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哟儿
很快,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江元化侧头一看,顿时愣了愣。
萧靖止住脚步,看了看着装,忧心问:“江总,我穿的不对吗?”
江元化眉头紧蹙,不虞问:“谁让你这么穿的?”
“啊?”
纯白的衬衣,搭配黑色裤子,扣子扣到第一颗,背包是浅蓝色的。
作为替身,他一直被要求模仿刁吉,穿衣和打扮都要完美复制。
一向如此,怎么今天就不妥了?
“系统,我穿得不像吗?”
“太像了,比刁吉还像刁吉,是主角攻太挑剔了,没事找事!”
萧靖一听,顿时放下心来,他就说嘛,照样画葫芦罢了,小事一桩。
“江总,谢谢你让我留下,我会尽全力让你满意的。”
说着,萧靖笑靥如花,连扬起的弧度都与刁吉一模一样。
少年纯白如雪,澄澈的眼眸亮晶晶的,明明光彩照人,却由里到外都透着另一人的影子。
一时间,萧靖和刁吉的音容笑貌在光影中重叠。
江元化瞳孔一缩,明明该满意的,却生不出半点喜意。
今天,少年比以往都要听话,乖巧得,让他挑不出一点毛病。
压下心底的烦躁,江元化转头就走:“行了行了,赶紧的。”
萧靖暗暗吐槽,他莫不是吃了刀片,两面三刀的功夫堪称一绝。
车上,一片静默。
萧靖坐在副驾驶,谨慎地紧贴车门,视线看向窗外,举手投足间尽是拘谨。
江元化第一次送他上学,场面却没有预想中的和睦。
视线一扫,少年敏锐地坐直身体。
嗤,像只炸毛的小老鼠呢。
江元化的心情瞬间明媚了,薄唇微扬:“你在学校怎么样?”
萧靖一惊,诧异看他一眼,确认是在问自己,诚惶诚恐回答:“很好。”
言罢,他怕说的太简单,让男人不开心,又补充道:“同学间的相处很好,饭菜也好,老师好,环境也好……”
萧靖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这番话,连他都不信,何况是男人?
然而,江元化却一无所觉,点头道:“在学校,你可得好好表现,别给我丢人。”
萧靖苦涩极了,低声应是。
见少年闷闷不乐的,江元化说:“你别惹事,我今晚早点来接你。”
萧靖双眸一亮,惊喜得紧拽指节,盼不得立刻就放学。
“你就这么开心?”
少年重重地点头。
他能不开心嘛,记忆中,原主一直遭受欺凌,被同学们看不起呢。
一想到,在剧情的驱使下,他也得默默忍受,就浑身不自在。
很快,车停了。
少年下车,看着眼前的私立贵族学院,心里忐忑不安。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第33碗狗血
星海学院, 顶级私立学府,设备齐全,师资过硬, 在读的学生非富即贵。
有人的地方, 就有小江湖, 这里更像是上流社会的缩影,若家世浅薄或丑闻不断, 难免遭人非议。
萧靖,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他的出生不是秘闻,刁家又是出了名的暴发户,底蕴浅, 偏偏爱上跳下窜,在名流中,不过是卖笑的角色。
偏偏, 刁家的小儿子太过出色,将他们的光芒都掩盖了, 连赫赫有名的江总都被俘虏, 却不知珍惜,让人又急又气。
刁吉就算了,就连这个拖油瓶也得了江总的青睐, 暗中包养。
呵,江总是何等人物,他也配?
刁吉出国, 他们无可奈何, 可他的哥哥还在眼皮底下呢, 自然能慢慢收拾的。
不过, 他们是经过精英教育的, 不至于大动手脚,可折腾一个人,仅凭武力,也太无趣了。
让人不痛不痒又难受的招式,其一就是排挤。
比如,将他当做透明人,不闻不问,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在私底下讥讽。
这几年,萧靖在众人的冷暴力中,熬过了一日又一日。
这不,萧靖当踏入校园,就察觉不妥。
校园中,同学们三三两两,见到他时,暗暗鄙夷,默契地绕路而行,好似靠近些都会染上晦气。
若是原主,怕是难受极了。
然而,萧靖是什么人,岂会将他们的可笑把戏放在眼里。
说起来,要是谁也别来烦他,还乐得自在呢。
萧靖年十九,就读于大一(5)班。
在这里,有固定的班级和任教老师,便于管理。
教室里,极其现代化,设备应有尽有,极尽奢侈。
萧靖从后门走近,坐在后排的学生们瞥一眼,不耐烦地转过头。
有的,暗骂他讨人厌,明明家里有钱,偏要去当江总的情人。
萧靖低着头,默默坐在了角落处,想放下书包,却发现抽屉里都是垃圾。
手一顿,火气腾腾而起。
教室里,不少人在看好戏,见他默不作声,静静地收拾桌子,又无趣地移开视线。
对于这群无聊的富二代,越是反抗,却是激起他们的恶趣味罢了。
在长年的冷待下,原主早已摸索出一套生存之法。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大学时光,毕业后,才有逃离原生家庭的底气。
这时,一名男生走来,他长得剑眉星目,气质冷清,身形如松柏挺直。
仰头一瞧,还是有一面之缘的人呢。
在医院分别后,何以桥就记住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同学。
他的眉眼,时常在脑海中浮现。
何以桥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在见到少年后,心乱了一拍。
糊里糊涂的,就走到了这里。
萧靖迷迷糊糊,双眸如初生小鹿般纯净:“何同学,怎么了?”
何以桥冷清一笑,关切问:“你还好吧?”
记忆一闪而过,萧靖心知,他在询问自己吃药一事,故浅浅一笑,害羞说:“我很好,谢谢。”
少年的气息很恬静,如雨后初晴,笑容在阳光下动人心魄。
何以桥微微偏过头,窘迫道:“你还是一个人坐吗?我……我们一起坐吧?”
萧靖一顿,愣愣地看向他。
不是吧,不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吧?
一个人就挺好的,千万别来同桌啊。
见他不说话,何以桥有些失落:“不行吗?”
萧靖不会拒绝人,心里在流泪,嘴上却同意了:“可以的。”
何以桥眉开眼笑,飞快地将桌椅拉过来,与他的桌子紧紧贴在一起。
这一幕,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出声嘲讽:“一个卖弄姿色的拖油瓶,一个身无分文的落魄户,也凑一起了。”
言罢,嘲笑声四起。
何以桥温和一笑,稍稍靠过去,悄声说:“别理他们,脸皮厚点就行了。”
萧靖一顿,默默看他一眼,很难想象,他是这种属性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何以桥气质独特,嗓音也好听极了:“怎么,很奇怪吗?”
他家世落魄,母亲还疾病缠身,若不是看中这所学院惊人的奖学金,也不会来此就读。
挖苦、嘲讽和贬低都不能将他打败,做人嘛,只要脸皮够厚,就无畏流言蜚语。
身体僵直,萧靖缓缓转过身,默默接受他的厚颜无耻。
忽然,坐前桌的两人越闹越激烈,不小心撞了一下后桌。
桌子猛地往后退,狠狠撞了下萧靖的腹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