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总想对男主始乱终弃 第27章

作者:商红药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至于惨遭嫌弃的云纹锦裰衣,则是孤零零躺在妆台。

这边正兴冲冲地往山下赶,那边刚告别徒弟的星希尊者一到主峰,看到个她认为不该在此时出现在眼前的人物——殷辞月。

“我那小徒弟的未婚夫,你怎么还在这里待着?”

殷辞月偏过头去,不明所以,但还是颔首行礼:“星希尊者,师父正在大殿等候。”

星希尊者拧眉,见自家徒弟的未婚夫仍不理解,追问:“我在问你为什么没和我那小徒弟一起,她方才求我下山逛七夕庙会,没同你提起过?”

殷辞月重复:“七夕庙会?”

他压根不清楚今日是七夕。

星希尊者也看出来了,挥挥手,“算了,你继续修炼吧,我估计落落现在都已经到山下了。”

殷辞月垂眼,“多谢尊者告知。”

下一瞬人已消失在原地。

星希尊者为之轻笑,“也没那么无可救药。”

这两人要在一起可有得磨。

所有人都认为她出于任性恣意收徒,熟不知其中多方考量,一个只知道躲避又拥有漂亮脸蛋的孩子,若是被公之于众又没有强势后盾,那下场将是不忍想象。

与此同时,山下庙会熙熙攘攘,车马行人络绎不绝,正值黄昏已然悬灯结彩,万家灯火的繁荣要比孤高清净的安静更令人沉醉,小吃的香味勾着人跑。

其中宴落帆由于落在他身上男男女女的视线太多,于第八次被香囊砸脑壳后,已经眼泪汪汪地在摊位上挑选起面具。

摊主很是热情挨个介绍着典故,最后拿起一张玉面狐狸的半脸面具,笑道:“这个最合适公子不过了。”

宴落帆接过,犹豫地看了旁边的猪头面具一眼,那个看起来好像更有意思,“这个……”

摊主立刻叹气,“这个太傻,没人乐意买,你若是买那玉面狐狸,我把这张送你。”

宴落帆利落将灵石递出,但看着手中憨态可掬的猪头,最后屈服于世俗眼光,默默戴上玉面狐狸。

戴上面具效果确实立竿见影,虽还有不少视线落过来,但和方才起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逛了还没半个时辰,宴落帆两手都塞满了东西,一样也舍不得朝储物袋里放,东西当然要吃热腾腾又新鲜的才好,所以最终的局面是被糖葫芦、糖糕、酥油饼……夺走了全部精力。

临谷峪什么都好,就是讲究清心寡欲,连同供给的伙食过分清汤寡水,吃得时间一久嘴馋到都要上街啃人。

他刚走出香味扑鼻的酥皮肉摊位,却发现前面乱哄哄地被堵住,没办法继续前进,还能听见女子隐在隐约泣。

“怎么了?”路人同样疑惑。

一知道内情的人出言解释,“还不是前两天苏屠户说死就死,只剩下一个待嫁的女儿,连处埋尸体的地都买不起,这不趁着庙会人多,那小丫头决定将自己卖出去筹钱。”

“也是可怜人。”

路人人作出断,一声叹息。

正当众人讨论这小姑娘会被谁买走时,终于有人站出来,而这时宴落帆也刚好从人群中挤到最前排,还没组织好语言一抬眼,当即捂住嘴。谁能告诉他殷辞月为什么会出现在庙会?

“你需要多少灵石?”殷辞月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甚至都没有去将小姑娘扶起。

身着烂麻破布的小姑娘抬起头,像是看到一束光,“五块下品灵石就好,我自己还有三块。”

殷辞月半蹲将一块中品灵石递出:“去埋葬你的父亲。”

小姑娘捧着手心的灵石,喜极而泣,哽咽得一度不能自已:“多谢公子,我愿当牛做马报答。”

说完磕了好几个响头,殷辞月并未阻拦。

宴落帆咬了一口糖葫芦,反思自己对殷辞月这个主角偏见过甚,不能因为殷施琅草率的死就给人盖上行事恨绝的章,他然后默默往人群中退后一步。

“公子,我不能平白受您恩惠。”小姑娘拦住了准备离开的恩人,“我会做很多事情,浣衣做饭都行,就算不会也可以学,求您带我走吧!”

宴落帆看着这一幕,终于想起所对应的剧情。

不能怪他记性差,毕竟这一段在小说中被用一句话给带过:殷辞月在下山时见过一卖身葬父的女子,忆起自己生母,给予帮助。受帮助的女子见之不忘拜入临谷峪门下成为洒扫弟子,准备报恩,谁知因缘巧合成为宴落帆的仆人,知晓了这蛇蝎女人的真面目并于众人面前揭穿。

这是个让殷辞月发现未婚妻爱慕虚荣心狠手辣的重要角色。

所以,现在这个请求应该是被毫不留情地拒绝。

“你叫什么名字?”殷辞月独特的清冽声线在良久沉默后响起。

这便是要答应了?小姑娘激动答道:“珂儿,我叫珂儿。”

殷辞月垂眼看她,更为精确一些应该是看珂儿凌乱却不乏巧心的发髻,“会为女子绾发?”

“嗯!会的,我一定会照顾好公子夫人。”珂儿是个八面玲珑且口齿伶俐的,一下便猜到恩人的目的。

“明日到临谷峪。”

也不知是否为错觉,殷辞月在说这话时眉眼间寒气退散不少。

尘埃落定,宴落帆默默将面具扶正,转身彻底隐于人群之中,却未注意到身后人的身影已经落在了他腰侧灵佩上。

殷辞月还真就看上他了?

帮个人还得记挂着他不会绾发这回事。

不过这部分剧情最后的结果倒是没有改变,珂儿还是会成为他的侍从,说不准可以当成败坏形象的机会利用一下。

“小公子,要不要进来逛一逛,我们春满楼可是有你想不到的乐子。”

一条不知道洒了多少粉的帕子甩过来,宴落帆被呛得连打好几个喷嚏,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修真小说中少儿不宜的场所,在咳嗽几声后禁不住好奇,他试探性询问:“我能只喝酒吗?”

老鸨自是一口答应:“当然,随公子高兴就好。”

单凭这面具露出的半张脸她都能确定这是个俊俏至极的小公子,不通世事,若真要选姑娘还说不准是哪个吃亏呢。

宴落帆跟着进去,顺嘴问道:“今日你们的花魁会出来跳舞吗?”

老鸨用帕子捂嘴笑道:“今日是什么时候?乞巧节,不知有多少世家公子就等这一天来见上玉清一面,她自然会出现。”

宴落帆被引入春满楼,坐到偏僻一角倒也乐得冷清。

都要古代了,不见识一番春楼什么样子他觉得可惜,尤其是小说剧情中所提到的花魁玉清,被称为唯一能威胁到原主第一美人地位的存在,美人榜第二,才貌双全。

这时老鸨又出门拉客,“哎哟,世间竟还有这般俊朗的公子,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今日玉清姑娘可会献舞,不能错过呀。”

宴落帆隐忧,循声看向春满楼大门,下意识将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捂住害怕被发现。

殷辞月能不能再阴魂不散一点?

不,是殷辞月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他并不认为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夫会做喝花酒这种事,那么出现在此的唯一解释——

他的身份至少是引起了怀疑,更糟糕或许是已经暴露。

“小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宴落帆头也没回,手依旧严严实实挡住脸,压低声音:“我正在用舔掉生命线的方式自尽。”这样就不用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了。

那男子失笑,倒是少见这么有意思的小公子,他将扇子合上提议道:“一个人坐在这里,倒不如随我到楼上喝几杯好酒?”

宴落帆这才看向开口的人,谁能解释春楼为什么会出现男人?不过眼瞅着殷辞月放下纠结马上就要过来,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们现在上去?”

若是被当场逮到,他的形象就从男扮女装骗人感情的混蛋,转变成在骗人感情期间还忍不住喝花酒的色鬼。

光想想都要昏倒。

而开口男子动作顿了一顿,怎么这样迫不及待,莫不是他看错眼了,这不是只纯良小白兔?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谁给你的

春满楼的大堂和二楼是全然不同的天地。若将大堂称为喧闹风尘的俗处, 那么二楼瞧着倒更像是文人墨客该到的书斋,若不是若隐若无的脂粉香味提醒,都要让来客怀疑是否来错了地方。

宴落帆就差将茫然挂在脸上, 虽说答应上来, 可这和他想象中的纵情声色相差甚远, 枉废了之前的心理建设。

瞧着割裂,但从楼上仍可窥见到大堂中殷辞月身影, 他默默朝房间所在方向凑了凑,岂料听到几声不和谐的□□,又红着脸慌忙弹开。

着一袭竹青将人带上来的男子注意到这一系列的小动作, 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弯成月牙, 狡黠一笑:“小公子这是在躲人?”

宴落帆也不好隐瞒,信口胡诌了个借口:“我实在太想见玉清小姐一面,借了他不少钱, 这是过来讨债的。”

说完,又担忧男子是个正义人士会将他交出去,赶忙找补了一句:“我之后一定会还的,但今天不太方便, 你不要……”

说到这里,男子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回了一声轻笑:“当然, 我怎么会将春满楼的客人交出去, 尽管放心。”

心里却并没相信这番话。

这小公子从头到脚没一件俗物, 就连这一身衣裳布料都是价值千金的云锦,更别提上面的绣纹又花费绣娘多少工夫。这样的人居然说自己欠了别人的钱, 放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只是既然这小公子隐瞒, 也不好过分追问。

依他看, 楼下前来找人的俊朗公子瞧着不是来讨债,倒像是来捉奸的。

他将人引入房间轻轻合上门扉,似是无意提及:“这么说来,小公子确实很想见玉清小姐。”

“自然。”宴落帆回忆着小说中路人甲的说辞,仿照着回答,“花魁玉清是让多少人都魂牵梦萦的人物,可想见上一面,可是要比登天还难,我也只能借一些钱又靠乞巧节的机会才能来碰碰运气。”

说完他目光落到房间陈设上,比想象中要典雅许多,就是标准古人该住的阁房,瓷罐木桌,雕梁画栋,精雕细琢而不失古朴。

宴落帆响起一直都没有追问男子身份,“你在这春满楼是管事、客人还是其他什么?”

男子举手投足都带着惑人的味道,动作轻柔行礼,声音更是温润若清泉:“奴名唤潮笙,哀思如潮的潮,凤管鸾笙的笙。说来惭愧,奴不过是一委身于人的卖笑小倌罢了。”

宴落帆:“……”为什么突然换自称?

他在这古代虽没见过什么世面,却也知道这小倌儿是个什么职业,一时语无伦次:“那你叫我过来是……我、我不喜欢这个,是为玉清小姐来的。当然!我还会给你灵石的,你想赎身,还是做其他什么都行!”

“小公子不是说自己都需要借钱了吗?”潮笙轻笑两声,“奴又怎忍心去要你的钱?”

“小公子不必心忧,奴只是想帮忙,结一段良缘罢了。”

话说到这种地步,宴落帆只好犹犹豫豫地坐下,拘谨得像块木头,眼睛都不敢乱动一下。

现在实属进退两难,要出去说不准一开门刚好撞上找人的殷辞月。那他的形象就要在欺骗人感情期间还出来喝花酒上,再多加一条喜欢男子。说实话他本人是毫无偏见,可这个设定在比钢管还直的男频小说主角眼里绝对是纯粹大变态。

他正犹豫,潮笙沏了一盏茶水,偏过头含笑道:“小公子不好龙阳,奴能理解的,您可以将奴当成寻常友人。”

宴落帆只好将茶水接过,朝床底瞄了一眼发现是实心的后忍不住询问:“潮笙,你这里有能躲的地方吗?”

“小公子若真不想被发现,奴倒是有法子,就是不知道……”

潮笙言尽于此,宴落帆也很配合地追问:“直说就好。”

“小公子戴面具定是不愿以真实样貌示人,可这双眼睛却是轻易无法隐藏。”潮笙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即将碰触时收回,“若小公子愿信任,奴可尝试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