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达
他恍惚似乎听到燕帧说了句什么“来不及”,还是“我等不及”,他没有听真切。
“哥,你刚说什么?”沈岁和眼皮掀了掀,抬眸看向燕帧。
燕帧帮他按着后脖颈:“没什么。”
在燕帧心里,他的白月光谦和柔弱,他也没想到那个谁会干这种公报私仇的事吧?
沈岁和难受地闭上眼:“我没事,你下楼去吃饭吧,刚才一口没吃。”
“不去了,下面也没什么好吃。”
服务员送了吃的进来。
燕帧把昏昏欲睡的沈岁和拉起来,两人一起吃了些东西。
胃里被填满了东西,沈岁和的精神才终于好了些。
燕帧逮着机会道:“以后再有这种事,该找替身找替身,不许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听到没有?”
“听到了。”苦肉计这种事,演一次就够了,哪还能天天演?
他又不是那个谁,成天柔柔弱弱,看起来随时随地都要晕倒。
再说,今天燕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是他男朋友,以后就算有今天这种事,他想跳下水估计都要被拦着。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他也得保重身体,明白自己值钱在哪里。
沈岁和还没完全退烧,吃完就躺下睡了。
夜里他翻身,惊讶地发现燕帧居然没有走。
借着夜灯微弱的光,燕帧侧身躺着,很自然地将他抱在怀里。他微微一动,燕帧的手便摸索着贴上他的额头,但他分明没有醒。
“已经不烧了。”沈岁和说。
燕帧“嗯”了声。
“哥。”他又小声叫他。
燕帧抿了抿唇,大掌落在沈岁和后背,仍是闭着眼轻哄着:“睡吧。”
已经过零点了,燕帧今晚是没打算走了。
两人靠得近,燕帧嘴唇上的伤口赫然明显,沈岁和抬手轻轻碰了碰,又忍不住靠过去用舌尖舔了舔。
那条环在沈岁和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沈岁和本能轻呼了一声,整个人被拉了过去。
燕帧的软唇贴着沈岁和耳后的皮肤,睡意朦胧道:“病着还不安分,小心我叫你哭。”
沈岁和的呼吸微窒,他是醒没醒?
这话什么意思?
叫他哭,是把他打哭的意思,还是……
沈岁和的心头一跳,他在想什么,燕帧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
合约上说的明明白白,他们不上床。
不得不说,燕帧的手法让他很舒服。
草。
沈岁和霍然怒骂,他又在想屁!
“哥……”
可恶,抱太紧了,他都快有反应了!
-
沈岁和第二天是被门铃吵醒的,燕帧已经不在床上了,洗手间也没声音。
糖糖进来了:“岁哥,起床了。”
沈岁和抓着头发起来。
糖糖又道:“燕总走时让导演把你的戏份全都安排到下午,说让你早上再吃一次药,休息休息。”
昨晚真的不是梦。
他脱口问:“燕总什么时候走得?”
糖糖道:“五点就走了。”
沈岁和蹙眉:“怎么这么早?”
“燕总要出差两天。”糖糖给沈岁和拿了衣服过来,“你是现在就起来,还是坐着再醒醒神?”
沈岁和拿起手机发现导演他们给他发了慰问信息,除此之外,还有几十个要加他好友的提示。
糖糖凑过来看了眼:“哼,别加他们,全都是势利眼!”
不知道是不是沈岁和的错觉,总觉得早上小姑娘的戾气有点重,平时特别爱笑的一个人,今天从进门开始就没见她笑过。
沈岁和问了句为什么。
糖糖实在没忍住:“我真没想到我的偶像会做那种事,一夜之间,房子塌了,我难道还能笑得出来吗?”
沈岁和这才想起糖糖喜欢烟雨琼楼的事来。
他默了默:“节哀。”
糖糖垂头丧气坐了下来:“岁哥,我以后就粉你了。”
沈岁和:“……那我努力努力。”
“哦,对了。”
糖糖跑到门口,拖了一大堆的东西进来,吃得用的,说是剧组的人给送来的,碍于昨晚燕帧留宿了,就没人敢敲门进来打扰。
糖糖叉着腰:“瞧见没,都是马屁精。”
沈岁和莞尔,不管昨晚燕帧是不是想在那个谁面前演戏,但对沈岁和来说,无疑是件好事,至少他在这个剧组能狐假虎威到杀青。
想到未来的日子会非常好过,沈岁和终于松了口气。
快中午,副导演亲自上楼来,说要给沈岁和换房间。
换去高层的套房,听规格是和男女一号一样的待遇。
沈岁和本来是想推托的,最后没推托成功。
新房间隔壁住着司温,斜对面住着虞雁回。
上去时,虞雁回正巧从房间出来。
“虞老师。”沈岁和先打招呼。
虞雁回倚在房门口望着沈岁和笑:“跟沈老师昨晚一比,我当年NG的23个耳光还是轻的呢。”
沈岁和有些尴尬。
虞雁回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不错啊,有姐姐当年的风范。哦,对了。”她走了两步又回头,“知道姐姐当年是怎么做的吗?”
沈岁和略一怔忡:“去医院验伤然后告她了?”
虞雁回笑起来:“哪用得着那么麻烦,晚上回酒店,我直接去她房间按住她就打了回去。”
沈岁和:“……”这么彪悍的吗?
虞雁回又道:“你比我当年清醒,还懂得借刀杀人。”
沈岁和的笑容微敛。
虞雁回在圈里多年,见多了这种伎俩,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当年就是太年轻了啊,就因为贪图一时爽,差点被封杀。”
沈岁和没想到这么风光拥有高人气的女神也差点惨遭封杀过,他脱口问:“后来那个人放过你了吗?”
虞雁回微愣后,笑出声来,年轻人就是天真,结下仇的人,尤其她还比那个女人年轻美貌,对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没办法,当年势单力薄,也只能委身找个靠山来保全自己。
虞雁回有些羡慕看着沈岁和:“你比我运气好,至少燕总能承认你是他男朋友。”
这话说得沈岁和不知道怎么接,毕竟是不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
燕帧昨晚没睡安稳,总是担心沈岁和高烧退不了,时醒时睡地去试探他的额头,所以中午见完人回酒店的路上一直在后座补觉。
关停本能将收音机关了。
燕帧放在膝盖上的手机屏幕不停地在亮,关停从后视镜看了好几眼,想了想,没叫醒燕帧。
到酒店后,关停的车在门口停了好一会,后座上的人睡得正熟,他也便没有叫醒他。
正巧沈岁打电话来问关停沈锦年的事,关停知道他记挂,特意给沈岁和发了几张之前送沈锦年上学的照片。
还告诉他,这两天他陪燕帧在邻市,绍关平会代为接送,让沈岁和不用担心。
沈岁和道了谢,又问他:“关哥你声音怎么这么小,我差点都听不清。”
关停悄声道:“燕总在后座睡着了。”
沈岁和估摸着燕帧是昨晚没睡好,今早又走得早,忙道:“那你记得开着暖气,别让他着凉。”
关停连连应声:“沈先生也好好照顾自己,不然燕总出差都不放心。”
沈岁和愣了愣,随即笑笑。
燕帧睡了一二十分钟才醒来,下午没事,便打算在酒店休息。
从电梯出去,燕帧就见周幸雨站在他房间门口。
他听到声音回头看来,黑眼圈有些重,看着也没什么精神,眼眶还有些红。
“少爷。”他叫他。
燕帧蹙眉:“你怎么来了?”
“我打你电话你不接,信息也没回我。”周幸雨有些委屈,“我就问了阮秘书,骗她说找你有公事。”
燕帧径直刷卡进门,头也不回:“昨晚岁岁不舒服,我怕吵着他睡觉,手机静音了。”
周幸雨跨入半只脚,听到这话停顿了下,就因为这,他就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