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选择猫车
作者有话要说:
注:话剧排练台词部分引用自《仲夏夜之梦》,作者莎士比亚。
第20章 易感
“?”
言祈一挑眉,意识到这姑娘是看见刚才那一幕了,淡淡地向她解释:“他易感期。”
易感期的Alpha有多疯,生理课上都科普过,言祈觉得自己不需要多说。
薛琳看看他,又看看叶扬,嘴角渐渐勾起一个古怪的笑容,又怕被发现似的捂着嘴快速转过身小跑着消失。
言祈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但也懒得探究,三两下洗干净手,把阻隔剂拆开,给叶扬打上。
然后一拍他胳膊:“走,回宿舍。”
宿舍楼的学生此时都在舞池,他们没碰见旁人,也没在路上耗多少时间。
但一走进宿舍,言祈又闻见龙舌兰信息素的味道——阻隔剂只撑这么一会,已经失效了。
躁动的信息素弥散出来,溢满宿舍,以一种夸张的速度向外扩张。
言祈抬手按了按眉心,不知道拿这家伙怎么办。
宿舍墙上上回砸出的那个窟窿修补过,补得粗糙,表层的腻子一磨就能蹭掉。
这人一会要再发疯,说不定一拳能把墙打穿。
就算带他去医院,两管镇静剂也是杯水车薪。
总不能把叶扬像个真疯子一样关起来。
言祈转头仔细瞧了两眼,发现叶扬的瞳仁异常黑,周围红血丝明显。
这人眉眼本来生得锋利,易感期的模样就更吓人,像是匹随时会扑上来的猎豹。
让人避之不及,本能地恐惧。
不过言祈也是Alpha,并不会怕,看了只担心叶扬此时的状况。
信息素如此不稳定,他可能疼得厉害。
言祈把叶扬弄到床上,自己脱掉白色的西装外套往椅背一搭,又俯下身,帮叶扬把外套脱下来,和自己那件叠在一起。
想了想,他抽出叶扬背后的枕头垫高一点儿,手指绕到后边,在叶扬腺体的位置轻轻揉捏。
这个安抚的动作,言祈觉得多少有点用。
他坐在床边,叶扬把手臂一展,就握住言祈的腰,顺势把脸埋进领口。
然后言祈发觉这人在用牙叼着,解他的衬衫纽扣。
考虑到这种磨蹭的方式能稍微转移注意力。
言祈也随他折腾。
直到锁骨上方的三粒纽扣被解开,这疯子开始细细地在他裸i露的皮肤上舔咬。
宿舍楼外舞池摇曳的灯光漫进来,进门时勉强能看得清,言祈就没开灯。
这会儿才发觉屋里暗得有些暧昧。
整栋楼静悄悄,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心跳、叶扬在他颈侧亲吻的细微动静和喘息响在耳畔,异常清晰。
言祈放在床单那只手的指头微微蜷起,把布料扯出些褶皱。
和他一样乱得发麻。
宿舍里就他们俩,不会被旁人看见,言祈也没急着推。
他垂下眼,视线落在叶扬被汗润湿的黑发。
这人发疯就算了,还疯得这么缱绻。
吻得细腻又温存,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两人的宿舍,简直像是在……偷情一样。
“嘶。”
颈侧筋脉忽然一痛。
他听见叶扬闷闷地喊:“阿祈。”
言祈低头,看进叶扬眼睛里。
瞳仁很深的黑,全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渴望、隐忍、欲望、克制,对立且复杂,翻腾着像暗涌的海。
还有一点难以察觉的妒意和被忽视的不高兴。
小孩儿一样,因为他在亲他,而他在想别的事情而生气。
为什么叶扬会有这种情绪。
是易感期在作祟,还是被易感期放大了他本来的感情。
言祈没法去想,闭了闭眼,在叶扬颈后用力一捏,淡声道:“要咬就咬深点,别忍着。”
他此时脑海一片乱麻,思绪都理不出,只想尽快结束。
叶扬沉默地抱着他,张嘴。
——刺痛、紧接着是信息素相斥,更加剧烈撕扯的痛。
区别于上回的类易感期症状,叶扬真正的易感期信息素更狂躁,洪水猛兽般疯狂压制着他的。
言祈几乎用出所有气力去抗衡叶扬的信息素,没法动弹,忍耐到极限,眼尾也被浓烈酒意染上微醺的红。却忽然察觉修长的手指撩开衬衫衣摆。
言祈浑身一颤,睁开眼。
从喉间溢出极轻一声。
他所有感官在一瞬间崩塌。
疯了。
言祈只有这一个念头。
直到叶扬松口,他余光瞥见这疯子将手搭上了腰间的皮带。
言祈如梦方醒,猛地把叶扬搡开,卡住脖子“砰”一声狠狠把人按倒。
叶扬眼底血丝已经褪去,易感期狂躁的信息素也渐渐平静,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连一点儿挣扎的动作也无。
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言祈拳头挥到面前,没见他闭眼。
叶扬舔了下唇,还残留有海盐柑橘的淡香。
那一瞬间他想。
如果阿祈真的动手,揍狠一点,能把他打醒也好。
这个梦他做了太久,已经疯得彻底。
但言祈没有下手。
青筋暴起的指节停在脸前不到两毫米,攥紧,又松开。
叶扬听见言祈粗重的喘息,看见他发梢滴落的汗水,滑过鼻梁、嘴唇、喉结、沿凌乱的衬衫领口淌下,末入胸膛。
刚刚捻过那点贴着汗湿的衬衫显出轮廓。
被易感期放大的疯狂欲念褪去,叶扬才清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喉结一滚,耷下眼:“阿祈,对不起。”
即使是道歉,嗓音里仍有未消的余欲。
听进言祈耳中简直火上浇油。
他收回拳头,指着叶扬鼻尖一点头:“行,叶扬你真行。”
言祈是真气狠了,一时半会骂都不知道该骂什么。
他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起身走进浴室。
没调水温,一下把花洒开到最大。
言祈低头往下一看,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该生气还是该感到羞耻。
总归都是叶扬干的好事。
这疯子真出息了。
耍流氓耍到他身上。
言祈闭上眼双手拢了把湿发,听见叶扬站在虚掩的浴室门外抬手轻叩,喊他的名字。
嗓音有点难以察觉的颤。
让言祈忽然想起,那时他们大半月没说话,叶扬托同学递来的纸条。
别不理我。
像真怕被他丢掉似的。
言祈慢慢睁开眼,三两下解开衬衫纽扣,往洗手台边一搭,走过去合上了浴室的门。
关门时面无表情说:“你走。”
他没去看叶扬的反应,抬手把门锁一扣,回过头站在花洒下。
冷水当头浇下,淌过发烫的脸和太阳穴。
身体温度减退,言祈邪火消下去不少,理智渐渐地回笼。
哗哗的流水声中,他听见外面有人关门出去的动静。
宿舍里就两个,是叶扬走了。
楼外校园里舞池的乐声已经停止,应该也接近散场。
言祈记得散场的时间是晚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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