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危火
【拂知大脑被闹腾的难受:……行了我知道了,不戳。】
黑雾又软软的动了动。
巫郁年:“……”
忍不了了。
巫郁年看了片刻,伸手一戳。
阿软:“……”
徐徐流动的黑雾一停,然后慢慢凝实,成了一条类似于蛇的样子,顶端只慢慢出现了一双紫瞳。寂殒又在他身上缠了一圈,更紧了。
而他凝实之后,巫郁年眼中掠过一抹遗憾之色,他单手抓住‘蛇’头,“你在干什么?”
他命令道:“下来!”
而恰在这时,外面传来忍春的声音,“国师大人,我进来了。”
吱呀
忍春端着药进来,抬头一看,微微怔住了。
脸色苍白的国师大人自己盖上了被子,他伏在枕头上,眼尾晕红,气息有点不稳,清瘦骨感的手指无意识的抓着床沿,那一眼瞧过来,暗含警告,阴郁带着杀意。
“出去。”
忍春一惊,当即不敢多看,将药碗放在桌子上,一同放下的,还有一叠蜜饯和糖丸。
“大人请务必将药喝下去。”
语罢她飞速低头,匆匆离开。
巫郁年低吐出一口气,“下来。”
被角被掀开,一股黑气钻出来,落在地上变成了人形,寂殒很高,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样子,给人如芒在背的危险感。
巫郁年习惯掌控,他不悦道:“跪。”
寂殒没听,反倒是去按了按他后背的纱布,那里有殷红的血迹渗出来,“……疼?”
他方才听见巫郁年说疼了。
巫郁年眯了眯眼,按捺住性子没说话。
寂殒就说:“要、舔?主人。”
“……”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巫郁年想起刚才的事,若是寂殒日后在他身边,他的身份还要好好处理,也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的化成黑雾。
但这件事还要暂且往后放一放。
他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只是明日要去相国寺一趟了。
思索这空档,巫郁年没有注意到,他前期强制下的威慑没有一次次加深,‘主人’的威严正在慢慢的消散。
“……”
寂殒盯着巫郁年后背那处被他撕裂的伤,眼中流露出更深切的破坏欲,紫色的眼瞳变得极其幽深。
他缓缓伸手,掌心已经贴上了国师脆弱苍白的后颈,缓缓收紧,一圈圈的黑雾缠上国师的腰肢。
巫郁年后背瞬间回神,身体紧绷起来。
而正在他欲喝止之时,寂殒却忽的消散了,卧房干干净净,像是他从未来过一样。
“……”
巫郁年轻咳着,翻身下床,推开窗望向皇城龙脉的方向,没有镜片遮挡的无神右眼深处,缓缓浮现星宿图
只见那龙脉之上,正丝丝缕缕的汇聚一团黑气,很快就不动了,像是休眠一样。
巫郁年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
这是……有什么限制吗?
第二日。
相国寺。
禅房内。
悯生大师坐在巫郁年对面,笑呵呵道:“国师大人拜访,找老衲有何事呢?”
巫郁年抿了一口茶:“大师得道,佛法高深,不妨猜一猜。”
悯生大师叹了口气,“若是为了那件事,老衲奉劝国师大人一句,历代王朝皆有定数,若逆天而行,必遭反噬报应。”
“况且那物已经成型,既生灵智,便是天道默认之事,我等虽能窥见半点天机,但……不易插手。”
悯生看着巫郁年的右瞳以及脸上消不去的苍白,无声叹了口气。他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巫郁年:“大师果然清楚。”
“不过我今日来这里,是为了求得解决之法的,听得大师这里有一血珀,可以锁灵,”他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属架,镜片寒光一闪,右脸垂落的金链轻晃,“特来一讨。”
悯生大师摇头不语。
巫郁年笑了,眼尾一弯,道:“大师,我不想在相国寺杀生。”
悯生大师叹息:“老衲就算是给了你,命定之数,也改不了。”
巫郁年:“大师不给,今日相国寺在大昭国除名,大师给了,就算改不了国运,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悯生闭目片刻,掌间佛珠滚动,许久:“血珀……就供奉在老衲右侧房中的佛像之下。”
巫郁年起身,朝他施了一礼,无声离开。
禅房内响起一声叹息。
……
巫郁年拿了血珀,收好之后,转头就叫任野朝着皇城的千七楼方向去。
大昭国无人不知,千七楼本是铁匠铺出身,后来打造的一件弓弩得了国师的青眼,这才一步登天,成了皇族的武器制造库。
巫郁年被柳主事恭敬的迎了进去。
“国师大人,您此番来,是要看新的武器吗?”柳主事愁道,“那还要等上几天。”
周遭都是打铁的声音,灼热的气浪直冲胸腔。
任野小心的挡住飞溅过来的火苗。
巫郁年脸侧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只觉得大脑发沉,他哑声低咳:“无事。”
他让柳主事找出一张宣纸,自己在上面简单的画了一个草图,然后拿出那块巴掌大的血珀,“用玄铁把我画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来,再把这个东西融进去。”
柳主事胆战心惊的接好。
巫郁年:“我会找人盯着,有不明白的,随时去国师府问我。”
“是是是。”
巫郁年颔首,打算走的时候,目光忽的落在了挂在墙上的一排鞭子上。柳主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忙解释道:“那边是西市一个狗贩子定下的鞭子,训不听话的狗用的。”
鞭子是皮质的,隐约有些小钩子,打在身上,想必是极疼。
巫郁年:“……不听话的狗?”
他语气有些莫名,然后竟慢慢走了过去,苍白的指尖划过,冷不丁,指腹被倒刺划破,顿时冒出来一个血珠。
柳主事惊慌道:“国、国师大人!”
他看着那血滴,几乎要吓的晕过去,这这这不就相当于,大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大人,在他这里受了伤吗?!
巫郁年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然后伸出了手。
任野恭敬上前,隔着锦帕,小心的给他擦了擦。
柳主事哆嗦着抹汗:“大人,这些都是低贱之物,您要是想要,小人给您造一个。”
巫郁年:“低贱?”他意味不明的轻嗤一声,目光一瞥,看到了旁边单独放着的几条鞭子,就捡起来瞧了瞧。
这条鞭子倒是十分好看,入手凉而滑,韧性十足,通体漆黑,手柄上雕刻着金色的花。
“这鞭子不错,给我收起来吧。”
柳主事拿着这根鞭子欲言又止,“国师大人,这根鞭子不是用来训狗的……”他咽了咽口水,一时片刻也掂量不清国师大人到底想干嘛。
巫郁年:“那是干什么的?做武器的话,攻击力似乎不够。”
柳主事尴尬道:“训人的。”
训人的?
除了那些倒刺之外,巫郁年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左右不过是个鞭子。
他拧眉:“都一样,收起来吧。”
柳主事不敢多言,连忙放进了一个华贵的盒子里,交给了任野。
出了千七楼,外头太阳高悬,巫郁年眯眼看着,身形晃了一下。
忍春在外面候着他们,此时瞧这巫郁年脸上不正常的红,顿时一惊,连忙上前,“国师大人,您……”
巫郁年拧眉揉了揉额角,哑声道:“不太舒服。”
忍春急了,巫郁年却道:“先回府。”
从高温的千七楼里出来之后,他身上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就起来了,巫郁年昏沉无力的靠在马车里,连呼吸都滚烫起来。
马车咕噜噜飞速行驶,直到停在国师府前,巫郁年才清醒了些,借力下马车的那瞬间,他却收了所有的疲态,背脊笔直,不紧不慢的稳步下来。
而在进了国师府之后,他却浑身一软,险些直接晕过去。
任野忍不住道:“大人……”
巫郁年额角沁出汗:“……盯着国师府的人太多,我不可示弱半分。”
他正欲回卧房之时,管家匆匆跑过来,压低嗓音:“大人,六皇子在厅内等您。”
巫郁年一愣:“他怎么过来了?”
他皱眉低咳两声,身上有些发冷,拢了拢肩上的薄氅,对管家道:“带我去趟前厅。”
忍春低声劝道:“大人,您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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