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弦
姐弟俩就工作的事都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就搬家的事, 辛怡其实有些不太愿意。但她也知道，弟弟大了，现在家这边是做买卖的，虽说是两间卧室，但有一间当初就被改成了堂食的地方。后来改成熟食店，就又封上了这间房, 可是还是做了储物间。他们两姐弟要是还住在一个屋子，就挂一个帘子，的确不方便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辛跃说他想去项天泽那边住。这就让辛怡有些焦虑了。“要搬去茂林街我没意见，但你为什么要去项哥家住？那边不也是两室么。”
辛跃说：“那房子是给你买的。当初就是你的名字。我不是说要跟你分什么你我，但毕竟将来你要是结婚, 我再搬家也麻烦。反正天泽哥也住那边, 我就干脆住他那里得了。他又不经常在家, 我顺便给他看房子。”
辛怡不是当初那个就窝在自家一亩三分地的那个傻姑娘了。在大学这三年, 很多事情她也是见过的。更好何况她的担忧也不是今天才有的。“项哥比我大，他不得比我先结婚？就算是找女朋友，家里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在，你不是给他添麻烦？”
那不能够。什么女朋友啊！那是我老公！辛跃挠了挠鼻尖儿：“他不想找啦。反正我就是想过去住。”
看着弟弟很认真的眼神，辛怡心里很慌。“跃跃，你跟姐说实话。他是不想找吗？”
辛跃其实没打算这么早跟姐姐出柜。但怎么说呢，他要坚持去项天泽那边住，就难免会让姐姐心生疑虑。他不是想三天两头的过去住，他是想名正言顺的每天都和自己伴侣生活在一起。之前他想的是，姐姐从来都对自己言听计从，自己说了，她应该不会多问。可现在姐姐明显是多问了，且还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只能沉默着，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现在就说。
辛怡也没有催促，而是站起身：“我去洗个苹果。你可以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到底是跟我说实话，还是编一个能糊弄得过去的理由。”
辛跃很认真的想了这五分钟。最后他决定还是要跟姐姐说实话。因为错过这个时机，自己编了一个谎言，姐姐也已经有疑心了。到之后他还是要是说真话，那时候就显得今天的行为就更糟糕。还不如一次就说清楚。而且项天泽现在去了绿海，姐姐也不能冲过去找他算账，所有怒火都暂时堆到自己面前的话，应该是没什么影响的。
于是当辛怡端着切好的苹果进来，放在小桌子上的时候，辛跃叹了口气：“姐，你能保证不气得暴打我一顿吗？”
只有这么一句话，辛怡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她紧皱眉头，让自己尽量冷静的坐了下来。“不一定。但我应该也打不动你。你说吧。”
然后辛跃就把自己打小喜欢项天泽，第一次做那个啥梦的时候就梦到的项天泽，到后来他是主动追求，主动告白才把项天泽给抓住的事都说了。
其实他说了很多自我修饰过的东西。就比如他把所有的主动都说了是自己。这虽然是事实，但他之所以敢表白，也是因为发现了项天泽对他也是喜欢的。但他就是要说是自己黏人黏到的男朋友，还说反正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他这辈子也不会再找别人，更不可能是祸害别人家的女孩子，他也不行允许项天泽除了自己找别人。然后就这么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辛怡了。
辛怡是真的听得心脏疼。她如果不是学医的，都怀疑自己现在是得了心脏病。好不容易听弟弟跟讲故事一样的讲完。问了一句：“你说，我会相信所有的问题都出在你身上吗？”
辛跃挠了挠头：“那应该不能。毕竟你是我亲姐，你肯定更向着我。但天泽哥的确是被动的。而且我还知道，他很担心我们的关系被别人知道之后，那些人会来攻击我。所以背着我不知道的时候，他都可焦虑了。他本来是计划等时机成熟就来跟你请罪的。我俩本来也是没打算隐瞒你的。毕竟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辛怡生气吗？那是当然的。但她其实又没有她预料的那么火大。尤其是她很了解自己的弟弟。这是一个想什么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完成的人。八九岁开始他就能做自己的主心骨，现在是他自己的情感，是他的终身大事，他更不会让自己左右。
而且他好歹是学医的，而且也因为辛跃当初那种会被误会成心脏病的创伤后应激反应障碍，对心理学也很感兴趣。因此在学校里也经常查阅这方面的资料，有些课程她也有修。期间有接触过关于同性之间关系的一些文章。也知道这不是病，而只是个人的选择，她气也没办法，因为这改变不了。
就像弟弟说的。他喜欢的是男人，就算不是项天泽，他也不可以再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这是人品道德问题。她也不允许自己的弟弟做那样的人。可是她也不得不担心，这种事家里的亲戚们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见姐姐沉默了好长时间，辛跃心更虚了。“姐，您要是气，打我骂我都行，别不说话啊。我害怕。”
辛怡长叹了口气：“跃啊，你有想过以后吗？怎么面对长辈们？怎么跟街坊邻居说你的终身大事？将来老了之后有考虑过怎么办吗？”
辛跃当然有想过。但他的思维模式跟这个年代的人是不一样的。所以他回答：“我有想过。长辈们固然会很生气。甚至可能会认为我伤风败俗给家里丢人。那他们跟我断绝关系我也没所谓。我不能因为他们的要求而委屈我的人生。对他们而言我不孝，但我不能自欺欺人，更不能为了他们脸面好看就孤独终老。只要你不会不认我，我就无所畏惧。”
停顿了一下，辛跃继续说：“至于街坊邻居，这更是无所谓了。大不了我生意换个地方做。而且我的工作未来是要在网络上进行的。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或许我可以干脆就去京城生活，都没差。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将来会影响你找另一半。”而这才是辛跃一直以来最大的心结。可是他也不会为了这个就放弃项天泽。他可以选择对姐姐之外的所有人隐瞒，哪怕很难。
辛怡抬起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人要是不长大该多好。”
辛跃这会儿眼圈有些红了。“是啊。人要是不长大就好了。”
“其实在之前他们说我跟项哥在谈恋爱的时候，你的反应就很不正常了。只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所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后来在学校，见到过两次这样的事。就顺便看了一些这方面的资料和文章。姐不会歧视你们，但作为你的亲姐姐，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条路很难走，至少现在很难走。你们要面对的也不仅仅是人们的指指点点，还可能会影响你们的工作生活。”
辛跃抬起头看着姐姐：“姐，你觉得就天泽哥这种规模的生意，他会被一些人的指指点点影响吗？是会有人因为他找了个男朋友，就不跟他做生意？还是会因为这些就不买他牧场和养殖场的产出？而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买家，他们会去调查清楚，供货商老板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嘛？如果是这样，那些找了很多情人的人渣，不是更应该被唾弃和抵制吗？”
辛怡被说得哑口无言。而且她也才反应过来。项天泽不是一个普通的二十多年的小伙子。他也不是在某个单位工作的上班族。他上面没有领导，他自己就是老板。他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但同样的，她也得担心：“可是项哥这样的老板，你觉得会有多少诱惑等待着他？”
辛跃说：“既然你查阅过资料什么的，就应该知道这种事是天生的，改变不了。那么如果是来自女人的诱惑，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诱惑。如果是男人，你弟我对他是有信心的。他的人品也不允许他出轨。更何况你弟我之所以能成功，也是因为他的父母兄弟非常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对家是没有任何憧憬的。而我能给他一个让他安稳的家，所以他离不开我的。”
虽然觉得自家弟弟这也太过于自信了。但又因为正是自己弟弟说出来的，辛怡又无法反驳，总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你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得听他跟我保证。”
辛跃点头：“那是肯定的。他必须要来给你一个交代的。虽然是我主动追求的吧。但他始终是答应了。他就得负责嘛。到时候你打他一顿就行了，但是别打脸，他还要去谈生意的。”
辛怡都被他给气乐了。“你少跟我这儿扯东扯西转移话题。我只能说，我不会强迫你们分开，但我也不会高兴你们这样。”
“是的我知道。完全的明白。但是姐，日后你要是找到了喜欢的男人，你千万先别跟他说。我们能瞒着就瞒着。等到……”
辛怡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少来吧。感情的基础是坦诚，婚姻更是。我如果找到了喜欢的人，我就会说实话。他不接受那是我们没缘分。我不会因为这个就让你活得不舒坦。彼此欺骗的生活还不如不过。至少你今天的坦白让我不至于一直揪心。”估计这就是俗话说的「死也死个明白」吧……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这不只是经验，更是资本。
因为辛跃还要去京城谈工作, 所以这次出柜也没有给辛怡太多纠结的时间。而且项天泽他就不在文新，两个当事人都不在近前，她的心思也没办法都放在这上面。而且她知道自己不会阻止两个人，那还纠结什么呢。就像辛跃说的, 等到其他人发现了端倪再说吧。或坦白或掩饰, 那也都是后话了。
而辛跃当然是当天晚上就把自己被迫又算是主动出柜的事告诉了项天泽。项天泽差点儿当天就坐飞机回来。他可太担心自家小媳妇儿被责罚了。
辛跃笑着说：“不会的。我姐那么疼我, 她怎么会罚我。而且她还跟我说，其实之前有人传你俩好的时候, 我的态度就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了。只是那时候她也不懂, 更没接触过这种事,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奇怪。后来她在学校见到这种事了，也在修心理学的时候度过一些文献, 她懂了，我的没加避讳也就隐藏不了了。”
项天泽依旧紧皱眉头：“那她很生气吧？”
“肯定的吧。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我姐这个人性格非常的软，而且把我当成了命根子，只要是我的选择，她从来都不会反对，只会拼了自己的一切去支持。我其实挺卑劣的, 因为知道我姐这样，所以我才肆无忌惮。但要让我放弃你，要一个人孤独终老，还要看着我爱的人跟别人在一起，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这话听得项天泽的心都揪起来了。“以后我们好好照顾辛怡，虽然这种事的难过咱们弥补不了, 但在其他事情上, 不能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小两口倒是想得挺严肃。但辛怡除了担心弟弟未来的路不好走, 其他还真没他们想得那么多。这大概也是她一直以来对辛跃的绝对信任, 她其实并不怀疑弟弟和项天泽未来的生活。项天泽在她眼里是非常非常有钱的。有钱到一辈子吃喝不愁。而弟弟也有钱，就算这小子总说家里的一半是自己的，但只有一半她也觉得能够一生无忧。
所以在有稳定的物质基础上，其余的只要两个人感情稳定，别有什么幺蛾子，她很清楚所谓的「舆论」并不会难为他们太久。只是在某一个阶段，这件事突然爆发出来，那些时日是一定不会好过。可说到底，日子还是自己过的，就连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可能代替所爱之人，何况是其他人呢。
辛跃去了京城，项天泽则回了文新。他得跟辛怡说一下这件事。不能因为辛跃说他姐姐不反对，自己就当没有这回事。
辛怡也有很多话要跟项天泽说。于是她就说直接去茂林街那边的房子好了。正好那边的房子租客已经彻底搬走了，那里说话也不怕担心被别人听到。
同样的事同样的话项天泽知道自己没必要多说，他要做的就是跟辛怡保证，对辛跃永远不变。会把辛跃当成命一样去守护。
辛怡并不怀疑此刻项天泽的话。“一辈子那么长。永远这个词我是很难相信的。不过跃跃也不是一个依靠这你才能生活的人。他跟我保证的永远我也一样不信。所以在这方面你们是平等的。”
项天泽明白辛怡的意思。“我是不会给他机会变心的。”
辛怡自然是笑不出来的，但她能看得出项天泽也不是弟弟说的，被动的接受他的喜爱。至少这一点她比较安心，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就好。不过想想，项天泽比自己还大呢，他怎么可能被弟弟牵着鼻子走。这么一想，又挺闹心。
不过两个人除了这个，暂时也没什么可说的。晚上项天泽跟辛跃打电话说这件事的时候，辛跃说：“我姐真好。”
“是啊。但你更好。”
“甜言蜜语的。不过对你来说我肯定更好啊。不然我就不高兴了。”
项天泽笑了，这算得上是这些日子一来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跃跃，既然你姐都知道了，那我这房子就过户到你名下吧。将来一旦有人问。就说你买去了。我个人比较忙，就暂时住在你家。比你去我家常驻要更好说一些。”
辛跃知道项天泽是为自己着想。但他不愿意这样。“不用。没人会那么无聊去查房本的。而且将来咱们肯定是要换地方住的。我将来的工作需要一个大一些的工作间，现在的房子地方太小了。而且万一将来咱们的话，也得给孩子们一个更好的环境。”
项天泽可从来没有想过孩子这件事。他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子，还有项天恩那个阴影在，他听完就本能地皱了眉。“你以前说也不喜欢小孩的。”
“那你这么想，等我姐结婚之后生了孩子，我们带回家住几天总不能没孩子的地方吗？”
那这个理由的确比刚才的好接受一些。“那行。不过买房子还是要趁早。房价可以说是一个月一个样。不然你先说有什么要求，然后我让人先留意着。看到合适的就直接买，不然将来肯定更贵。”
这倒是实话。“那行。那就当咱俩的婚房了。到时候我们一人出一半的钱！”
“那就先这么定了。你那边的工作谈的怎么样了？”
“基本敲定了。这几天就签一个工作合同。我这个创意策划前期比较忙，可能短时间内回不了家，家那边你先照应着，至少等我姐开学了你再找时间过来。不然我担心她纠结。”
项天泽在电话这边挠了挠头。毕竟对一个开过荤的人来说，要让自己一个月时间不去见媳妇儿，这有点难受。但他也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为了避免辛怡心里不舒坦，他这个月不光没去京城，他是哪儿也没去。正好他这边打算上一套冷冻生产线，也的确忙得没时间。
钱华城这边的的美食节目暂定的是二十四集。立意是希望可以拍摄一些华国古代典籍中的美食。当然钱华城只是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但是具体的是拍摄的地点和拍摄什么典籍里的什么美食，这都是在研究的事情。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初期策划阶段，等到他们的策划成型，再组建摄制组，再联系场地和厨师包括群演等等，少说两年的时间。正式拍摄的时间可没有这么长。毕竟他们拍摄的也不是纪录片。
辛跃对这个计划真的很感兴趣。但是他的记忆里，并没有京城电视台有什么让人记忆深刻的美食节目。更不用说还是古代典籍中的美食了。为此他还回空间里查阅了一下。可以说他下载了几乎所有网络上能找到的关于美食的纪录片和综艺节目。可是真的没有。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是在是拍的很糟糕，并没有人看。以至于后来网络上也没有人去转录这种古早没有人看的节目。第二种可能就是根本没拍成。不然如果这是钱华城拍摄的，以二十年后钱导的风头，再烂的节目都能给挖出来。
所以辛跃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那么一个节目「流产」的最大可能就是早期创意阶段直接崩了。那电视台也不是疯了，肉眼可见花钱也办不好事，那谁还干啊。但现在他过来了，他这几十T硬盘里的各国关于美食的节目视频，包括之后这二十年间国内出现的所有优秀作品，他不抄袭，但灵感还是有的。
于是在签订工作合同之后的第二周，他就手写了一份计划书给钱华城。
约好了是在钱华城和孙青彦的家见面。辛跃去的时候也不能空着手，毕竟第一次登门拜访，哪怕是为了工作，但这里面还有自己的前室友呢。不过他也就去买了一些水果意思意思。
孙青彦是学表演的，但他其实就没打算做演员。听钱华城闲聊的时候说过两句，说是在写剧本，辛跃还是相当有兴趣的。于是坐下来说正经事之前的寒暄过程，辛跃就说了这个话题：“听钱导说你在写剧本？”
孙青彦点头：“嗯。我对写剧本很感兴趣。自小我就喜欢写东西。本来当初我是想读编导的。但是他说我是想抢他饭碗。我一想也是，那还是学表演好点，万一我要是真有这方面的才能，还能一起工作。但其实挺后悔的，我还不如抢他饭碗呢。”
辛跃被逗笑了。这看似抱怨的话，又何尝不是一种秀恩爱呢。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没有因为从童年到少年再到青年的成长而渐行渐远，多好啊。“现在抢也来得及。”
他们俩在客厅里聊天，钱华城则在书房里很认真的看辛跃这写了满满十页的策划。他是一边看一边用笔在记录一些想法。等到他从书房出来，孙青彦已经在辛跃的指导下准备午饭了。
钱华城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你这策划书写的太好了。我看着又记录了一些想法。你看看能不能综合到一起。”
见钱华城也在本子上写了三页多，辛跃就知道这是有多认真。自己的想法被尊重，他当然高兴。于是就回到客厅去看钱华城的记录。不过他没有钱华城认真到那个程度。边看边跟钱华城讨论这些点可以怎么处理，又能衍生出什么新的想法。
当天在钱华城家辛跃吃了一顿不怎么美味的饭菜。但看钱华城满脸惊喜的样子，看来孙青彦之前的厨艺对自己来说应该是属于「可怕」这个级别的。工作方面两个人讨论得特别顺利。钱华城不光对他的所有点都表示了认可，并表示这份策划书他直接递交到台里。这个项目要稳妥的立下，台里觉得没问题才会给与拨款。有了拨款他们才能进一步筹备。所以辛跃这策划书虽然还不够完善，可对前期来说已经是一大步了。基本上后面就是从他这个基础上进行细化了。
辛跃当然是高兴的。这意味着自己的想法被接纳，而这个节目将来不管添加了多少东西，自己的想法都是总框架。而且钱华城还承诺，这个节目自己会是编导组的一员，总策划后面一定会有自己的名字。这其实对他来说就足够了。毕竟对他将来要做的事情而言，这不只是经验，更是资本。
第70章
你做的东西太香了，不吃东西我坐立难安。
节目暂定名《古韵寻味》, 经过台里的最终决定，从二十四集缩减了一半，计划拍摄十二道菜。虽然跟最初的设想不一样，但辛跃策划的内容里不包括都制作什么菜品, 基本就是一个笼统的大纲。所以用起来没有问题。
辛跃的设想是, 每一集不光是只有一道菜本身, 还会有这道菜的一段典故。或是名人跟这道菜的关系，又或者是这个食物本身流传下来的成因。现在台里说一集最好不超过四十分钟, 那么有十分钟来展示这道菜的由来典故, 算是比较合适的。
余下的三十分钟里, 对每一个制作步骤都会进行精雕细琢的拍摄。这个时候没有二十年后的镜头那么高清，但他上学的时候还是知道很多这个时代的技法的。而且他的责任不是拍摄, 而是搞创意。他也不能把运镜都自己给包揽了，所以这个他没有说得那么详细。但他相信钱华城的能力。只要这个节目彻底定下来，可以拍摄成，那就绝对不会差。
大家对辛跃这个策划书都很认可。但有人提出意见：“十二集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辛跃心想，你们台里就给这么多钱和时间，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多余？但他还是说：“十二也可以, 能有些讲究放在其中。原本咱们是计划了二十四节气，但现在也可以用十二生肖或者十二地支。咱们做宣传的时候，也寻找拍摄菜肴的时候可以将这些融汇到其中。这又能跟咱们前面要拍摄的典故产生呼应的关系。而且十二集虽然不长，但这不是电视剧啊。如果太长，观众极可能会失去兴趣。可是也不是真的只能拍十二十二集。我觉得吧，台里是因为谨慎才做的这个决定。但如果收视率好, 拍摄第二部 也就有希望了。甚至可以分成若干季来拍摄。这样如果上一季的内容观众有一些看够了, 下一季就可以更换节奏和拍摄角度。方便保持节目的新鲜感。”
辛跃是第一次参与电视节目的制作。但他说的话却让团队的人觉得他好像是个老电视人了。可明明也才勉强到二十。
钱华城是真的很欣赏辛跃的头脑。所以节目的事情他就做了一个总方向的把控, 其他具体的跟创意相关的事大多都交给了辛跃来负责。他会参与意见, 但肯定是在辛跃的设想架构之上的。这不但让辛跃有一种被格外信任的自信感，也对这个节目更加用心了。当然还有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的，对钱华城的信服。
大概用了四个月的时间，节目的大方向策划已经全部搞定。这十二集的十二道美食已经有了定论。然后就是细化每一个食物的故事和要拍摄的十分钟「短剧」内容了。这就不是他这个策划需要全部负责的了。团队里自然有专业的编剧，他们还邀请了这方面的顾问。
所以辛跃终于有了可以回家休息一阵子的时间。主要是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也不能新年都在京城忙，他现在不但有姐姐，还是有老公的人了，团圆的日子，他是不能不回家的。
不过回家之前，孙青彦邀请和辛跃到他们家吃饭。辛跃这几个月也经常去钱华城和孙青彦的家，但这次他没有再只买个水果。而是给项天泽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然后让他带着自家的荔枝木烤鸭和家里的卤味和咸菜过来。他要「贿赂」一下老板娘。
项天泽知道辛跃年前会回来，已经打算去接人了。这次也刚好带上东西出发。但他没有坐火车，更没有坐飞机。而是跟着运输车先去了荃市的冷鲜厂，然后才开着厂子的车带着东西回了京城家。
一进门项天泽就看到小媳妇儿光着脚丫趴在沙发上翘脚晃荡着。又是半个多月没见，这一眼就觉得眼馋得不行。也不知道是暖气太热，还是心一下子就热了，总之他是口干舌燥的。“我带了半扇羊肉过来。你不是说还要请张宪和赵俊吃饭嘛？干脆就可这半只羊造吧。”
辛跃翻身而起，赶紧过去接过几样东西。“好家伙，半扇羊，还不得把他俩给吃撑着。”
“撑着就撑着呗。反正自家牧场的。”说完俩人赶紧把东西能放冰箱的放冰箱。
那半扇羊是没有拆的，所以只能先放到厨房里。项天泽撸起袖子套上围裙就要开始拆羊肉。辛跃赶紧黏了上去。“哥，我都想你了。”
项天泽还没拿起刀，也没碰到肉，就拍了拍环在自己小腹的手：“大白天别瞎撩拨啊。这羊肉不赶紧放冰箱，就白拿来了。快别捣乱了，好好歇歇，晚上饶不了你。”
辛跃笑嘻嘻的蹦��出厨房，然后又翻身走回来，靠在门边说：“你都不说想我。”
项天泽哭笑不得。他以前虽然只到辛跃是一个特别能说会道的人。但他也根本没有想过，一旦这个弟弟成了自己的媳妇儿，那可是太会撩人了。“实话实说。白天还差着。毕竟太忙了。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特别想你。”
辛跃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没想到你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