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演渣受就会死 第49章

作者:佐润 标签: 甜文 系统 穿越重生

  “你说什么?”谢洵无奈地又问道,“现在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隐瞒病史,甚至用喝酒的方式跟自己赌气……

  想到这里,他还是隐隐有些生气。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不难受……不难受……我没病,没病。”程澄不满道,迷迷糊糊间也不忘甩锅,“你还不回我消息……”

  “当时没空,后来回了。你明天醒来的时候会看到的。”谢洵被他逼问得节节败退,声音终于软了一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么。”

  “噢。”程澄迷蒙地抬头看他,比起刚下飞机的满眼崇拜和清澈,现在整张脸看上去倒有一种混沌的漂亮。

  “那行。”他继续抱着谢洵蹭了蹭,“不生气了。”

  后半句也不知道说的是自己不生谢洵的气,还是让谢洵不要生自己的气。

  只是这个问题比较难以考证,毕竟人都醉了,谢洵也不打算深究。

  他看着程澄睡袍外面还披着自己当时准备带他出去的外套,谢洵微微皱眉,真就一杯倒,衣服都不脱就往被窝里钻。

  也就是喝醉了,不然就程澄这个挑剔又讲究的性子,被外套这么硌着睡,第二天起来又要跟豌豆公主似的抱怨腰酸背痛。

  谢洵看了他一眼。

  程澄在这种时候总黏人得要命,又因为刚刚在跟自己说话,嘴唇也跟自己贴的极近。

  还被抱着,谢洵转头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盯着对方的嘴唇,有些出神。

  程澄的唇形很好看,而被酒精浸透了的唇瓣愈发显得更鲜红丰泽,还因为对方刚才急着说话抿过,从这样的距离看过去,还能见到一点几不可察的晶莹水润。

  而他的呼吸也是烫的,带着酒气的。

  这个人的外表实在太具有欺骗性。

  其实婚礼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谢洵也无意回想那一场做给别人看的虚假仪式。

  但是“仪式”……

  他想起婚礼现场一点细枝末节的、琐碎的小事,忽然觉得有些遗憾。

  察觉到自己走神的谢洵猛地清醒过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诡异地联想到一个月前的事情去,甩了甩头,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重新开口。

  “把外套脱了睡。”谢洵碰了碰程澄抱着自己的手臂,想让他松开一些。

  程澄虽然抱得紧,但力气并不大,因此在谢洵叫了他两三声仍然没回应时,终于自己动了手,试图把程澄的小臂轻轻挪开。

  结果这样一个动作惹得对方又不开心起来,谢洵越是想要把他拽开,程澄就能在被他拽开后的下一秒,重新贴上来。

  谢洵记得刘叔也偶尔说过,程澄从来没有黏人的习惯啊。

  只是他又不好使蛮力,这样下来几次以后,谢洵倒是没什么感觉,扒拉着自己的那个醉鬼倒是已经有了些筋疲力尽的意思。

  谢洵开口,想要强硬一点:“程澄。”

  “哎。”对方软绵绵的,就回一个音节。

  “……你先别抱,把外套脱了。”谢洵的语气于是也没那么强硬了,不过还是试图跟他讲讲道理。

  “噢!”程澄看上去似乎是听懂了,甚至还重复了一下要求,“脱衣服吗,我会。”

  ……谢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程澄听懂归听懂了,但似乎忘了自己还在床上,蹬了蹬腿想要站起来。

  谢洵不明白他就脱个外套怎么就要站起来了,但还是扶着他,怕他继呼吸困难和醉酒以后,再多一个摔倒。

  而醉鬼在他的帮助下,雄赳赳气昂昂地终于站了起来。

  谢洵的外套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款式,按理说是只要两只手互相一扯就能完成的事。

  结果程澄像是不知道怎么脱衣服似的,站在床上,像两只手不能同时使用似的,开始奋力地抖动其中一只。

  又抖又甩,然后身体还扭来扭去地摆动着,简直像在原地蹦迪,柔软的软垫也被他弄得发出吱呀吱呀的诡异声响。

  谢洵看着这人发疯,眉头跳了跳。

  这比突然一时兴起要画画还离谱一些。

  然而谢洵的外套对程澄而言大了一号,他这么疯了两下,还真抖下来了一只袖子。

  不知道为什么,谢洵忽然想起程澄在一起求着自己陪他约会时,给自己发送的一张摇头晃脑的猫的表情包。

  “宝贝!”程澄发觉自己成功以后也兴奋得到处找谢洵,显摆似的朝他抖了抖那一半空掉的袖口,“你、你看!我的手……我的手,不、不见啦!”

  “……嗯。”谢洵面无表情地附和,“那你可以让另一只手也不见吗。”

  他发誓当年谢聆小时候也没这么幼稚过。

  然而喝醉了的程澄兴致勃勃,他不太好直接泼冷水。

  随便应一句也不会少块肉。

  谢洵想。

  “好!看我的!”程澄受到了鼓舞,开始奋力地抖动。

  结果这次一边抖一边还唱起歌来。

  不得不说程澄在美术上有不错的天赋,大概率是从音乐天赋上面挪过来的。

  毕竟他哼出来的那点东西甚至没法听出旋律,每一个音都在离家出走——关键是这人还要捏着嗓子唱戏腔,结果唱出了二胡断弦的凄厉效果。

  “…………”

  谢洵听了一半终于忍无可忍,把站在床上的那个酒疯子拽下来,一言不发强行给他把另一只袖子抽走了,将外套往边上一扔,面无表情地把他重新塞回床里。

  程澄身上裹着被子,就露出半张脸,醉醺醺的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你别这么看我。”谢洵撇着唇角。

  “宝贝。”大概是觉得热,程澄忍了一会儿还是把两只手伸了出来捏着被子边沿,非常认真地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我刚刚唱的是什么歌?”

  “……”

  别说谢洵本来就不怎么听流行乐,就程澄那个一个字都听不懂的唱法,估计录下来等他醒了自己听都未必能分辨出来。

  “嘿嘿,没听过吧。”不过程澄也没给谢洵思考的时间,迫不及待就公布了答案,“叫,新……新贵妃醉酒。”

  “……”谢洵的表情已经麻木了,“你不是很困么?”

  “还好诶!”程澄现在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蹦,显得非常有精神,“你、你来了,就不困了!”

  谢洵的表情微微怔了怔。

  “不对。”不过程澄的脑子里还停留在刚才自己的歌声里,眼睛转了转,说道。

  “哪里不对?”谢洵自己也没想到,他会顺着一个醉鬼的话接下去。

  “不对不对。”程澄缩在被子里不停摇头,“我是贵妃,那你,你岂不是皇上?”

  “……”谢洵没想到这人不对了半天思考的是这个话题。

  关键这人还知道自己醉了。

  他眼角跳动着,但还是跟着说了:“有什么问题?”

  天知道他差点还真就要脱口而出一句“程贵妃”了。

  “不,明明应该我是皇上,你……你是贵妃。”喝醉了的人说话毫无逻辑,片刻后程澄又自己否定了之前的话,“不对不对,你也不能是贵妃。”

  谢洵自己也不知道刚才那点气究竟是什么时候消掉的,甚至还勾了勾唇角,问他:“那我是什么?”

  “你是……你是……”程澄把脑袋完全伸出来,抵着被沿,很认真地在思考。

  一分钟后,他忽然就朝谢洵粲然一笑。

  与两人没吵架之前的那个笑容别无二致。

  谢洵坐在床上,他唇角的弧度还僵在脸上,忽然感觉身旁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

  他顺着被子窸窸窣窣的响动看过去,程澄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两只手都伸出来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比作两条腿,一前一后在被子上“走”到了谢洵跟前,然后抓住对方的手腕,又笑了。

  “是老婆!”程澄抓着他的那只手露出一半冷白色的手腕,五指很修长,也有了温度。

  “老婆老婆,”程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嘿嘿,宝贝。”

  “宝贝。”程澄又戳了戳他,“你为什么不动了呀?”

  谢洵猛地抽挥手,甚至差点从床上坐起来,很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早点睡吧。”他只觉得现在脑子里仿佛塞了一万团理不清的乱麻,原本的理性和冷静像是忽然出走,他扭过头没看对方,说道。

  “那你睡哪里?”

  可是程澄还要问,还要对他说话。

  “我去找酒店要个加床……不了,沙发也行。”谢洵说。

  “等一下……”然而程澄非要拽着他。

  “怎么了。”谢洵没回头。

  但程澄这次没介意,而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疼不疼啊?”

  谢洵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的背,”程澄的手指顺着谢洵的腰摸上去,但又在蝴蝶骨的下方停下,没再向上攀,又问一遍,“疼不疼啊?”

  原来说的是之前谢洵撞到的肩胛骨。

  罢了,谢洵想。他不是一个非讲道理不可的人。

  既然程澄每一个动作里都是歉意,那么自己也没必要非执着于某一句“对不起”。

  “还好。”谢洵很想回头,但是忍住了。

  这一刻在他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

  ——不对,应该是一个警醒,或者一种宣告。

  宣告他如果现在回头,有些事也许会从此脱离他的控制。

  而他憎恶失控。

  “哦。”程澄没计较他为什么不转头,反而重新晃晃悠悠地支起身子,贴着谢洵只穿着一件薄衬衣的背,用带着酒气的呼吸轻轻吹了两口气。

  一阵难以言喻酥麻从谢洵的骶部一直攀升到头顶,伴随而来的还有陌生又熟悉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