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 第228章

作者:碉堡堡 标签: 打脸 快穿 系统 穿越重生

  “若是下不了这个狠心,我倒宁愿你抽身离去,莫要牵扯进来……”

  容宣闻言脚步一顿,却没回头,而是推门离开了此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宫道尽头。他离开宫宴已有小半个时辰,等回去的时候却敏锐察觉了气氛不对,无他,崇临殿外竟然站满了护卫,宫女太监皆都慌慌张张围成了一团,挤也挤不进去。

  容宣见状微微皱眉,随手拉住了一名过路太监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太监不认识容宣,但还是秉着分享惊天秘闻的心思,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哎呦喂,你不在殿内伺候,可是不知道!方才燕国使臣进献雪狼,那两只畜生不知怎的凶性大发,加上笼锁不牢,竟是直接冲出来四处咬人,险些伤了陛下!”

  容宣闻言指尖倏的一紧:“然后呢?!”

  周帝本就怀疑燕国居心叵测,如今雪狼凶性大发,该不会误以为他们想刺杀吧。

  那太监被容宣攥得胳膊疼,龇牙咧嘴道:“然后?然后燕太子便立刻上前护驾,用长剑刺毙了那两只畜生,你是没瞧见殿内,到处都是血,可真是吓死个人了!”

  他话音刚落,就陡然被容宣一把推开。那太监正欲开骂,一扭头却已经不见了容宣的身影。

  此时大殿之内气氛异常沉凝。宫女太监正在清洗擦拭地上的血污,扶起歪倒的烛台桌椅,替换上新的灯烛。那两只凶悍异常的雪狼此时俱都腹部开破,血流不止地躺倒在地,鲜血染红了灰白色的毛发,看起来血腥异常。

  周帝坐在高位之上,仍是惊魂未定。方才那雪狼破笼而出,直接冲着他撕咬而来,如果不是姬凡夺剑上前护驾,他只怕性命堪忧。

  周兮琼立于殿侧,无动于衷。瞥了眼堂下满身血污的姬凡,心想这位燕国太子反应倒快,自己正准备出手,他就夺了护卫长剑挡在周帝身前,否则燕国使团意图行刺之名是无论如何都摘不掉的。

  岳渊亭万万没想到雪狼会忽然脱笼,心知大事不好,连忙跪地请罪:“微臣该死,不曾想畜生无灵,竟是狂性大发惊扰了陛下,真是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周帝闻言还没缓过神来,一名模样年轻的武将便忽然从席间起身,对着岳渊亭怒声斥问道:“雪狼好端端的关在笼子里,怎么会无故跑出,我看燕国分明是佯装献礼,实则暗施刺杀之举,其心可诛!”

  他本是东临侯旧部,此时忽然发难,也不知用意何在,莫不是与东临侯一样,仇恨燕国之人?

  姬凡从头到尾一言不发,闻言终于有了动作。他抬眼看向那名武将,半边侧脸沾着猩红斑驳的血迹,目光沉沉。习惯性扯了扯嘴角,明明在笑,却莫名让人觉得寒气森森:“原来是平虏将军,听闻你一直驻扎辽边,怎么会忽然回朝,难道是为了赴你旧日恩师的丧葬之礼?”

  当日三司会审,罪证确凿,东临侯数罪并罚,早已在狱中自尽。平虏将军殷破甲乃是东临侯一手提拔而起,难保不会因此怀恨在心。

  姬凡故意把他与东临侯扯在一起,果不其然引得周帝深深皱眉。

  殷破甲面色不变:“末将回京乃是受了皇命调遣,不曾想初次赴宴,便瞧见狼子野心之辈殿前行刺,实在可恨!”

  姬凡敛眉垂眸,习惯性伪装成无害的样子,言语却处处带着机锋:“将军此言差矣,区区两只畜生,四品高手一掌轻易便可毙命。陛下身旁能臣无数,又有一品宗师护卫,两只雪狼又如何能伤得了陛下?”

  “我大燕与周朝一向是友邻之邦,此次听闻陛下炼丹,要以雪狼之血入药,这才不远千里迢迢而来。岳相乃我大燕栋梁,此次为表诚意仅带五百人入周。燕国就算真的想行刺,也断不会折损一名堂堂丞相在此,大可换一名无足轻重的礼部官员前来。区区五百人,如何造反?又如何行刺?”

  殷破甲被姬凡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他狠狠瞪了姬凡一眼,满是敌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

  “殷将军!”

  周帝终于开口制止,眉头皱得死紧:“朕知你忠心耿耿,可燕太子方才上前护驾,诚心已表,朕相信燕国断然不会做此行刺之举,莫再多言。”

  殷破甲闻言一顿,只得抱拳请罪:“末将言语失当,请陛下责罚!”

  岳渊亭同样紧随其后:“此次雪狼失控,亦有燕国驯养不当所致,还请陛下责罚!”

  周帝哪儿还有心情罚人。他不着痕迹盯着岳渊亭看了半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总归还是怀疑此事被燕国做了手脚,皱眉摆摆手道:“罢了,雪狼野性难驯,也是难免的事。众卿退下吧,朕乏了,摆驾回宫。”

  周帝意兴阑珊的离开了崇临殿,临走前还不忘吩咐那些修道术士收集狼血用来炼丹。姬凡眼见众人三三两两离去,这才像是卸掉一块巨石,站在原地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岳渊亭上前,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姬凡冷冷吐出了两个字:“去查——”

  姬凡心中已然猜到了什么:“雪狼一路由燕国使团护送,周国人无处插手。那些驯狼师里一定安插了老三的人,在锁链上动了手脚,你速去查清楚,否则后患无穷,夜间再来府中禀报。”

  语罢将手中沾血的长剑重重丢掷在地,发出当啷一声轻响,用力掐住自己颤抖不已的手腕,转身离开了大殿。

  岳渊亭站在原地,闻言这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脸色难看得紧。他当初离燕之时,只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调兵遣将上,竟忘了雪狼也是可以动手脚的。也不知三皇子是何时安的钉子,自己居然全无察觉,方才若不是太子殿下反应敏锐上前护驾,当真是性命难保!

  容宣就站在殿外。方才雪狼失控,御林军将大殿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不许宫人出入,他只能站在人群外面焦急等消息。此刻眼见姬凡满身是血的从里面走出来,只觉眼睛好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控制不住地颤了一瞬。

  容宣快步上前,声音低沉,暗藏担忧:“殿下——?”

  姬凡瞧见容宣,愣了一瞬神,此刻竟顾不得是在宫中,鬼使神差伸手攥住了他,就像是攥住了救命稻草。指尖抖得厉害,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开始隐隐发颤。

  姬凡面色苍白的可怕,衬得脸上血污愈发猩红,他目光紧盯着容宣,哑声艰难吐出了一句话:“容宣,孤方才杀了两匹凶狼……”

  他不知想表达什么,似乎只是单纯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做的事。

  容宣闻言一顿,莫名想起从前在桃花村时,姬凡每每听见山中狼叫,都要吓得在被子里躲上好半天。自己刚才听见宫女太监议论,说雪狼失控出笼,心想姬凡一定是吓坏了,也不知有没有躲藏好,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

  无数个担忧,无数个万一,无数个猜测,却独独没有想到眼前这一幕……

  容宣以为记忆中的那个姬凡会躲而避之,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手刃雪狼,就那么满身血污的从大殿里面走了出来。

  血腥味甚浓,指尖甚凉。

  姬凡见容宣不说话,又怔怔重复了一遍,低声道:“容宣,孤方才杀了两只凶狼……”

  容宣下意识攥紧姬凡的手,用力回握过去。他见许多臣子酒宴酣醉,皆由仆婢搀扶而行。终于不再顾忌,揽住了姬凡的肩膀,扶着他在黑夜中一点一点的步下台阶,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别怕……”

  容宣说:“我在。”

第187章 近路

  容宣总觉得姬凡心中肯定是害怕的, 否则对方指尖不会这么凉,冷到一直发颤, 止也止不住。天边圆月皎皎,清辉落落,他们借着夜色的遮掩,快步穿行在冗长的宫道间,一时也无人注意。

  容宣带着姬凡快速离宫回府,然后回屋关上房门,叫仆役打了热水来, 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姬凡从头到尾一直任由容宣动作,片刻后身体才终于有所回温。他不知想起什么, 慢慢抬眼看向容宣, 脸上血痕拭净,莫名透着一股苍白阴郁,声音沙哑道:“今日殿前之事, 周帝一定起了疑心,不出三日, 暗中盯着我的人便会越来越多。”

  离周之事耽搁不得了。

  容宣想起赵素今日所说的京中兵力布置,无意识皱了皱眉:“离周之事一旦被发现, 追兵只怕不下五万,自燕国使团入京后, 城门出入盘查极严,想必便是防止你离京。”

  姬凡闻言正欲说些什么, 却忽然听得外间一阵通报, 原来是岳渊亭和韩啸云他们来了。容宣心知是商议要事, 无声按了按姬凡的手:“我先出去一会儿, 你们慢慢商议。”

  语罢起身开门离去,恰好与岳渊亭他们擦肩而过。容宣不经意瞥了一眼,发现燕凤臣竟也抓耳挠腮,垂头丧气地跟在韩啸云身后,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了些什么,但因为速度太快,一时捕捉不清。

  岳渊亭素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瞧见一名容貌俊逸的年轻公子从姬凡房中出来,不似仆人也不似护卫,不由得疑惑看了一眼,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啸云则没那么多闲心思了,直接揪着燕凤臣入了屋,反手砰一声带上房门,看起来怒火沉沉。

  燕凤臣吓得浑身一抖,活像只鹌鹑。

  姬凡察觉不对劲,抬眼看了过来:“韩将军何故动怒?”

  说起这个韩啸云就来气,他在下首落座,重重一拍桌,半是惭愧半是羞恼的道:“微臣家门不幸,竟是出了这么个逆子,眼下归周之事在即,他竟说不愿离周!早知当年便一掌拍死他,省得今日多添烦忧!”

  燕凤臣听闻韩啸云这么说,不知哪里来的胆子,鼓起勇气解释道:“我……我答应了烟年,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义父,烟年她没了娘,每日哭得伤心,我如果这个时候丢下她,她肯定会更难过的……”

  他本来就傻兮兮,一曲错点鸳鸯,竟真处出了几分真情。

  韩啸云闻言勃然大怒,巴掌高高扬起,正欲打他,却被姬凡抬手拦住:“凤臣一向顽劣,将军何必与他计较?他业已及冠,整日打罚脸上也不好看。”

  燕凤臣也极是机灵地躲到了姬凡身后,韩啸云看在姬凡的面上,也只得恨恨罢手,重重叹了口气:“殿下平日就是太惯着他了,所以才致使他如此无法无天!”

  姬凡想说燕凤臣有驸马之位在身,且烟年公主素来痴傻,与朝政无碍。燕凤臣就算要留在盛京,其实也无不可,没人会把罪责怪在他们身上。但见韩啸云余怒未消,便没有开口。

  岳渊亭每次都负责打圆场。他见气氛沉凝,终于有所动作,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份地形图,俯身铺展在书桌之上:“殿下请看,这是大周境内的地形图。微臣方才严查了一番使团队伍,发现有两人已经服毒自尽,果不其然是三皇子暗中派来的钉子。今日殿前周帝已经心存警惕,我们必须早做打算,在这两日之内尽快离京。”

  两日时间实在紧迫,燕凤臣都被他所说的话惊了一瞬。只有姬凡知道,此事确实刻不容缓,他皱眉抚平桌上的地形图:“若想尽快赶回燕国,青云关是最近的路,可也最容易引来追兵。倒不如舍近求远,往南山而行,那边密林幽深,容易躲藏,只是要多耗费一些时日。”

  韩啸云点了点头:“青云关是大道,人多眼杂,我们确实该避此路。其余小路太远,往南而行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姬凡闻言却又忽然抬眼看向他,定定出声问道:“倘若周国也料定我们不会走青云关,往南直追,又该如何?”

  韩啸云一顿,听出了些许弦外之音:“殿下的意思是?”

  姬凡虽擅筹谋,某些时候却也敢来一场惊天豪赌。他用朱笔在青云关的位置上用力一圈,眸色沉沉,最后吐出了一句话:“乔装打扮,就走青云关——”

  时间不等人,他们一日也耽搁不起,这是最近的路。

  姬凡:“你们明日带着使团提前奏请离京,于郊外接应。三千铁骑打散扮做平民,后日从北门分批出城……”

  韩啸云皱了皱眉,下意识开口打断道:“可如今城门出入盘查极严,俱都要查看身帖,那三千人想混出去只怕不易。”

  姬凡早有布局:“城门守将薛万平有把柄在孤手中。他发妻乃是犯官之后,本应充入教坊,薛万平却暗中买通看守,用死囚为其调换身份,此事一旦暴露,便是诛连之祸。后日京城北门由他值守。出城之日,我设法引开暗中盯梢的人,先让那三千人离开,我最后再想办法离京与你们汇合。这边有一道假的出关令牌,倘若你们能在追兵之前赶到青云关,便可骗过城门守将。”

  他把所有人的后路都安排好了,独独没有自己的。

  岳渊亭率先出声反对:“殿下,万万不可!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护你离周,怎能行此舍本逐末买椟还珠之举?!出城人数太多必然会引起怀疑,三千人分做数批从北门离去,少说也得几个时辰,拖得越久越容易被发现!”

  岳渊亭奉太后之命,务必带姬凡离燕,但这其中绝不包括那三千铁骑。能尽数带回是最好,可若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也只能狠心舍弃。姬凡现在为了保那三千人,竟是要铤而走险。

  岳渊亭用力点了点地图上的四道城门:“微臣明日先带使团离京,韩将军留下保护。三千铁骑共分为四路,趁夜间出逃,分散追兵。周国人见状必然以为殿下离去,策马追赶,殿下等城内守卫稀少,再与韩将军想办法出城,与我们在京郊的五千护卫汇合,往青云关去。”

  他果然不出姬凡所料,又使出了当年的招数。虽旧,却管用。不仅分散了追兵,也留下了足够的保护人马,只是需要太多的人命往里去填。

  韩啸云已经闭目,不忍出声。

  姬凡盯着岳渊亭问道:“那三千铁骑呢,该如何与我们汇合?”

  岳渊亭顿了顿:“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微臣会交代下去,无论他们之中的哪一队被追上,拷问之时都要说我们往南山密林逃去了。山林幽密,沼泽遍布,不易搜寻,这样也能拖延一些时辰。他们若侥幸逃生,自然会走另一条路回燕,若是不幸身亡……太后娘娘必会给予他们家人厚赏。”

  “……”

  姬凡闻言没说话,内室静得一时只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噼啪声,过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问道:“……三千人,七载不归,身亡异国,厚赏焉能偿之?又如何偿之?”

  “岳相当年九死一生才从蛮族营帐逃脱,当知求活不易,既已葬人命四百,为何又效当年旧事,肯舍性命三千?”

  岳渊亭被姬凡戳中脊梁骨,闻言面色青白变幻,久久都不能言语。半晌后才闭目低头,重重长叹了一声:“无论殿下如何指责也好,那些罪过老臣皆认了。只是今日之事不可儿戏,也绝不能出半分纰漏。微臣离燕之前,太后曾亲赐令牌,可调三千铁骑,出城之事无论如何也要遵照老臣的办法才是!”

  军中铁令如山。岳渊亭没来之前,那三千铁骑自然只听姬凡的号令,可如今有太后亲赐令牌在手,他们必须要听候岳渊亭差遣。

  姬凡闻言无声眯眼,目光落在岳渊亭腰间,果不其然发现坠着一枚通体漆黑的燕纹令牌,面色阴沉了一瞬。

  岳渊亭见姬凡不说话,便以为他妥协了,叹气劝道:“两军交战,难免伤亡,殿下万金之躯,实在不可……”

  他话未说完,只觉眼前寒芒一闪,脖颈上忽然多了一柄锋利的剑,惊诧抬眼,却猝不及防对上了姬凡那双暗沉翻涌的眼睛:“殿下?!!”

  韩啸云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下意识上前阻拦:“殿下!”

  姬凡却冷冷斥了一声:“退下!”

  他将手中寒凉如水的长剑抵于岳渊亭脖颈,然后用力扯下了对方腰间的令牌,睨着那上面的皇族燕纹,忽然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莫名让人脊背发寒,语气讥讽道:“君臣君臣,他们日后的君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块精铁所铸的牌子!”

  岳渊亭见他取走令牌,又急又气:“殿下糊涂啊!三千之人性命再重,又如何重得过江山社稷,您倘若出了什么岔子,老臣该如何向太后交代!您既已有薛万平把柄,又有假的出关令牌在身,离周轻而易举,为何要苦苦耽于那三千人的性命?!”

  姬凡却仍是笑,他无声把剑身贴紧岳渊亭的脖颈,在他耳畔低声阴沉道:“孤从来就不怕死,孤就是喜欢赌。此次若胜,孤得江山万里,孤得子民三千!此次若败,也不过输一条性命罢了,孤输得起也赌得起——”

  “你们现在顾及孤的性命了,当初强行将孤押送周国为质,为何不担忧孤的性命?如今时局动荡,终于过来百般相护,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姬凡一语戳破了窗户纸,目光讥讽且冰冷地盯着岳渊亭,一字一句道:“出城之事,孤如何说,你们便如何做。你们要一个能稳定时局的皇帝,孤只要大燕三千子民——”

  “他们可以战死,可以病死,可以饿死,但绝不能作为诱饵,被自己以性命所护的家国亲手所弃!”

  被万人当做弃子所抛,这其中百般滋味,姬凡皆都一一尝遍。他语罢冷冷推开陷入怔愣的岳渊亭,反手将长剑归鞘,发出哗的一声刺响,不容置疑道:“你们明日就奏请离周,在城郊埋伏,静等消息!”

  岳渊亭没有说话,他怔怔看着姬凡,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气急败坏道:“殿下,你……”

  他欲言又止,也不知想说些什么,最后重重跺脚,拂袖转身离去了,看起来颓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