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弦
“总有一些人吃爷喝爷不谢爷。都是惯的一身包。像这些事儿多矫情人多的地方，少理为妙。反正你现在也不想搞出口。”
“嗯。看到日后的情况，我还不如干脆就不搞。其实进口这方面, 我对海鲜的兴趣更大。尤其是一些高档海鲜，咱们这边海域也没有的。这个才有价值。但是我也会进口一些牛肉。用来压制同行炒高进口牛肉价格。这不应该。”
“你这么做可得罪人。”
项天泽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同行是冤家。进货商从咱们这里进了五吨牛肉。别人就少卖了五吨牛肉。这是实打实的金钱损失。虽然也不是说世界上就只有这五吨牛肉的生意。但是市场也不是无限大的。人品好心态好眼光长远的不会在意这些。毕竟每个人有没个人的渠道。但有的人不一样，他们很喜欢盯着别人看。你好了他们难受，你不好了他们兴奋。所以得罪人这种事，做不做都得罪。而志同道合的同行，会赞同我的做法。”
“也对。反正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对了, 中标之后你是不是得留在这边建新的养殖场啊？”
“早就找好了管理海域养殖场的人了。就算不中标, 我也已经选好了另外的养殖区域。所以如果中标, 养殖场自然会有人打理, 最快明年就能投入养殖。当然另外一个养殖区我要过去一趟。最多半个月，然后就是招聘，这个自然有人专门负责。”
辛跃叹了口气：“虽然听着像是甩手掌柜只负责做决策，但决策难度更大啊。”
项天泽笑了：“其实习惯了这些工作，倒不觉得有什么难的。主要就是眼光，当然还要有运气。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的运气一直都是满的。”
“其实你的底气是二爷爷给的。”辛跃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没有项二爷留下的那些钱和物产，项天泽就算又勇气走出家门自己打拼。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远在他乡，他又能打拼出什么？就算是自己给他一个馄饨的配方，他又可以从馄饨摊干到饭店。那可能也仅仅只是那个饭店。因为最开始的养殖场，没有项二爷的遗产项天泽盘不下来。
对这一点项天泽并不否认，也没办法否认。“二爷爷的确给了我底气。那是我能有现在的最初资本。但你跟二爷爷给我带来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底气和方向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辛跃突然问：“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二爷爷在当年那种年代下，是怎么攒下那么多钱的？你只说二爷爷是靠倒腾古董发的财，那二爷爷是这方面的行家吗？”
项天泽想了一下才回答：“二爷爷当年跟我说的时候，告诉我这是他的运气。他甚至不知道老天爷怎么就把这个巨大的好处给了他。他跟我爷爷他们那一代人一共是兄弟姊妹五个人。我爷爷行三。上面有一个大爷爷，下面还有一个四爷爷和小姑奶。不过他们小时候战乱，四爷爷和小姑奶都没有成年就夭亡了。大爷爷去参军打仗，后来也牺牲了。所以项家到最后就剩下了二爷爷和我爷爷这两支。”
“二爷爷说他是因为战场上被打断了腿，所以被安排在了后方。等到战争胜利了，他也就留在了南面，后来一路来到了汇安。那时候的汇安还是一个小小的靠海村落，连一条大渔船都没有，渔民们多是靠近海捕捞糊口度日。”
“他在这里遇到过一个姑娘。不过那姑娘在战争时被敌人欺负过，导致精神不是太好。时而清楚时而糊涂。发起疯来会拿起刀砍人。二爷爷当时想留在这里照顾她，但是姑娘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二爷爷，一直没有答应他。后来在一次听到有人奚落二爷爷喜欢上一个不干净的疯子时，她突然发作，然后就投河自尽了。”
听到这里，辛跃的眉头拧在一起。“他们才是疯子！他们是杀人犯！”
项天泽点头：“是啊。他们是杀人犯。但二爷爷也没饶了他们。别看二爷爷就是个走街串巷卖包子的。但是他勤奋肯干，又做的是汇安那边没有的口味。所以是赚了一些钱，也在村子里买了房子和地的。他本来就打算在那里扎根，跟那姑娘生活一辈子。但他这个美好的愿望破灭了。当时如果不是村长的大儿子跟二爷爷关系好，在最紧要的关头把二爷爷手里的刀给夺了下来，恐怕我也没有现在了。”
“那之后二爷爷就离开了那个村子。开始一路往文新这边走，一路走街串巷穿山过河。手里的钱快没了，他就在那个地方停留几个月卖包子。等到攒的差不多了，他就继续步行赶路。我当时问过他，为什么不买火车票。那个时候明明很多地方都通火车了。二爷爷跟我说，他想多走一些地方。因为那个姑娘清醒的时候跟他说过，她很想到处走走看看，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村子呢。”
见辛跃红了眼圈，项天泽轻轻地把人搂在怀里。“就是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二爷爷有一次跟一个孩子用四个肉包子换了一个瓷碗。因为那是这孩子家里唯一没有破损的东西了。而那个孩子的父母双亡，相依为命的爷爷也在半个月前没了。他没有亲人，也没有了生活的来源。他已经有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拿走瓷碗是那个孩子的坚持，二爷爷尊重了孩子的尊严。十几天后，他在卖包子的时候，正好路过一家茶馆儿，那茶馆儿的掌柜一眼就看到了他这个装着蒜泥的瓷碗。用了十块钱买了去。”
“二爷爷当时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这么值钱。要知道那时候十块钱可是一笔大钱。他跑了五天又回到了那个孩子住的地方，不过孩子不见了，邻居们说孩子自己一个人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二爷爷跟我说，没有找到那个孩子，把那十块钱给他，是他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二爷爷为了弄明白为什么那个瓷碗那么多价钱，又回到那个茶馆儿，软磨硬泡的跟老板说了好几天，才最终打听出来。那是一件官窑的瓷器。而且保存的还算完美。那之后二爷爷就开始收各种各样的老物件儿。不过他不懂这些，被人骗的时候比买到真东西的时候多。但他一点儿都没有放弃，直到后来他花了五毛钱买了一本看起来不算太旧的书，并且在翻看的时候发现了一面一张跟书一般大小的信。”
“那是一位书法大家的亲笔家书。就是这东西，在当时就被卖到了过万的天价。那之后二爷爷像是在这方面开了挂，五年之后就攒了将近八万多。”
辛跃听到这里咋舌：“我的天，那个时候八万多。二爷爷牛掰啊！那时候能拿出那么多钱买古董的，那得是多有钱的主儿啊！啊对了，这笔钱你爷爷不知道吧？’
“当然不可能让他们知道。二爷爷回到文新的时候，本来以为等待他的是亲人团聚一家和乐。他对外人都能慷慨解囊，又怎么会吝啬对家人。但你要相信，总有一些人可以让一个挥金如土的人也对其吝啬分毫。这就是我爷爷他们这一支人的尿性。从他到我那几个伯父和堂兄弟，还有我爸妈和那哥儿俩，那是绝对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其实我现在也明白了，我跟他们就不是一家人，所以我没办法在他们那个门里呆着。”
辛跃抬起手揉了揉项天泽的腮帮子：“你跟二爷爷才是一家人。”
项天泽低头亲了亲他：“对。现在我和你，和辛怡和涛哥是一家人。还有未来的外甥外甥女。咱们都是一家人。”
“那你知道二爷爷喜欢的姑娘埋葬在什么地方吗？我们可以去祭拜吗？”
项天泽叹了口气：“我之所以会到汇安来上学，就是因为二爷爷后来又联系上了村长那个大儿子，他的儿子在十几年前在汇安这边的就教育局工作。二爷爷也知道我亲爹妈那个德行，他早些年就把我介绍给那家人认识了。过来之后我打听过这件事，他们说那姑娘家很穷，而且那时候很多人都是直接埋在乱葬岗的。那姑娘一家都埋在那边了。而那个乱葬岗，早就改成了学校。”
辛跃半晌无语。最后叹了口气：“其实二爷爷的事情足以写一部电视剧了。”
项天泽愣了一下，随后说：“那就写。我想二爷爷不会介意的。”
第131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辛跃没想到项天泽居然会同意。但随后他就明白了。“好！我会跟钱哥谈这件事。不是什么传奇故事, 但却是曾经的伤。不能忘记的。”
虽然说当年的乱葬岗已经被推平之后建造了学校，但辛跃还是挑了一天早晨跟项天泽去那个学校外面祭拜了一下。没有香烛纸马，只有一束鲜花和一盘包子。那是项天泽从项二爷手里学到的，那个姑娘熟悉的味道。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学校墙外放了一束花一盘包子。放完之后辛跃就回去工作了。毕竟他真的是来出差的。
虽然这次的厨艺大赛不是为了比出个一二三, 但比赛的名目却很多。十八个厨师不是所有人都参加所有项目。比如有的做甜品不拿手他就不参加。有的从来不做面点他们就不做。当然也有全能的那种。华国的那位厨师蒋欢就要参加所有项目。
辛跃跟朝廷台还有鸿图的人一起给这位做了个访问。这位刚满三十三岁的厨师, 在这一行里还是很年轻的。比起有几十年厨龄的老师傅, 这位厨师一开始就表示：“千万别夸得太狠。我还没有那个资历。”
蒋欢祖籍就是汇安，但他父亲就是在京城出生的。所以他其实对汇安并没有多大的印象, 最多回来探亲, 但他因为跟着师父学厨时间繁忙, 他三四年顶多能回来一次。现在绝对是他在老家停留最长时间的一回了。
所以采访他的时候，朝廷台的记者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举办地是汇安, 所以您才会来参赛的呢？”
蒋欢倒是个实在人。“主办方邀请我的时候的确有这个原因。但是我同意来参赛也完全是因为这个比赛不涉及名次，其实就没有输赢。但我还能刷一层金。何乐不为。”
“呃……”朝廷台那位记者非常的无语。这很明显就不能写在她的稿子里。得亏这是文字采访不是视频采访，不然还得剪掉。“那个……您不考虑说点儿……场面话吗？”
蒋欢笑了起来：“那好吧。各位可以写我是因为对祖籍充满了怀念与向往，所以才会回来参赛的。”
辛跃这时候说：“还可以加上一些修饰。比如经常在梦里回到家乡，记忆里小时候父母带自己回来时那明明陌生。
但却好像烙印在灵魂里的, 属于家乡炊烟的味道。这样会不会更浮夸更有吸引力一点儿？”
“呃……”朝廷台的记者和鸿图的记者表情都有些些许扭曲。
反倒是蒋欢笑得更大声了。“这哥们儿说得好！不愧是搞文字工作的，我都被感动了。就这个吧。我喜欢这个！”
然后接下来的采访，一些跟厨艺没关系的，基本都是蒋欢看着辛跃，问他有没有灵感构思，他们商量着来。编也得编一个附和观众喜爱, 附和社会价值观的剧情来。
采访结束之后, 鸿图的那位记者就快给自家股东鞠躬了。“辛导, 您非要来跟着采访就算了。怎么还给临场编文案呢？这哪儿是采访啊, 这不是您的发挥吗？”
看了一眼边上也有些小崩溃的朝廷台记者。辛跃笑嘻嘻的说：“几位别这样嘛。文字稿子，又没有视频，只有几张照片。只要不出格，不涉及到造谣污蔑诽谤之类的，难道大家回去写稿的时候不会自由发挥吗？我只是临场发挥让当事人一并参与而已。其实也是为了大家可以更快的完成今天的工作。不过……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谁要谢你啊！！记者们相当崩溃。
辛跃这一手成功的让蒋欢把他当成了可以结交的人。毕竟辛跃是宣传的负责人，蒋欢是这次大赛唯一的华方厨师。那他们接触的时间还多着呢。
那天之后两个人交流的多了起来，辛跃甚至说动了蒋欢给他录几个美食制作视频。如此一来「名厨教你学做菜」这个系列就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至于后面的有没有继续，那是后话，有这样的开始就非常不错了。
距离大赛结束还有一周的时间，正好明天是「烟火灵光」的比赛。其实就是让厨师们做跟烧烤有关系的菜色。那至于你们是做肉还是菜，那就各凭喜好。而这也是辛跃最关心的一场比赛。因为他已经计划着要让泽锋退出便携烧烤料理包了。能多看看各国所长，他再回去试验，然后根据他自己和项天泽的喜好加以调和改变，那就又是一笔财富。
没想到上午蒋欢找到辛跃：“小辛，给你个立功机会。”
辛跃没明白：“啊？什么情况？”
蒋欢跟辛跃耳语了几句，辛跃顿时皱了眉头：“这不分名词的比赛还搞这种事，有病吧？”
“这个人有病也不是一两天了。看似跟谁都笑呵呵的，实际上心里那算计多着呢。背地里嘴里那酸话多得很，还总以为别人不知道。他身边的人都看他不顺眼。不过也不一定就有确实的把握。还是得小心。万一没有，这也不好收场。”
辛跃眼珠一转立刻计上心头：“放心。现在安排也来得及。我这就去办。保证公正公开尽量公平。”
蒋欢笑了：“得嘞。我就猜你有法子。那我就走了。在你这儿刘时间长了也不好。有人都矫情到我面前了。说我跟你关系好，才有那么多的宣传版面。”
辛跃嘴角抖了抖：“那他们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因为你是华国人，我也是华国人，这是在华国举办的活动？”
蒋欢笑出声：“甭理他们那群傻叉。小伙子好好办了这件事，挫一挫这个狗东西的锐气！”
辛跃点头：“虽然我也不觉得他有什么锐气，但能挫一挫也行。”
蒋欢离开，辛跃立刻给自家老公打电话。并且说了蒋欢跟自己说的事。
项天泽当时就挑眉：“想作死想疯了吧？这种没有名次的表演赛，也值得用违禁品？而且他是不是觉得各国请来的名厨和美食品评家的舌头都是摆设？就是不用仪器检测，有的人也能感觉到不对。他图什么？”
“管他图什么。总之你找主办方说这件事。别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就说你建议给烧烤这一项比赛增加一个健康检查环节，主要是用来检测烧烤之后的致癌物有多少的。不是都说烧烤对身体不好，烤糊的地方有致癌物么。这是个很好的理由。检测出违禁品又不难。你是赞助商，你的话他们会听。”
“行。我现在去办这件事。你这边就别有什么动作了。我来就好。”
“嗯。所以我找你啊。而且我当面揭穿，万一他没放呢？那就尴尬了。还说不好被这群人给弄出外交问题。现在多一个对食物的健康检测，给烧烤正名，它绝对不是垃圾食品。那那些厨师也没办法有意见。只要绝大所数人没意见，那个金布仁想不愿意都不行。但是记住了，要在大家都做好之后再说有这个检测。”
项天泽这边去得快结果也来得快。主办方当然会同意项天泽的建议。既然这位赞助商和食材提供商为了他自己的名声，谨防有人用违禁品之后还要诬陷他们主办方和提供商身上。那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犹豫？不过就是需要跟朝廷台那边的转播团队说一下，再去跟监察部门的人说一下，让他们安排人。总之只要提前说暂时保密，大家其实都是心中有数的。
有些人想搞事，有可能根本不需要什么原因。或许他就是单纯的想让名厨和美食品评家们对他做的烤肉赞不绝口。又或者他是在什么地方受到了刺激，突然想要发个疯。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反正主办发有了这个准备，防患于未然了。
第二天比赛开始，辛跃就特别关注了一下那个金布仁。看到对方一脸精神亢奋的样子，他都怀疑这货是提前吃了那调味料。
不过操过过程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今天各国厨师都选择了自己国家的特色封为烤肉。不过因为没有也不是什么对抗性的比赛，所以食材随便选，主要是为了凸显各自的手艺和不同国家的烧烤风味。
所以有烤鱼的，就有烤鸡的。有烤牛的，就有烤羊的。还有一个国家的人自己带了几一种深海大鱼为食材，当然也是经过华国海关和检疫部门检查过后才被允许适应的。说真的，辛跃看到之后特别想尝试一下。他对这种食材两辈子都只是听说过，却还没有见过呢。就更别说吃了。
不过他的关注点更多的还是留给了蒋欢和金布仁。反正其他人的烹饪过程他都可以过后看视频，现场看当然是要看最关心的了。
蒋欢今天选择的是吊炉烤鸭。那吊炉是他从京城托运过来的，放在现场着实有些扎眼。不过因为今天的比赛是烧烤，所以场地是室外。其他国家的人也多是用炭烤来完成，还有直接用木柴来烧的，在室内这是完成不了的。
说到烧烤，这其实是人类最原始的一种烹饪方式。所以很多人都无法抵抗烧烤的味道。那种大口吃肉的感觉总会让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即便是吃素的人，烤过的蔬菜和水果其实也有别样的美味。
辛跃喜欢烧烤，准确的说他和金师傅琢磨那个荔枝木烤鸭就是烤的一种。但蒋欢今天要做的烤鸭还不一样。从制作流程上，荔枝木烤鸭并没有刷糖水的过程，所有的色泽和味道都是靠着腌料进行十二小时的低温腌制，然后放进烤炉里进行烤制。
蒋欢做的就要复杂很多。当然时间用的也就要更多。而且他还没有十二个小时腌制的时间。也不是主办方不允许提前准备食材，而是蒋欢觉得没必要。这种来镀一层18K金的猪肉奖，还要提前准备好几天，等到现场再做，那他觉得拿个奖状都脸红。
但实际上鸭肉也不是完全没有味道。但蘸水还是要准备的。而且放了小青桔和不同香草的蘸水，可以充分的化解烤鸭中油脂带来的腻口感。虽然只是普通的家常技巧，但最吸引人的，其实就是腌制料和火候。
比起蒋欢每一步都操作得很细致不同。金布仁那简直是粗犷范儿的。拿出带骨牛肋肉切成滚刀片之后进行腌制。然后就开始准备花里胡哨的食雕摆盘。看着他那信心满满的样子，辛跃咋舌，并小声更他们自家的摄像说：“你可不能错过那位金先生的每一个精彩镜头啊！”
第132章
看来艺术源于生活，通常情况下却高不了生活。
蒋欢当然不是在戏耍辛跃。在金布仁那边做好了他的烤肉之后, 刚推到评委们面前，就有检测人员走了过来，微笑的说：“请给我们五分钟的时间做出健康检测。”
金布仁虽然听不懂华文，但是他看到这几位是穿着制服的人就有些慌了。他的翻译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告诉他这几位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之后, 当时脸色就变了。“为什么！你们是怀疑我下毒吗？这是侮辱！我要抗议！”
反正几名检测人员反正听不懂他叽里呱啦的说的什么玩意儿, 他们是来检测的，那他们就只负责检测。其余的, 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这些厨师当然是有团队跟随的。金布仁的团队来找主办方争执, 可是他们争执也没有用。作为入口的食物, 主办方想要检测一下食物是否适合入口有问题吗？当然没有。主办方想要给烧烤正名，用实时数据来告诉公众, 只要操作得当，只要不是用不合适的食材，烧烤并不会比其他食物有害。这又问题吗？自然也没有。
那没有问题你抗议什么？也不是只检测你金布仁一个人的。难道你做的食物里有不能检测的东西？
事实证明，那是真有。但跟辛跃他们料想的那种违禁品也不一样。结果让所有人更震惊。因为这种「添加」并不会让他的烤肉味道更好。
但却会在几分钟后轻微的麻痹味蕾，让人尝不出更多的细腻的味道。然后大概在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之后, 这种麻痹会逐渐消失。也就是说，这丫的是纯粹的故意坑人呢。
比起那种只用过一次微量的作为调味品使用的违禁品，明显这些舌头就是财富的名厨和美食品评家们更愤怒，有人要麻痹他们的味蕾，这就等同于伤害他们的资本！于是八位评委一致表示了自己的愤慨。连后面的大厨们知道了这件事，也不干了。这不是坑人害人吗？！这是什么垃圾行为！
金布仁的团队看情况并不知道他干了这种事。至少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有的人面露惊诧, 而且是也在询问突然为什么。而有的人试图辩解, 甚至还有说这东西说不定是主办方不小心混在他们的食材里面的。
那话要这么说, 主办方表示他们现在就报警。你可以不承认你们自己下作, 但你造谣污蔑栽赃陷害这不行。
那金布仁的团队肯定不能同意。报警了性质就变了。再说了，如果只是调味品，那顶多是人品问题。他们不是华国人，在这边不会受到什么实质的惩罚。但现在这个麻痹味蕾的东西，只要这些评委追究，算他下毒也是可以的。所以金布仁团队的人赶紧拉住了主办方负责人，说了一车皮的好话，又是跟各位评委道歉，又是给那些厨师鞠躬的。这件事总算是就这么被安抚下来了。
但不报警可以，你们想继续留下来那不行。金布仁这种「危险人物」，不光是主办方招待不了。其他厨师和评委们也表示他们很害怕，他们害怕下一次再有更危险的东西出来。然后金布仁的团队就说他们退出，不会再个大家添麻烦了。
他们临走之前，辛跃剪辑了一些精彩片段给了主办方。然后告诉他们：“这个吧，为了两国之间民间的友好，为了金布仁未来的职业生涯。让他们最好自己闭嘴。不然这些视频会出现在哪里那就不知道喽����”
这等于解决了主办方头疼的一个大问题。毕竟像金布仁这种人，他们也没办法相信其回去之后会怎么编排他们。这些视频里不但又金布仁亲口承认的镜头，还有他的团队给人鞠躬致歉等等画面。总之他们要是不要脸，那就彻底不用要了，反正也没有。
当天的直播因为提前有跟朝廷台和鸿图商量，采取的是录播的方式。理由太好找了。就说因为更换场地原因，本次比赛需要录播。没几个人会关注到底是录播还是直播，反正大家也就是看一个热闹，瞧瞧都有啥好吃的。他们剪掉了混乱的部分，余下的也是留给金布仁几个镜头的。只是并没有评委品评他烤肉的画面。
三天后的另外一场关于主食的表演赛，金布仁当然没有出现。不过主办方提前发出了公告，说金厨师因为身体原因退出了这次的厨艺大赛。然后又说了一大堆祝他身体快速恢复之类的。不知道的人哪里会想到，祝人家身体健康也可以是一种阴阳怪气。
经此一事，蒋欢跟辛跃的关系更好了。两个人甚至敲定了拍摄计划，休息时用网络聊天工具都商量好了要拍摄什么菜色的制作过程。蒋欢也提出了自己要怎么样的拍摄场地布置。毕竟「大厨教你学做菜」不能跟信子那个背景都一样。得显得高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