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他重生了 第56章

作者:一碗情深 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这个,”老者的声音透着几分尴尬,“回禀太子殿下,您与小公子日后行事,需得注意一些。”

  “小公子的身体情况特殊,又因先天早产,体质羸弱,还患有喘疾,您应当是要温柔些,否则小公子就会很遭罪,就会出现今日这样昏厥高热的情况。”

  “再有便是,小公子他那.处还是生得过于窄小,又发育得不像常人那般康健,而太子殿下您血统使然天赋异禀,与小公子本身就不是很搭配。若真要行此事,真需得温柔体贴些才好。”

  “最后便是,留下来的东西若是不清理干净,小公子这高热终是退不了的,老夫也要查看下小公子这身子具体的状况。太子殿下,您看,是老夫察看,还是您自己来?”

  “孤来。”

  谢言回答得很快,他朝我伸出手来,我于迷茫中双眸半睁,只幽幽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眼神,抗拒地抓住他的手,“不准你看。”

  我的脸都已经丢光了,以后都没脸做人了,那老者肯定觉得我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想到这里,我又想哭,眼泪汪汪地看着谢言,手指死抓着他不放,坚持道,“不要你看。”

  接连的拒绝让谢言有些恼了,他脸色都冷下来,不耐烦地沉声问我,“那让军医看?”

  谢言冷脸的时候总是透着三分的戾气,我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下来,又把眼泪都滴到了他的手上,只轻轻摇着头,抗拒道,“谁都不要。”

  持续的高热让我的脑子烧得昏沉,因为委屈和恐慌,眼泪鼻涕都流了一脸,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胡乱地说着。

  “不让看,不要看,不看不看。”

  谢言冷着脸和我久久地僵持,军医在一旁自然知道了我们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刚想说些什么来给我解围,谢言却突然摆摆手,对我妥协道,“军医先出去,孤叫你再进来。”

  军医关门的声音让我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就连谢言的手也松开了,他冷淡地扫我一眼,说道,“现下给看了。”

  我点点头,认命地将头埋进被子里,任由谢言施为,终于明白了度秒如年的意义,谢言察看完之后,将我的脸从棉被里挖了出来,恶狠狠地捏了捏我发烫的颊肉,冷冷地嘲笑我说道,“你也不怕闷死自己。”

  “军医可以进来了。”

  我连忙又将脸面对墙壁,耳朵却红得发热,谢言的话音从我背后响起,不疾不徐,不咸不淡,明明说得是这般私密丢人的事情,他却表现得异常镇静,“前边流血肿了,后边裂伤。”

  “嗯,那就劳烦太子殿下一会儿帮小公子清理下身子,然后涂下药膏,这个药膏需连续涂上一个月,方可以好全。”

  “若真要行事,前边需等半月,后边需一月,不过老夫建议,太子殿下还是寻个旁人会更为妥帖一些,这小公子皮肉太娇,可经不起您这样的折.腾。”

  医者仁心,军医又絮絮叨叨地吩咐了许多要注意的事项,谢言时不时应上几声,才让侍从带着军医下去开药。

  “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军医一走,谢言便将轮椅凑近床沿,对着我凉凉地开口。

  “我以后都不用做人了。”我对着墙壁呜呜地哭,眼泪将枕头都打湿了几圈,死活不愿意转过身去看他。

  我深深陷入自己的悲痛情绪当中,但谢言根本不理我,屋里只有我的指控声,呜呜的哭声,和谢言拧毛巾的声音,“把脸转过来。”

  “我不。”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一。”

  “二。”

  还没等谢言说到三,我便霎的转过身来,哭得撕心裂肺,委屈地指控道。

  “你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欺负我,想看我难堪。”

  我彻底忘记了谢言已经不是以前的谢言,还拿出昔日撒泼打滚的气势去面对他,盼着他能像从前那般亲亲我,抱抱我,哄着我听话。

  但我错了。

  原本谢言的神情还算得上是平和,他素来面瘫,喜怒不形于色,但我的话音刚落,我便见到他脸上露出嫌恶厌倦的表情,他手上的毛巾还冒着热气,却被扔到了地上,看我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陌生又疏离。

  “既然和残废上过床让你这般丢人,那你自己把东西弄出来,自己上药。”

  我还没品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他便带着明显的怒气操纵着轮椅出了门,还将门摔得震天响。

  谢言他这次真的好生气。

  我怔怔望着他扔到床上的药瓶,又想起他不利于行的双腿,哭得泣不成声,为什么我总是将事情搞砸呢,持续的高热和自责的情绪让我备受煎熬,数次陷入昏迷,我如何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没了谢言,我什么都不会。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就连在睡梦中,我也在与谢言道歉。

  “该拿你怎么办。”

  长长的一声叹息后,便有湿热的手帕落在我脸颊处,细致入微的擦拭带着温柔与怜惜,凉凉的触感落到了我的伤处,污物也被修长的手指带走。

  我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情不自禁地用脸颊贴近微凉的手掌,呢喃着喊出了谢言的名字。但那人并未应我,一切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第72章 “你怎么弥补我”

  持续性的高热不退令我的意识朦胧模糊, 昏沉恍惚间总感觉有一双微凉的手在轻轻地给我擦拭身子,有人温柔而耐心地哄着我喝药入眠,那人的声音低沉冷淡, 却透出不自知的宠溺,让我忍不住就要惭愧地掉下泪来。

  “谢言, 谢言。”

  “对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伸出双手扑腾, 却抓不到任何东西,整个人像在梦境中不断地下落,直到将身体摔得粉碎,我才惊魂未定地睁开双眼。

  此时竟已经是夜深时分, 我不知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只是觉得长久的昏睡让我的大脑像是要炸开, 我疼得倒抽一口气,又睁着眼细细地环顾四周。

  床边的灯盏昏暗, 月光融融, 窗边嘶鸣的寒鸦都没了踪影,只有窗外的碧树随着夜风摇曳,窗纱飘摇,堪堪透出几缕淡淡的月光, 正好落在窗旁的书案上,一室衬得静谧又幽雅。

  “醒了?”

  谢言的声音在房中不冷不淡地响起,我才如惊弓之鸟一般将目光转向书案。他今夜依旧是一身玄黑,凛凛的灰瞳氤.氲着清冷的月色,透出过分的冷静与疏淡,谢言的神色如常, 问我话的时候, 眼神也不舍得给一个, 只垂眸在宣纸上落笔,长长的羽睫也蒙上了月光,像染上了白霜,整个人像个玉雕的精致人偶。

  谢言似乎没有像昨夜那么生气了。

  我身上那些粘.腻的痕.迹都被擦拭干净,就连身子也十分清爽,所以那并不是梦境,真的有人在我昏睡的时候照顾了我一整夜,还温声柔语地哄我喝药,这个人会是谢言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跳就不可抑制地加快,踌躇着往书案走去,若谢言还是以前的谢言,我定然是要让他抱抱我的。

  可如今的谢言诡谲的心思令人捉摸不定,我只能胆小地在书案前停住脚步,手指不自觉地纠缠在身后,喃喃地低声问道。

  “谢言,昨夜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我话音一落下就屏住了呼吸,害怕希望落空,我甚至不敢去直视谢言那张冷淡的脸,只将视线都落在自己光.裸的脚上。过于白.腻的皮.肉踩在柔软的真丝毛毯上,衬得愈发不像个男人,带粉的脚趾紧张到微微蜷.起。

  一室安静得出奇,我竖起耳朵去留意听,只听见谢言翻动纸页的声音,和他说出口的近乎嘲弄的话语,“你也配?”

  我的脸颊在那一刻就起了红意,鼻尖泛起酸涩,也是,是我太天真了,竟然还会肖想谢言照顾了我一整夜。他那么讨厌我,对我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会照顾我呢?没有把我扔出窗外就已经是几近忍耐了。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我这样说着,又直直地后退几步,仓皇地不知道要躲到哪里去才合适,为什么我要这么自作多情呢,白白地让谢言看了笑话,不是就不是吧,我也不稀罕。

  可是眼泪为什么就是擦不完,流不尽,动不动就哭,你究竟算什么男人,我三步做五步地就爬回了床上,用被子严实密缝地将自己裹住,像是缩头乌龟终于躲进了自己的壳子里,久违的安全感扑面而来。

  再也不要了,再也不会对谢言心存希冀。封九月,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就是他的仇人。他怎么会照顾你,怎么会关心你。人家要的不过是你的身子,把你当做暖.床的工具,玩够了就会把你丢掉,就你还傻乎乎地凑上去自取其辱,真真是个可笑的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

  一声声的笨蛋在我脑中循环着,甚至连侍从推门进来了也没发现。

  水盆被小心地放到了床边的矮凳上,侍从并未发现我已经醒来,还以为我还在昏睡着,压低了声量与谢言说,“太子殿下,温水打来了,您可以过来给小公子擦身了。”

  “方圆十里的寒鸦都已被士兵清理。”

  “还有军医说汤药也快熬好了,一会儿劳烦您给小公子喂下。”侍从全然不知自己泄露了什么机密,只两股战战地在谢言冰冷的凝视中退下,眼神中充满了被迁怒的无辜。

  我从床上坐起,又急急地来到谢言面前。这才看到烛火跳跃下谢言的脸色并不好,看着过于苍白,眼下青黑像是熬了几个大夜未眠。

  所以这几日真的是谢言在照看我,他却不愿意在我面前承认。

  我心里高兴,却不敢表露出来,直勾勾地盯着谢言看。

  他说谎被人当场戳穿,俊美的脸上已经有几分不虞,被我这样看着,更是眼眸含霜,咬牙切齿道,“封九月,你很得意。”

  “不。”我拼命地摇头,从书案前跑到他身边去,他身下还是坐着轮椅,双条长腿垂落在地,双手放置在扶手上,透着病态的白。

  我微微俯身,将他俊秀的眉宇看得更为清晰,在他紧迫冷厉的逼视中,轻轻在他唇上贴了贴,真诚地说道,“谢谢你,谢言。”

  “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的,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我会尽全力去照顾你。”

  这番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了,从见到我爹的那一刻,我就想对谢言说了,如今说出口,让我的心情一片大好,就像是将心头上的大石搬开了。

  我知道谢言现在很恨我,也很厌恶我,可是我会尽力而为,就像我以前追求他那样,拼尽全力,不留遗憾。

  谢言听了我这些发自肺腑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动容,而是身体微微后仰,后背都贴到轮椅的靠背上,尽量避开我亲昵的接触。

  他掏出袖中的巾帕重重擦拭自己的嘴唇,生怕我感受不到他的厌恶一般,只将苍白的嘴唇擦得红.肿,凤眸沉沉地看着我,像是在审视我的真心。

  明明他如今只能仰视我,却依旧透着上位者的倨傲与高贵,他薄唇微掀,笑着讥讽道。

  “封九月,同样的游戏玩两次,真的很没意思。”

  “比起玩游戏,”他擦拭完毕,又姿态慵懒地托着腮,将灼.灼的视线落在我领口处和腰.肢上,语气轻佻地开口,“我更喜欢跟你上|床。”

  “你以为我真的是因为担心你才照顾你吗?我是还没玩够,若你就这样死了,就没意思了。”

  从前的谢言不是这样的,他极少与我这样狎.昵轻.佻地说话,虽然面上冷淡却总是包容我的臭脾气,经不住我几句撒娇,他不会故意这样恶意地用言语刺痛我的心。可是眼前的谢言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披着姣好清冷的外皮对我做尽了恶事。

  我被他的话吓得退后几步,后背都要贴到窗台上,凌凌的月光被我彻底挡住,谢言的身影笼罩在阴影当中,于暗夜之中粲粲的灰瞳流动着汹涌的欲。

  他忽然朝我笑了,唇角微勾,透出几分凉薄,素黑的衣袍衬得他肤色惨白,手背上青蓝色的血管微微拱起,像个偷尝血肉的恶鬼。

  他歪着头,似在认真的思索,又在一瞬间豁然开朗,“你说要弥补我,怎么个弥补法?给我舔舔?”

  我不喜欢这样的谢言,他与我记忆中的谢言大相径庭,更想是个罩着谢言俊美外表横行霸道的魔鬼,所有的指向都是为了榨干我最后一丝血泪。

  我几乎是立刻就摇了摇头,尔后目光触及他的小腿时又忍不住点了点头,犹豫着问道,“你要我亲你哪里?”

  “这里。”

  我脸色煞白,紧紧地咬住下唇,手指死死地扣在掌心的肉里,喉咙被哽咽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愿意吗?”谢言的声音透着幸灾乐祸,还伪装着刻意的叹息,他沉静的灰瞳染上浓烈的恶意,薄唇微微张开,吐出恶魔的低语。

  “你不是说要弥补我?这件事很难?”

  “那真的很遗憾。”他这样说着,垂下了浓密的眼睫,遮住眸中冷沉阴郁的情绪,自我嘲弄道,“唉,像我这样一个残废,就只能巴着你折腾,毕竟又会有哪个正常的女人,会满足我这个残废的无力要求呢?”

  “你说,是不是?”

  他说完抬眸朝我看了一眼,我能从他眼中看到明晃晃的狡黠与刻意的伪装,我知道谢言他是故意的,他说的所有话都是在骗我,甚至他提的要求都是为了羞.辱我,欺负我,可是我还是不舍得让他难过,伤心。

  是我把谢言害成这样的,一切的祸事都必须由我承担,我缓慢地向着谢言走近,怀着屈.辱低声说道,“你别伤心,我,我会帮你。”

  月光没有了我的遮挡,又将谢言包裹在朦胧的月辉当中,他纤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像两排卷翘的扇子,眼眸低垂,灰瞳盯着我时有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他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乌发,迫使我将脖.颈扬起,“封九月,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让谢行来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