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揽月自照
栗子煜说完就感觉要遭,看媳妇有炸毛的征兆,就赶紧补充道:“我最近有些口干咽燥,也要多吃点儿补一补。”说着就也盛了一大碗。
向明洲有些狐疑,不过煜哥说的十分自然,他也只当自己是想多了,可能中医里的壮阳和他想的不是一回事儿吧!?
……
转眼间,月亮就爬上了树梢,向明洲看到栗子煜摆弄着他的工具,想起昨晚的滋味,不由得有些瑟缩,“煜哥,咱们今天能别按了吗?”
栗子煜手里拿着小竹罐,一步步向他的方向逼近,在矿石莹润的微光下,他脸上的神色一览无遗,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声音也是温润好听,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神一颤:“洲洲乖啊!多做几次就习惯了,一开始确实会有些疼,慢慢适应就好了,一会我会轻点儿的,昨天你后来都舒服的睡着了,今天早晨是不是也觉得身体轻快很多呢?听话啊!”
向明洲:……他明明是又累又疼才睡着的!不过以往坐那么久的车,身上肯定会不舒服,今天早晨却并没有身体不适,看来煜哥的推拿和针灸确实是有效果,最后,向明洲还是趴到了床上。
栗子煜最开始真没起别的心思,可谁让向明洲一直拿声音勾着他呢,是以等到收针后,栗子煜这个厚脸皮一本正经地说道:“中医不仅要调理身体,还要疏导情志,保持愉悦的心情非常重要,下面我们来进行治疗的第三个阶段。”
向明洲一开始还好奇着情志要怎么疏导,不过马上他就明白了。
玉盘高挂,那月中仙子抛下洁白的水袖,划过山间,掠过溪流,拂过树梢,不停地伸展,直到将两人完全缠绕,等到人间上演着情浓,她似乎又忽然害了羞,匆匆牵过一片浮云,遮挡住自己的脸颊,一切又变得朦朦胧胧,再也看不真切。
第二天一早,向明洲因为昨天晚上被栗子煜套路,说什么都不起来,栗子煜百般劝哄,向明洲就是揪着被子躲在里面不动,最后栗子煜没了办法,只好妥协。
等到栗子煜去了厨房,向明洲赶忙捞过一旁的衣服往身上穿,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血液一股脑的往脸上涌,昨晚真的是太羞耻了,除了没到最后一步,他们该做的都做了。
更让他羞耻的是,栗子煜说上几句甜言蜜语他就直接昏了头,煜哥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向明洲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向明洲在屋里缓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房门,栗子煜看他出来也只是说:“去洗漱吧,饭马上就好了”语气十分自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向明洲一边感慨煜哥的厚脸皮,另一边又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矫情了,不过因为栗子煜的态度,他到底还是摆脱了之前那种羞臊。
在向明洲看不到的地方,栗子煜眼角泛起了细纹,笑的就像是偷了腥的狐狸。
吃饭时,栗子煜的精心照料驱散了向明洲心底的最后一点别扭,他看着对面男人深邃的眉眼和温柔的笑容,忽然说道:“煜哥,以后早晨我要是再不起来,你就把我拽起来吧!”
“好啊!”栗子煜心里暗道媳妇还真是个小傻瓜,等到以后他想起来也起不来的时候,就会后悔说出今天的话了!
早饭在温馨的氛围中度过,就在他们要出门时,院门被敲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栗子煜,一位经过时间验证的经年老色批!
第158章 象牙塔13
看到来人, 栗子煜先是有些意外,接着就是了然,他把孟百泉让到屋里, “孟叔怎么这么早过来?”
向明洲很有小媳妇儿的觉悟, 端了一杯水过来, 递到他手边,孟百泉接过喝了两口, 也不废话,他昨天自打动了请栗子煜的心思后,一晚上都没有睡, 早起后又等了两个小时这才过来, 等的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我听村长说你想要申请开卫生所,应该医术也不错,就想请你给梁修看看。”孟百泉看着栗子煜眼露期盼。
栗子煜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他的面貌虽带愁色,可是却并不苍老,鬓角倒是早早地染上了白霜,对于他们家的情况栗子煜也有所耳闻, 只是原主来到石丘坝的时候梁修已经开始生病,他们知青和本地人负责的区域也不一样, 所以对于这一对儿契兄弟的情况并不了解。
“那我一会儿就跟你去看一趟, 到底什么情况我看过了再说。”栗子煜答应的很痛快。
“好, 好!”孟百泉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
栗子煜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拿上了一个装针的小竹筒和之前在药店买的药,三人一起就出了门。
看到往地里去的村民, 栗子煜说, “我先去村长那儿说一声, 今天要晚点儿才能过去。”
孟百泉摆了摆手,“不用去了,我早晨过来时跟他说过了,要请你们去我家给梁修看看,放心,这种情况在咱们这儿是不会扣工分的。”
栗子煜没想到孟百泉考虑的这样周到,心里就添了几分好感,两家住的也不近,就先询问起病人的情况。
说到正事儿,孟百泉的神色变得严肃又沉重,“其实我们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开始阿修就是腿上有些痒,他挠了后就起了一些小疙瘩,这时候我们也没当回事儿。”
孟百泉的语气中带着懊悔,“不过两天的工夫那些小疙瘩就变成了小水泡,破了之后还会流出脓水来,我们用了一些土方也不好使,之后出现了溃烂的情况我们再不敢耽搁,就去了医院。按照大夫的吩咐吃了药,打了针,冬天那阵确实有些好转,可近了五月却越来越严重,皮肤又开始溃烂了,再去医院大夫也说是没办法,让我们去大城市看看。”
说到这里,孟百泉的声音明显有些不稳,再没有说下去,想也知道大城市的医院对于这个年代的山民来说又多遥远,不只是钱的问题,只各种出行手续就能把人卡死,大夫的那句话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判了死刑。
孟百泉看着身边的两个年轻人,眼里的神色复杂难辨,“有时候看他那样受罪,就想着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的好,可是却又怕他真的挺不下去,活着总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向明洲似乎是被他的眼神镇住了,栗子煜牵了他的手,“会没事儿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孟百泉重复了一遍“会没事儿的”,转头正想要询问一些情况,正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你这个后生胆子倒是够大。”
栗子煜看着媳妇有些微粉的脸颊,直视着孟百泉的眼睛,“不敌前辈!”
孟百泉之前之所以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找栗子煜,就是因为他的面相看着就没有医者那颗仁心,两句话下来,发现他就算医术真的不错,也是个恃才傲物的主儿,不过性格如何先不说,他到底是不想看到两个年轻人太过招摇给自己惹了麻烦,“你也不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就是我们当年也不会像你这样……”
向明洲怕煜哥把第一个客户气到,赶忙道:“孟叔说的是,我们平时会多加注意的,还不知道孟叔是干什么的?”
孟百泉对这个斯文白净的年轻人印象倒是还好,他指着远处的祠堂,“看到没,那些门窗都是我雕的,原来还有个牌匾,那才叫气派,后来撤下去就变成村委会了。”
“啊!孟叔原来是个手艺人啊!”向明洲是去过几次村委会的,也知道那里是祠堂改建的,不过还真不知道那些让他惊叹的雕花门窗竟然是眼前这个有些忧郁的大叔做的。
孟百泉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什么手艺人,就是个木匠,那时候你梁叔带着人盖房子,我就负责打家具,闲了的时候一起去山上打猎,可惜啊……”
又转过一道弯儿来,一座十分齐整的院落就出现在了眼前,这里就是孟百泉和梁修的家了,只看青砖铺就的地面就知道他们家以前的日子过得有多好了,即便是现在,院子里也依然十分干净整洁,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是认真生活的人。
孟百泉将两人引到了屋子里,对床上的人说道:“阿修,我把大夫请来了。”
向明洲对于那位梁叔还是十分好奇的,跟在栗子煜的身后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只是他们刚从外面进来,这个屋子里又格外的暗,一时倒是有些看不清楚。
栗子煜直接把两扇门都打开,孟百泉赶忙过来想要关上,“阿修不能见风的!”
栗子煜用手拦了一下,“你要是想让病人早点儿好,还是不要把他闷在屋子里。”
孟百泉因为他的话神色变得惊疑不定,难道是因为他的做法才让梁修受了这么多苦吗?他一时间甚至都有些失魂落魄起来。
等到他让开位置,栗子煜两人这才看到床上那人的情形,栗子煜蹙了蹙眉,向明洲更是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床上的男人此时裸露在外的皮肤大面积的溃烂,就连脸上都有浓水流出,看起来十分可怖。
“吓~到~了~”梁修的声音十分干涩,显然他的声带也受到了影响,栗子煜判断可能是溃疡,也有可能是炎症。
向明洲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对于病人是一种伤害,神色间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栗子煜哪里能没注意到,还有孟百泉也是一副沉浸在自责愧疚中无法自拔的模样,他用沉稳镇静的声音说:“孟叔照顾的很好,要不然这样的天气,以梁叔此时的身体情况恐怕都得生蛆虫了。”
孟百泉:“真的吗?”
栗子煜确实觉得孟百泉做的很好,久病床前尚且无孝子,孟百泉能做的这么好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当然是真的了,我骗孟叔干什么,对了,家里有开水吗?没有就烧一些,一会儿要用,还有干净的毛巾也需要。”栗子煜现在手边连酒精纱布都没有,而且之前他只以为是伤口发炎引起的溃烂,现在看他皮肤受损的程度,之前判断明显有误。
孟百泉听到他的话,终于打起了精神,到外间引燃了炉子开始烧水,转身又走了进来,进来时就看到栗子煜正在给梁修把脉,他紧紧地盯着栗子煜的神色,生怕有一丝遗漏,直到看到栗子煜眉头轻微的松动,他才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儿,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手心都紧张得冒了汗。
“怎~么~样~”最先问出这句话的竟然是梁修。
随着这句问话,屋里凝滞的空气似乎才重新流动起来。
看着几人紧张的神色,栗子煜笑了笑,“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
引起皮肤溃烂的原因有很多,刚才看到病人这么大面积的溃烂他还有些担心是肿瘤,如果是皮肤肿瘤引起的话,栗子煜也是束手无策,好在把完脉后,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栗子煜判断:“应该是微生物或病毒感染,最初的时候梁叔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正确的处理,就会造成伤口化脓发炎,溃烂面积越来越大,尤其是你们这屋子通风不太好,如今是夏天,气温高又潮湿,他又长期卧床,所以才会越来越严重。”
孟百泉:“医生说要注意破伤风,我以为不能见风的。”
栗子煜开始科普,“破伤风是破伤风杆菌入侵人体释放毒素引起的一种感染,并不是因为风才被感染,而且它是厌氧菌……。”看着几人一脸的茫然,栗子煜解释道:“你们只要知道它是不能在空气中存活的就可以了。而且一般破伤风半个月内就会发作,虽然也有潜伏几年的,但那种概率比较小。”
孟百泉:“那,那阿修的病……”
“可以治,先提脓拔毒,再内服外敷,佐以药浴,入秋的时候就差不多能好了。”栗子煜话说的十分笃定。
孟百泉和梁修听到这话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惊喜,现在到入秋也就一个月了,真的能好起来吗?
“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过来给他针灸,一周之后再看看情况,稍后我再写张单子,孟叔你去把需要的药都买回来,还有……”栗子煜一项项地吩咐着,孟百泉记得十分认真,生怕有一点儿遗漏。
栗子煜看他都记清楚了,就把针罐子拿出来,“那把梁叔的衣服都脱了吧!”
梁修并不是没有行动能力,他只是动一下身体都会痛,所以平常都会尽量少动,听到栗子煜的要求,孟百泉就上前帮忙。
栗子煜看到向明洲还在一边待着不动,就挡到他的面前,“洲洲,咱们先出去。”然后也不管向明洲愿不愿意就把人拉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啊!我想看你是怎么给别人针灸的,我都还没有看过。”向明洲对他的霸道行为十分不满,别以为他不知道煜哥是个小心眼。
“你要是想看还不容易,今天晚上我就给你扎正面,到时候你就看到了,梁叔身上都溃烂了,他肯定不希望被太多的人看到自己难堪的模样,你作为我的家属,就更应该注意些了!”
栗子煜说的一本正经,向明洲却是满面狐疑,“真的不是你自己小心眼!?”
栗子煜本来想说不是,可一想这样的事儿以后还多得是,他总不能回回都找理由把媳妇打发出去吧,就他迟疑的这一会儿,向明洲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栗子煜看着向明洲了然的目光,摸了摸鼻子,“这不是男人的占有欲嘛!你就理解一下吧!”
“那我也不想让你看别人的身体啊!”向明洲故意板着脸。
栗子煜抓过向明洲的手在嘴边亲了亲,“我这不是工作吗?再说了他们的身体在我眼里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就是患者,可你看他们干什么啊!他们又没有我好看!”
向明洲没想到他在别人家的院子里胆子还这么大,赶紧将手抽了回来,背过身道:“孟叔说的果然不错!”
栗子煜绕到他的身前,又在他嘴角偷了一个吻,“怕什么!咱们可是合法夫妻!”
向明洲惊的往后挪了一步,赶忙往门内院外看,生怕有人看到刚刚的那一幕。“谁跟你是夫妻!”
栗子煜故意逗他,“哦,不知道是谁之前说认我当夫君的,这才两天的工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向明洲在这样的事情上向来认真,“谁说不认了,咱们是夫妻,可也不是合法的,没有人给咱们发证的。”
栗子煜看他说的认真,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沮丧失望,就知道他其实也没有多在乎是否能有一张结婚证,而且他们的关系又哪里是薄薄的一张纸就能衡量的!?
“是我的错,不应该拿这事儿来说笑,不过没人发证也没关系,石丘坝的人是认的,以后还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们是一体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心里的想法。”
向明洲一听他说“更多的人”就担心,这两天他听广播,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太平,石丘坝的情况真的算是好的了,可要是太招摇了把那些牛鬼蛇神惹来了怎么办。
栗子煜听他说着自己的顾虑,只觉得爱情还真是奇怪,它会让粗心大意的人变得细心彷徨,也会让人一个简单的人变得多思多虑。
可栗子煜怕什么呢!要是真有人敢往他们身上伸手,大不了他找系统换个火箭炮,轰他丫的!
栗子煜相信以自己的医术,只要打出名头来,到时候只会是别人求着他,捧着他,不会有那不长眼的会故意给他找不痛快,等过几年经济浪潮掀起来后,就更是不用担心,届时一定会有人拿着大把的钞票慕名而来,他既有不让人浑说的底气,也有保护爱人的实力。
到时候他们家一个中医大拿,一个艺术大咖,别人羡慕还来不及,他们的关系在将来的某一天搞不好还会成为一桩美谈。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
不过这都是以后,眼下还是要早早地打消媳妇的顾虑才好,栗子煜含笑看着向明洲的眼睛,“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我又不会傻到拿个大喇叭到处喊我媳妇是向明洲,你放心好了。”
向明洲不由的想象了一下煜哥拿着喇叭到处喊的模样,那感觉,就挺~幻灭的。然后就是憋不住地想笑,又顾忌着是在病人的家里,于是面部表情就有些皱巴巴的,像是包子一样。
栗子煜看到就忍不住想要去戳一戳。
“栗知青,屋里都准备好了。”孟百泉的话及时制止住了栗子煜蠢蠢欲动的手指。
“这就来~”,栗子煜又嘱咐媳妇说,“你就在这里待着啊,不许去偷看,要是让我知道你觊觎别的男人的身体,晚上可就得小心了!!”
向明洲看着大踏步走进门内的那个身影,无声地说了一句:“别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只觊觎你的!”说完自己又是一阵脸红。
夏日里的天气一向多变,来时还明媚的天空此时已经聚起了云团,太阳和团团灰云正在捉迷藏,偶然乍现的光芒过不了多久又会被藏起来,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可向明洲的心情却格外明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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