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弦子
老奴打了一个冷颤,问道:“皇上,您看,要不要把他召进宫?”
白衣男子冷然一笑:“不必,除夕夜宫里有夜宴,傅羿岑自会带他进宫。”
“是。”
“傅如裳那贱人,真是没用。”
白衣男子示意老奴把画像收起,“我怀疑傅羿岑已经不信任她了。这颗棋子,该抛弃了。”
第十四章 给周忍冬找点苦头吃
傅如裳听说傅羿岑不仅带周忍冬出门,还带回来一个少年,气得揪着手帕,摔了侍女拿过来的饭菜。
“去把荣大师叫来。”
荣大师自从那日被傅羿岑冷落后,就再也没机会跟他说上话,虽说傅羿岑没找他麻烦,但亏心事做多了,他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傅小姐,你说将军是不是知道我是冒牌货,根本不懂什么医术?”
傅如裳白他一眼,怒道:“胡说八道,你就是神医。”
“是是是。”荣大师连忙应下,“那……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随我走一趟,去见见将军带回来的少年。”傅如裳扔给他一锭银子,“听说伤得挺重的。”
“是。”荣大师贪婪地把银子收起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备点毒药,若那少年长得好看,索性毒死算了。”傅如裳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两道伤疤,“我不喜欢将军身边太多美人。”
就算她不喜欢傅羿岑,那也不允许!
长得好看,就该死。
荣大师浑身一颤,暗道,幸亏自己长得丑。
“对了。”傅如裳挑眉一笑,“给周忍冬也备一点,别让他死,给他点苦头吃吃就行,皇上说要留他的命。”
“是。”
另一边,楚毓将少年安置在客房,查看了伤口,不算严重,就是连日奔波,失血过多导致昏阙。
周忍冬得到楚毓许可,在一旁观察他的用药和针灸。
“将军,傅小姐带荣大师求见。”
周忍冬一愣,眨了眨眼,看向傅羿岑,害怕地低下头。
这一整天发生太多事,将军对他也太过温柔,他差一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妄想学医,还央求将军救了一人回来。
这……
等他跟傅小姐和好后,要找他算账,可怎么办?
他已经先开始害怕了。
傅羿岑揉了揉太阳穴,略微感到头疼。
周忍冬好不容易忘了害怕,傅如裳倒好,随时来提醒他。
看来,收拾她的事情,要提前了,否则周忍冬在将军府里,永无宁日。
“别怕。”傅羿岑摸摸他的脸颊,“你在这儿尽管跟楚毓学。”
正说着,傅如裳已经挣脱下人的拦截,拽着荣大师冲进来。
“岑哥哥,我听说你带了病人回来,我让荣大师给他看看……”
“别吵!”她一进来就大喊大叫,楚毓正在施针的手一顿,回头瞪她。
傅如裳哼一声,一把将傅羿岑身旁的周忍冬推开,挽住他的胳膊,撒娇:“我就是想帮你嘛。”
“不必了。”傅羿岑拿开她的手,冷眼扫过荣大师,“回去练你的丹药吧。”
傅如裳见床上的少年脸色惨白,虽然闭着眼睛,但睫毛很长,长相秀气,一看就是勾人的狐狸精,她心中无端生出怒气。
这人要么死,要么像周忍冬一样,只能用来给她虐待找乐子。
周忍冬站在一旁,无心看楚毓施针,时不时偷瞄黏在傅羿岑身边的女子,心中苦涩万分,却半分不敢表现出来。
父亲跟傅羿岑有仇,他不该有任何奢望的。
傅羿岑见周忍冬难过的表情,心中如蚂蚁噬咬,再顾不得多想,抓着傅如裳的手腕,拽着她往外走。
“诶……”
傅如裳假意踉跄,手抓了周忍冬的胳膊一把。
周忍冬眉头一皱,胳膊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疑惑看向傅如裳,她已经小跑着跟傅羿岑到了门口。
揉了揉手,周忍冬一脸疑惑。
傅小姐想打他的话,理应不用偷偷来的,以前当着傅羿岑的面,她没少欺负自己,傅羿岑不会怪她。
那方才大概是错觉。
周忍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被楚毓喊过去帮忙了。
傅如裳到了门口,却在心中偷笑。
暂时无法杀了那好看的少年就罢了,还好给周忍冬找了点苦头吃。
她如同得意洋洋的花孔雀,不再缠着傅羿岑,准备进宫向皇上邀功。
要不是她递出消息,皇上根本查不到翡国的宝藏与周家有关……
玉兔东升,转眼夜色已深。
那少年还昏迷不醒,楚毓留着照顾他。
周忍冬跟着劳累了一天,被傅羿岑抱回来歇着。
沐浴完,换了里衣,周忍冬突然觉得身体燥热,皮肤有些痒。
以前睡在破房子里,时常被蚊虫叮咬,他不觉得奇怪,挠了挠脖子,乖乖钻进被子里,等傅羿岑沐浴。
被子里遇了热,痒意更甚。
他有些受不住,单手挠痒,可这种痒似乎不只是在皮肤,仿佛从骨头里渗出来的。
从头皮到脚趾,叫嚣着,他难受得在床上打滚。
“呜呜……”
痒比痛更难忍。
他难过得流下泪水,却不敢大声惊扰了别人。
待傅羿岑沐浴出来,床上的人已经哭成泪人儿,像喝了酒,皮肤涨红,抓耳挠腮,模样痛苦极了。
“冬儿!”
傅羿岑跑过去,“怎么回事?”
“痒……好痒……呜呜……”
像有千万只虫子在他的皮肤上爬着,赶不走,灭不掉。
太痒了!
“来人,把楚毓找来。”
傅羿岑按住周忍冬乱挠的手,把他抱在怀里。
周忍冬实在痒得厉害,傅羿岑又不让他挠,他委屈地吸吸鼻子,在他怀里乱蹭。
傅羿岑:“……”
“痒,我……让我挠……”
他喃喃说着,面色潮红,依然神志不清,柔软的身体蹭到傅羿岑结实的肌肉,觉得舒服了些许,他更是肆无忌惮。
傅羿岑抱着体温异常的人,身体的燥热也被勾了出来,这人还……
“别乱动,楚毓马上就来。”
周忍冬哼哼唧唧的,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脖颈一通蹭,屁股也痒了,在他大腿上磨了磨。
傅羿岑呼吸一沉,忍住不该有的欲望。
“冬儿……”
幸亏楚毓如神兵天降,打着哈欠进来了。
“老子累了一天,刚要睡……”
“别废话,快帮他看看。”
傅羿岑连忙把人放回床上,按住他的手,给楚毓让出位置,顺便散一散周忍冬蹭出来的火热。
楚毓一看,瞌睡虫立马跑得一干二净,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谁这么歹毒,下了含笑痒。
“此毒歹毒无比,中毒者,全身瘙痒,越挠毒渗得越快,最后皮肤变得异常敏感,稍一碰到,便痒得发笑。”
傅羿岑咬了咬后槽牙,面露愠色。
周忍冬一整天的吃喝,都是经过银针探测,怎么会中毒?
楚毓拿出银针:“倘若十二时辰内没解开,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冬儿这模样,中毒已有六个时辰之久。”
傅羿岑脸色一沉:“如何解?”
第十五章 休了他娶我进门
楚毓没回答他,兀自把针袋铺开,拿出又尖又细的针。
“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傅羿岑只得将人抱回怀里,按住周忍冬的手腕和绷带绑住的胳膊:“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