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兰淮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后,他首先感觉到了身体上传达出去的疼痛,随即,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于什么样的一种环境下。他左右看了看白己的周围,发觉自己是躺在手术室地上的,头顶左边是手术床,无影灯照下来的光,让他感到一阵眩晕,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脑子都是空的。
这种空不是精神上的那种空,而是实实在在的感觉自己脑袋里,少了点儿什么东西的那种空。眼前突然又被什么东西
给挡住了视线,他用力地眨了下眼皮,感觉到了有几只西瓜虫大小的虫子爬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他下意识抬手去揉,然而,揉了好几下再度睁开,他眼前的虫子非得没有被赶走,反而变得更多了。,
邱德业大叫一声,声音沙哑难听,他被吓住了,在地上以手撑地,蹭了好几步,瞪直了眼睛向周围狂呼救命!!不应该啊!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寒阙的手术台上,等着他给自己做手术才是啊。“寒阙!寒阙一!!“
“别动,你想活下去,就老老实实待着,再乱动,你脑子里被人中的蛊,不久可就全部要从你的眼睛里挤压出来了。”寒阙的声音从他的右后方传了过来,异常的冷静严肃。
“蛊? ? ?“邱德业哑着嗓子怪叫:“不, 不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徐末然拦住了自家大哥,不让他分心,"邱老爷子,你是怎么能上我大哥手术台的,你自己清楚吧。有人千方百计把你送来,你真以为人家是在帮你啊。还不是看若你,有点儿用处。”
邱德业翻着眼睛将仅剩一点儿余光的双目顺着声音,转向了徐未然所在的地方,看清楚了徐未然,"我不相信你!““你来之前,有人给你吃过什么东西了没?就是一定要送你来的人, 有没有特别殷勒地送你食物、酒水或者...药物啊
?“徐未然神情淡定地看着这个老男人,此刻的他,比之几年前第一次见时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那个时候他看上去只有六十岁不到,还挺有老年人的魅力的,现在,他除了变得苍老,更多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腐臭味道, 就好像放置了几十年已经变质朽化的老腊肉一样:死气沉沉,难看又难闻。
邱德业突然就想起了,丁世春给他的那颗药一那颗丁世春自己说的,他最拿手的药。
但他很快就让自己恢复了冷静,相比较之下,他还是有些相信丁世春的。别说丁世春懂不懂这玩意儿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丁世春,干嘛要这么对他?
但,寒阙也同样没道理会这么对他,为了他寒家正统的名声,他也不会让自己在手术台上出事的。如果他想对付自己
随时有其他百种干种的可能性,杀了他都没问题。
“寒先生,寒家主! ! !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寒家正统唯一的继承人。你在外面想怎么弄死我都行,但,你要是让人死在了你的手术台上,你们寒家正统可就要贻笑大方了!你对得起你爷爷吗?他老人家可是从来不会见死不救,一辈子都高风亮节,死后都能成仙成佛的那种人呐!“邱德业感觉自己的眼睛里一阵刺痛,眼部的压力逐渐增大,同时,脑袋里也开始
到处发疼起来,火辣辣的像是脑子里被灌了不少的辣椒水。他现在,先没功夫去想自己是被谁害成这样的,他得活命,不计一切地活下去。他提到了寒家本家:提到了寒阙在意的长辈。
他以为,家门荣光和长辈的名声能够很好地说服寒阙。寒阙没有回应他。
徐未然却在此时开了口:“邱者爷子,你别说那么多好听的话了。你闻一闻自己脸上是不是有寒家的“解沸散..你本来处于深度麻醉当中,是被那些蛊虫控制了身体,突然从手术床上翻了下来,撞了一身的伤。如果我们不唤醒你,你现在早就被那虫子们当成巢穴,变成个行户走肉一样的存在了。我们把你叫醒,那些东西在人的意识活跃的时候,攻击力没有那么强,它们甚至想要逃脱,你难道感应不到它们的存在吗?”
徐未然故意吓唬他,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实情,让他以为,他体内只有一种小虫子。
邱德业吓得两股额颤。徐未然说的话他本来不应该相信的,问题是,寒家解沸散什么味道他自己很清楚,他脸上确实有‘解沸散’的味道,不仅如此,他眼睛里爬满的那些虫子,也证明了徐未然说的可信度。
如果他们想让他死,或者想害他,完全不用叫醒他。他虽然不懂蛊,可,也知道,这种东西最喜欢在人体沉睡或麻痹的时候活跃。这是他年幼时听师傅师兄们将故事的时候,听来的。
联想起丁世春突然无缘无故地找上自己,带给他这么一个本来他不可能有的机会,又神秘兮兮地和他商定了之后搞研
究...
邱德业的心志开始动摇了。丁世春什么个性他也了解,如果,他真的是想利用自己来做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的话
以他的心性肯定下得了手。
“寒先生,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邱德业马上向寒阙开口求饶。
“行了,邱老爷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不是我们在手术过程中发现了这件事的话,这事传扬出去,到时候说不定发就是我们的锅。哪怕我们治好了你,你回去,最后会是个什么光景,我们也不清楚。假如你过来几天离奇死亡,死相凄
多,说不定,我们还会成为害死你的嫌疑人呢,你说是不是?“徐未然带着一抹不正经的笑,和他说着。
邱德业吞了口唾沫:对这个可能发生的后果,他是百分百相信的。
如果,他没有事的情况下,说不定他还希望发生这样的后果,那么,他可以趁机将寒家再度拉下马。可问题是,那可是蛊啊!那种邪门的玩意儿;在他体内,怎么可能没有事?假如有人想利用他去对付寒阙,他确实是一个最好的工具。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有仇,他在寒阙的手术台上没事还好,有事,就会有各种各样的质疑喷向他,哪怕没事也会被说成有事,百口莫辩。
“怎么?你在考虑怎么样利用这件事来打击我们寒家?“徐末然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我们倒是不怕的。 反正,现在,蛊虫在你体内。你愿意用命来陷害我们寒家,尽管来试试,看最后,到底谁才是倒霉的那一个。”
邱德业干巴巴地蠕动了一下嘴角, “不,不敢!”
用自己的命去拉寒家下水?不!他还没那个魄力。如果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死了,他没话可说。问题是现在,他还活着,要让他以自己的命为代价:而且,有可能死的很惨,很痛苦...他不干,也不敢!
绝对不行。
“寒先生!徐少爷!这件事我真是无辜的,寒先生,不求你别的,就看在你们赛家本家这么多年一直仁心仁术的份上,
救我一次!我保证,这次之后我马上带着邱家人离开T市,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不用这个。“寒阙此时突然开了口。
邱德业吓得脸色发青,以为自己遭到了拒绝。
"我给你半个小时,你...交代清楚一些事。 然后,把一个人给我送去一个地方 ..寒阙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了邱德业的身
边,蹲了下来。
邱德业睁着他那已经疼得快要看不见的眼睛,急切地点头:“您说!您说! !”
“你偷了我家家业的事,我已经不再追究了。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找你负责。“寒阙一字一句,声音显得没有丝亳的感情起伏。
邱德业心里,突然有了点儿感应了。别不是一那件事吧!
“三十多年前,我母亲在怀着我的时候下山,还没到预产期突然间早产,生产时...谁,对我母亲下的手?“寒阙的音调突然再度压低,像一团突然迎头拍下的低强压,压得邱德业心肝脾肺肾,都在不停地往外献血。
(本意完)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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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六章 邱德业的抉择
邱德业很惶恐。关于寒阙生母的那件事,他以为绝对不会有人提起的,哪怕寒阙曾经在他面前提过,他也不认为这人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当时发生了什么。
毕竟,那时候的事是突然间发生的,当时出现在现场的现在活着的只有两个了,
“我,我不..
“想好了回答。我知道是谁,你只要把他给我送去坐牢,坐个三十年,我就救你。“寒阙打断了邱德业的狡辩。
“寒先生.不知道这种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只听你最后的答案,你是做还是不做。"寒阙突然站了起来,“我答应给你做的是消化道和胃部癌症清除手术,你脑袋里头有什么,和我... .没有关系。你最后死的时候,肯定不会是因为之前的癌症复发,就算有人想要拿你的死做文章 ,也
只能证明你自己还有别的病症没有及时发现,不能证明我..没本事。”
邱德业闭上了眼睛,一闭眼的同时;他就感应到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在挤压,疼痛再度让他难以忍受地叫了起来,他赶紧张开眼睛,定睛盯住了头顶的无影灯。
灯光的刺激还能缓解疼痛。
“是你自己死,还是...让对我母亲下手的人坐牢。你要想清楚。我没有找你麻烦,是因为,我知道,下手的..不是你。但,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寒阙的视线就好像是两道激光射线,邱德业此时压根儿不敢和他四目相交。
邱德业只敢回忆当时的一些片段,那个艰难地生下孩子的女人,那个大出血的女人...还有一个,瘦弱到几乎没有声音只是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 看着自己母亲临终残相的早产婴儿....
“你母亲确实是产后大出血..
“看样子,你是做出决定了。“寒阙冲他咧了咧嘴角,“好吧,我不勉强你,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邱德业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了。
寒阙的母亲当时真是大出血,可是,如果及时救治,哪怕送去医院的话,说不定还是能保住的。谁都不能判断当时会
有什么结果。
阻止了救治的..当时正是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大儿子那之后不久就出意外死了。现在,寒阙口中针对的,只有可能
是一邱正人。后来他赶到的时候,也是默认了他们的决定....
“寒家主!就算我现在说出当时的情况,也已经过了法律的追诉期了,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我现在报警也没什么用!“邱德业纠结地喊叫起来。
“所以,你得自己想办法帮我找到他其他的犯罪罪名和证据,越多越好,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他已经老了.活不了多.邱德业还想为自己人分辩。
“还不老,后半辈子还能在监狱里养养老,享受享受里头的精彩生活,我已经对你们够仁慈了。邱德业!’
要不是没有证据,他用得着容忍这么久?当年的事,只有靠他刚出生时片刻的记忆,这么多年,他也不确定自己出生那一刻看到的片段是真是假。他一直没有找那人报仇,就是这个原因。
现在,他要邱德业亲口说出来。哪怕事情已经没办法起诉,讨还公道,也得,用别的罪名将那个人给送进监狱里去。对邱正人来说,人生已经过了一大半了,后半辈子在牢里养老,娱乐,过日...肯定会是一个极大的惊喜的!
邱家人,最难受的就是从他们以往高高在上的塔尖儿一头栽下,过上他们瞧不起的普通人的生活。他就是要让他们过上这样的日子,他们怎么样一点点地爬 上高位的,就让他们怎么一点点地恢复原来的地位。
邱家人原来的地位一那可是 最低等的贱奴出身。他就算没办法让他再变成贱奴,也得让他们从内心深处再度感受到低贱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寒家主...您,这是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我们身上啊。”
"就是要推到你们身上,怎么样? "寒阙轻轻扬眉。
"好...好吧! !“邱德业长叹一口气点点头,好像拿定了主意,打算自己一力承担全部似的。徐未然心念微动:这人,愿意牺牲自己?
“好! .我...送他进去。“邱德业的语气急转直下,说出口的话让徐未然大吃一惊。
靠!他还是太椎嫩呀!邱老爷子,够魄力啊!他总算是明白邱三儿是随了谁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妥妥的,没毛病嘛
“给你十分钟!“寒阙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丢在了邱德业的身上,“我只看结果,邱德业!
邱德业这会儿面色又有些发青起来,尽管心里十分不乐意,眼下他也已经是骑虎难下,到了没办法的地步了。
儿子和自己... ,他以为自己能选择儿子,在这种局面没有发生之前,他是真这么想的。但,现在,真的发生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 最爱的,还是自己啊!
邱德业额抖着双手捡起了手机来,思考了十几秒;拨通了邱川柏的电话。
邱川柏就在门外等着,今天的手术,他是唯一个赶来照顾的邱家人。 这个手术他们没敢让家里其他人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大概,从他们内心深处也已经意识到,家人已经和他们分崩离析了。
邱川柏接到了陌生的电话时一阵纳闷,等到听清楚了电话里头人的声音,他惊恐地回头看向身后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
怎么回事,不是正在手术吗?他爷爷怎么能自够在手术过程中打电话给他。
邱川柏哪怕再怎么怀疑,也不敢不听电话里头邱德业的吩咐。因为,邱德业告诉他了一个保险箱的密码,这个保险箱是连他也还没资格知道密码的一个箱子,邱川柏在听到这个密码的时候,就意识到,电话确实是邱德业自己本人亲自打来的。
“你现在,把里头用黑色文件袋密封的文件取出来,交給警察局。"邱德业在吩咐这一句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了镇定就像是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现在?“邱川柏不解。他本能地感觉到情况不对劲。这种时候取什么文件,还要交给警察? ?这是很敏感的一种行为
“现在,马上!“邱德业道。
“会有人和他一起去取文件的。”寒阙打断了邱德业的话,“末然,打电话给吴队长,我之前招呼过他,他就在附近。徐未然都没料到他大哥还知会过了吴队长: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联系上了吴队长。
邱德业见状,知道自己是别想投机了。他很想闭上眼睛,不过很快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没办法闭眼,只能障着他的双良,死死地看向头顶的无影灯。
连哭都不敢哭,也哭不出来...这就是此刻他的全部情绪。“寒家主,都按照你说的做了,能救我了吧?‘
寒阙微微颔首, “我不会食言的,之前是答应给你做癌症清除手术,现在,是你脑子里的那些玩意儿。”邱德业结结巴巴:“那, 我能... 看着.. "吗字没说出来, 他就翻着眼皮晕厥了过去。徐未然看向寒阙,“他废话太多了,我让小宠物们让他再睡一觉。”
“叫它们可以把剩下的敌人全都处理干净。“寒阙吩咐道:“没必要再压制住那些不明来路的小虫子了。”徐未然答应一声,开始帮忙。
寒阙则伸手切上了邱德业的脉搏.仔细感应着他体内脉搏有什么变化。
如果他们清除了对方体内的小虫子后,对方就能确定他们手头上应该也有蛊了。
这个潜伏起来的高手,看来一直以来都在密切关注着他们。 也许,就是上次给金先生治病的过程让对方怀疑了他们,那么,邱德业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证实他们的怀疑。
无论如何,他们手头上有蛊这件事,怕是瞒不下去的。一旦两种不同的小虫子进到同一驱壳内,势必会有一死一活。
能杀死对方的,只能是同类。除非他们不把手上的小宠物放出去,问题是,他们在没放出去之前,可不知道邱德业体内有别的蛊,而一旦放出去了:不把对方杀干净,这两种类别的小虫子,是不会停下来的。这是本性!
既然注定了要暴露,那,就大大方方地暴露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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