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哟儿
萧靖蓦然俯身,紧紧捂着腹部,疼得趴在桌子上,浑身直发抖。
太疼了,他本就伤痕累累,被一撞,全身都似散架了。
何以桥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他埋在双臂里,看不清神色,隐约露出苍白的侧脸,泛着浅浅的冷汗,显然是疼得不轻了。
想起他大口大口的吃药,何以桥以为他犯病了,着急下,抓起他的书包,想寻来药物。
萧靖一惊,一把握住他的大手,胡乱抹了抹冷汗,笑容虚弱:“我没事,就是没吃早餐,肚子有点疼。”
“真的?”何以桥不信。
“真的!”
再不信,他也不能发毒誓吧。
温热的手背覆在冰冷的额头上,感受到少年的僵硬,何以桥收回手,叮嘱道:“休息一下。”
萧靖点点头,无力趴在桌子上。
这时,前面的两人越闹越过火,嬉笑间,又撞了一下萧靖的桌子。
刹那间,桌子撞向胸口,萧靖闷哼一声,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了,脸色如纸白,疼得直喘。
艹,教室内不准打闹,这两人真是欠教育!
偏偏,他们还未察觉,仍在嘻嘻闹闹的。
眼看一人往后倒,又要撞上桌子时,何以桥推了他一把,怒喝:“别闹,你们撞到后桌了!”
被推的男生满脸震惊,看了看两人,又看向同桌,惊得结巴了:“你……你们……他,他推我……”
这小子,不过是个落魄户,还敢推他?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男生怒气冲冲,想跟他杠一把,正要下手推萧靖的桌子,却惊骇于何以桥那吃人的目光。
那眼神,比残暴的野兽还骇人,好似他敢下手,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哼,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
同桌茫然不解,想出头,却被他扯住手臂,大度道:“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
话虽如此,他慌乱的心跳,唯有自己能听到。
何以桥将两人的桌子往前推了推,急得手脚无措:“你还好吧,哪里痛?”
哪里痛?哪里都在痛!
萧靖按着胸口,低低抽气,拼命地深呼吸,才能勉强压下剧痛。
一会儿后,他虚弱笑笑,感激说:“我还好,就是被吓了一跳。”
时不时来这么一下,他早晚得患心脏病。
何以桥狐疑,心里是不信的,却并未揭穿,体贴地让他趴一会儿,歇息一下。
萧靖点点头,舒舒服服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被拍了拍。
萧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睁着迷茫的双眼,愣愣地看向眼前之人。
少年有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双眸子含着盈盈秋水,迷茫中,朱唇轻启,似人浅尝。
只一眼,方远就怔住了。
这小子,一段时间没留意,又变美了,每时每刻都在勾人,他没有男人就会死吗?
想着,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
方远掐住他的肩头,嚣张道:“走,跟我去厕所。”
萧靖糊涂了:“你去吧,我不去。”说着,他锤了锤脑袋。
方远气笑了,五指用力,难以置信道:“你敢不去?”
剧痛从肩头传来,萧靖身子皱缩,想推开他的大掌,却无可奈何。
嘶!这死小子,下手够狠的!
轻柔的力道拂过手背,痒痒的,让人不免多想。
方远失声喊:“你勾引我?”
这一声,引来了旁人的注意。
方远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道:“小子,你别搞事。”
萧靖无奈了,究竟是谁在搞事?他再不放手,自己的肩头就要废了。
忽然,一段记忆从脑海中浮现。
萧靖闷哼一声,用力锤了捶头,压下神经的刺痛。
方远嗤笑一声,调侃问:“想靠自虐来博取同情?”
他的语气恶劣又玩味,仿佛在看一出笑话。
记忆中,方远一向如此霸道,他家世不凡,偏偏叛逆期奇长,都读大一了,还爱捉弄看不顺眼的同学。
说起来,两人并无交集。
只不过,方远曾爱慕刁吉,常常见心上人落泪,以为他被萧靖欺负了,为他出头罢了。
萧靖默默叹气,在方远和一众小弟的推搡下,走得慢吞吞的。
厕所中,方远差使一个小弟清场,反锁门,将萧靖堵在角落处。
“我叫你来,你还敢不来,翅膀硬了?”
萧靖低着头,闷声说:“没硬,在你面前,我硬不起来。”
系统:“……”
方远和一众小弟:“??”
这句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一二。
方远愣了愣,将他一推,狠狠地撞在墙上。
后背火辣辣的疼,每一道伤痕都在痛呼呐喊。
萧靖疼得眼冒金星,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贝齿紧咬下唇,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嗯……好痛……”
少年眼角带泪,脸色苍白得透明,泛着浅浅的绯色,有破碎的美感。
痛吟时,嗓音勾人,让人忍不住想更深入地欺负他,让他发出更甜的、更难耐的喘息。
方远看呆了,喉头莫名翻滚,视线无法移开,心砰砰直跳。
萧靖缩了缩肩膀,怯弱地瞧他一眼,暗暗吐槽:“这混小子,一直盯着我,还动不动手了?”
不止他,就连方远的小弟们都面面相觑,偷偷戳了戳他的后腰,低声问:“远哥,还打吗?”
方远瞪他一眼,抬手说:“你这么能,你来。”
连老大都让给你,够仗义吧。
此言一出,无人再敢多说。
“萧靖,你让我很没脸啊。”方远将他抵在墙上。
后背很疼,萧靖低低抽气,认命说:“远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方远一顿,不知是哪句话触碰到他的雷区,顿时发怒了,一拳打在萧靖的腹部,恶狠狠道:“谁是你远哥。”
以往,刁吉会喊他远哥,可萧靖不配。
他一向如此,装作柔弱无辜的样子,只要是刁吉拥有的,想要的、不想要的,都要抢过来。
若不是刁吉心善,不斤斤计较,方远早就狠揍他一顿了。
眼下,也不急,他有大把时间慢慢折磨人。
方远捏了捏拳头,将萧靖提起,却见他满脸泪痕,脸色如纸白,紧紧捂着小肚子,疼得直发抖。
这惨样,好似他经历了暴打,疼得不轻了。
方远气笑了,“我还没用力呢。”别一副疼得要死的模样。
萧靖冷汗涔涔,在他松开后,无力滑落,蜷缩着身子,疼得直抽气。
看着众人难以言喻的目光,方远无奈:“我真没用力……”
随即,他弯下腰,仔细瞟了几眼,惊疑道:“不是吧,你碰瓷啊?”
“远哥,他好像真疼得不轻啊。”
“闭嘴,哪都有你!”
方远烦躁不已,火气泄了一大半,哪还有捉弄他的心思。
门外,有不长眼的人在敲门,让他愈发浮躁了,大吼一声:“别敲了,烦死人了!”
生气地抓了抓头发,方远叹了口气,自认倒霉说:“算我怕了你了,送你去医务室。”
萧靖稍稍缓过一口气,脸色苍白说:“不用了,我还好。”
“你还好?”方远一听,顿时气笑了:“也不照照镜子,你这脸色,能好才怪了。”
方远伸出手,想拉他起来,却被无视了。
少年有些虚弱,站着时,快喘不过气了。
“远哥,他不给面子啊!”
方远一个眼神,小弟噤若寒蝉。
此时,铃声响起。
方远让他们赶紧回去,独自领萧靖入医务室。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距离越来越远。
“系统,这个世界不太对吧?”他隐约有一种不妙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