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乙醇烧
“中将,找我什么事?”萨丁脸上火烧,尽量忽视白中将眼里的揶揄。
毕竟是最欣赏的下属,白山没再做出让他感觉更难堪的事,轻咳一声,道:“反正我也要走了,这个你迟早能用上。”
萨丁接过白山递给他的文件,刚要拆,被白山阻止,道:“等你回去路上再看。”
与此同时,还远远地看了一眼长椅上的宋白。
萨丁疑惑不解,不过还是依言照做了。
静默一会儿,萨丁低声道:“中将,您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么?”
他确实有点舍不得这位中将,一个愿意耐心为他下属细细批改书的长者。
“有机会,会见面的。”白山知道萨丁是舍不得,他眺望了远处的驶来的车辆,笑容慢慢恢复了平淡,叮嘱道:“好了,我也该走了,你和你雄主赶快回去吧。”
萨丁还想说什么,却见雄主已经站在那条来的路上向他招手。
萨丁小跑过去,回身时似乎看见了小舅舅的车,正待他还想再看时,宋白已经揽着他,一起上车走了。
有些旧事,还是他们自己沟通比较好。他们这些小辈,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肖容一下车,气势汹汹地来到白山跟前,兴师问罪:“你要走,为什么不通知我?!我还得从尤承梧那才知道你要走!”
上次因为军务部的事和白山发了脾气,回去就在盛老那撞了壁,何止撞壁,盛老他见都没见到。
这两天除了关注侄子家那点事,就顾着气白山了。
当年他想外出去找白川,被长辈们阻拦得没办法,现在他成长辈了,对着小辈,当然能帮一把是一把。
白山怀念地看着肖容多年来从未改变的艳丽容颜,淡笑道:“我不说,你不也来了?”
肖容被噎了一下,还是嘴硬道:“是尤承梧,他故意在我面前说的。”
实际上,是他听到尤承梧电话里提到什么“军务部贪污证据,半小时后发”,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白山。
“喂!”肖容揪住白山的衣领,质问道:“六年前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亚雌个头太矮,只有踮起脚,才能稳稳当当地扯住雄虫的领子。
白山拂开他的手,道:“你都成家了,我再和你说,对尤老哥来说,合适吗?”
“反正当年那些事他一清二楚,”肖容挑了下眉,凶道:“他要介意这个,我早就不嫁他了。”
想当年,他和盛家两兄弟感情好,好到他漫山遍野追着白川跑,而白山总是在身后默默注视着他。
少年时代,情窦初开。那些好感,自然而然就萌生出来。
白山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还和以前一样,做什么都没有顾忌。”
肖容突然泄了气一样,道:“我追白川,白川走了,现在你也走了,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我身边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白山道:“尤哥他不一直在么?”
“他是雄主,和朋友不一样,”肖容摇头道,他抬起头来,眼里闪烁明亮的日影,“你知不知道,白川走的那天,其实,我在家里待了一整天,一直等你找我,你哪怕来和我说一句,解释一句就行……”
白山摇摇头,正要反驳,只听肖容道:“当时,只要你说,我就都会听。”
完全不会像现在这样,兀自恨了他二十多年。
同时,也生生错过了二十多年。
“大哥走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我晚上半个小时去通知盛老,他去找他的爱人,而我去从我的军,平等的交易。”白山愣了一会儿,随即坚决道:“就是再重来一遍,我还是会从军。”
过去的事,就让他都过去吧。
就算是年少时的爱恋,对白山而言,也始终比不了军队战场对他的诱惑。
听出了白山的话语里的绝情,肖容突然一笑,顾盼生辉,道:“对我这样的美人都这么绝情,你还真是钢铁心,活该你下半辈子只能在军队里了却残生。”
“求之不得。”白山转身上了飞机,向肖容挥了挥手,脸上再无一丝一毫的温柔。
肖容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的飞机上升,远去,一直站了很久,直到尤承梧来到他的身边,为他披上外套。
肖容突然把脑袋埋进雄主的怀里,抓住他的衣领,声音带着哀伤,道:“走了,都走了,大家全都走了,我现在就剩下你了。”
十五岁的肖容天真烂漫,热情如火,他对不羁的白川一见钟情,误以为那就是爱情,一头扎进,狂热追求。
可是,白川却早心有所属,他在不断追求白川的过程中,开始注意到默默守护在身后的白山的眼睛,直到白川私奔的那一夜,他才发觉自己真正的心意。
笃定了只要白山来找他,他就跟定他了,可是白山却选择了从军,一去不返,甚至任由他误会着。
纠结与爱恋,久成执念,纵然成婚多年,却依然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
直到这一刻,在丈夫的怀里,他才彻彻底底地感觉到了轻松,与放下
尤承梧看了眼蔚蓝的天空,上方布满了来监察,看样子盛老是真的怒了,才会一口气出动这么多的飞机。
白山要驶出星际,恐怕难啊。
但这些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乎的只有肖容,也只是肖容。
既然他心结已解,那么其他都不重要了。
尤承梧拍了拍肖容的肩膀,温声道:“我们回家吧。”
肖容缩在丈夫的怀里,闷声点了点头。
……
盛家,实木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板上,盛老怒道:“让你们看人,就把人给我看丢了?!”
监察机的空军军长哆嗦着,道:“盛、盛老,这真不怪我们啊,天空上我们都给织成一张网了,只要白中将的飞机有一丁点线索,我们立刻就能发现!”
说着,瞥了眼京大的校长,不怀好意道:“再说了,这事校长也有责任,他要是一直在老老实实地监视着白中将举动,那现在也不至于逃跑啊!”
校长也喊冤:“盛老啊,这中将又不是我能管得住的,腿长在中将身上,他自然爱去哪儿去哪儿,依我看,还是搞航空领域的,监察不利,一定是想着六年了,不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松懈!”
军长不乐意了,“什么叫我们松懈?你自己呢?偷着懒不亲自监视中将,现在责任就往我身上推?”
校长也瞪回去,“这半天功夫,你要是早放在监察京都上空每一寸领空上面,现在白中将也不至于跑了啊……”
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热闹。
“咣当”一声重响,盛老暴怒道:“他姓盛!还有,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随着门重重地关上,校长与军长一齐被扫地出门。
他们对视了一眼,俱是看清对方额上的冷汗,长长舒了一口气,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气氛友好地离开了。
屋里,盛老阴冷道:“去给我查,究竟是谁不顾我的命令,出了手?”
一旁隐藏的得力助手应声退下,屋子里再空无一人。
盛老用布满皱纹的手盖住了眉毛花白的眼睛,长长的叹息从他嘴里出来,孤寂的话随之落下。
“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巴不得地离开我身边吗?!”
“白川是,白山也是。”
“不过,盛安是个听话孩子。”他的手撤了下来,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不会再让他走岔路了,一定不会。”
……
宋家,今天是宴请商界的合作者上门吃饭,一早上就开始准备了,现在临近饭点,小助理在餐厅与厨房之间跑来跑去,只恨不得自己能多长两条腿。
萨丁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手里的文件。
前往黑域的申请书,雄主什么时候签好的?这是让他要官复原职的意思?难道雄主嫌他天天在家烦,所以要赶他回去图个清静?
一小串问号围在萨丁脑袋上,啪嗒啪嗒地转。
门铃叮铃叮铃响起,小助理估计又淹没在厨房的炒菜声中了,萨丁把刚才那堆疑问抛到脑后,趿拉着拖鞋,开了门。
门一打开,西装革履的腾辉就看见穿着毛绒绒居家服(冬天暖和),脸上还带着点惫懒(沙发上压得)的萨丁,手里提着的名贵礼物一时间似乎完全不符合现在的气氛。
一时间,两人一起呆愣在那儿。
“主君,你怎么自己开门了?有事我来就好,”小助理圆脸上露出得体的笑,礼数周全地把腾辉邀请进了门。
太、太丢脸了!!
萨丁顿觉颜面尽失,随手捡起放在玄关上的报纸,自欺欺人地遮着脸,悄悄溜回了卧室。
卧室里除了床就没东西,萨丁看了眼报纸上,啧,还是上周去祭奠雄主双亲的头条新闻。
随着宋氏双亲车祸事件的落幕,逐渐地,新闻媒体也转移了目标,把焦点对准到了引发这件事起因的背后势力上,加上之前有人匿名向尤氏媒体举报了议员的贪污,现在,各路媒体都在呼喊着要求军务处议员的账户收支透明化,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如创建完善的投诉流程之类的。
反正,这场事故牵连出来了虫星政府的一大批之前没有暴露的毛病,媒体们,政要们,民众们,各个部分都热火朝天,算是自从虫皇退位以来,少有的欣欣向荣。
不过,这跟萨丁可没什么事。他纯粹就是闲得过头,只好把干巴巴的报纸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连边角的广告都背了一遍。
看了看时间,要是等雄主吃完这顿饭,这报纸,他还得看上二十七遍。
嗯,挺好的,只剩下二十七……个鬼啊!
再多一眼他都不想看了!
郁闷的萨丁又一次把邪恶的目光望向了房门。
也许,可以趁不注意的时候,去拿点东西回来看看,只要别被发现,就不会再落了雄主面子。
这么想着,萨丁就行动了。
刚一开门,就看见自家雄主立在门前,好像也要推门的姿势。
宋白看见他,舒了口气,道:“我说你去哪儿了,楼上找了你好几圈,快点,收拾一下,赶紧来吃饭。”
萨丁连忙摆手,忙道:“我这身上不了桌,再说雄主你不是请了腾辉过来谈合作的么,直接你们先吃,我晚点就行。”
这些天里,萨丁在家里是彻底放飞了自我,不再像以前,穿衣服尽选漂亮整齐的,完全是什么舒服来什么。
现在就是,毛绒绒的居家睡衣,完全没有了以前要刻意显现出与亚雌身材类似的美感。
宋白将萨丁拎起来,丢在床上,自己去翻腾衣柜,道:“这身不行,你换一身不就得了?”
一边把数件衣物往外翻腾。
萨丁看着旁边那一小摞的衣物,后知后觉,对哦,他完全可以换一身啊!
真是,在家里待得脑子都坏掉了么!
……
回到餐桌上,腾辉打量着挨靠在一起的一对,宋白优雅从容,萨丁尽显世家风范,看起来就是天造地设一般。
时光过得太快,一瞬间腾辉有点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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