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第64章

作者:吱吱是个小肥鼠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第65章

道长闭上眼睛

外面偶尔有阵阵冷风吹过, 就显得被窝里格外暖和,徐砚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往殷晏君身上乱蹭。

有些小习惯真的是一旦形成就很难改掉, 以往咸鱼小郎君也没有一睡觉就往别人怀里钻的毛病。

但自从上次潮热期迟迟未退,他搬到含凉殿与道长同床共枕之后,没几日就变得这般粘人。

殷晏君原本就没有午休的习惯, 只是抱着小郎君躺在床榻上稍微眯了一会儿眼睛, 早早便醒了轻手轻脚坐起来将上半身倚靠着枕头,任由小郎君趴在自己的腰腹之上。

温热的手掌细细抚过小郎君睡意朦胧的脸庞,殷晏君用指尖蹭了蹭小郎君细滑的下颚:“睡醒了?”

“唔。”徐砚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传说中的懒骨头, 连动弹一下都觉得格外疲惫,懒懒散散抬起一只手搭在道长的腰上:“不想起来。”

小郎君十九岁的生辰礼是在宫里过的, 因着不是整岁的缘故才没有大办。

不过是邀了太后娘娘以及武安侯夫妇一同在含凉殿内吃了个家常饭。

已然十九岁的小郎君方方睡醒之时还如同少年一般带着些许稚气,殷晏君手掌挪动缓缓揉捏着小郎君的肩膀,口中是对小郎君一贯的纵容:“那就再眯一会儿。”

睡是睡不着了,眨了眨眼趴在道长的腹部徐砚清慢慢吞吞地开口道:“道长打算如何给小崽子办满月宴?”

“清清是想元琛了?”殷晏君一双清俊的眸子里带着丝丝缕缕的缱绻笑意:“大梁皇室血脉一般于满月宴上宣布喜讯, 等到百天的时候才会正式记入皇室宗牒, 故而满月宴只要提前三五日告知群臣便可。”

“唔。”咸鱼小郎君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微微抬起身子面上神色皆是戏谑:“那道长之前说将小崽子记入宗牒就是在忽悠我喽!”

“我自不曾欺骗清清。”殷晏君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即便那日他心里有几分不堪说出的小心思, 却也只是为了一个小郎君:“满月宴上虽然不会急着将元琛记入宗牒, 却也会宣布他的生母及身份。”

道长性情过于内敛含蓄, 即便是被他抓到了小尾巴, 也能三言两语含糊过去, 徐砚清对此并不纠结,只一切心中明了便好。

手上漫无目的地拉扯着道长的衣袍,徐砚清转移了话题:“太后娘娘近来身体怎么样?”

因为他潮热期迟迟未退而请了御医一事,太后娘娘从云和殿里走了出来,之后大大小小又犯过几次病,不过那几次犯病的时候一次比一次清醒过来得快一些。

等到小崽子出生之后,太后娘娘就像是心中有了极大的牵挂,小崽子尚且不足一月不能见风,所以太后娘娘就只能整日整日地往含凉殿跑。

这几天徐砚清自个儿回了武安侯府,道长又要忙着处理政务,怕是带孩子的人就只能是太后娘娘了。

“御医给母后诊过脉,如今母后用药的量也一次比一次少,有元琛在倒显得比以前精神许多。”殷晏君轻笑:“今日母后得知小郎君邀我至温泉庄子小憩,可是主动搬了行李去偏殿照顾元琛。”

前两日大长公主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见了太后娘娘对小皇子的那副稀罕劲儿,直接戏谑太后娘娘如今心中没了儿女就只有襁褓之中的小孙孙了。

太后娘娘浑浑噩噩自我禁锢了那么多年能够清醒过来,大长公主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所以她也是打心底里感谢徐小郎君,打心底里喜欢殷元琛这个奶娃娃。

两人又在床榻上赖着闲聊了一会儿,殷晏君终于还是把懒懒散散的小郎君拉了起来。

另外几人不知道跑去哪儿玩了,徐砚清被道长拉了去林子外圈来回溜达。

一阵小风吹过来,脑子里面装浆糊的小郎君瞬间清醒了许多,地面上落了很多枯枝败叶,一脚踩上去发出咔哧咔哧的清脆响声。

徐砚清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拉着道长跑过去踩落叶。

等到徐砚清玩累了,殷晏君这才拉着人去泡温泉池子,下人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干净的寝衣和泡温泉池子能够用到的一应器具。

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徐砚清啪嗒啪嗒跑过去慢慢将自己浸泡在滚烫的温泉水里面。

鼻翼间是淡淡的硫磺气味儿,可能是经过特殊的处理,所以并不显得刺鼻,等到能够适应汤池里面的温度,徐砚清在水里非常随心地划拉两下胳膊,整个人懒懒散散靠在池边,托起下巴目光落在身形清铄的道长身上。

道长为人端肃自持,故而平素里衣衫亦是穿得整整齐齐,即便是将外袍脱下只着一身里衣,也丝毫不会带上颓废之态,依旧是那般的仙风道骨、清风霁月。

雪白的里衣将其衬得越发清冷出尘,徐砚清趴在池子边上默不作声地眨了眨眼,转而将视线落在道长的腰腹处。

平素里但凡道长陪他一同午休,总会出现道长醒了他还在沉沉睡着的场景。

所以道长经常会在床头处放上两本古籍,于是道长睡醒就坐起来看书,徐砚清的脑袋便会趴在道长坚劲有力的腹部。

徐砚清极少能够看到殷晏君练武,但是道长那一身漂亮的肌肉却说明对方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小郎君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殷晏君垂下眼睫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里衣,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稔,耳尖也慢慢染上些许热度。

“道长快来。”不过是一起泡温泉池子,厚脸皮的徐砚清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直接对着要下水的道长招了招手。

雪白的寝衣被打湿,隐约能够看到衣衫下面小郎君莹莹如玉的胸膛,小郎君属于四肢和脸肉嘟嘟身上却没什么肉的体型,看起来稚气便会稍微重上一些,整个人也显得年纪更小。

殷晏君缓缓下了温泉池子,抬脚趟过淹没腰腹的池水,一路走到小郎君身边,一只手臂习惯性地扣住徐砚清的腰。

温泉池子的水比之含凉殿沐浴的水要烫一些,但即便如此徐砚清依旧能够感受到道长放在自己腰上那只手的热度,缓缓眨眼好奇地望向道长:“以前道长和别人一起泡过温泉池子吗?”

殷晏君冷厉疏离的眉宇间是浅淡的笑意,他摇了摇头:“自然不曾。”没有哪个人能够大胆到和帝王共浴。

“哦。”徐砚清点了点头,他前世是个妥妥的北方人,冬日里天寒地冻倒是去过浴池洗澡。

不过洗澡池子里的水一看就不怎么干净,所以他都是选择单间的浴室,倒也不曾和别人一起共浴。

这种坦诚相见的感觉对徐砚清而言也是新奇的,尤其是给他带来这种新奇感的人还是道长。

于是徐砚清忍不住撑起身子,和道长拉出那么一丁点儿的距离,一只手掌不轻不重地落在道长胸口的位置。

手掌之下是道长炽热而激烈的心跳,徐砚清抬头便看见道长愈发幽深的眸子,由于他的动作幅度大了点儿,导致有水珠溅在殷晏君那张仙气出尘的脸上。

手掌抬起渐渐向上徐砚清指腹非常自然地落在道长的侧脸上,那一滴调皮的水珠被他轻轻拭去。

四目相对之下,殷晏君亦是抬起手缓缓附在小郎君的手背上,光洁的额头抵住小郎君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小郎君指尖下落随即便是道长笔挺的鼻尖、温热的唇瓣。

徐砚清将上半身继续抬起一些向着殷晏君倾过去,另外一只手探到殷晏君的脑后,他唇角上扬一双漂亮的眸子格外晶亮,下一刻殷晏君的发簪被他取下来,满头青丝滑落搭在了两人的肩头。

清心寡欲、仙风道骨的仙人被他顽劣的信徒拉下凡尘,乌黑的头发倾泻而下,遮住徐砚清缓缓迎上去的唇。

许久之后,徐砚清坐在高处的位置上,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双腿,将殷晏君拉了过来在自己腿上躺下。

殷晏君眉眼中的幽深渐渐散去,变得很是无奈,最后也只能仰头在小郎君腿上躺好。

取了放在温泉池子旁边特制的皂角膏和梳子过来,徐砚清饶有兴致地梳理着殷晏君长长的头发,动作轻而又轻时不时指腹还会轻轻蹭过道长的鬓角。

头皮上面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殷晏君眸中对小郎君的宠溺仿佛化作一汪水不受控制地盈溢出来。

皂角独有的清香掺杂着一股冷淡的气息在温泉池子里慢慢困扰开来,徐砚清细细按揉着道长的青丝,指尖之下是一片雪白又细腻的泡沫。

“道长闭上眼睛。”徐砚清用水瓢舀了水将道长头上细细密密的泡沫全部冲掉。

殷晏君乖乖听话闭上了双眼,乌黑细长的睫羽在眼底映下一小片暗沉的阴影,徐砚清唇角勾起缓缓低下头去。

恰在这个时候原本闭着眸子的殷晏君反而是睁开了双眼,他顺势微微抬起下巴,正好和凑过来的小郎君唇齿相接。

不多时温泉池子里水花四溅,殷晏君已然坐起身子将顽劣张狂的小郎君压在身下,指尖稍微用了一点儿力气摩挲着小郎君后颈那处非常敏感的肌肤。

被触到敏感的位置徐砚清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一双手臂却依旧牢牢搂住道长强劲有力的腰身。

一滴水坠落在小郎君浓密的发缝之中,不知道那究竟是殷晏君头发上的温泉池水,还是因为身体炽热而滴下来的汗水。

第66章

道长许了什么心愿?

等到殷晏君将小郎君从温泉池子里捞出来的时候, 天边已经泛起了晚霞。

许是泡得时间有点儿久又或许是其他什么不可说的原因,总之咸鱼小郎君只觉得浑身一阵软绵绵不太想动弹,于是就拉着道长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晚霞。

一片晕红将半边天都添了几分绚烂的色彩, 殷元霜几个人从温泉池子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

于是几人在屋檐下面排排坐,活像是私塾里刚刚入学的小孩子。

“话说,天边的晚霞就这么好看吗?”徐羡之不解风情,只觉得看晚霞还不如去林子里跑马来得痛快。

殷元城摇头晃脑一番感慨:“世子爷这就不懂了吧, 有情饮水饱, 他们两个看的不是晚霞而是彼此。”

殷元霜学着咸鱼小郎君的模样,懒懒散散倚靠在拓拔锦姝肩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什么时候用晚膳?”

泡完热汤这会儿静安郡主只觉得腹中空空, 仿佛中午吃的那些个烤肉全都消化殆尽一丁点儿都不剩了。

拓拔锦姝温柔地托着殷元霜的身子,防止对方从她肩头滑倒下去, 口中轻声细语说道:“刚刚听下人说晚膳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都是庄子上的特产,元霜今天可以美美吃一顿。”

说到晚膳大家伙儿还真有些饿了,就连窝在院子里欣赏晚霞的两位贵主儿也起驾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等到一众贵人全都落座,正好晚膳也全都摆上了桌子, 庄子后面守着个不大不小的猎场, 自然不缺这些野禽。

香味儿扑鼻而来,一闻就知道庄子上的大厨手艺非常不错, 大家伙虽然饿得前胸贴后背,却也还是等到官家动了筷子方才放开了吃。

徐羡之给他家傻弟弟夹了几筷子肥美的兔肉, 如同小时候一般恨不得将骨头都给弟弟剔出来。

随即徐羡之的筷子便在自家弟弟用膳的小碗上方跟官家的筷子撞到了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 殷晏君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厉疏离。

徐羡之下意识将手中的筷子收了回去, 低下头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饭, 没有再去操心他家傻弟弟,毕竟如今他的傻弟弟也有人照顾了。

唉,徐羡之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那种「我家有弟初长成」的心酸情绪,再一次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谁家养弟弟会养到别人家里去,徐羡之越想那叫一个越伤心,最后只能化悲愤为食欲,拿起筷子努力干饭,武将什么的,干饭就得干一大盆。

今日刚刚在骑射之上输给徐羡之的殷元城可就不服气了,就不信他骑射功夫比不了徐羡之,连干饭都还能输?

于是殷元城也端起碗,拿起他的筷子,默不作声地往嘴里刨饭。

咸鱼小郎君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忍不住开口道:“晚上别吃太多,不仅容易积食还很容易长出个大肚子,你们俩都还没有成亲,总不想接亲的时候还要挺着个大肚子吧!”

一击毙命,徐羡之和殷元城互相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然后着急忙慌地放下手中的餐具。

许是被自家弟弟口中的大肚子吓到,徐羡之摸了摸自己尚且非常结实的肚子,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好胃口,输赢什么的全都无所谓,反正大肚子是不可能大肚子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大肚子。

老老实实用完这顿晚膳,大家伙儿都没什么睡意,于是就坐在院子里闲聊,殷元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许多孔明灯,非要拉着大家伙陪他一起放灯。

殷元霜无情怼上自家兄长:“这会儿不年不节放什么孔明灯,怕不是吃太饱撑着了?”

还真撑着了,殷元城嘴角挂着略显僵硬的笑意,果然他家妹妹怼他从来不讲情面。

于是他就只能把咸鱼小郎君拉出来:“前段时日不是徐小郎君的生辰吗,但那个时候他还在宫里养身子,咱们几个没能给他庆生,这不就是意思意思一下。”

说道这里殷元霜没有再回怼自家兄长,而是抬手拿了好些个孔明灯放到徐砚清面前:“来吧,既然是为了给徐小郎君补过生辰,那么第一个孔明灯合该徐小郎君放才对。”

孔明灯上面糊着一层略显泛黄的油纸,而灯身上面一片空白,可以用来书写自己的心愿。

拓拔锦姝微微提起裙摆,从座位上站起来,去房间里取了笔墨纸砚过来,同样放在了徐小郎君和官家的面前。

徐砚清拿过一个孔明灯推到道长面前,灵动明艳的眉眼弯弯带笑:“道长许个心愿吧!”

殷晏君没有说话,只抬手将小郎君递过来的孔明灯接了过来,两个孔明灯被齐齐摆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两人同样是执起笔墨细细书写。

徐羡之几个人自然不敢去看官家究竟在孔明灯上写了什么,于是全都凑到徐砚清的身边,妄图看到徐小郎君一丝半点的心事。

可惜徐砚清一把手将自己书写完毕的心愿挡了个干干净净,自己却侧过头偷偷去看道长究竟是许了个什么样心愿。

可惜一如其他人看不到他的心愿一般,无论徐砚清怎么转换角度,依旧看不清道长纸上的内容,只隐约可见一抹冷肃中带着风骨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