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下躲雨
红花具有活血通经、散瘀止痛的功效, 红花籽还能榨油, 在市场上有很大的需求。
种粮食的地都比较肥沃, 加上赵亭松的悉心管理, 今年的草药亩产还算可观。
一亩地可以收取新鲜红花三十到五十斤不等,十亩地下来, 至少有三百多斤。
入药的都是干红花, 收了之后还得晾晒, 这玩意很娇贵, 不能用强光照晒,要摊开放在阴凉的通风的地方慢慢风干。
林砚池早早就把药房那边空着的屋子收拾出来,还请村里的篾匠编了苇席, 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这也算村里的大事,赵亭松这阵子也没下地干活, 就陪着他一起晒红花了。
两人忙活了大半个月, 总算是把这些草药弄干了。
几百斤的草药晒干后重量大打折扣,满打满算,也只有四十斤。
其中干红花有三十斤, 其他草药加起来只有十斤左右。
林砚池给村里人留了点, 剩下的都用袋子装了起来。
村里人一看忙活大半年, 辛辛苦苦摘了那么久的草药晒干后只剩那么点, 都感觉白费劲了。
不过想着林砚池也是一片好心,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是有点受打击。
他们不懂行情,不知道一斤新鲜的红花只能卖几毛,晒干的红花一斤却能卖几块。
林砚池也不着急,等陈牧安那边收了之后他们就知道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这几天,为了照顾草药,林砚池和赵亭松都睡在了药房这边。
床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林砚池请村里人做的,至于床上用的被子那些都是沈红英从家里给他们拿的。
林砚池打算自己买,沈红英不让他花冤枉钱,在自己家里给他弄了一套。
这还是当初赵春风结婚的时候置办的,一直没用,放着也是放着,经了他们夫妻俩同意后,沈红英就做主给了林砚池。
他们这辈的人吃了太多苦,总想着挣钱不容易,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林砚池当时从知青点搬到这边,心里头是带了点小私心的,本来是想给自己和赵亭松寻个清净地,结果搬出来后,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了赵亭松家里。
在那边住着林砚池还挺开心,以前家里只有他和奶奶,冷冷清清的,每次看到别人家里热热闹闹的,他心里都有点说不出来的羡慕。
现在他终于也能体会到这样的生活了。
一家人住在一起很少有不拌嘴的,每天起床都能听到沈红英对赵保国的各种念叨,还能听到谢金枝训小孩的声音,赵春风是个老好人,劝了这个又劝那个。
林砚池每次听着都忍不住笑,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烟火气。
非要说住在一起有啥不好的话,那就是他跟赵亭松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亲热了。
家里人不知道的时候,两人倒是特别大胆的背着人搞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事情暴露后,反倒谈起了一场纯纯的恋爱,也就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亲一下摸一下,还都不敢闹得太凶,农村土墙不隔音,就怕家里人听见尴尬。
林砚池也不好意思说要搬出去,这样太明显了,他可丢不起那人。
这几天住在药房,晚上没人打扰,赵亭松胆子大了,每天都要欺负他。
平时他什么都听林砚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像个成熟的男人散发着自己的荷/尔蒙,霸道的掌/控着林砚池所有的快乐。
赵亭松玩尽兴了,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带着点直白和腼腆说自己好快乐。
上辈子的林砚池压抑惯了,除了在年迈的奶奶那里获得过一点亲情,其他方面的情感,他基本都是缺失的。
和赵亭松这种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人比起来,他可能才是那个不正常的。
遇到赵亭松以后,他也学会了正视自己的情感,不会为那些正常的反应和情绪感到羞耻。
他摸着赵亭松肌肉虬结,充满活力的身/体,带着点蛊/惑意味:“还有更快乐的。”
赵亭松对这方面的事了解得太少了,两人每天互帮互助一下,林砚池再满足他一些小爱好,他就乐得找不到边,根本不知道还有更快乐的事情。
听到林砚池这么说,他道:“什么?”
林砚池眼里有些雾气,借着朦胧的亮光看他,嘴唇翕动着,想说些什么。
转眼一想,明天他们还得把草药送到县城去,今晚不太适合更进一步。
伸手捂住赵亭松散发着欲/气的眼睛,林砚池窝在他怀里,和他道了晚安。
赵亭松一脸餍足,也没追问。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林砚池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地了,生物钟早就打乱,若不是赵亭松将他喊醒,他恐怕还得再睡。
下意识的抬手想看看时间,看到空无一物的手腕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没戴表。
以前在知青点,都是从陆学林那看时间的。
他问赵亭松:“几点了?”
赵亭松道:“大概四五点吧,爸刚才过来叫我们的。”
林砚池起身穿衣服:“你怎么都不叫我。”
他平时瞌睡浅,现在和赵亭松一起,倒是睡得越来越熟了,竟然连赵保国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赵亭松看着他笑:“我这不是正叫你吗,还早呢,你别着急。”
等林砚池收拾完后,赵亭松就把草药放到了背篓上,往家那边去和赵保国汇合。
这是集体种的草药,第一次贩卖赵保国这个当支书的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
沈红英不知道他们要忙多久,怕他们在路上饿肚子,给他们一人煮了碗面疙瘩垫肚子。
走的时候,林砚池想起了什么,就在赵亭松房间的柜子里摸了个铁盒子出来。
这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家当。
林砚池拿了点钱和票,赵亭松的生日就要到了,难得进一回城,他得看看能不能买点什么东西送给他。
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赵亭松和沈红英在说话,母子俩神神秘秘的,一看到他出来就闭了嘴,赵亭松慌慌张张的往兜里揣了点什么。
走在路上林砚池问他:“你刚和婶子说什么呢?”
赵亭松摇摇头:“没有,我们什么都没说。”
林砚池白了他一眼,没见过撒谎都撒得这么敷衍的。
不过他也没往心里去,赵亭松在他跟前没一点小秘密,现在嘴巴严实,总有忍不住告诉他的时候。
四五十斤的草药对赵亭松来说很轻松,从村里背到公社,愣是没让林砚池和赵保国帮忙。
他们时间估得不错,到了公社没多久,就等到了客车。
到了县城,天已大亮,国营药房的人已经早早上班了。
陈牧安把几个人带到后堂,称完称,验收了药草的成色后,他对着赵保国点了点头:“行,这些我都要了。”
在本子上记录完之后,陈牧安一点没含糊,当即就给赵保国数了钱。
一张,两张,三张……
赵保国一瞬不瞬的盯着陈牧安,看着他数了好几张大团结。
“总共102块5毛,你再点点。”
赵保国接过来,老老实实的点了一遍,数钱的时候,他的手都有些颤抖。
“没错没错,就是这么多。”
他拿着钱,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
昨年村里的男人出去打工,废了那么大的劲都没挣到这么多,没想到这种草药竟然会这么赚钱。
这要是给村里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
陈牧安是吃过苦的,知道他们有多不容易,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道:“以后你们村要是还种草药,我这里都收购。”
赵保国又是鞠躬又是感谢,出了国营药房,他整个人还跟做梦似的。
有了这钱,他们村里可以多买好多东西,别的不说,就连猪都可以多养几头了。
“小林啊,这都是你的功劳,没有你咱们村不可能挣到这一百块钱的。”
要不是林砚池懂这个,他们村哪会种什么草药。
林砚池笑了笑,打趣赵亭松:“还得感谢小满哥不要命的跳河救人,不然人家哪能给我们这个机会。”
赵保国也笑:“他也就这点作用了。”
赵亭松心里有其他事,听到两人对自己的调侃,他什么也没说,只道:“爸,我们去供销社那边看看吧,妈让我给她买点东西。”
赵保国很纳闷,他咋没听沈红英要说买什么东西。
正想问买什么呢,又听林砚池说道:“走吧,我正好也想去看看。”
这下赵保国也没啥好说的,跟着两人去了供销社。
城里的供销社比公社的供销社大很多,里面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除了这些,还有个专门用来摆手表,收音机这种值钱物件的柜台。
赵亭松进了门就往摆大件的柜台走,一看就是有目的的。
他指着柜台中间那块金色表带的手表,对售货员说道:“把这个拿出来看看。”
供销社的售货员都比较傲慢,他们今天遇到的倒还好,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把表递给赵亭松时说了句:“这表整个县城只有一个,可贵了,你小心一点。”
赵亭松点了点头,手掌在自己的衣服上搓了搓,把汗擦干后,才伸手把手表拿了过来。
林砚池摸了摸自己的兜,他今天带了钱和票,要是赵亭松真喜欢这表,他也可以咬咬牙送给他。
赵保国拧着眉:“大队上有个专门看时间的钟,你拿这玩意干啥。”
这手表一看就不便宜,今天卖草药的钱都不一定能买得下来。
他们这些种地的,花这么多钱买块表,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赵亭没管他,他牵起林砚池的手,把手表戴在他白皙的手腕上,笑眯眯地说道:“你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跪了
第46章
林砚池很意外:“我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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