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赋
寒正之大惊,正上手再拉。
寒洮一把抓住傅明煦的手腕,作势把他往自己身边带。
千钧一发之际,那位祭司竟然看着傅明煦眼含热泪:“苍天怜悯,这就是城主的命定之人啊!”
他说这话时神态极其恭谨,两行热泪就流了下来。
寒洮、寒正之:??
傅明煦:!!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作者有话说:
寒洮:喜从天降?
第11章
城主府的大门在两人进来时已经关好,因此无人能看到在场四人脸上精彩的表情。
傅明煦呆愣在地,连手腕上粗粝的力道都没注意。
命定之人?
看着这祭司宛如看到神迹的神情,他整个人都麻了。
寒洮心里的惊骇一点都不比他少,手心里的滑嫩清冷随着这四个字转变为燎原的火焰,火焰又迅速化成燃烧的藤蔓,沿着他的手心往上,几乎在瞬间焚烧到心间。
他不自觉地低头,视线在触及到傅明煦惊愕生疏的眼神时一顿,那些焚烧得正旺的火焰宛如遇到极寒,一寸寸地被寒冰冻住,最后只剩下不甘的火苗在冰下跳跃。
那火苗上还带着名为苦涩的星点。
很明显,傅明煦并不相信这点。
但他却知道苍灵大陆很多修真者信因果、认命运,不然以占卜卜算天机的天衍宗为何在四大门派中伫立多年不倒。
若寒洮如那些人一般呢?若他相信这位祭司所说的呢?
他虽不知道这命定之人具体的含义,但他却知道若寒洮真信这一套,他估计再难出城主府,再难离开。
他不傻,仅从祭司的表现中就能看出这命定之人对寒洮的重要性。
这不是他对自己的「自信」,而是担忧。
哪怕傅明煦并未因为这四个字往暧昧的方向想,但他脸上没有来得及掩饰的表情出卖了他心里的不平静,以及畏惧。
他在抗拒。
寒洮把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那火焰周身的寒冰还未消散,剩下的寒气便化成一道道锁链,把胸腔下跳动的血肉一点一点往下拉。
“你们不信?”祭司觉得他们的表情太过奇怪,着急起来,正想好好跟他们说道。
寒正之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暗自后悔不该在祭司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他来这里。
祭司正欲再说,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就被寒正之用最大的力气和最快的速度拉了下去。
傅明煦抿着唇站在原地没动,直到手腕处的细微疼痛传来,他才从担忧的思绪中出来。
“能放开我吗?”他没有那么娇贵,可也不太喜欢他人的触碰。
这句话提醒了寒洮,他慢慢地松开手,薄唇张合:“抱歉。”
“没事。”青衫的袖口很大,傅明煦两手交握,指腹却在触碰到手腕时轻轻抽了口气。
本想解释祭司一事,寒洮还未开口就敏锐地听见他的抽气声,顿时顾不上其他,几乎是本能般地抬起他的手。
右手被微微抬高,宽大的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手腕。
傅明煦身形清瘦,就连手腕都不够他虚虚一握。
刚被他松开的手腕此时袒露在面前,光洁瓷白的细肉有上一道红印惹人注目。
这是自己刚才留下的印子。
寒洮盯着那道红印,脑海里不知怎么浮现这个念头。
封印在寒冰下的火焰宛如浇了最浓郁的灵气,几乎是在瞬间冲破寒冰。
“我弄的?”他盯着那红印子看了两息,在傅明煦不自在的眼神下喃喃道。
或许是两人离得太近,也或许是这个动作太过暧昧,傅明煦只觉得有不知名的气息萦绕在自己周身,让他明明没有被力量束缚却挣脱不得。
直到粗粝的指腹落在细嫩的莹白上,从未接触过的、截然不同的触感让两人为之一颤。
傅明煦突然有了一种被凶兽盯住的危险感,他逼迫自己清醒过来,用最大的力气一把推开寒洮,急忙后退两步。
寒洮一时失察,竟真被他推动。
金色的瞳底落起漩涡,他拼命压制内心的情绪,才没有做出其他动作。
拉开的距离让傅明煦从奇怪的氛围中全身而退,他没有心思再去想什么命定之人一事,而是抿着唇,冷静开口:“还烦请城主给我准备一间清净的屋子,以后我制药炼丹乃至休息居住就在那里。”
“至于其它丹火一类的,随便让谁送来就行。”
他一口气说完,举止极为有礼,神态却格外疏离。
两人间那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熟稔,在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寒洮嘴唇动了动,他想要说些什么,可触及到他神态间的陌生和抗拒,那些话就生生地堵在喉间不得出。
“好。”最后,他只能答应,“占卜推演天机变化非常,你不需在意。”
傅明煦一愣,等明白他的意思后终于松了口气。他点点头,没有多言,他无法判断他们话语中的真假,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
寒洮安排的速度很快,一盏茶后,寒正之带着傅明煦来到了一处。
更具体地来说,这是一座小院。
小院位于他先前待过的折叠空间内,只不过有一丛青竹宛如天然屏障般把小院和湖泊分开,也隔绝了与城主主屋间的视线。
环境清幽,有专门的炼丹制药以及休息场所。
若说有哪点不好,就是属于寒洮所在的折叠空间的范围。
寒正之小心翼翼地把放置丹火的玉盒放在架子上,一边安置丹炉,低着头解释道:“这里是属于城主龙息笼罩的范围,除了我们三人,无人可以进来,比其他地方更加安全。”
龙息笼罩?
傅明煦突然有点不太自在,但寒正之说这话时并无其他表现,也权当是自己多想。
想什么呢?难道就为了命定之人这四个字就连日子都不过了?
还是你真的以为寒洮会为了这四个字额外对自己做些什么吗?
傅明煦想起自己来城主府的目的,心绪慢慢地平静下来。
等丹房被归置好了后,他已经彻底淡然。
“很好。”傅明煦看着架子放好的不下十种丹火,终于露出笑容,“最近几日我需要温养丹炉,这些丹药你先给城主,只需要碾碎洒在伤口处即可。”
他在储物袋挑选了一些适合寒洮能用的丹药塞给寒正之,还不忘叮嘱他:“其余所需的灵药草清单我已经给了城主,你们按照上面的收集,不管能不能收集完整,五日后给我。”
温养丹炉需要四日,剩下的一日他好好休息,为接下来的炼丹制药做准备。
寒正之笑着接过丹药,他很好奇他跟祭司走后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城主一副黑云笼罩的样子,但他想起曾经自己擅做主张之后的结果还是作罢。
傅明煦目送着他离开,可又在他即将跨出门时喊住他。
“还缺了什么吗?”寒正之问。
傅明煦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最后却是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忘了说谢谢。”
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寒正之?
“不须如此客气。”寒正之想说他现在是城主府的主子之一,但觉得他不会高兴,换了一个说法,“你想要什么尽管吩咐。”
末了,特意加上一句:“毕竟城主的伤势要靠你。”
许是终于有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炼丹制药,没有后顾之忧让傅明煦下意识地忽略了为何两人对自己的能力如此肯定。
他挑唇一笑:“我会尽力的。”
寒正之点点头,带着丹药去找城主去了。
等他离开后,傅明煦嘴角笑意渐淡,目光在上好的丹炉以及被封住的丹火上扫过,喃喃道:“还是先炼丹制药吧。”
他刻意忽略掉祭司所说的话,一心扑在新丹炉和丹火上。
另一边,寒正之拿着丹药出了小院,绕过一大丛青竹,迎面刚好撞上气息萎靡的祭司。
这还是祭司第一次进自家城主的折叠空间,一见到他就开始诉苦:“你说这城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都说那傅明煦是他的命定之人,有他辅助双修,城主定会痊愈,届时修为更上一层。”
寒正之本来还想安慰他,一听他这话就忍不住冷笑:“怎么?你先前不是说冲喜的对象是傅山清吗?”
祭司被他一噎,也想起当时说的话,顿时苦着脸:“卦象上没有显示具体是哪个,当时我也只以为能配上城主的,必然是傅家最优秀的天骄啊。”
谁能料想到,冲喜不仅临时换了人,还误打误撞地把真正的命定之人送了进来。
祭司觉得做人太难了。
他对上正冷笑的寒正之,眼睛突然一亮:“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本来打算去傅家大闹的,怎么最后却同意换了个人来冲喜?”
“难道城主当时知道什么?”
寒正之语气一滞,根本懒得理他,没好气地说:“城主当时昏迷不醒,他能知道什么,你不是还说若他圆月之夜不醒,就听从敖玉书的话回龙族祖地吗?”
“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难道不应该吗?若城主不醒,敖玉书便是下一代的龙族首领,他现在没有强大的实力,仙魔一战中龙族损失不少精锐,保存实力难道不是上上之选?”
祭司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龙族而已。
寒正之简直要被他的理所当然气笑了,他终于明白当初城主为何杀出一条血路也要走上龙族首领之位,毕竟在这群老顽固的带领下,龙族估计也会跟曾经的凤凰一族一样灭亡。
若不是上代龙主敖钦有恩于城主,城主才不会揽上这些事,做一条自由自在的龙不更好?
他越想越气,最后直接把祭司从折叠空间轰了出去。
就这样,祭司还一个劲地问他:“难道城主之前真不知道谁是他的命定之人?不然他怎么同意你让傅明煦来冲喜?”
寒正之一把把他推出,正色道:“城主的确不知道什么命定之人,难道你不是在他昏迷不醒时卜卦的吗?”
这个直接的理由把祭司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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