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和美强惨男二he了 第34章

作者:晏昕空 标签: 仙侠修真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阎攸宁非常蛮不讲理, 池醉有种自己找气受的感觉。但因为是阎攸宁,又不足为奇。十二年来,除了满腔恨意, 他很少再有如此的鲜明的感受。说再多也无用,池醉知道不可能从阎攸宁手中拿回捆仙索, 也早就做好这个准备, 朝门口走去道:“我去见一见衡护法。”

  “我与你同去。”阎攸宁厚颜无耻和池醉同行。

  他并不在意会面临衡叙怎样的质疑, 就想看池醉会如何处理。

  不仅蛮不讲理还恣意妄为, 简直和穆晓霜不分伯仲。池醉内心腹诽,却又觉得这份任性放在对方身上并不讨厌,看似和身份违和却又奇妙的相容,而池醉竟也不自觉对他产生包容感。

  至于这魅力是什么,池醉觉得大抵是身体还未好全产生的错觉。

  书房内,衡叙坐立不安。反观穆晓霜,决定破罐破摔后反倒冷静下来,四处转悠欣赏起书房的东西。

  “衡护法,久等了。”淡漠的声音响起,池醉走进来,身旁跟着穿得仙风道骨的中年人。

  衡叙一听到声音便站起来,看到中年人还以为对方是来亲手送还捆仙索,他刚张嘴,话还没说出来,池醉便请他坐下,不容置疑道:“衡护法,这软鳞鞭还未认主,我可否用这软鳞鞭换你那捆仙索?”

  池醉虽是用可商量的语气,但拿出软鳞鞭的动作很快,语毕,宝物已被送至衡叙眼前。

  衡叙诧异地看过去,看到池醉情绪淡薄的眼神。

  这般看似对所有人事物漠不关心的人,竟也会为他人做什么。

  软鳞鞭与捆仙索是他们成为护法前,在一次历练中分别获得的,过程可谓艰险。而捆仙索只是地阶上品攻击法宝,软鳞鞭却是可攻可守的地阶上品。攻可根据使用者的法力,能给使用者更高一层的修士造成神识伤害,守可抵挡高一层修士造成的伤害。

  一件可攻可守的高阶法宝相当难得。

  现下,池醉却说要用软鳞鞭换他的捆仙索?

  衡叙并没有马上答应,看向面带微笑仿佛看戏似的中年人,问池醉:“池护法,你这是何意?”

  穆晓霜没有说话的余地,毕竟中听命咒后她的蛊蝶刀都差点被左丘珩给要了去,还是她没脸没皮哭哭嚷嚷才给要回来的。

  魔修本就随心所欲,到左丘珩这个境界的,想要什么夺过来就好。现在池醉替他师父提出用法宝交换,概因衡叙不知内情,怎么想衡叙也不亏。

  “因为我看中了这捆仙索。”阎攸宁拿出捆仙索,笑着道。

  中年人捋着胡子,嚣张的样子连害怕他的穆晓霜都觉得欠揍。

  别看衡叙平时像个书生似的温文尔雅,很少表现会有太过负面的情绪,但身为魔修,又岂是真的好人。此时此刻,衡叙脸色难看,要不是池醉在此,怕是就要出手教训对方了。

  阎攸宁不以为意,看向衡叙迟迟没手下的软鳞鞭,又别有意味地看向池醉,像是在抱怨“有这么好的法宝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池醉一看阎攸宁的眼色便知是他是怎么想的,然后在衡叙错愕的目光中,单刀直入道:“衡护法,若软鳞鞭不足以表现我的诚意,再加这枚锈骨钉。”这次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只见一枚内部锈迹斑斑,外表通体雪白的骨钉显现在池醉掌中,

  这下连穆晓霜都震惊了。

  锈骨钉是一种能无声无息直接穿透修士神识,让修士魂飞魄散的法宝,难得没有品阶,据说修真界一共五枚,每一枚都价值一个地阶下品。虽然品阶比不上软鳞鞭,却并非是效果不及,而是效果全看修士的个人实力。

  有极其夸张的传闻,锈骨钉在手,修为越高的修士连弑神杀佛亦能做到。虽然修真界并无真正的神佛,但确实有大能死在锈骨钉下的事迹,这也成就了锈骨钉在魔修中的美名。

  穆晓霜一向对这种能伤及修士根本的法宝情有独钟,她从不知道池醉还拥有这等法宝,震惊的同时又止不住眼馋。

  “……池护法,你就算同此人一笑泯恩仇,也不用如此吧?”衡叙面临从天而降的惊喜却还抱有一丝理智。

  光是池醉这态度,两人关系绝对不简单。但在客栈时,池醉那要将中年人好看的样子,确实不作假。

  真是奇也怪哉。

  衡叙是个聪明人,同时又很识时务,他虽有不舍,却也没有多加纠结:“软鳞鞭我收下了。至于锈骨钉,池护法还是好好收着吧。”衡叙意味深长道,“再有就是,不要随便再给这位左丘道友占去便宜了,我先告辞了。”

  再留下来怕是要后悔。

  穆晓霜看着池醉收起锈骨钉,哭出来的心都有了,但谁让衡叙已经拒绝,再想到魔主先前的话,穆晓霜看池醉都莫名微妙起来。

  衡叙前脚走,穆晓霜后脚跟着离开了。

  见到锈骨钉,阎攸宁的心神本应飞到这上面。这法宝在原著后期才出现,女主意外获得后交到仙尊宿承宣手里,原主最终魂飞魄散,靠得正是锈骨钉的助力。然而,因为池醉“自作主张”的交换法宝,他的心情却有些奇妙的触动。

  阎攸宁看向池醉,发现池醉也正好看过来,愣了下后以为他贪图法宝,双手奉上:“您要的话,给您。”

  池醉太过慷慨大方,阎攸宁对感兴趣的法宝,不管能不能用从来都是先据为己有再说,这次却有心没想。就像他一直都是靠挣靠抢到手,觉得那样更香,反之别人给予的,反倒没了多少意思。

  青年乖巧站着似乎和十二年前没什么两样,阎攸宁笑问道:“舍得?”

  “嗯。”池醉话不多,似是因为阎攸宁一直盯着他笑而不语,他又开口道:“我这里还有……“

  “我在你眼里便是什么都要据为己有的人吗?”阎攸宁笑着打断问道,不等池醉回应,嗤笑一声:“就你这些宝贝,为师要与不要没什么区别,收起来吧。”

  大抵是承认了对池醉那份怜惜的缘故,阎攸宁看池醉默不作声的模样,莫名冲动地弹了一下池醉的额头。

  锈骨钉落到池醉手里,青年抬眸,额头通红,柳叶眼微微瞪大眼,很是诧异,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做师父的哪有抢徒弟宝贝的道理。”阎攸宁看了下外面的日头,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想变强,是想做人上人吗?”

  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池醉一只手无意识摩挲了一下犹带对方些许体温的锈骨钉,另一只手又碰了碰有些疼痛的额头。

  这世上怕是只有阎攸宁这么做,他才不会觉得恼怒,甚至还产生了微微奇妙的感觉。

  一刹那,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因有对方的庇护,获得短暂安宁的时刻。

  似是幻梦一场。

  池醉直视阎攸宁,言辞淡淡,神色凛然:“人人都想做人上人,徒儿也不例外。”

  人上人……

  池醉其实并不想做,他想做的只有复仇。

  然而,曾经在他声名狼藉之路添砖加瓦的那些人,他要见他们身死道消,又岂是提升修为就能做到的。

  如果靠着红莲心蕊,是可以更稳固的修行,但要修炼到如今的水平绝非十二年能成,而是遥遥无期。

  池醉需要更彻底的方式。

  于是他被迫蛰伏,对巫祺然俯首称臣、阿谀奉承,想法设法从巫祺然那里要到冰巽水冥功后,靠着想亲眼见证那些人葬身无间地狱的结局才得以坚持到今日。

  强行修行魔功的痛苦,无所谓。

  一度厌恶的蝇营狗苟,无所谓。

  宁折不弯的清高姿态,无所谓。

  重生开始,池醉就早已杀死了那个天真可笑的自己。

  “身为修仙者,不惜付出损毁灵根的代价,以至修为限制,短寿促命,就这样还想做人上人?”阎攸宁看到池醉目光有些出神,他不知青年在想什么,但从浑身透出的狠厉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池醉的瞳仁微微一震,他知道瞒不住阎攸宁,但阎攸宁又为何要说这些话?池醉能用冷脸吓退他人,对阎攸宁却不管用,而他觉得自己可能习惯了在对方面前伪装,竟也做不出那样的表情。

  一时间,书房落针可闻。

  “为师昨日说什么时候做个魔主当当,你作何想?”阎攸宁坐到桌案边的椅子上,随手翻了下桌上的书,发现并不感兴趣,便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看向池醉。

  池醉不知道阎攸宁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问题了,但看阎攸宁非要问出个结果,张了口刚想说话,阎攸宁说道:“我要听你心里话。”

  “……徒儿想,又不想。”池醉似乎被阎攸宁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蛊惑了,脱口而出后,连他自己都诧异极了。

  阎攸宁挑了挑眉,他看到池醉方才眼里的一闪而逝的茫然。明明已经付出惨痛的代价,却仿佛连未来怎么样都还在犹豫。

  就如同原著男二一次次想狠下心,最终却还是摆在那颗良善的心上。

  阎攸宁看得出池醉在试着残忍无情,即便偶尔流露的阴鸷潜藏着无数过往一般,可其灵魂终究保留着温柔,不禁柔和了嗓音:“那你想不想为师留下?心里话。”

  池醉愣了一下,稍稍使力的指骨透出几分不知所措,掷地有声道:“徒儿无权干涉师父的去留。”

  “可我想留下。”阎攸宁看着池醉惊诧的可爱神情,并不纠结想要留下的心情,伸了个懒腰,露齿笑道:“快到晌午了,还不去准备?”

  “……好。”池醉应道。

  “炼器室在哪里?”阎攸宁叫住池醉。

  得到冰魄银草后,阎攸宁很想赶紧提升莲华清心铃。

  可惜马上就是欢庆大典,阎攸宁怕炼器时间过于长久,临时生事,只能先放下这件事,改为炼制一些短时间内就可炼制的东西。

  “墙边的花瓶转一圈的密室里有。”池醉扭头道。

  池醉还没消化完阎攸宁一系列转变,应了声后转身离开书房,听到阎攸宁让他关上门,迟疑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也不知哪里来的盲目自信,鬼使神差地问道:“师父,您是为我留下的吗?”

  “徒弟再大也是徒弟,十二年没管你,你便如此作践自己,即为师徒,我又心疼又气愤,自然要好好管管你,有什么问题?”阎攸宁理所当然道。

  池醉被阎攸宁坦然的目光刺了一下,平复的左胸腔又莫名剧烈跳动起来,锣鼓喧天,敲得他血液仿佛变得滚烫,逆流到全身。

  难以言喻的难受,似乎头脑晕乎,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阎攸宁目睹池醉的脸色的变化,有些诧异。

  午时的阳光照在灼然玉举的青年背后,却好似烧在了他的脸上,嫣红从白皙的脖子蔓延到苍白的脸上,耳根都红的仿佛染上胭脂色,无血色的唇似乎都多了一点粉红。

  仿若突然堕入凡尘的仙人,很是新鲜,也更漂亮了。

  “……并无。”池醉淡定地说道。

  阎攸宁却少有的反思了一下,大概他以前带给池醉的大多是充满目的性的好,就算阎攸宁装得再好,也总能品出几分真情假意。

  池醉当初认他为师本就是走投无路,最后池醉将他放在心上后,他又一走了之,双方错过了最佳的交流期,池醉能够不再怨他已是难得,如今放下过往,这次不带目的性的好意,终于触及了池醉真心,所以不好意思了。

  阎攸宁笑了一声:“没有便好,去吧。”

  “嗯。”池醉关门的时候却有些手足无措。

  ……

  议事堂,夜色昙花图前的宝座上,巫祺然姿态随意地坐着。

  此时,室内一片诡异的静默,四位长老呼吸声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四位护教站在两边,都是提心吊胆。

  在场人的目光大多下意识看向池醉。

  坐在左边下首第一个位子上的青年风姿卓绝,生得一副好样貌。在多是俊男美女的修真界,池醉的容貌依旧让人难以移开视线,而对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短短数年就踏入化神期,这在整个修界都凤毛麟角。

  就算是走捷径的魔修,也从无这样快的速度。

  他们都知道巫祺然已将池醉当成了弟子培养,否则怎么可能传承那本魔功功法。照理说池醉是个前途无量的修仙者,然而,奇也怪哉的是,他们却知道池醉身上症结,本应身强体壮的修士鲜少有这种体虚气弱的,即便修为高深,却难活长久。

  巫祺然看中的便是池醉的短寿促命,否则又怎么可能培养一个未来的大敌,甚至于传承的魔功可能会更快要了池醉的命,当然这仅仅是他人的猜测。

  如今巫祺然要给池醉指婚,指的是穆晓霜的婚,让人诧异至极。

  长老们面面相觑。

  巫祺然不曾说过,其他人也无人知情,但他们几个老家伙可清清楚楚,穆晓霜是巫祺然的血脉,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对穆晓霜这般宠溺。

  这是他们此生都要掩盖的一个秘密。

  而巫祺然想让池醉和穆晓霜成婚,说的是让欢庆大典喜上加喜,并且也会在大典上认穆晓霜为义女。

  即为义女,自然会给足池醉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