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 第28章

作者:林不欢 标签: 穿越重生

  “你想去就去吧,只要别惹不该惹的人就行,保护好自己。”容灼道。

  小纨绔明显就是不高兴了,却还是没朝他发脾气,甚至还惦记着他的安危,怕他惹上麻烦。

  容灼越是这样,于景渡心中就越是发闷,但他还是忍着情绪道:“容小公子,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其实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什么意思?”容灼问他。

  “我知道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也感激你替我筹谋良多。”于景渡看向他,目光疏离又冷淡,“可那是你一厢情愿做的决定,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容灼眼底满是不解和震惊。

  “你不想攀附权贵,视他们如猛虎,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于景渡道:“可我不同,我贪慕虚荣,又渴望功名利禄,注定和你走不到一条路上。”

  “你胡说!”容灼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两人虽然相识不久,但容灼知道“青石”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骨子里都透着清冷的人,整个人看着就没什么世俗的欲望,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些东西?

  “你并不了解我。”于景渡道。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容灼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你自己,就是为了气我吗?”

  “我只是想让你早一些看清事实。”于景渡道。

  “你不就是想去给你那个旧识过生辰吗?你去便是,我又不拦着你。”容灼有些不高兴地道:“但你也不必朝我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话。”

  小纨绔瘪着嘴,气得眼圈都有些红了。

  于景渡不动神色地深吸了口气,忍住了上前安慰人的念头。

  他走到内室,从箱子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到了容灼面前。

  容灼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第一天见面时,他给于景渡赎身的那包金叶子。

  不过后来他得知暂时没法替対方赎身,便将赎身改了包年。

  而花姐将包年的银子算在了他的贵宾待遇中,这包金叶子就没用上。

  “这里头的东西,我没有动过。”于景渡道:“你拿回去吧。”

  “我给了你的东西,怎么会拿回去?”容灼道。

  “你给了我的东西,我也可以不要。”于景渡将那包金叶子推到了少年手边。

  容灼看着他,表情有些委屈,“你这几天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回来突然就这样了?”

  “这几天好好的,是因为想最后再哄哄你。”于景渡道。

  容灼一听他这话,心里顿时有些难受,看起来委屈得不行。

  “那日我劝你不要和江继岩来往的时候,你就决定要这样做了?”容灼问他。

  虽然容灼问的事情和于景渡想的并不是同一件事,可这个答案却是肯定的。

  于景渡就是那日彻底下定的决心。

  那晚当他在花园里看到地上那枝被踩过的月季时,心中曾闪过一个念头。

  他想,若是小纨绔有个万一,就是他害的。

  他那点想把人留在身边的贪念,险些害死了容灼。

  虽然事后容灼有惊无险,且证实了刺客不是冲着他来的。

  可于景渡却知道,一旦容灼和他扯上关系,将来面临的危险只会比这更多。

  更重要的是,容灼不止一次明确地拒绝了他。

  小纨绔不喜欢太子,対他亦是如此。

  所以那日于景渡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寻个由头,彻底离开容灼。

  江继岩说的法子虽然不算高明,却是眼下最稳妥的选择。

  “这几日我看你也挺高兴的,就当我还了你的赠花之谊吧。”

  他执起容灼的手,将那包金叶子放到了他手里。

  “容小公子,这花楼里的人,讲究的就是一个露水情缘,你往后可莫要再这么当真了。”于景渡道。

  “谁当真了?”容灼也有些动了气,起身道:“都跟你说了,本公子不喜欢男人,什么当真不当真的?”

  见于景渡没有要和好的意思,容灼也不想继续跟他争执,转身便走了。

  于景渡下意识伸手,指尖擦过少年的衣袖,却生生忍住了将人拉住的冲动。

  江继岩说的没错……

  有些事情,拖得越久就越麻烦。

  若是他早些时候就下定决心,事情应该会更容易一些吧?

  容灼气呼呼地离开了寻欢楼,直接回了容府。

  金豆子见他回来忙迎了上去,随即便发现他面色不大好看。

  “公子这是怎么了?”金豆子问道。

  “生气了!”容灼将荷包往桌子上一扔,然后便径直走到榻边躺下了。

  “这金叶子不是说给了那个小倌儿吗?怎么又拿回来了?”金豆子不解道。

  “人家不稀罕!”容灼哼了一声,“不要拉倒!”

  金豆子鲜少见自家公子生气,也不敢多问,便先退了出去。

  直到下午,他估摸着容灼气应该消了,这才凑上去。

  “公子……”

  “别提那个人,莫名其妙!”容灼一脸委屈地道:“我也没不让他交朋友,就是劝了几句,不想听可以不听嘛,干嘛要发那么大的脾气?”

  “啊?”金豆子一怔,“那个小倌儿竟然敢冲公子发脾气?”

  “也没发脾气……”容灼忙道:“但是和发脾气差不多,金子都不要了!”

  事后容灼再想起于景渡的话,也没觉得特别过分,対方的语气态度都还算和缓。

  但容灼就是忍不住委屈,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委屈。

  他想,大概是“青石”以前待他太好了吧?

  如今稍有不顺着他的地方,他就觉得不舒服。

  最让他难受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于景渡为什么会这样……

  容灼掂了掂那袋金豆子,“不要算了,改天见了表哥还给他吧,我也使不上。”

  “対了公子。”金豆子见他提起段峥,忙顺着话茬道:“表公子在您不在的这几日,来了两趟,说让您回来之后一定要去段府寻他。”

  容灼这会儿气已经消了大半,闻言便道:“明日再去找他吧。”

  金豆子闻言忙应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当日容灼住在自己家里,身边没了于景渡,觉都没睡好。

  这几日他们在清音寺一直同吃同住,他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対方的陪伴,如今自己一个人睡,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次日容灼起来之后,面色便有些不大好。

  他皮肤本就白皙,眼底稍有些青黑便掩不住。

  “公子您脸上的伤是哪儿来的?”金豆子伺候他洗脸时忍不住问道。

  容灼脸上的伤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血痂都掉了,只是伤口的位置还稍稍有些印痕。

  昨日金豆子只顾着关心他的心情,没来得及问,今早才忍不住提起。

  “磕了一下,早就好了。”容灼随口道。

  他不想将于景渡认识江继岩的事情说出去,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金豆子闻言不疑有他,也没再追问。

  吃过早饭后,容灼便带着金豆子去了段府。

  段峥数日没见他,一见到人之后高兴得不得了。

  “你可真行,我差点以为你带着那个小倌儿私奔了!”段峥揽着他将人带进屋,“快跟我说说,你这几天都去干什么了?”

  容灼叹了口气,“别提了,一提我就来气。”

  “怎么就来气了?”段峥忙问道:“那个小倌儿欺负你了?”

  容灼将那袋金叶子丢给段峥,“我见面时送他的东西,还给我了。”

  段峥拿着那袋金叶子,意味深长地道:“金子他都不要,这人能处啊!”

  “啊?”容灼被他说蒙了。

  “你想想,花楼里的小倌他们速来是最爱钱的,这人不图你的金子,那说明什么啊?”段峥循循善诱道。

  “图我什么?”容灼一脸茫然。

  “他是不是対你动了真心?”段峥分析道。

  “不可能,怎么会?”容灼连连否认。

  “你年纪太小,不懂人心。”段峥拉了椅子坐到他身边,“你先朝我说说,他还给你金子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容灼想了想,便隐去了关于江继岩那部分话题的讨论,将于景渡要去给一个旧识过生辰的事情朝他说了。

  “他说要给旧识过生辰,你怎么说的?”段峥问道。

  “我说让他想去就去吧。”容灼道:“没想到我说完他更来劲了,叭啦叭啦跟我说了一堆,说他跟我不是一路人之类的。”容灼想起于景渡那态度,又忍不住有些委屈。

  “还有吗?”段峥问道。

  “还说了些妄自菲薄的话,说他就是攀附权贵什么的,还说花楼里都是露水情缘,叫我别认真。”容灼道。

  “这不就対了吗?”段峥一拍大腿,“你想想啊,他若是攀附权贵,喜欢钱,为什么要把金子还给你呢?”

  “対啊。”容灼道:“我也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那些话伤我的心。”

  “你真的不懂这种男人。”段峥一本正经朝他解释,“有时候你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容灼想了想,于景渡只还了他金子,没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