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哟儿
“不是心绞疾,是你违背了原主的意志,试图与剧情线对抗,遭到惩罚了。”
“剧情尚未加载完毕,你怎么知道的?”
系统心如死灰,有气无力道:“因为我也被警告了。”
好搭档,有雷一起扛。
随即,萧靖疼得喘不过气,一道崩溃的呐喊声在脑海中响起:
追上睿王!去追他!
追?怎么追?
系统心有余悸,提议道:“原主不甘心,要讨一个说法,你最好别违背。”
要不然,他们还得受惩罚。
萧靖低低抽气,疼得眼冒金星,如千万根钢针,狠狠地刺入心头。
不行,不能再忍了!
“砰——”
萧靖挣扎着起身,弄倒了凳子,发出沉沉的响声,在绿竹的惊呼中,往门外奔去。
说来奇怪,他一跑出房门,就减轻了几分痛楚。
看来,再不行动,当场暴毙都有可能。
摆脱众人的阻拦,萧靖策马狂奔,往城外而去,一张清晰的地图浮现在脑海。
睿王已启程,要想拦下人,得抄近路。
城外,天苍苍野茫茫,一路黄沙随风飘扬。
萧靖穿着大红嫁衣,策马扬鞭,往一条小道而去。
一路上,葱葱郁郁的树木往后飞奔,千里不见鸟儿的踪迹。
耳边,唯有哒哒马蹄声,心跳声无限放大,一下又一下,如擂鼓、如闷雷,急促又激烈。
他的双手尚未痊愈,使不上劲儿,好几次险些从马上坠下,惊险极了。
奔上一高高的山坡后,将景物尽收眼底。
远处,一行人策马行进,为首的,赫然是身着玄色披风的李睿。
他姿态高傲,带着一群心腹和士兵,有睥睨天下的豪情。
萧靖心头狂跳,迎着狂风,大喊:“李睿——”
行进的队伍蓦然回首,眼光所到之处,被一袭惹眼的红衣惊艳了。
“那人是谁,怎么直呼王爷的名讳?”
“看不清楚,面目都被头发遮住了。”
“是忠勇府的小侯爷……”
“啊,对了……”
一时间,士兵们噤若寒蝉,不敢再低声议论半句。
李睿回眸,神色一片冰冷:“谁让他跑来的,真是疯了。”
青天白日之下,穿着一身喜服,四处乱跑,简直不像话!
公孙明呼吸一滞,眼中唯有那一抹红影。他深知,在乱发之下,藏着一张惊天动地的容颜。
偏偏,那样的美貌,还不属于他。
偏过头,睿王的眼中唯有厌恶。
公孙明有百般心疼,只想将他拥在怀里,轻声安抚。
忽然,马蹄踏空,一声长啸下,红影往前栽下。
公孙明骇然失色,立刻调转马头,却被李睿拦下了。
“你干什么去?”
“小侯爷落马了,恐怕受伤,我去瞧瞧。”
李睿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森森寒意:“公孙先生,你是聪明人。”
公孙明一愣,心里涌现出隐隐的嫉恨。
有的人,拥有了至宝却不珍惜;有的人,穷尽一生也摸不到。
运道如此不公!
睿王使了个眼色,侍卫们噤若寒蝉,再度行进。
队伍渐行渐远,谁也没看见,在远处的山岗上,一个形容狼狈的少年从地上爬起身。
萧靖吃了一嘴泥,嫌恶极了,擦了好几遍,还感觉嘴里有沙子。
系统气得直跳脚:“他过分了,分明是故意的!”
随即,系统骂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词汇,直至过瘾了,才犹然未尽:“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回去。”
“啊?”就这么回去?
萧靖的双手更疼了,神色不虞:“剧情都走完了,不回去,难道还千里追夫?”
系统欲言又止,一会儿后,嗫嚅道:“那还是回去吧。”
反正,他们也无处可去了。
一转头,一群侍卫就冲了过来,跑得最快的,赫然是年纪不大的绿竹。
他满脸涨红,跑得脚底生风,连鞋尖都破了,“小……小侯爷……”
萧靖后退一步,生怕被碰瓷:“你先喘口气,再好好说话。”
绿竹气得两眼充血,顺了几口气后,声音粗哑:“小侯爷,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跑出来了?”
“没一声不吭,我说了,要出去一趟。”
“你那是说吗?分明是先斩后奏!”
萧靖睨眼,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嗯?”
绿竹嘟囔几句,抱怨道:“您快回去吧,老侯爷气疯了。”
“好的。”
嗯?
他这般配合,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倒让绿竹诧异了。
原以为,他被睿王落了面子后,会跑来寻人呢。
环顾一圈,也没睿王的影子嘛。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萧靖被人搀扶着,执意要坐马车。
绿竹无奈,一时半会儿竟想不出合适的词,去表达心里的想法。
“小侯爷……”
萧靖摇摇头,耍起了性子:“我不听。”
他要坐马车回去,谁说也不好使。
开玩笑,他刚才一路策马狂奔,还从马上摔下,险些丢了轻轻小命,就这会儿,心跳还不能平复呢。
坐在马车上,一行人低调地进入城门。
萧靖靠在软毯上,昏昏欲睡间,流言蜚语像吵人的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听说,睿王悔婚,带人潜逃出京了。”
“才不是,睿王是连夜离开的,我一亲戚亲眼所见,假不了!”
“我怎么听说,睿王和忠勇侯闹翻了,故意在大婚当日让他没脸呢。”
“啧啧啧,要是我,早就没脸做人了。”
“真狠啊……”
绿竹进入马车,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都红了,“小侯爷,你别听他们瞎说,睿王才……”
“他不喜欢我,让我没脸,也实属正常。”
绿竹更难受了,安慰道:“小侯爷,总有一天,睿王会发现你的好。”
萧靖失笑,挥挥手,让他先出去。
这具身体太虚弱了,经不起奔波,不过是放纵一回,就浑身酸痛。
这一刻,萧靖意识放空,流言蜚语仿佛都烟消云散,耳边唯有整齐的马蹄声。
回到侯府后,忠勇侯并未露面,一问才知,他被圣上召进宫了。
直到傍晚,他仍未回来。
日落时分,一名样貌阴柔的公公传来口讯,让小侯爷别好赖不分,当入王府。
一时间,忠勇府一片沉默,下人们敢怒不敢言,对小主子多有怜惜。
萧靖穿着大红嫁衣,看着众人红红的眼眸,无所谓地挥挥手:“哭什么,去就去呀。”
夜色很美。
一道长长的人影从睿王府的侧门而入,不留下一丝痕迹。
坐在冰冷的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竟不见一缕红色,显然是有意而为之。
看来,李睿颇有意见,不止安排他在偏远的院子,连一口饭食都没有。
肚子饿得慌。
“有人吗?”
“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