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媚骨
“被告傅振林、被告常琳，你们可认罪？”张府尹问另外两位被告。
傅振林听到二告的时候心里的震惊是直接的写在了脸上，一脸震惊的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难道说，他的心儿当年的死，并不是病死，而是被这个女人下药啊毒死的？
“呜呜我不认，我不认，我没罪，你们冤枉我……”常琳跪在地上哭，死咬着自己是冤枉的，不肯认罪。因为她知道自己今日一旦认罪了，谁也救不了她，所以这个罪名，打死她都是不能认的。
相比起妻子的只会哭，傅侯爷尽管内心很震惊，但是面上丝毫不见惊慌，还能为自己找到辩词：“本侯与已去世的前夫郎感情恩爱，在前夫郎在世之时，对前夫郎尊重有加、爱护有加，何来宠妾灭妻一说？在前夫郎活着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本侯的正妻，宠妾灭妻的罪名，本侯是不认的。”
“本侯的前夫郎当年是病死的，当时的大夫可以作证，这一点本侯并无说谎。”
“傅振林你说谎！”傅侯爷的话音一落，唐明轩就跳了起来反驳了，一字一句的诉说傅侯爷当年的薄情：“明心才去了你们家的第一年，你就抬了小妾进门，与小妾打得火热，俨然就忘记了你当年来我们唐家求娶我唐家哥儿说的那些誓言！”
“明心病重的时候，你傅侯爷非但不关心，还把本来就住在正院的正室夫郎挪到偏院去住，让一个小妾住进了正院去，就差给小妾正名了。我有权怀疑你们侯府当年上我们唐家来求娶我们唐家的哥儿，是为了我们唐家丰厚的嫁妆，待我们唐家哥儿一嫁入你们侯府，你们就露出本来的面目，为了我们唐家丰厚的嫁妆谋财害命，害死我阿弟唐明心！恳请大人为我们做主，草民怀疑傅侯爷与他的小妾一起害死了我阿弟唐明心！”
门外听审的百姓们听到这么一番话都骚动了起来，看向傅侯爷和他那小妾的眼神都带上了怀疑和鄙视。
“欲加之罪，本侯不认！”傅振林站得直，说这话没有半点心虚，当年他求娶唐明心的确是出于真心喜欢，并不知唐家会出那么多嫁妆给唐明心，即便是真的把人娶回来，他也从未有过任何为了夫郎的嫁妆要把人害死的想法。
只是当年夫郎才进门不到半年他就抬了小妾进门，娶的还是自己喜欢的表妹是事实。在遇到唐明心之前，他的确是喜欢过这个表妹的，所以才会在家人与他一说就答应了把人纳进门当妾的事，也在很长一段时间的确是与这个表妹打得火热。但是在这上京城里，和他身份差不多的世家少爷成亲后，谁不娶三五个小妾，他当初还只有一个小妾，都已经是对正室夫郎的尊重了。
因此直到现在，傅振林也并不认为自己当年纳妾的事是错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夫郎会那么短命，才进了他们家门没几年就去世了，只是当时怀里还抱着软玉温香，他对夫郎的死也没有伤感多久就走出来了。这些年他几乎不曾想起过去世多年的前夫郎，要不是随着嫡子被唐家找回，当年的事一点一点的挖出来，还发现这个当了正室夫人的表妹这么蠢，他都想不起曾经那位前夫郎的好来。
但是若是当年嫡子的不见，夫郎的死是与这个表妹有关……傅振林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第104章 罪有应得
张府尹看了傅侯爷一眼，转头看向另一个被告人，问：“被告常琳，你有何话要说的？”
常琳抬头看向坐在上座的府尹大人，再看看旁边站着半点都没有帮她意思的男人，知道自己今日在这里孤独无助，心里不由的感到害怕，面上早就没了来时的嚣张，想用可怜博取大家的同情，嘤嘤的哭诉道：“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自幼与表哥相识，与表哥青梅竹马，两家早已有意让我与表哥成亲，若非唐明心横刀插入我与表哥的之中，当是我嫁给表哥为妻的啊，唐明心抢走了我心爱之人，害得我以妾室的身份进入侯府。”
“所以你就对身为正室夫人的唐明心动了杀心是不是？”张府尹问。
常琳抬头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她还是很快的控制了，摇头否认道：“不不不，没有没有，民妇不敢，哥哥在世之时，民妇对他多有敬重，不敢越界半步。”
“闭嘴，你一个贱妾有这么资格这么喊我阿弟！”唐明轩听到傅振林和常琳两个渣男贱女的一派胡言早就怒火中烧了，这一声哥哥更是直接让他忍不可忍的骂道：“好一对表哥表妹，郎情妾意，天作之合！你俩要早说你俩要成亲，我们唐家也不会把哥儿嫁进你们平远侯府了，我们唐家哥儿不是没人要，当年求娶我们家明心的媒婆能从江南排到上京城来！你傅振林有一个这么好的表妹，还跑来招惹我们家明心做什么？害得明心年纪轻轻就丧命于你们侯府之中，你们的心太歹毒了！”
傅振林抿着嘴看着唐明轩这个大舅子，想要反驳又无从反驳，他与表妹有情在前，招惹唐明心在后，后来他把唐明心娶回侯府又致人于后宅不顾，与嫁进侯府做妾的表妹打得火热的确也是一个事实。在这一点上，的确是他对不起唐家，对不起已死的前夫郎。
“啪！”
张府尹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堂下的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他才继续问道：“原告纪原，你状告被告人常琳买药毒死唐明心可有证据？”张府尹审案从不偏信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词，在这公堂之上，一切都以证据为准，只有拿出证据出来才能说服他，才能说服门外的那些来听审的百姓们。
“有！草民有证人。”纪原点头，道：“一位是曾在常琳身边做事的孙麽麽可以为草民作证，另外还有一个当年给常琳派去的丫鬟开药的大夫何济可以作证。”
“带孙麽麽和何济上来。”张府尹发话道。
很快的孙麽麽和何济被人带到了大堂上来，孙麽麽走路的脚都是抖索的，在病中的何济是被他的儿子何闵扶着走上来的。三人跪在地上，向坐上的大老爷行礼跪拜。
当见到孙麽麽被人带上来的时候，常琳的面上才是出现了慌乱，一双眼睛乱飘，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男人，伸手去拽了一下男人的衣摆，想求男人救她，但是却被男人躲开了，在这一刻常琳就知道这个男人要弃她于不顾了，她只感到心寒，看向男人的眼里满是不敢相信。
有了孙麽麽和大夫何济的证词，指认出当年常琳派去买药的丫鬟，很快的那个丫鬟也从侯府被衙差带了过来。
被带来的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对自己做的事供认不讳，指着同他们一起跪在大堂上的前主子道：“禀大人，都是她，一切都是她指使奴婢去做的，奴婢不过是侯府的一个丫鬟，主子让奴婢去做，奴婢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不得不从。”
一具棺木直接的抬到了京都府尹的大堂来，张府尹派了仵作上前去验尸。
没一会仵作就把验尸的结果告知堂上的府尹大人，“禀府尹大人，死者的喉骨发黑，死前的确是死于中毒身亡。”
当看到这有点眼熟的具棺木的时候，傅侯爷更是直接的瞪大了眼睛，这，这……难道是……“你们何时去挖的棺木？”傅侯爷瞪大的眼睛看向唐明轩和纪原，问道。
而平远侯府之所以至今没有收到消息，一个是和平远侯府联系的守墓人被赵长明带去的人杀了，二个是剩余的那些村民根本就没去过上京城，更别知道平远侯府在何处了，因此从昨日棺木被人挖走到现在，并没有人上平远侯府去报信。
所以当傅侯爷见到这具棺木的时候，才知道前夫郎的棺木被人挖了出来，还抬到了这大堂之上来当证物。
“我以为侯爷你会问，我阿爹为什么是死于中毒，而不是棺木是怎么来的。”纪原一脸讽刺的回道。
“我……”傅侯爷张了张嘴，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前夫郎是死于疾病，从未想过是死于中毒，但是今日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他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眼神就像是淬毒的刀子似的，射向这个女人。
在一系列的人证和物证之下，常琳一脸灰败的跪在地上，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要完了。
“被告常琳你可认罪？”张府尹听完了后，转头看向被指证的被告人，问道。
“不，不，民妇冤枉啊，大人，都是他们，他们联合起来骗大人你的，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都是这个丫鬟冤枉民妇，民妇没有害人，是她，是她乱说的。”直到死到临头的这一刻，常琳还是不肯认罪，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认下这个罪名，她这个侯爷夫人就当到头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今日这一朝，她这个侯爷夫人也当到头了。
之前傅侯爷没有处理她，不过是看在女儿回来为她求情的份上，今日当得知自己曾经爱过的哥儿是被这个毒妇害死的，就连傅侯爷都气红了眼，抬脚踹到这个跟了他半辈子的表妹妻子的身上，半点都不顾念多年的夫妻之情，一边骂一边后悔直言：“你这个毒妇，心儿竟敢是你害死的，早知道，早知道，本侯就不该让你进侯府，是本侯害了心儿啊。”
说到伤心之处，傅侯爷还挤出了两滴眼泪出来，一副“本侯什么都不知，都是本侯的小妾干的，与本侯无关”的模样。
在门外听审的百姓们认识不清，还真有不少人相信傅侯爷是无辜的了。
“你不知，你不知，明明就是你们俩个合手害死明心的！”唐明心气得两眼发红，就要起来和傅振林这个人渣干架。
不过他这边才一动，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纪原对他舅舅使了一个眼色，摇了摇头，今日他们的目的是要把常琳按死了，还能让傅振林出一层皮就好，光凭今日的事想把傅振林扳倒怕是还有点难，毕竟害死他阿爹的凶手不是傅振林，但是傅振林这个帮凶也跑不了就是了。
“罪证确凿你还敢狡辩，如此藐视公堂，目无王法。来人，拖她下去打三十大板！”张府尹扔了一条签到地上，对藐视公堂的女人怒目而视。
一个衙役上前去捡起签，另外还有两个衙役拖着地上的女人到一旁，把人按到板凳上打板子。
“你们谁敢打我，我女儿可是永王侧妃……雪儿，快来救阿娘啊……”被按在凳子上的常琳才是真的怕了。
啪啪啪����
板子落到肉体上发出啪啪的闷响声，还有女人呼天喊地的哭喊声，没过多久哭喊声就变成了哀嚎声，三十大板打到后面，连哀嚎都发不出来了。
三十大板打完，再被拖出来的常夫人就跟一坨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傅侯爷一脸正气凛然的请求张府尹：“请张府尹务必要严惩这个毒妇，本侯如此真心待她，她却这么恶毒，下毒害死了本侯的心爱之人。本侯这么多年来被她蒙蔽了双眼，不知真相竟是如此。这种毒妇我们平远侯府自是留不得，今日在这里还请张府尹与在座的各位作证，本侯要休了这个毒妇！”
就连纪原都想为这个不要脸的渣爹这么一番正气凛然的话拍手叫好了。
瘫在地上的常琳也听到了男人的话，抬头看向男人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不敢置信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的薄情寡义，在这个时候要休弃她，“你你傅振林你竟然这么对我……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我跟了你半辈子你竟然这么对我……我常琳是瞎了眼才跟了你……呜呜呜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跟了你半辈子，给你生儿育女，给你吃操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傅侯爷对女人的哭求不为所动，连正眼都没给女人一个。
张府尹自是不想管傅侯爷什么休妻的事，只道：“此事是傅侯爷你们的家事，你可回家再处理。”
“啪！”
张府尹拿起惊堂木一拍，给这个案子下了了解：“常琳你使人买药害人，此事证据确凿，不容你狡辩。据本朝律法，你故意杀人，当判处秋后问斩之刑。李小花、孙红、何济，你们三人是帮凶，每人仗责三十大板，判处流放三千里之外。”
“大，大人……”孙麽麽不敢相信就连她自己都被判刑了，想要张嘴求饶，就被两个衙差拖下去了。
第105章 爱与不爱
“阿父！”何闵想去救他父亲，他父亲还在病中，这要打三十大板，怕是命都没了。
但是何济却是对儿子摇了摇头，这是他该受的罪，他能活到今日，已经是偷活的了。
三人很快的就被拖了下去打板子，哀嚎声和哭喊声哭成一片，不过很快的就没听到声音了，原来是衙差嫌弃那两个在哭叫的女人太吵了，拿东西堵住了她们俩的嘴巴。
唯一一个既不叫也不喊的何济在打了几板子后，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但是按着他的衙差还是把三十大板打完了。
何闵跪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纪原听到哭声，转头往跪在地上哭的人看去一眼，心里却是没什么怜悯的，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板子打完了后，四人直接就收监了。
外头傅侯爷还站在那里，张府尹针对平远侯府挪用嫁妆一事做出判定：“根据本朝律法，外嫁的哥儿女子的嫁妆是属于他们个人的，死后当给亲子女，若无子女则是需归还给娘家之人。傅侯爷你与唐明心生有一子，唐明心死后的嫁妆当给此子。经查明，平远侯府挪用唐明心的嫁妆属实，本官判傅侯爷你十日之内需把剩余的嫁妆归还给亲子纪原，对此你可有异议？”
“本侯没有异议。只是十日日期太短了，还请张府尹多宽限几日。”傅振林知道嫁妆的事逃不过，只能认了。
“那再多给你五日，限你半月之内归还剩余的东西。今日本案就到此结束了。”案子判完后，张府尹就起了身，带着师爷往后面去了。
“阿原、舅舅你们快起来。”赵长明第一时间跳了起来，上前去扶跪在地上的夫郎和舅舅起身。
“舅舅小心点。”纪原起来的时候顺手驾着他舅舅的胳膊，把人拽了起来。
“哎呦哎呦慢点慢点。”只是这一次跪的比前一次还久，起来的时候双腿麻得唐明轩差点没喊出来。
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唐明轩就是吩咐：“把棺木抬回去。”
“慢着！”但是傅侯爷却是抬手阻止了，不许人把棺木抬走，拦住了唐明轩和纪原的去路，问道：“你们要把心儿带到哪里去？”
“今日傅侯爷在这大堂之下大义灭亲的义举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真叫人拍手叫好。”唐明轩象征性的拍手鼓了两下掌，一脸讽刺，今日又重新认识了一回傅振林，真觉得他们当年眼睛是真瞎，才敢把自家哥儿嫁给这么一个可怕的男人。
“至于心儿我们带到哪去，这就不劳侯爷你关心了。你的夫人正在那大牢里头呢，刚府尹大人可是判了秋后问斩。我把我们家心儿带走，正好腾出位置来给你与你夫人百年后葬到一起，这不是好事吗？”既然把他阿弟带出来了，唐明轩就没想过把他阿弟的尸骨再还回去给傅振林的意思。
“唐明轩你别惹怒我！”傅振林看向唐明轩这样气人的脸，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头挥过去。
“不敢不敢，我一平民百姓哪敢惹傅侯爷您啊。我们家明心死了这么多年，不再霸占你傅侯爷妻子的位置不是好事吗？更别说你平远侯夫人的位置早就有人坐了，我们家明心也该退位让贤了。”唐明轩脸上的表情可是半点都看不出他怕这位傅侯爷了，还从怀里掏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递过去给傅侯爷道：“我看不若趁着今日，傅侯爷你顺便把这个和离书签了，放我们家明心一马？明心还活着的时候，最想的就是回去江南老家，陪伴在双亲的身边，傅侯爷你不会不成全明心最后一个愿望的对吗？”
“明德，我想要回去江南看看。”
犹记得许多年前，有一个人在他的耳边跟他说过这话。
但是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傅振林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每一次他都是嘴上说着好，转头一忙起来就忘记了，过了许久夫郎又与他提起回江南的事，又被他敷衍过去了。
难道那个时候他没有看到夫郎脸上的失望吗？
不，他看得到，只是他不在意。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提出的所有的要求你都会放在心上，会想尽办法把所有他想要的东西放在他的面前任由他挑选；但是当有一天，你的爱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去了之后，你所满足的就是另一个所爱之人提出的要求，就不再把曾经爱过的那人的话放在心上了，甚至当他多说两次之后，你就会感到厌烦。
明德是他的字，在侯府里头，除了父亲会喊他的字之外，就只有那人会喊这个名字了。
但是为什么后来那人不喊了，也和所有人一样喊他侯爷了呢？
是因为对他失望了，不爱他了吗？
傅振林的目光移到唐明轩手里拿着的和离书上，一把抢过了和离书撕烂扔到了地上，恶狠狠的看向唐明轩道：“你做梦！心儿活是我傅振林的人，死是我傅振林的鬼，你们唐家妄想把人要回去！”他想起来了，他们最后见面的那一次，唐明心已经躺在床上了，在他走的时候，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又与他提了一次，说想回去江南。
但是当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当时的他好像没说话，就走出去了。
后来过了没多久，一天他和几个同僚好友在外面喝酒，府上的下人匆匆的找来，说是夫人没了。夫人没了？夫人怎么没了呢？傅振林的目光看向被几个大汉抬起的棺木，脸上闪过恍惚、不敢相信，往前跨出一个大步，又顿住了，两手捂着脑袋，摇头喊道：“不，不对，心儿还活着，心儿在家里等着我，心儿，我要带心儿回家，你们谁也别想把心儿抢走了。”
纪原拦在了傅侯爷的面前，嘴角带着讽刺的笑，问道：“傅侯爷你这会儿又在做戏给谁看呢？”他可不会认为这个男人真会对谁一往情深了，没见他刚才在公堂之上如何弃与他同床共枕的妻子与不顾的了，这样的男人，要说他真对谁一往情深，纪原是不信的。
“若是傅侯爷对我阿爹但凡还有一点真感情，还请傅侯爷成全我阿爹最后一个愿望。”
纪原不止一次从唐季和他舅舅唐明轩那里听说他阿爹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回去江南，既然今日作为唐明心的亲儿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有义务带至亲回去江南。
至于那侯爷夫人的位置，谁爱坐谁坐，他们不稀罕。
“临儿，临儿，你真的不肯原谅阿父吗？你阿爹活着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把你找到，把你带回去侯府。你是我们侯府的嫡长少爷，你与阿父回去侯府吧，回去你就是家里的大少爷了，除了阿父，谁也越不过你的头上去。”傅振林看着眼前这样长相肖似已逝夫郎的哥儿，记忆中的那抹倩影与眼前的哥儿重叠在一起，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站在他面前对他笑的人。
但是对方一说话，他的这种幻想就破灭了。
“我已嫁给赵将军为妻，将军府才是我的家，我就不去平远侯府打扰了。想必侯爷子女众多，也不差我这一个流落在外的。”纪原明确的拒绝了傅侯爷的邀请，也压根就没想过回去平远侯府当什么大少爷。
唐明轩直接嗤笑一声，看着地上被撕碎的纸，说了一句，“可惜了，看来只能等改天把和离书写好，再送去侯府给你傅侯爷签字画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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