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渣攻？不可能的！ 第47章

　　栗子煜看到他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离开药房的时候留下一句：“先把这些瓶瓶罐罐安置好，然后到无忧苑看我如何布置产房。”

　　听到这句话，霍大夫心下又是一阵激动，这段时间他可是被他们姑爷压榨坏了，不过谁让对方手中有吊着他的胡萝卜呢，想到那些神奇的手段，老大夫就充满了干劲儿。

　　栗子煜想要建一个无菌的产房，但事实上，他知道以现在的技术是办不到的，不过他可以尽量做到最好。

　　之前工部将水泥研制出来之后，他就让人将书房的隔壁改成了房中房。打算到时候将外间当成准备室，里边就做产房。

　　产房里甚至还铺了地热，只要在外面烧上柴火，里面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温暖如春。应该说，整个改造工程最为耗时的就是地热部分了。

　　产房只有九平方米，其中两面还装了宽大的玻璃，其余部分和地面用的是青砖，青砖外边还刷了水泥，之后每天他都叮嘱仆人喷水养护，防止开裂。

　　这两天水泥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从今天开始，他就打算给上面刷上石灰。一方面是为了保持产房的亮度，另一方面，石灰本身也有消毒杀菌的作用。

　　他前脚刚到，霍大夫他们也跟着来了。

　　栗子煜指挥着仆人先将玻璃用纸糊上，以免一会儿沾上石灰，然后就指挥仆人将石灰兑水搅拌成浆，用刷子均匀的刷在墙壁上。

　　霍大夫现在已经化身为问题宝宝，看到仆侍的动作，问道：“石灰浆真的可以让墙壁变白变坚固吗？”

　　栗子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霍大夫可观察过暴露在荒野中的兽骨？”

　　霍大夫点头。

　　“那你就没有注意到兽骨的颜色会发白吗？”

　　霍大夫又点头。

　　“石灰浆与空气接触后所形成的物质叫做碳酸钙，和兽骨中的主要成分是一样的。”

　　霍大夫打量了一下这个窄小的玻璃石灰房，说道：“让少爷在这里生产，未免也太简单逼仄了些。”

　　霍大夫想到之前所看的规划图，到时候房间正中会摆一个很小的床榻，即使贫苦人家的产房也要比这里宽敞。他觉得完全可以把整个外间也利用起来，所以才有此疑问。

　　栗子煜不吝于多教一教霍大夫医疗常识，“保持无菌的环境很重要，就比如说一个苹果，你咬了一口之后，放在一边用不了多久，表面就会有一层铁锈色，这就是因为它受到了污染，所以我们要把污染控制到最低，地方越大越不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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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月，栗子煜过的格外忙碌，他似乎得了陪产焦虑症，每天只要闲下来，就总会东想西想，然后总会发现自己还有考虑不到位的地方，接着又像陀螺一般忙碌起来。

　　魏康乐也知道夫君在担心他，看着在家呆了不到半月就瘦了一圈的夫君很是心疼，所以现在每日不用催促，也会乖乖的去散步。

　　到了预产期的前几日，栗子煜布置的房间已经有了一个装满医疗用品的架子，上面有消毒杀菌用的酒精，有只要加水就会变成溶液的青霉素结晶，有棉签，纱布，一整箱的生理盐水，甚至还有一套铮亮的手术刀。

　　无影灯是不用想，可栗子煜担心儿子在夜晚出生，所以还让人赶制了一批等身高的镜子，打算利用光的反射和折射，尽量为烛火的亮度增幅。

　　天知道当御造坊真的制出这批镜子时，那帮工匠的表情有多震惊，可是还没等欣赏完就全被栗子煜拉走了。

　　为此，魏侯还被皇帝召了过去听训，直言他家儿婿不老实，有这样的方子竟然不早些拿出来。

　　魏侯还能怎么办？只能说自家儿婿最近焦虑到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整个人都瘦的脱了相，也是心急如焚才开了窍。

　　皇上对他家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知道他们大梁朝的探花郎是个老婆奴，将魏侯召过去，既是敲打，也是施恩！

　　不过魏侯离开后，梁帝与那位喜爱八卦的方内监说道：“就没有见过这种把皇家御造坊当成自己的私人作坊来用的。”

　　方内监回道：“可不是，也就是圣上宽容，才纵了栗主事的胆子。”

　　梁帝哈哈一笑，“看不出，你倒是欣赏栗千弘。”

　　方内监也乖觉，“也不过是看他对圣上忠心罢了！”

　　栗子煜对这些事是一概不管的，他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考虑别，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焦虑到暴躁时，他儿子终于在一个仲秋时节闹着要出来了。

　　当时二人还在睡梦中，栗子煜忽而惊醒，因为媳妇的预产期临近，这种情况在这些日子时有发生。

　　栗子回过神后，将魏康乐往怀里拢了拢，正打算接着睡去，却感到掌下的皮肤活动的格外频繁，他轻揉了两下媳妇的肚子，轻声道：“儿子乖，别闹你阿父啊！”

　　可是这种情况却并没有缓解，反而动得更有规律了一些，栗子煜握住儿媳妇的手腕，静心感受了一会儿，然后就下地点燃了烛火。

　　李阿嬷轻声推门进入，问道：“姑爷，怎么啦？”

　　栗子煜的表情似哭又似笑，“阿嬷，乐乐怕是要生了！”

　　这时候，魏康乐被孩子闹的终于也醒了过来，整个人还有些迷糊，看着两个人问：“你们这都什么表情？”

　　李阿嬷看看呆愣愣的姑爷，又看看还没反应过来的少爷，两手一合说：“哎呦，我的少爷呀，就没有见过这么迟钝的。”

　　之后整个无忧苑就忙碌了起来。

　　栗子煜问媳妇：“乐乐，你现在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肚子要翻天的感觉。”魏康乐终于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可是他也着实慌张不起来，毕竟最近他夫君已经把他的那份慌张都给慌张完了。

　　所以整个无忧苑就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现象，所有人都在紧张忙碌，只有孕夫老神在在，魏侯夫妇和霍大夫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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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骄纵的小哥儿34

　　栗子煜拉着媳妇的手说, “乐乐，你别怕，放心, 有我在！”

　　魏康乐满脸茫然的说：“我没有怕呀！”

　　听到这话, 本来匆匆赶来的几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最初得到消息的紧张感渐渐的消散下去。

　　度过了最初的那段混乱, 栗子煜这时终于恢复了冷静，他和霍大夫分别给魏康乐把了脉, 发现距离生还早着呢，就有条不紊的安排这接下来的事。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魏康乐的阵痛越来越频繁, 产房那边早已布置妥当, 魏康乐此时痛的额头见汗，栗子煜将他裹好，抱了过去。

　　产婆看到这位还陪在床边不动, 直接赶人。

　　栗子煜看都没看，直接说：“我就在这里。”

　　“哎呦！再没有哥儿生孩子时男人还在屋里的道理，产房污秽，未免不洁, 还请快快离开才好，莫误了小少爷出来的时辰, 到时若是有个不好~”

　　栗子煜当然知道这时候有男子不得进入产房的规矩, 可若是守规矩也就不是他了。不过这个聒噪的产婆说的叫什么话？他现在虽然看着冷静, 可是心里仍是慌得一批, 最是听不得这样的话。

　　闻言眼中的锋芒有如刚开刃的刀子，直直地插到对方的身上, 那产婆被这眼神吓到, 看向李阿嬷, 希望对方帮她劝一劝。

　　李阿嬷平日在无忧苑照料，熟知姑爷的性子，哪里敢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况且外间的侯爷和夫人也没有说什么不是吗!

　　魏侯夫妇虽然也知不妥，可别忘了，那里面生孩子的可是他们儿子，他们夫妻若是重规矩的，魏康乐也就不会养成这般性子，栗子煜与他们相处也就不会这么和谐，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那产婆原本也是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个赘婿才这般，既然主家都不在乎，那出了事也不要怪她没有提醒。

　　“009，乐乐的情况怎么样？”

　　“宿主，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医术能比得过您！”

　　听到这话，栗子煜放心不少，他问这话也确实只是想要再安一安自己的心。

　　这时丫鬟端了一碗鸡蛋面过来，栗子煜将媳妇扶起来，靠坐在自己怀里，接过面碗一口一口地喂对方吃下。

　　魏康乐的心态不错，虽然现在很辛苦，可是只要想到今天就能和那个活泼的小家伙见面就觉得眼下痛些也是值得的，更何况他的夫君一直陪在身边，这给了他面对未知的勇气。

　　吃了两口，魏康乐就痛的更厉害了，似乎那臭小子想要将他的身体从中间剖开一般。

　　栗子煜看到这情况心疼的眼睛都红了，可他现在能做的有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等媳妇的这波疼劲儿过去。

　　等到魏康乐的情况好一点儿，栗子煜赶紧又把面碗端过来，抓紧时间多喂几口，保证充足的体力非常的重要。

　　魏侯夫妇就坐在外间，中间有屏风隔着，温思妤绕到屏风后，隔着玻璃能清楚的看到里边的情形，有心也想进去陪伴，可是哥儿和女子毕竟不同，进去终究不妥，而且里面的空间实在狭小，她又没有儿婿那般的医术，还是不要过去添乱为好。

　　看到夫人出来，魏侯用眼神询问。

　　侯夫人摇摇头“千弘照顾着，不用担心。”

　　吃完了面，栗子煜又细心地查看了一下魏康乐的情况，心下又安定几分。魏康乐的身体情况出乎意料的好，他儿子为了出来也很努力，看来自己媳妇和儿子都挺争气。

　　“乐乐，我们下地走走。”栗子煜柔声道。

　　因为之前夫君就提过这样做的好处，而魏康乐对于栗子煜又交付着自己全部的信任，所以尽管身体痛的厉害，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看着魏康乐信任的眼神，栗子煜心下一暖，同时又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

　　“阿嬷，帮我扶着乐乐。”随着栗子煜的吩咐，李阿嬷赶忙上前帮忙。

　　那产婆看到这架势，整个人都有些懵，想要阻止，可嘴巴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主家人主意大着呢，她还是闭嘴听吩咐的好。

　　温思妤看到里面的情况也是一脸的懵，问霍大夫：“这，这是什么情况，不好好在床上躺着，怎么还下地了呢？”

　　霍大夫老神在在，捋着颏下的胡须说道：“姑爷说，生产有如排泄，躺着如何能使出力气？私以为甚是精辟。”

　　温思妤听到后，只觉得面皮燥热，在心底暗暗怪责，“这千弘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想些文雅的措辞。”

　　魏侯轻咳两声，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憋了半天，吐出一句：“想那动物产崽儿时也是站着的居多，遵循自然，定是不错的。”

　　温思妤翻了个白眼，她家侯爷还不如闭嘴呢！

　　此时外面已是渐渐显出些光亮来，魏侯看到夫人的白眼，连忙补救：“视野开阔，目力所及才能更加长远，我魏家麟儿定如初升旭日一般，前程无量。”

　　产房内栗子煜和李阿嬷一左一右扶着魏康乐绕着床走，走了十几圈，魏康乐脸上已经是汗如雨下，可他却仍然咬牙坚持。

　　栗子煜见此情景，心里是密密匝匝的疼，仿佛那痛从媳妇身上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一般。从相贴的皮肤上他能感受到爱人疼的发颤。

　　乐乐是那样娇气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虽然疼痛难忍，却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只因他说要他把力气用在该用的地方。

　　栗子煜此时内心对爱人在怜爱上又添了一层敬爱。他的爱人是如此优秀，就像飘香藤，看似柔软却韧性十足。

　　“乐乐，来，上床歇一歇，一会儿再走。”

　　就这样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歇一会儿，走一会儿，来回折腾了大概半个时辰。孩子终于不忍心自己阿父再受苦，凭着下坠的力道努力往外钻，魏康乐此时对于身体的感受是迟钝的，不过这么大的动静却让他倏尔停住了脚步。

　　栗子煜还以为媳妇走不动了，正想劝他再坚持一下，多走走孩子更好生。

　　只见魏康乐脸上茫然中透着几分震惊地说：“你儿子好像出来了！”

　　栗子煜傻愣愣的接了一句“这么快？”，然后忽然反应过来，赶紧把媳妇抱上床，产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上前查看了一下情况，惊喜的说：“看到头了，再加把劲儿！”

　　栗子煜指挥着媳妇呼吸，手上配合着推拿的动作，只不过几分钟，就听到产婆兴奋地说：“快出来了，快出来了。”

　　不久，一个湿漉漉的小婴儿就被她托在了手中，孩子出生的一瞬间，整个产房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魏康乐脱离一般躺在了床上，栗子煜抚着他汗湿的发，在他的额角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乐乐，辛苦了！”

　　魏康乐感受到其中传达的感激与爱怜，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这时传来孩子的啼哭声，他们一起看向那个正被擦拭包裹的小宝贝，心里都充满了喜悦。

　　“恭喜侯府，喜得贵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