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奇行
秦晟眉毛皱了起来, 真是觉得自家小孩实在是太不好养了。
是不是自己不问, 面前这人就这么闷葫芦似的一个劲的品尝自己的血?
……
*
第二天
许如持刚醒就被秦晟给提留起来换衣服了, 眼下正一脸懵圈的张开了嘴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突然造访的沈医生。
沈翎弯腰仔细检查了一下面前这位小金丝雀的喉咙,发现问题不是特别的大,于是就对旁边的那位认真说道:
“还好,就是喉咙处的黏膜有些损伤,等会开些口服药就可以。只不过最近需要忌口,建议只喝流食。”
脑子反应慢半拍的许如持闻言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许……
是……是只能喝粥了吗?
而此时沈翎正好回头,许如持傻乎乎的抬头看过去了。
沈翎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似乎是带着笑意……
有点可爱。
“要打针了。”面上温和,但依然还是疏离且有礼貌的语气。
“啊?”
为什么又要打针了?
顾虑到秦家那位还在这里,沈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简单的解释几句让人不要对打针抵触:“你被酒瓶划伤了,所以需要打破伤风。”
说罢便从医药箱里拿出来之前准备好的针管什么的。
“昨天因为你还在醉所以不能打,所以现在才给你打。”沈翎看着这小金丝雀还是一脸迷糊,于是只好再次的说明,好让人不那么懵圈。
“噢……谢谢沈医生。”许如持慢吞吞的说,脑子里开始慢慢的转圈。
沈翎撕开针管一次性包装的动作一顿,他有些疑惑……
自己有说过他的名字吗?对方怎么知道他姓沈?
秦总告诉对方的?
不应该啊……
许如持自己慢吞吞的打算脱掉上衣,但是被沈翎眼疾手快的拒绝了。
“不用……不用脱这么多的。”认真的语气。
那位还在旁边看着呢?这小金丝雀是要害死自己吗?
“唔……您不会不方便吗?”
好像他记得破伤风是要打到上臂三角肌那里的,捋上去还不如直接给脱了啊……
正这么混混沌沌的说着的时候,秦晟过来把人的衣袖卷了卷,示意沈翎打针。
许如持还没反应过来呢,那个针就已经吸入了破伤风的药,开始排空针管里的空气了……
咦,吓人。
毛绒绒的脑袋还是情不自禁的移开了,所谓不看就不会产生畏惧心理。
碘伏轻轻的给那块皮肤消毒,似乎是马上就要打了。
但是
许如持这人又很好奇,迟迟没有感觉到疼,按捺不住想要去看两眼……
他一扭头就直接看到针管戳破了自己的皮肤,惊悚的又赶紧扭了过去,一脑袋埋进了秦晟的衣袖上。
像个仓鼠一样——
“……”
“……”
沈翎做完这一切就直接准备离开了,反正在这里他也不能直接去问这小金丝雀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先不管了吧……
*
医生一走,气氛就陷入了尴尬之中了。
许如持算是明白了,自己上次醉酒后依然记得事情其实不能全怪秦晟,可能就是自己体质的原因,因为这回好像他也没忘……
这是什么尴尬buff啊?
许如持吸了吸鼻子,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打算和秦晟说话。
他需要时间缓一缓……
“准备不理人?”秦晟垂眸盯着自家小孩,神色淡淡。
总是只有醉了才敢吭声,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毛病?
许如持手指抓了抓被子,眼神有些飘忽,闷闷的低声说:
“你……不上班?”
“嗯。”
秦晟把人给轻轻的提留了过来,垂眸看了一眼胳膊上的针孔,没有再渗血了才微微放心。
“我想睡了……”瓮声瓮气的语气。
秦晟这么一直在他身边,他也是会有压力的啊,再说了,昨天那点破事他还没理清楚呢……
“困了?”
“可是你刚醒。”毫不留情的戳破那点借口。
许如持垂眼想了想,慢吞吞的说:“那我饿了,我想要吃东西……”
“这回是真的。”磨磨唧唧的补了一句。
“……”
*
刑家
“小云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回家?”刑凌展了展有些不平整的报纸,戴着眼睛闲情逸致的看。
这个儿子他向来就没有怎么多管,毕竟从小到大也不跟他亲近,刑凌也只是偶尔和孩子说几句话。
这些年来,倒竟是像个陌生人一样,想找人还得先问他母亲……
秦斯琴穿着一身丝织旗袍温婉的坐在刑凌的对面,温和的面孔几乎都要维持不住了。
怎么千百年都不管不顾小云的,这个时候却突然来问了?
这叫她怎么回答?
“呃……最近可能和朋友出去散散心了吧……”秦斯琴眼神飘忽的说道。
刑凌比秦斯琴年长许多,察觉到了语气的不对,于是将视线移开报纸转而盯着自己相伴快有十年之久但却依然通不了心意的夫人。
“是吗?”
“对啊……前几天还跟我联系了呢……”
短暂的沉默——
刑凌闻言自顾自的将看完的报纸翻了个面,纸张摩挲的声音在客厅里倒是存在感极强,平白无故增添了一股压迫感。
“你心里有数就好,他的事我不过多管。”
秦斯琴原本还因为自己儿子回不来这件事感到焦躁不安呢,但是听到自己丈夫这般不管不顾的话顿时又上了火!
“你总是这样!是不是小云在外面怎么样,你就一点都不在乎?”
都十多年了,自己那么幸苦的栽培小云,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去努力打败秦晟,每一次都弄得她筋疲力尽的。
可是呢?
他的丈夫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从来就不怎么管教小云……
就因为小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刑凌觉得很是吵闹,于是把报纸放下了,准备起身去茶室泡杯茶去。
秦斯琴怎么能允许自己丈夫又离开呢,气冲冲的走到了刑凌的面前,有些不讲理的说:“我知道你一直对刑云不是你亲生的耿耿于怀,没关系,我们再生一个就好。”
“……”
刑凌有些疲惫的看了一眼有些喋喋不休的自家夫人,十分不理解为什么都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对方为什么依然能够那么的骄横和无理取闹。
“你多大了?”
为什么对方总是执着于亲生不亲生呢?
“你嫌弃我老?!”秦斯琴气的简直是火冒三丈,立马把自己找不着的儿子给忘到天际边了。
“我告诉你,我们秦家当初之所以选你,也不过是看你为人比较老实、忠厚……你不要觉得现在秦家不是我的了,你就就可以骑到我头上了,小云只要……”
刑凌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了自己茶室的门口,丝毫没有把这一路上叫嚷的夫人放在心上。
然后直接给关上了门——
聒噪的声音消失了……
刑凌坐在茶桌面前,神色平和,看来当初设计的还可以,隔音效果属实不错。
但是茶水渐渐煮开,刑凌却突然没了兴致,他垂眸看着翻滚的茶叶,突然觉得很累……
当年秦斯琴嫁给自己究竟有几分真情在呢?
嗤……
小云从来就不和自己说什么话,秦斯琴也总是盯着秦家那块肥肉一直不放,倒是根本没怎么管过刑家的事……
也对,秦家的人怎么会敲的起他这种白手起家的小门小户呢?
爱情失败,亲情失败,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