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第29章

作者:吱吱是个小肥鼠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不过阿宁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给他讲解文章的玄尘道长是个什么人物,京都有大把大把的学子希望能够得到官家只言片语的指教。

等到他后来前往京都进学时方才明白自己幼时是有多么的幸运,而这份幸运全是他最喜欢的小叔叔所带来的。

第二日一大早,徐砚清就被吹锣打鼓的声音吵醒,今日徐林大婚可是专门请了镇上的戏班子,在村子里搭台唱戏,吱吱呀呀全部都是喜庆的曲子。

厨子们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起来,那香味儿都能飘满整个村子。

徐砚清被吵得睡不着,干脆就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这几天他白日里都不怎么能睡着。

所以晚上反倒是睡得特别香,一觉醒来自然是神清气爽,精精神神。

小郎君打开门在院子里慢慢溜达,木瑜就凑在自家郎君身边跟着,唯恐郎君脚底打滑之类的。

溜达了一会儿小郎君着实是无趣,扭头望着玄尘道长的房门,一时来了兴致,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说起来道长也来两个多月了,他作为「主人家」还不曾去过道长的房间呢。

反倒是玄尘道长天天在他这个「主人家」的房间里待着,如此一想这也太不公平了。

于是,徐砚清抬手一把将玄尘道长的房门推开。

第35章

本郎君深受长辈们的喜爱

听到开门的声音, 殷晏君略有些手忙脚乱地将放在衣架上的长衫扯过来,一丝不苟穿在身上,只是那系衣带的手微微轻颤。

流氓小郎君忍不住在心头啧了一声, 道长这般模样可真像是那被纨绔子弟当街调戏的小娘子,真美。

殷晏君整理好衣衫淡淡抬起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歪歪扭扭靠在门框旁的小郎君眼睛隐隐带着光亮, 不知在想些什么。

耳尖微微泛红, 殷晏君只能故作冷静,眸中泛起浅浅的笑意:“小郎君今日又起了个大早。”

已然抬脚端坐在书案前的道长执笔书写经文,依旧是身姿挺拔坐得端正如松, 让徐砚清这个从不好好坐着的咸鱼,忍不住想要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滔滔不绝的敬佩。

慢吞吞抬脚走进玄尘道长的房间, 这间房子原本是兄长住过的地方,之后兄长离了徐家村房子也就空了下来。

如今再看整个房间,除却多了一些书籍还有道长的衣物,其他依旧空空荡荡, 看着有点儿冷清。

小郎君忍不住咂舌, 整个房间清冷的倒是如同主人,所以有时候他都在怀疑道长是不是在学习那些寺庙中的苦行僧, 明明是个帝王日子却过得清苦至极。

“道长是一如既往的勤快。”徐砚清走到书案前坐下来,凑到玄尘道长面前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经文, 还没扫上两眼, 就觉得整个脑袋都要大了, 妥了咸鱼什么都看不懂。

不过咸鱼小郎君欣赏能力还是有的, 托着侧脸干巴巴感叹了一句:“道长的字写得真好。”

玄尘道长的字确实极为漂亮, 笔锋细腻流畅但又不失力度,颇有翠竹劲挺之意,又带着道长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端逸清冷,总之就是很入小郎君的眼。

毕竟徐砚清一手毛笔字也就比狗爬字好上那么一点两点,见到别人的字这么漂亮就忍不住感慨赞叹。

“小郎君的字确实需要练一练。”想起小郎君那些龙飞凤舞的家书,殷晏君不禁开口打趣了两声。

这让徐砚清更是感慨,殷小侯爷对他不放心其实是有原因的,看他这不还是把道长给带坏了。

如今的道长是越发会打趣人了,不过好像每次受到伤害的都是他,咸鱼表示躺平、任嘲,毕竟练字是不可能练字的。

于是咸鱼小郎君随手拿了书案上的笔墨,在一张白纸上提笔乱画,殷晏君轻笑着继续他手上还没有写完的经文。

咸鱼手上并没有什么高超的画技,甚至画个简单的卡通画他都能化成四不像,最后他随便画了几笔,一张古代版的抽象画作就新鲜出炉了。

像是来了兴致,小郎君随手又抽了一张白纸,沾了墨汁继续龙飞凤舞,等到殷晏君手上的经文完成,书案上已经多了七八张小郎君的大作。

抬手拿过一张,殷晏君看得有些不解,实在看不出来小郎君这是画了个什么上去,正在心里猜测着,只见小郎君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看我画的胖娃娃像不像?”

“这是阿宁?”殷晏君倒是能从几根线条里面,看出这是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但是恕他眼拙,实在没有看出来这是小郎君口中的胖娃娃。

咸鱼小郎君眨了眨眼指着画作上面的两个黑乎乎的圆圈解释道:“这是胖娃娃的一双大眼睛。”

殷晏君点头,勉强认同两个大圆圈算是一对儿大眼睛。

徐砚清转而又指着小人肚子上的一条弧线:“这个弧线代表着他的肚子鼓出来了,不就是胖娃娃吗?”

殷晏君虽然不解,却还是纵容地点头:“确实,如此一看画得的确很是生动。”毕竟胖娃娃的精髓还是被小郎君画了出来。

于是他又重新拿了一张,略微审视了几眼,依旧有些不太能猜得出来这是谁,毕竟他还没有见过眼里能够冒火花的人。

“这是小侯爷,他脾气那么差,天天横挑鼻子竖挑眼,不就像是个大火苗吗!”徐砚清咂了咂舌解释道。

殷晏君有些好笑,元城在京都也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但是每次碰到小郎君确是会变得沉不住气,如此一看这画却也形象逼真。

随之殷晏君又拿起了一张画,这次他没有让小郎君解释,而是略带了几分不确定猜测道:“小郎君这张画的是我吗?”

一样还是简洁明了的画风,一样还是几条歪歪扭扭的黑线,殷晏君却似乎抓住了小郎君作画的关窍。

小郎君得意地点头:“怎么样,画的很像吧!”

确实很像,横线代表面无表情的嘴巴,浅浅的两抹晕开的灰色是他的胡须,至于头顶那团黑疙瘩应该就是他头顶的发髻。

小郎君一会儿的功夫可真是画了不少画作,有蹲在地上喂鸡的木瑜、倒茶的文镜、洗菜的李婶、煲汤的赵姑姑以及搓药丸的齐辰……

殷晏君抬眸问道:“小郎君为何没有画自己?”

“画了呀!”徐砚清从一堆画纸中找到玄尘道长的那一张,他指着其中一处几条歪歪扭扭的线:“这个就是我。”

一条闪电形状的线条代表躺椅,躺椅上面两条线组成的闭合纹路像是一条鱼,对,那就是窝在躺椅里的咸鱼本鱼了。

小郎君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如此清晰明了。

玄尘道长不理解,但是玄尘道长不说。

李婶被叫去帮忙,今天同样是告了假,赵姑姑做好了早饭,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走吧!”殷晏君走到小郎君身边,抬手将人扶起来:“昨晚小郎君说想吃馄饨,赵姑姑可是一大早就起来包馄饨了。”

越到孕期后面,徐砚清越发觉得自己口味多变,今天想吃清淡的,明天说不定就想吃重口味的,上午想吃馒头大饼,下午就想喝汤啃骨头。

有时候咸鱼都觉得自己要求太过分了些,简直就是为难赵姑姑,偏偏赵姑姑还要过来安慰他,说是孕期本就是这样,让他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如此小郎君心头那点儿莫名的小情绪方才散得一干二净。

猪肉胡芹馅的小馄饨,肉质细嫩口感顺滑,赵姑姑还在上面浇了一些芝麻油,瞬间让小馄饨变得更香了。

小郎君端着碗吃得极香,一连吃了满满两大碗还有点儿意犹未尽,但是齐辰以郎君要控制食量为借口抢走了最后一碗。

咸鱼叹息,果然齐辰是变得越发欠揍了,等到碍事的小豆丁出来,他定然要让赵姑姑帮忙做上一大锅的小馄饨,他就把齐辰绑起来,然后坐在齐辰面前吃,定然要把齐辰急得口水直流哇哇直叫。

齐辰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但是吃着碗里香喷喷的小馄饨,他也顾不上后背凉不凉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反正现在他要先吃为敬。

……

徐林家中张灯结彩,挂满红绸,院子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徐家村大多都有点儿沾亲带故,再加上村长一家子在村子里本就名声很好,所以村子里闲着的叔伯婶娘们都主动过来帮忙。

吃完了早饭,赵姑姑收拾好厨房也带了几个护院去帮忙接待客人,徐林家的院子已经够大了,就那人来人往还是站不下,所以连着外面都是一群人进进出出。

徐川正忙活着,远远看到一身道袍的玄尘道长陪着衣衫宽松的徐小郎君朝着这边走过来,赶忙迎了上去:“阿清和玄尘道长来了。”

徐砚清晃了晃手上的钱袋,眉眼带笑地跟徐川说道:“川哥先带我们去上礼吧!”

“好好好!”徐川憨厚地笑着,忙带了徐砚清和殷晏君去前头上礼。

上礼的地方人很多,但是大家伙见到徐川陪着的小郎君和仙风道骨的玄尘道长走过来,便主动让出一条路。

徐砚清心里有些好笑,果然官家就是不一样,一身端肃清冷的气质在排队上面也能占上风,对此咸鱼表示他插队插得很开心。

“徐家二郎上礼十两纹银,玄尘道长五两纹银。”报数的汉子有些心惊地看着面前两人,据他所知徐林家里娶媳妇的彩礼钱也就是二十五两,这一下子从两人头上直接就赚回了十五两,真不知道是徐林家里的什么亲戚,竟然这么大的手笔。

“阿清,这礼钱是不是上的太多了?”就连徐川亦是感到心惊肉跳,他知道阿清家里有钱。

但是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而且阿清如今在村子里养病,多的是花钱的地方。

徐砚清咧嘴一笑:“川哥不用担心,权当是阿爹阿娘一同上礼了,到时候我写了家书寄回去,让阿爹从私房钱里面偷偷给我补贴回来。”

这地方人多眼杂,徐川怕人来人往闹腾得徐砚清心烦,于是赶紧将人带到了房间里,这地方放着一些大家送的贺礼,徐川外面还要忙活,就让徐砚清和殷晏君坐在屋子里喝茶,还特意给两人准备了瓜果点心。

殷晏君饮了一口茶,微微蹙起眉头:“小郎君渴不渴,我去厨房倒点热水?”

徐砚清摇头,外面闹腾个不停,屋子里倒是显得安静,他随手抓了一把瓜子嗑得津津有味,好长时间不吃瓜子,猛得一吃感觉很上瘾。

瓜子壳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嗑出来一大堆,殷晏君看得有些好笑,到底还是叮嘱了小郎君两句,然后提着茶具到厨房让赵姑姑给他烧壶开水。

殷晏君没有在外面多留,怕小郎君一个人在屋子里被人冲撞,于是跟赵姑姑交代了一下便回了房间。

徐砚清还在嗑瓜子,并且闲来无聊,他把一堆瓜子壳全都在桌面上铺开,拿那些瓜子壳作画。

不过他那点儿画技本就不堪入目,用瓜子壳拼出来的东西就更是一言难尽,最后勉强「画」出来一只缺翅膀少腿的胖鸟儿。

没等殷晏君回来,几个老妇人抱着一堆喜庆的被子、毯子走了进来,她们嘴上说着话,并没有注意到趴在桌子上用瓜子壳画画的小郎君。

这就致使小郎君从桌子上坐起来的时候,把一群老妇人吓了一跳,见着模样乖乖巧巧的小郎君,她们几个本就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就凑过来主动搭话。

“小郎君是谁家的亲戚啊,这模样长得可真是出挑。”

“是啊是啊,小郎君怎么不出去玩,坐在这里不无聊吗?”

“小郎君吃糖,喜糖,甜着呢!”

徐砚清被一群老妇人围着,这种感觉太过于新奇,让他一时之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于是一眨眼功夫他的手里就被塞满了喜糖。

手脚无措的小郎君只能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慢慢跟这群看起来就很热络的老妇人聊起了天。

“我是村长家旁系的亲戚,喊新郎官兄长。”

“我从小身子骨就弱,所以川哥怕我被人冲撞了,就让我在这里待着。”

“确实算是生了病,不过也不太严重,就是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

等到殷晏君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原本还在沉浸于嗑瓜子的小郎君这会儿已经跟一群老妇人们聊得热火朝天了。

这几个老妇人都是长辈,像她们这个年纪的长辈都喜欢乖乖巧巧又懂事的小辈,所以拉着小郎君聊起天来,一点儿也不避讳。

最后快要开席的时候徐砚清和殷晏君一起都被热情的老妇人们拉了过去。

“小郎君就跟我们一起,跟那群汉子们坐一桌,只管着喝酒去了,根本吃不好饭。”

“是啊,小郎君你身子骨弱,这会儿还生着病,能不碰酒就不要碰,好好吃饭才比较养人。”

“咱们这一桌离戏台子远一些,比较安静,待会儿新娘子接来了还得炸炮仗,小心惊着你们两个。”

正说着,外面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去迎新娘子的花轿回来了。

感觉周遭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彼此之间说话声都听不清晰,殷晏君见着小郎君微微蹙眉,似乎不太适应的模样,于是轻轻抬手捂住了小郎君的耳朵。

徐砚清整个人仿佛都被玄尘道长罩在了怀里,鼻翼间闻不到那种刺鼻的鞭炮味儿,只有道长身上清浅冷冽的气息,他的耳边亦是从锣鼓声、鞭炮声的震耳欲聋中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