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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当做替身的炮灰（9） 沈钰，虚假，盯梢
沈钰本准备休息了，谁知道接到了陆宇的电话，他稍稍愣怔了一下，问道：“现在出来？你不是和我哥在一起吗？怎么我哥没有陪着你吗？”
陆宇倒是没有在电话里提及关于沈黎的事情，只是颇为郁闷道：“他不肯让我跟着……我想问你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这种事情从未出现过，至少在沈黎和陆宇在一起的这些年，从来都是沈黎主动去了解陆宇，而这次却反了过来，就连沈钰都稍稍有些吃惊：“了解我哥的事情？”
“对，我想知道他喜欢什么颜料，喜欢什么菜系，喜欢什么颜色……我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也想知道他……”陆宇顿了顿，紧接着沈钰便听到陆宇说：“我还想知道他和那个姓徐的关系。”
隔着电话，沈钰都能听出陆宇咬牙切齿的声音，犹豫片刻后便答应了陆宇的邀请，两人选定了一家清吧，沈钰开车到的时候，陆宇已经点了不少酒，他靠在座位上，极好的外貌为他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但碍于他脸色实在阴沉，倒也没什么人上前搭讪。
“你这是喝了多少了？”沈钰有些吃惊：“你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陆宇听到沈钰的声音，下意识的抬起头，沈钰和沈黎是一对双胞胎，他眼前微微恍惚一下，喃喃道：“沈黎？你来了？”
沈钰的眉头几乎都要皱到了一起，咬牙道：“你喝了多少，醉成了这个样子，你好好看清楚，我不是沈黎，我是沈钰，你怎么会搞成了这个样子？我哥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你不是沈黎……”陆宇这才迷迷糊糊的认出了眼前人，他捂着脸，闷声苦笑道：“他不要我了，他把房子卖了，他还打了我，还为了野男人泼我一脸的水。”
沈钰着实被“野男人”几个字震惊到了，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道：“你说的是徐西薄？”
“就是他。”陆宇肩头微微耸动，手肘撑着桌面，狠狠抹了把脸道：“就是他……他竟然跟我说，他要追求沈黎，凭什么，他算什么？我和沈黎在一起这么多年，沈黎爱的是我，是我！”
“你喝多了吧？！”陆宇的声音着实不小，沈钰连忙将他拉了下来：“就为了这事儿，你就把自己喝成了这个样子？这不像是你啊，实在不行就算了，反正你也……”
沈钰说到这稍稍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说道：“要不我帮你去跟我哥说说吧，你这脸……他居然打了你，这实在不应该，怎么能动手呢？”
陆宇现在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衣服还沾着茶渍，湿漉漉的粘在身上，面色颓废，右脸颊更是肉眼可见的肿起来了，他摆了摆手，示意沈钰坐下，缓和了一下心情后，他脑子才算是清明了一些，问道：“你先跟我说说关于沈黎的事情吧，我不想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了。”
“我哥……我哥他……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在我印象里，他就是个性格很好的人，性子温吞，说话做事都慢半拍，也不喜欢和别人交流，有些孤僻，偶尔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十分固执，气得我爸妈不轻。”沈钰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但既然陆宇问了起来，他也不能不说，只得继续道：“我哥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也没有特别讨厌的东西，唯一一点坚持的，大概也就是画画了吧，不过他脑袋受过伤，也没法继续，只能休学。”
“他喜欢什么菜系？”陆宇忽然问道。
这个沈钰怎么可能知道，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这点，但是又不能不回答，只得道：“他不挑食，什么都喜欢。”
陆宇闻言，闭了闭眼睛，他身子略微后仰靠在了座位上，扬起了脖颈，喉结上下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
——沈黎喜欢吃粤菜。
但是这点，连他亲弟弟都不知道。
“你也别太难过，估计是这次绑架，让我哥受到了惊吓，你和他再好好谈谈就行了。”沈钰也发觉了陆宇的神色不对劲，连忙补充道：“我爸妈也挺担心他，今天他回来吃饭，我妈还特地做了不少好菜，不过他没吃饭就走了……”
“绑架案……要不是这次意外，我和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陆宇有些颓废，他缩在了沙发一角，撑着额头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你知道吗，他知道当时我说了什么话，我做了什么决定，我不敢想象他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如果说之前沈钰还能保持平静，那现在他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骤然苍白，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微微发颤，后背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勉强说道：“你说我哥知道当时你说什么了？那还有呢，他还知道什么？他知道绑匪是谁了吗？”
“不清楚，沈黎没有提起这些事情，估计是不知道吧。”陆宇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饮下，而后又给沈钰也倒了一些：“喝，今晚不醉不归……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不要我了，你说奇不奇怪，其实我没那么爱他的，至少在此之前，我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把他给甩了，我又不爱他，我腻了，可是现在……他不要我了，我怎么这么难过啊？”
沈钰勉强喝了下去，心绪早就在陆宇之前的那句话的时候就乱了，此刻哪里还顾得了陆宇的话，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绑匪为什么绑架了我们，这个我真不知道。”
两人喝了一段时间后，陆宇便准备起身回去，他的酒量比沈钰好太多了，喝了几杯而已，沈钰便醉的不清，整个人都快要往桌子下面滑，被陆宇顺手一把捞起来：“你这酒量不行……算了，送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得开会，什么沈黎……我不管了，我再也不管了，他不想要我，他想分手，我随便他，反正我也不爱他，分了就分了呗。”
他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似的，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路上他叫了代驾，靠在车的后座，夜风吹着他的脸，没一会儿便酒醒了不少，车子到达沈钰家楼下的时候，陆宇下车扶着沈钰出来，将人送了回去，开门的正是沈母，她看到陆宇的时候有些吃惊，见着沈钰时更是连忙接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陆总，小钰这是怎么了？怎么醉成了这个样子？”
沈母接过沈钰的时候，满脸都是心疼，小心翼翼的扶着烂醉的沈钰往屋子里走，站在门外的陆宇鬼使神差的忽然开口问道：“阿姨，沈黎喜欢吃什么菜？”
沈母也没想到陆宇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下意识的回答道：“小黎啊，这孩子不挑食，什么都吃。”
不知道为何，陆宇有点想笑，但是被酒精糊作了一团的脑袋也反应不过来这是为什么，最后和沈母打了声招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正准备回去睡一觉，却不想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下意识接起电话后，那头传来了一个压抑着的声音：“我跟你说，你最好赶快来一趟，事情不对。”
罗峰这个电话打得凑巧，陆宇抹了把脸，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清醒了过来：“你说什么？什么不对？把话说清楚点，你声带落家里了？”
“我说，你赶紧过来一趟，我刚刚看到那个姓徐的抱着沈黎回家了，刚刚上楼，你赶紧的！”罗峰加大了音量，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楚：“搞快点，不然你头顶就绿了。”
“？”这一下陆宇彻底清醒过来了，他飞快的蹭进了车里，对着代驾道：“换地点，不回家了！”他报了沈黎的住处后，便对着电话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盯紧了，发现不对就冲进去，姓徐的我要弄死他！”
“哎哎哎，我盯着你，你也快点过来，别冲动啊，法治社会，你可别把自己搞进去了。”罗峰也真是怕了，挂断电话后，他在楼下连续绕了几圈，郁闷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不喜欢所以分手了吗，这又是哪一出？”
他罗峰没想到自己也有替人蹲墙角盯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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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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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徐西薄是个好人，但是不是攻哈哈哈
第10章 被当做替身的炮灰（10） 后遗症，蹲花坛，调戏
沈黎从旋转餐厅出来之后，本打算直接回去，却没想到遇到了罗峰在盯梢，间歇性的头疼又犯了，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夜风的缘故，这一次来的疼了很多，让他身形微微摇晃了一下，幸好徐西薄就站在旁边将他扶住。
“怎么了？”徐西薄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沈黎觉得脑袋里像是被什么用力撕扯，疼的他微微发颤，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有些站不住了，他几乎是胡乱抓住了徐西薄的衣角：“送我回去，我头疼。”
“我带你去医院。”徐西薄说道。
“不，不用，不要去医院，我回去躺一下就行了。”通过原主的记忆，沈黎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无非就是当年的后遗症，只是他之前也没想到竟然会疼到了这个地步，见沈黎这样坚持，徐西薄也只得将他送了回去，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沈黎疼到几乎无法走路的地步，徐西薄只得将他半抱着送回了屋子里。
等在外面的罗峰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立刻将照片拍下，而后汇报给了陆宇。
陆宇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往回赶来，路上看到了罗峰传来的照片，整个人猛地坐直了身子，什么酒都清醒过来了，他立刻催促代驾道：“快点，开快点。”
“先生，您再着急也得遵守交通法规，这条路限速，只能开这么快了。”代驾不紧不慢的说着，陆宇的脸几乎涨的通红，手死死握着手机，手机都不堪重负的发出了“咔咔”两声，屏幕闪了闪，便黑屏了。
车猛地停在了沈黎家楼下，不等罗峰过来开车门，陆宇飞快的推开车门跑了出来，他立刻就要往楼上赶去，却被一人一把拖住了腰，他怒火中烧的转过头，就看到了一脸讨好的罗峰，罗峰讪笑了几下：“你怎么这么快，我不是跟你说徐西薄走了吗？你怎么没给我回消息？”
“……”陆宇将坏了的手机在罗峰面前转了一下，闷声道：“坏了。”
说着，他抬头看着楼上，而后头也不转的问道：“徐西薄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沈黎怎么样了？”
他一连三个问题，罗峰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个，只得慢慢道：“徐西薄把沈黎送到楼上之后，还没十分钟吧，他就一个人下来了，然后开车走了，现在沈黎应该是一个人在家……你身上酒味怎么这么大，你喝了多少？”
“多喝了点。”陆宇满心都在沈黎的身上，听到罗峰这么说，他才松了口气，想要上楼又不敢上，只得在楼下不断的转圈，道：“你说徐西薄为什么要送沈黎回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是不是因为沈黎身体不舒服所以……”
“你在这里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上去问清楚，或者打电话……哦，不对，你打不了电话了，你被拉黑了。”罗峰恰恰说了此刻陆宇最不能听到的话，他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都毛都炸开了，厉声反驳道：“你知道什么？他会重新把我加回去的。”
罗峰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怜悯，他看了眼陆宇，并不想争辩这个问题，只是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你上去看看？”
“不了。”陆宇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他摇头道：“我在这里等着，等他下来。”
说完，他便找了一处花坛蹲坐着，罗峰简直吃惊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下意识的问道：“你要在这里蹲一晚上吗？”
“嗯。”陆宇应了一声，坐在了花坛旁，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哪里还有之前叫嚣的模样。
而此刻，谢朝靠在沙发上躺着，好一会儿这痛感才结束了，他浑身满是虚汗，勉强撑着身子去了浴室，冲洗了一下后才出来，仰头靠在了床上。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系统333问道。
“难怪沈黎能硬生生疼的昏过去了，这疼的确是难捱。”谢朝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右手有些发愣，片刻后才道：“其实他还是有人爱着的，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陆宇在外面等着，现在正蹲在花坛上。”谢朝没有从系统333的语气里听出半分的情绪，仿佛之前嘲弄的语气似乎只是谢朝短暂的错觉，333继续说道：“以他的情况，估计吹一晚上的夜风就会感冒，请宿主明天注意防护隔离。”
“我知道了。”谢朝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后，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地方，忽然他停了一处柜子旁边，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了那张沾着油渍的奖状，然后趴在桌子上，用小刀片和橡皮一点点将奖状上的油渍和泛黄的边缘部分给清理干净，因为他右手使不上力，好几次险些划着自己。
“就是这样了。”最后谢朝看着自己手里干净整洁的奖状，将它拿在灯光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放置到了柜子里，轻轻合上。
“如果有一天，沈黎能回来，估计他也会想要从那个家里拿出这个唯一属于他的东西，再也不要有任何牵扯了。”谢朝靠在了柜子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听着脑海里333说道：“恭喜宿主，怨气值减十，现在是七十。”
他闻言笑了一声，问道：“你之前说你是二十岁，你们系统都是有年纪的吗？有没有像小说里那种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岁的？”
“不知道，据我所知，很少有系统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系统333说道。
“这样吗？那你为什么知道？”谢朝的兴趣忽然提了起来，他笑着问道：“果然还有其他系统，他们也都跟你一样，也是只有编码吗？”
“对，系统只有编码，没有姓名。”系统333笑了一声，反问道：“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是，好歹是要在一起生活很久的，甚至我们两个之间都无法存在任何秘密，估计我洗澡的时候，对你而言都是毫无遮挡的。”谢朝唇角略微上扬，道：“我总得知道和我一起洗澡，一起睡觉，甚至同生不共死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系统333罕见的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道：“你说错了，其实是有遮挡的。”
“？”谢朝有些疑惑。
“我自动设置了马赛克，请宿主放心。”系统333的声音语调虽然平静，但是谢朝却也从里面听出了一点细微的差别，谢朝忍不住低笑了一声，333听到谢朝的笑声之后，顿了顿，忽然意味不明道：“请宿主不要主动调戏系统，否则后果自负。”
“主系统的行为规范手册里明确要求了系统不可以和宿主有任何暧昧举动。”系统333忽然清了清嗓子，道：“暧昧举动包括但不仅限于调戏。”
这下谢朝终于绷不住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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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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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当做替身的炮灰（11） 警告，高烧，回家
谢朝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系统也有所谓的《行为规范手册》，一时间觉得有些新奇，问道：“多少条规则？”
“一百八十九条。”系统333叹气道。
谢朝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笑了一声，一手撑着额角，自顾自道：“你们主系统可真是严格。”
他折腾了一天，就算他精神不累，这身体也早就疲惫不堪了，喝了杯温开水之后便去床上睡觉，他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们系统不允许和宿主之间有暧昧，那系统和系统之间可以搞对象吗？”
“……”系统333沉默着，谢朝觉得自己似乎能听到它愈加无奈的叹气声。
“好了，不为难你，我睡了。”谢朝将脸埋在了枕头里，他阖上双眼，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大部分系统在跟随完宿主之后，都不会再有谈恋爱的心思了。”因为谢朝睡着了，所以并未听到333的回答，它停顿了一下：“因为太坑了。”
它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执行完任务的系统888，结束任务之后就哭着到了主系统面前，申请了长达三年的休假，以求弥补心里阴影。
“但是曾经的我有点好奇，和宿主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事实证明，非常不错。”系统333刚刚说完，便收到了一条黄色警告，333稍稍停顿了一下，低声轻嗤。
陆宇在楼下蹲坐了一晚上，罗峰也只得陪着，一直在不停的打哈欠，揉着犯困的眼睛问道：“哥们，你这得蹲到什么时候，这一晚上都过去了，你到底上不上去？”
“我不敢。”一晚上的夜风吹着，陆宇的酒早就醒了，他声音略微颓然：“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不敢去敲一个人的门。”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在这里等着？”罗峰有些难以理解：“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总得有个结果吧，到底是继续在一起还是正式分开了。”
“我想等他出来，昨晚我去找了沈钰，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喜欢沈钰，但是昨晚看到他的时候，我错把他认成了沈黎。”陆宇捂着脸，自嘲道：“而且不光是我，就连沈钰，还是沈阿姨他们都不知道沈黎喜欢吃什么，可是徐西薄却知道，我……”
罗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拍了拍陆宇的肩头。
如果他没记错，当年沈黎和陆宇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陆宇去找沈钰，结果把沈黎错认成了沈钰，这才开始了一段孽缘，可如今却完全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