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装大佬男配 第148章

作者: 标签: 幻想空间 年下 甜文 穿越重生

  闻礼埋在他颈间,他的头发现在是干燥的,下巴依然有胡子扎扎的感觉,嘴唇贴在皮肤上,辗转流连时,会令他心跳加速难以自持。

  文斯原先并不知道自己肩胛骨那里有颗痣,直到闻礼无数次亲吻那里,告诉他这颗小痣的存在。

  “很性感,只有我能碰。”

  彼时他在他身后,似惊涛骇浪拍击小船,浮浮沉沉间文斯无力思索更多,光觉得这话听上去着实有些幼稚,像小孩子在反复强调和把玩一件只属于他的宝贝。

  但更多时候,闻礼还是会正面拥抱他,像要将他揉进骨血一样,狠狠地逼迫他发出声音来。

  他说,“哥哥,我要反馈,要你的反馈。”

  他其实是想要他证明,他在吧……

  文斯轻轻叹了口气,手指穿过闻礼指缝,与他相扣在一起。

  这双手,手指修长骨节有力,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与指温融合不分彼此,那显然是一双属于成年男性的手,可即便这样成熟理智的男人,也会因为害怕失去而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也会,如此缺乏安全感。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文斯其实是有察觉到的,从他醒来后,无论去哪闻礼都要陪他一起,但凡有机会就突然亲他,抱着他的时候总要很久才放手。

  文斯起初还觉得两个男人实在是没必要,反倒是从前不确定关系时,那样轻轻松松各自有距离的好。

  直至那次在办公室,文斯明显感受到闻礼藏在冷静外表下的压抑情绪,之后他便尝试用自己的方式亲近他,就算拍戏中场也会常发信息,让他随时知道动向。

  文斯觉得以闻礼的心性和能力,一定能很快渡过这段心理不适期,而他没对他讲出来,应当也是有他的考虑。而最近几天,闻礼好像确实在慢慢改变。

  直到今晚以前,文斯都还以为他心里的雪球已经在慢慢融化。直到它终于增大到承载不住轰然坍塌,文斯才发现,是他把闻礼想得太坚强了。

  那二十天的昏迷,对他而言不过睡一觉的事,而在闻礼那里却是反复煎熬的漫漫时间,而他甚至不确定他还会不会醒来。

  闻礼真的已经足够坚强,只是他的坚强被那些日子的无望守候消磨殆尽,文斯意识到,终究是自己没能补足给他充分的安全感,忽略了他的感受。

  “对不起……”文斯想着,不由自士轻声说。

  可这话跟闻礼的付出比起来,太过微不足道,比羽毛还要没分量,甚至当思绪回笼,文斯自己都懊恼于如此轻飘的说辞。

  而闻礼却反握住他的手,将手腕贴到唇边,那上面还有安全带留下的勒痕,小臂上则是刚刚弄出的印子。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听到这话,文斯哑然失笑,“我们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

  “可以抵消。”

  闻礼展开文斯的手指,手臂从后面环住他,他们的手指在身前交叠,彼此勾连,从指腹摩挲到指尖,再到指甲圆润的边缘,简单,又亲昵。

  “那以后我们都不要说对不起了。”

  文斯在闻礼怀里翻过身,变成面对面相拥的姿势,正了脸色道,“其实我想到一件事,觉得有必要和你说说。”

  “什么事?”

  “你不是一直问我惩罚是什么吗?其实惩罚是,我会被送回原来的世界,然后你会忘了我,所有事件线重新开始。”

  黑暗中,闻礼似乎轻轻吸了口气,他不禁握紧文斯的手,文斯安抚地碰了碰他。

  “我已经颠覆了预设,却没被送走,现在不还好好的?开始我不告诉你,也是因为怕你听了担心,结果现在发现,不告诉你你反而会多想,那不如说了,我们还能一起面对。而且我刚刚才想到,我之所以上次没被送走,或许很可能是因为有你在。”

  “……因为我?”

  “对,”文斯仔细说出自己的猜测,“那天晚上我和你坦白以后,自己其实是有感觉的,我知道自己好像要走了,而按说我的离开应当是身体和灵魂同时进行,但我却只有意识离开了,身体却被留下,而且你也没忘记我,所谓的世界重构都没有发生。”

  文斯越想越觉得,“如果说有什么外力能够阻止这一切,那只有离我最近的你了。”

  系统是要惩罚他的,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送他离开必然是要离开得彻底,怎么会只进行到一半,那剩下这世界还怎么平衡?

  “你的意思是……”闻礼确信自己没听错,“我有留下你的能力?”

  “对!”文斯捧住闻礼的脸,非常肯定以及确定地说,“所以我才知道,啧啧你这么喜欢我,可能是老天爷看你一片赤诚真心,所以才勉为其难把我留下了?”

  闻礼按住文斯捧在他脸上的手,定定地注视着他眼里的笑,“我是曾经对神明许过愿。”

  “你还真的……”

  说起许愿,文斯记起鸽雪山时他曾对那个假流星许愿说“愿全世界最好的弟弟永远幸福”,难道神明真的听见他们的声音?

  “我对神说,如果他要惩罚那就惩罚我,如果他可以办到,我就信这世上真的有神,否则没有神的话,你就不会来,更加不会走,所以,他一定听见了。”

  闻礼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愿望,文斯愣了好半天,眼眶忽而一阵温热,他噗嗤一笑,“你这愿许的……还拽逻辑,神都被你绕晕了。”

  “那你呢?晕了没?”

  闻礼抬手抹了抹文斯眼角,“被我感动得晕了?”

  “开玩笑,谁被你感动了……”可文斯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他的手从闻礼脸上移到他颈后,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是个异常温柔的吻,嘴唇与嘴唇和指尖与指尖一样,轻轻研磨细细勾勒,偶尔舌尖相触,带着些许试探与温存,纯澈青涩一如初尝甘醴的少年心意。

  面对这样的闻礼,文斯又怎么可能不动容。

  他想,如果哪天系统出现让他走,他不会像上次那样不争不抢直接认命,他愿意用一切来交换,留在这个人身边。

  “我不会离开的,再也不会了。”

  ***

  后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文斯不记得,他好像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再有意识时脸上感觉痒痒的,迷糊中睁开眼,就看到一只黑黢黢的大鼻头在他视野里晃来晃去。

  文斯吓一跳,条件反射想坐起来,“嘶……”

  浑身像被车碾过,酸疼麻软各种难受,完全使不上劲儿,只得又无力地跌回床上。

  “汪汪!”身边传来两声清脆欢快的狗叫,文斯恍然,原来刚刚那是拍拍的大鼻子啊……

  正要重新闭上眼,一片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他的眼皮,然后向额头抚摸,“发了点低烧,现在退了。”

  文斯转过脸,就见闻礼靠坐在旁边的床头,另一手里拿着条毛巾,单层薄窗帘照进来的光,在他浅灰色家居服包裹的俊挺身形上,镀了层淡淡的金色。

  仿佛才头一天认识到这个帅哥的秀色可餐,文斯看得呆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帅哥俯身朝他靠近,唇角被轻轻吻了一下——

  “午安。”

  文斯张了张嘴,刚反应过来似的,“已经……中午了?”说话时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不用着急,今天你的戏在晚场,先好好休息,之后我送你过去。”

  文斯居然忘了这回事,他敲敲自己脑壳,“我喝点儿水。”

  闻礼早给他倒好,就在床头的保温杯里,他正要扶文斯起来,文斯后知后觉,稍稍掀开被子往里一瞧。

  “给你穿好衣服了,总不能让拍拍看见。”

  据说金毛的智商相当于六七岁小孩的水平,所以在未成年面前耍流氓肯定是不行的。

  文斯耳根发热,自我劝慰道:算了都已经这样,还害羞个什么劲呐。

  可说归说,意识控制不了脸皮薄也怪不得别人,文斯被闻礼扶着,强忍某处不适,尽量不表现出来。

  但是这床好像比昨晚软和多了?文斯稍微适应,倒也感觉没那么难受,他低头确认了一下,发现床单不知什么时候换过了,底下的垫子好像也多了一层。

  “我熬了粥,喝一点?”

  “又要喝粥……”文斯脸皱成一团,前段时间他都要喝吐了。

  “那个好消化,晚上再补偿你顿好的,”闻礼接过杯子,“我陪你,我也不吃别的。”

  “这还差不多。”文斯破涕为笑,但这一笑牵扯到身体各处,痛得他哎呦翻了个白眼。

  闻礼手扶住他腰,“还酸吗?吃完我给你按摩。”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照办是小狗。”

  拍拍一听,“汪汪汪!”

  “你凑什么热闹。”文斯在拍拍脑袋上揉了揉。

  闻礼起身去厨房盛粥,临走前给文斯把枕头靠背都弄好,让他舒舒服服坐着逗狗。

  吃完东西文斯又在床上躺了两小时,闻礼帮他按摩,虽然手法不够专业,但总算聊胜于无,文斯不知不觉又睡了个下午觉,到四点多终于有力气能起来了,就是走路的姿势还有点别扭。

  “你这样可以吗?要不要请一天假?”

  “我、可、以!”

  文斯自诩身强体健又着实外强中干,到底有点炸毛,之后就一直没理那个始作俑者的弟弟。

  照理他现在路都走不稳,连闻礼都担心晚上拍戏能不能行,不过后来事实证明,一到片场,屁股疼什么的都只是浮云,文斯直接化身没有痛感的机器人,跑跳摔打样样在行。

  但到演完之后能量值瞬间告警,卸妆时文斯坐在凳子上,无论哪个坐姿都难受,好不容易等到卸完妆,他才避开众人,暗戳戳扶着墙,一瘸一拐挪出门。

  “文哥,你这是怎么了?”有个小同事看到,过来边要扶他边问。

  文斯忙摆出笑脸,“没事,就刚那场戏一不小心摔得太实在了……”

  “哦没事就好,但你走路都这样了,别是伤了骨头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我这、这就准备去呢,呵呵。”

  闻礼正在外面等着,远远看见文斯慢腾腾过来,快步走去刚把他搀住,人就瘫在怀里。

  文斯满脸悲愤地瞪着他,什么话都不说闻礼也看出端倪来了。

  “我背你?”

  “你是觉得我疼得还不够厉害吗?”

  “抱歉,”闻礼忍住笑,他是有点过分了,“那我抱你吧。”

  “我不想明天上头条谢谢。”文斯咬牙切齿,“我还能走,你扶着我,我要去后座。”

  他直接到后面趴着躺平,那凄凄惨惨的样子,欲哭无泪的表情,闻礼虽然看着很心疼,但怎么说呢,又由于是某些特殊原因,作为肇事者感受还是挺复杂的。

  “都怪你。”文斯侧着脸,有气无力抨击驾驶员。

  “是,都怪我。”

  “哼……我看你还笑呢么。”文斯阴阳怪气道,指不定心里怎么美,男人果然开荤就变坏,他此时忘记,自己也是性别男。

  这半路闻礼一直洗耳恭听文斯的指控,等他终于气消一些,才问,“你的项链呢?最近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