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到萌芽
这可就有点难办了。
童岁虽然是被家人送进来强行改造,但毕竟身后的势力庞大,万一哪天出去了之后,随时可以报复玩死他们。
他们就是小小的护工不敢轻举妄动。
“今天这件事情就算了,”护工道:“不过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翻篇了。”
童岁听后哼了声,拽着裴响的手,将人从厕所拉了出去。
护工连忙追了出去,“你要带这个小傻子去哪?”
童岁只回了他一句,“你管得着吗?”
他把人带回了自己的病房。
病房虽然有锁,但是在白天都是正常开放没有上锁的,只有在晚上会上锁。
童岁的房间整洁又干净,裴响站在门口的位置,滴滴答答往下掉水,染脏了一小块地方。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太脏了,就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童岁道:“我带你去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取出柜子里多余的病服。
好在疗养院准备的衣服足够多,全部都是同样的病服。
他回头发现裴响还站在原地,只好走上前去牵他的手,“你可以进来,弄脏了等会儿再清理就行。”
童岁拉住了他的手,这次裴响没有躲开,任由他拉着往里走。
“你可以自己洗澡吗?”
裴响没有吭声,就站在花洒的下面望着他。
童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两个男生待在卫生间里,瞬间感觉到了拥挤。
“我们先说好了,我帮你洗澡,不过你要配合我,”童岁道:“你同意的话就点点头。”
面前的裴响缓了好几秒,缓缓点了下头。
原来也不是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童岁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瞬间喷洒在两人的身上,升腾起了一层白雾。
他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
看着浑身淋透的裴响,不太熟练地把人的衣服剥下来丢到一边。
刚才还乖乖站着的裴响忽然挣扎起来,他的力气很大,直接将童岁推到一边撞在墙上。
“啊、啊!”
裴响不安地开始砸门。
童岁撞得眼眶一酸,但顾不上背上的疼痛,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连忙拉住他的手,轻声道:“你刚才答应我的,要配合对吗?”
裴响犹豫又害怕地看着他,显然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对于他而言还是有些勉强。
“这样,你自己洗,我在旁边帮你冲水可以吗?”童岁道:“可以就点头。”
裴响点了点头。
童岁这才把沾着沐浴液的浴球递给他,“搓一搓。”
裴响接过浴球,似乎是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红着耳朵转过去背对着他,笨拙地给自己打泡沫。
热水浇在他的身上。
他的背部很宽阔,肌肉的线条很漂亮,侧脸也十分俊美,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性。
童岁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曾经陪伴过自己无数日夜的人会变成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傻子。
如果是伪装的,也太真实了一些。
裴响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把皮肤都搓红了还不懂得停下来。
童岁只能拿过来。
“可以了,你低头。”
童岁用花洒替他把身上的泡沫都冲干净,然后关了水。
浴室的墙壁上都是雾气。
裴响用力地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花溅到童岁的身上。
“别甩!”
他拿过浴巾塞给裴响,“用这个擦干就可以,轻一点。”
裴响接过后没有动,而是直勾勾望着他,似乎是不懂要让他干嘛。
“算了,我帮你擦吧。”
童岁把毛巾搭在他的头发上,揉搓着他的湿发,莫名有种替大狗狗洗澡的错觉。
裴响似乎很享受地眯起了眼睛,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很直接的表达好感的方式。
那张俊美的脸凑得很近,童岁情不自禁地脸颊微烫。
替人擦干穿好衣服后就把人赶了出去。
童岁叹了口气,刚才在有几个瞬间他想到了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而这个世界的裴响还什么都不明白。
他只是有一张相似的脸,而完全没有正常人的智力和控制力。
童岁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如果他是装的那还好说,如果他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他要怎么办?
他把刚才已经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快速洗了个澡,打开门出去。
裴响乖乖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前等他,见到他出来之后眼睛亮了起来。
童岁的皮肤被热气染得白里透红,一头耀眼的红发衬得他更是如雪般白皙,所有人天性都会喜欢漂亮美好的东西,裴响自然也不例外。
前面还躲着不让碰的裴响凑了过来,笔挺的鼻子在他的身上闻来闻去,呼吸间的热气扑在他的颈侧。
如果是面前的人完全正常,童岁或许会有感觉,但是他想到眼前的人什么都不懂,就冷静下来了。
“停下来,别乱闻。”童岁见他装作听不见,道:“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讲话。”
裴响很委屈地后退。
他洗了个澡之后干干净净的,让人完全讨厌不起来。
童岁折腾了这么一趟,早饭还没吃上两口,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
他伸手拉着裴响的袖口,“走了,去吃饭。”
裴响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食堂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还剩下零星几个人在吃饭。
童岁重新取了两份早餐。
因为来得太晚了,就剩下了普通的白粥和菜包子。
这些东西对于童岁而言确实有点寡淡了,但是裴响吃得很香,可以说是很容易满足。
童岁喝着粥,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几道有些眼熟的身影。
正是刚才在厕所的那几个病人。
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或轻或重的伤痕,见到童岁不仅不躲,反而主动凑了过来作势要和童岁他们坐一桌。
童岁道:“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知道你是童家的少爷,家里有权有势,没几个人能惹你,”为首的男人压低身子,将手搭在裴响的肩膀。
刚才还在开心干饭的裴响被吓得脸色苍白,咬了一半的包子都掉碗里了。
其实按照体格而言,这几个欺负他的病人在裴响面前就是几条细狗。
童岁体验过裴响的力气。
把这几个人揍趴下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小事。
不过裴响似乎已经习惯了害怕,放弃了抵抗,才会连还手都不敢。
“不过你为什么会和这个傻子在一起玩啊,他很怂的,听不懂人话还只会发出怪叫。”
那人说着就要去抓裴响的头发。
只是他还没有碰到,就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童岁捏住他的手腕。
那人喉咙发出一阵惨叫,痛苦地高喊道:“你、你快点放手!”
童岁将他摔在一边,其他几个人犹豫着不敢动手。
那人扶着手腕踉跄站起。
“你什么意思!为了一个傻子得罪我们吗?”
这儿的动静吸引了护工,几个人害怕被罚,连忙跑了。
童岁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顺了顺裴响的头发,“他们之前也是这么欺负你吗?”
裴响望着他,眼底带着迷茫,断断续续地蹦出几个模糊字眼,“朋友,玩……”
“原来你会说话啊。”
童岁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怎么连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他们可不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间也没有这种玩法,只要你觉得不舒服了就要拒绝,要反抗知道吗?”
裴响道:“你、你……”
“我当然是你的朋友,从今天开始往后一直是,”童岁道:“所以你有事情就来找我。”
裴响的眼睛彻底亮了起来,像是找到宝藏的小狗,重重点了点头。
“好了,吃饭吧。”
童岁收回了自己的手,坐下继续喝粥。
旁边的裴响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嘴里还小声地不断重复,“朋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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