乎痉挛的手中抽出毛笔,放到一旁。

  冰冷而危险的声音在钟阑耳边响起,没有情绪起伏却带着隐秘的残酷:“陛下,再这样下去,天都要亮了。”

  “你离朕远点,”钟阑喘着气,“朕马上就能处理完奏折了。”

  “陛下,这是对你想要逃离的处罚。”闻姚残酷地从后抱住他,将尖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硌得生疼,“我究竟哪里不好,让你竟然产生了死遁的心思?”

  钟阑眼角含泪,咬牙:“朕好累。”

  “哦?”

  “朕不想掌权,”钟阑呜咽,“朕就算出家陪玄唐当和尚都好,就不想承担责任。”

  “那可由不得你。”闻姚眼神冰冷,“你知道我为何这么生气吗?”

  钟阑将眼神投过去:“为何?”

  “我一想到,若今日我没跟着出去,中午就会收到你死亡的假消息,”闻姚压抑着愤怒和自毁般的调侃,“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次,我好爱你。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听到消息会怎……”

  他声线颤抖,带着泣血般后怕与痛苦,像是抱怨,又像是告白。他咬上钟阑耳垂,像一只野狼,用尖牙折磨那点软肉。

  “你如果知道我死了,恐怕不会有半点心软吧。因此也不会设身处地地为我想。”

  钟阑忽地清醒,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心里涨呼呼的,像是充满了酸涩的雾气。

  闻姚的声音在他耳边颤抖:“又是这般,都多少回了。从不用考虑我的感情,从不回应,只要招手就能让我过来。”

  钟阑连忙打断他:“等等,哪里有很多回?”

  骤然,闻姚的声音停了。汹涌的感情在瞬息间散落不见,转而是他压低的、带着恶意的声线。

  钟阑刚想辩解,忽地,他再次涨红了脸,喉咙底下翻滚着无力出口的话。他坐在闻姚怀里,后背贴着闻姚的胸。闻姚拿起毛笔,重新塞进他的手,另一只绕过他的身体替他摆好奏折。

  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今日,我陪陛下处理政务。不处理完,不用休息。”

  “魔……鬼!”

  -

  这几日,小厨房里炖煮补材的频率越发高了。朝臣虽已习惯钟阑不上早朝,但也难免担忧,谣言几经波折,传到前朝时变为陛下生病了。

  鉴于前些时日钟阑处理政务无比尽心尽力,三朝元老都不禁感叹其勤奋。

  辛国老臣自然无比骄傲。他们大多都知道辛国君的“英明”,还特意与原先南穹的臣子们添油加醋地宣传钟阑曾经的光辉事迹。

  南穹的臣子们大惊:“先前听闻辛国君……并非精于朝政。如此看来,传言多是谬误。”

  辛国老臣们却摇头,神秘道:“这是陛下的良苦用心。”

  朝臣们各自献上从各处搜得的珍贵药材与补品,然而钟阑的大门总是紧闭的,有专人在院内接收各位的进献并登记。

  几位臣子告退时正好远远见到殿堂的一扇窗。纸窗半撑着,一玄袍青年撑着下巴,困倦地搭着眼皮,手握毛笔,眉头微蹙。容颜俊美而仙逸,即便是疲惫与倦色却也只能为其添上两分易碎感。

  其中一位年轻的南穹臣子立在原地看呆了。他从未看清过辛国君的脸,刚才一晃神还以为是哪位小神仙在晨读。

  然而,旋即他与其他几位老臣一同露出了钦佩与不忍。

  陛下太憔悴了。

  臣子眨了眨眼,呼吸放缓,似乎想要看得再真切一些。

  忽然,一声粗暴的砰声。拄着窗子的木头被一把拉开,窗户狠狠砸了下来,惊醒了年轻的臣子。窗刚关上的瞬间,缝隙里闪过一片暗红鎏金,似乎还有凶狠的眼神。

  他立即后辈发凉,缩起脖子,立刻拉着其他臣子匆匆离开了。

  屋内,闻姚神色未明地转头看向钟阑。

  他未尝不知道钟阑这几日辛苦€€€€实际上,钟阑不再需要每天喝那些防止他逃跑的药了。钟阑非但没有逃跑,反而安静且沉静地每日按时处理政务,似乎正如朝臣们口中勤劳为民的国君一般。

上一篇:穿越之极品修仙

下一篇:三嫁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