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衣渡江
“他说已经完成了如来的嘱托，今以后要参悟他自己的大道。”
弥勒佛哈哈哈大笑，果然，这才那个令如来痛的金蝉子。
而此时，大雄宝殿内，闭目坐的如来，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虽然金蝉子没有回到灵山，他已经完成了自己布置给他的传经大业，暂时让他自由一段时日吧。
时光飞逝，转是二十年过去了。
距离取经结束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十年，这五十年，佛门内并无任何的变动，依旧是如来每日讲法，而众菩萨罗汉揭谛听法。
对已经位列果位成千上万年的他们来说，短短五十年，不过是一眨的功夫。
是在北俱芦洲，这五十年足以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施铮叫随开了屋内的照明用灯，“今天是个假阴天，灯开，室内亮堂多了。”
取经之后这五十年，妖国已经进入了电力时代，应的，各种跟科学关的明创造也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
其他部洲的国家经常派使团过来学习，施铮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进行接待。
施铮穿过走廊，来到了议事厅，接见大臣们。
今天是阅览各种年末报告的日子。
“陛，这是灵气数据报告，请您过目。”
施铮翻开报告文书，才扫了几行，眉皱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会不会你们搞错了？”
“绝对没错，我们反复监测核对了几次，是这个数值。”负责的官员脸色愁苦的道：“这是今年以来第三次降了。”
施铮往后翻看，见北俱芦洲其他地方的灵气值也持续走低，连西牛贺洲的狮驼城和衡元城的数据不看。
施铮手指敲着桌面，翻看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造成灵气降的原因，尚不明确。
他合上报告，看着面的文武百官，“你们各抒己见，来看说说看。这灵气端端的，怎么持续走低了？”
“陛，臣以为乃是所谓的科技展太过迅速，触怒了天地。民间许多人认为是这个原因，还有社团号召妖怪们搬到深林里，抛弃城池的繁华，过与天地自然接触的生活。”
施铮道：“我也听说过这种言论。这种论调是站不住脚的，因为是深山老林的灵气值也是降的。”
那大臣继续道：“所以……有更激进的人宣扬……废除所有科技力量，回到妖国建立之初的样子。说是祖宗之法不可变。”
什么混账话，这妖国是我建立的，我是祖宗之法。施铮这么想，没有这么说，“哼，若遵循旧例，现在大家还归天庭管辖，被任意牵走当做坐骑，或者随意降雷击惩罚。”
“臣知道，所以算安排了在今天的新闻，偏远森林灵气降的数据也公布了，是堵住这群乱嚷嚷家伙的嘴。”
施铮颔首，表示同意，“这么做吧。”
这时九灵元圣走到施铮跟前，将另一份报告递给他。
施铮抬眸瞅他，见他的面色凝重，心里便晓得这报告的数据只会更不看，因为有心里有准备，翻开只大致瞧了瞧，眉心拧了起来。
“这是真实的？”
九灵元圣默默点，“这是今年的城民寿命统计，不光是人族连妖族的平均寿命也降了。虽然比才建成妖国那会，看起来是增加了，跟去年比，的确是降了的。”
妖怪最差也能活一百多年，他们的数据应该是最平稳的，即使这样出现了平均寿命降，在没有战争的情况，莫名自然死亡，可见后面问题大了。
听完九灵元圣的话，其他朝臣也不由得倒吸冷气，而灵气跟人均寿命呈降趋势，说没有因果关系，怎么可能。
众人一片哗然。
“灵气降，妖怪们的修炼之法停滞不前，所以……”
“不不不，可不是这么简单，算灵气提供得了，不是完全断绝，照样可以修炼。”
这时有一个大臣道猜测道：“会不会是妖怪们觉得现在用上科技的日子比较舒服，不愿意吃苦修炼了？”
这话一出遭到了一致反对。
“那还是没解释灵气降的问题。”
“是因为滥用科技的力量，天地不愿意提供灵气。同样因为依赖科技的力量，妖怪和人类不修炼了，导致了寿命降。”
“你说得没道理。”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尽管反驳我。”
施铮听他们争辩，过了一会，没再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倒被他们吵得心烦，于是宣布，“你们先退吧。”朝叔叔使了个色，示意他留。
等其他人走了，九灵元圣走揣着袖子同样苦恼的看施铮，“这究竟怎么回事？”
施铮揉了揉太阳穴，“是啊，真是没一点眉目。”
九灵元圣道：“有没有可能是传染病？在不知不觉间感染了妖族和人族，看不见摸不着。”
“如果真有传染病，那么灵气减呢？”施铮暗暗咬齿，“不过，总之肯定有问题是了。还得加派人手去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我马上安排。”九灵元圣表情严肃的道。
施铮目送九灵元圣离去，仰靠在椅背上，长长叹气。忽然感到顶有阴影，遮住了光亮，睁见是袁持誉站在他后，他便坐直了子，拿过份文书给袁持誉，“我正想找你呢。你看看这些。”
袁持誉翻了翻，也颇为惊讶，“这可不是现象。”
“非常不。”施铮略略咧嘴，“可一时找不到根结所在。”
袁持誉放报告，拉过施铮的手，“坐在这里更找不到原因，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说不定有思路了。”
施铮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笑道：“你说得有道理，真是我的贤内助。”
袁持誉拍了他后背一，笑道：“别贫了。”
人出了皇宫，简单变了一番做伪装，毕竟妖国上认识他和袁持誉的模样。
虽然是散心，施铮也不能闲着，拿了近期死亡的妖怪和人族的名单，走在路上，边走边研究。
死的妖怪多数是年纪比较小的，集在二百岁以，而人族这边反，除了占比的意外，死的是一百岁以上的。
“这么一看，更加确定是和灵气关了。小妖怪修炼之法不到位，法力低弱，更容易在灵气减的冲击死亡，而人族年纪大的，本来子骨不行了，所以也先亡故。不管哪个种族，首当其的是最弱势的一群。”施铮道：“这和咱们之间看到的报告展现的一致。”
“……你多久没来街上了？”袁持誉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有几年了。”施铮去哪里是飞来飞去的，落地行走，“怎么了？”
“你不觉得动物形态的妖怪太多了点么。”袁持誉一针见血的道：“有多甚至是四腿行走的。”
施铮放一望，果然街上行走的妖怪们，几乎顶着个动物脑袋，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修炼出人形的妖怪们，更愿意以人类的形态四处走动，尤其是女妖精。
他叹气，“这岂不是说，大家感到维持人形有困难，所以选择了更轻松的形态？”
袁持誉颔首，见施铮脸带愁容，劝道：“别急，这还没开始调查呢，早晚会查清真的。”
“这是天罚！”突然街角传来一声怒喝。
施铮和袁持誉视一，不约而同的走了过来，见一只麋鹿精正在振臂演讲，周围聚集了一群妖怪聆听。
“这是天罚！因为咱们太依赖科技了，咱们本是丛林的妖怪，应该回到森林去。这半年的变，大家也察觉了吧。灵气越来越，官方公布的数据根本不可信！说什么算降了也比五十年前多。
可是，在场的各位，也是经历过五十年前的，那时候修炼的感觉，现在根本不能比。那时候修炼起来，感觉像沐浴在水，个字，丝滑。现在呢，坐修炼，倒像是被灌入了水泥里，也是个字：阻塞。
我的一个朋友，上个月死了，临死前，完全变回了动物的模样，连话不会说了。如果再待在这里，我们也是同样场。”
不等施铮反驳他，有另外一个听众开道：“移居回深林这套也是行不通的，我才外面搬回来，在远离城市的地方坐修炼，感觉和这里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这里，城里有自来水，有煤气可用，生活还要方便得多。”
“你是官府派来稳定民心的吧？”
“你才是官府派来的呢。我在林子里搭建的临时屋舍还在，还有几个朋友住在那里，你要不信随我去问问，咱们赌十黄金的。”
麋鹿精没搭茬，走出人群，丢一句话，“你们爱搬不搬，反正我搬了。”
施铮和袁持誉跟上去，等转过几个街角，叫住了这个麋鹿精，“还请留步。”
麋鹿精回，颓丧着脸道：“什么事？”
施铮道：“你刚才那番演讲，我受震撼。尤其是最后一句，说你有朋友，临死前变回了动物……恰我有个家人最近也出现了这种状况……”
麋鹿精给施铮投去怜悯的目光，“别嫌我说话难听，没救了，等死吧。妖怪到最后时刻是这样的，维持不住人形，变回动物的模样，等彻底不会说话了，运气的再活个三五年，运气不，三五个月活不了。”
“你那朋友多岁？”
“二百三十四岁。”麋鹿精垂丧气的道：“当初妖国成立，大家多开心，以为能活个一千岁上，没想到却出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反正我是搬回林子里了，我劝你们也快走。”
等麋鹿精走了，施铮靠在街角的墙壁上，沉着脸生气的道“真是见了鬼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根本解释不通，算现在灵气降，也比五十年前高，理论上绝对够现在的妖族和人族修炼用的，怎么还会死人。”
袁持誉猜测，“会不会真是传染病？得了这种病的人，没法再修炼了。”
“回去令解剖死去的妖怪尸体？可如果真是传染病，早被现了。”大夫们也不是吃素的，病毒什么的，逃不过他们的法医之。
袁持誉猛地抬看向天空，蹙眉道：“这鸟人怎么来了？”
施铮顺着他的目光也去看，见那孔泽坐着一只苍鹰正往王宫方向飞，不用说，肯定是去找他的。
“走吧，先回宫里。孔泽来找我，应该也是因为这些事。”
袁持誉道：“如果不是，他最掂量一，他有几个脑袋。”
施铮他们返回王宫，见到了在议事厅等候他们的孔泽，见他的脸色十分之难看，甚至可以杀气腾腾形容。
一见到施铮，孔泽焦急的道：“陛，我听说你们望霞城的情况也不，便过来看看。反正我们孔雀城的许多小妖怪退成一般动物了，这可怎么办啊？”
“许多？”
“十之有六。”孔泽心痛的道。
施铮统治的地方，虽然也有这样的情况，远没有孔雀城严重。
“我们虽然也有这样的情况，远没你们的那么严重。”超过一半的妖怪出现这种状况，太夸张了。
孔泽急切的问：“陛可找出结症所在了？”
施铮微微摇，摇得孔泽一阵绝望，连妖皇没办法，可如何是。
孔泽原地转了一圈，“我本不是性子急的人，这件事真的令我焦烂额。我试着给小妖们注入灵气，他们根本没法吸收，我只能睁睁看着他们死去。明明之前，他们跟随我学佛经，还一度十分精进，完全看不出有今日的祸患。”
施铮一怔，脑袋嗡的一，蹭地站了起来，“难道……”
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虽然没有证据，内心确有个声音告诉他，是这个原因。
孔泽眨了眨睛，目不转睛的看向施铮，“难道什么？”
“你们孔雀城读的经书是不是金蝉子灵山带回大唐的那些？”
“金蝉子带回大唐的经书，有许多部，我们孔雀城原本有。后来如来新着的那本，我们也得到了，金蝉子在大唐讲经时，我还曾入场聆听，回来给众妖讲解。”孔泽也不笨，也明白了施铮的暗示，“你是说，佛经有问题？”
袁持誉顺着施铮的思路想了想，“难道如来新着的那本经书有问题？金蝉子去灵山取经，本是为了取回超度亡魂的经书。如来新着的经书，是超度‘妖怪’的，也不是不可能。”
孔泽一呆，哑然失笑，“我给我们孔雀城和麾的妖怪们念了‘超度’妖怪的佛经？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