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是什么顾
祺贵人忍不住抬头想去看封绥,却看到男人怀里亲昵的抱着个人,手掌握着那细瘦的腰身,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她瞬间捏紧了帕子,脸色涨红。
该死的,在哪儿都不放过皇上!
“平身吧。”男人冷淡的开口,众人站起来才敢抬头。
便看见皇帝怀里抱着个面具美人,只是截白皙的下颚就美得惊心动魄。
所有人都神情怪异,不敢言语。
宴谪自然也察觉到这些视线,还有祺贵人的……那火辣辣的视线。
他便掩唇轻咳了咳,水光涟漪的眼眸像是不经意似的,朝祺贵人望过去。
“……怎么了,难受了吗?”封绥低头问他,手掌轻柔的为宴谪顺着后背。
宴谪收回眼神,乖顺的摇摇头,声音却很虚弱,像是身体疲乏得厉害:“……咳咳,没事……就是心口有点不舒服。”
为了更刺激祺贵人,宴谪还假装柔弱的靠上了男人的胸膛,微微闭上眼睛,唇色苍白惨淡。
封绥便亲手喂他喝了几口水,全然不顾下面的大臣们快要瞪得掉出来的眼睛。
喝得有些急了,宴谪这次是真的呛到了,他咳了几下,眼尾晕染得绯红,水渍从他微仰的下颚滑下去,白皙又脆弱的脖颈正毫无知觉的引诱着人。
灼热的目光多了几道,封绥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像是被挑衅到的雄狮,眸光狠厉的刺过去。
“闭眼!谁敢看不该看的,朕就挖了你们的眼睛!”
“咳咳咳……”宴谪呛得很久才缓过来,模样凄惨又脆弱,到真是像病入膏肓了。
祺贵人嫉妒得发疯,却看见宴谪如今的模样,心头控制不住的暗爽。
她就是要让宴谪去死,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让宴谪留在皇帝身边!
等宴谪休息好了,封绥才下令开始比骑射,这其实就是青年才俊们的舞台,也是皇帝选拔新人的机会。
不过宴谪很困顿,他昨晚没有休息好,看了几场骑术,便觉得昏昏欲睡了。
他靠在男人怀里,下巴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封绥便伸手托住他,让他更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
破空的利箭稳稳扎在箭靶的红心上,众人喝彩,封绥脸色也多了点笑意。
祺贵人从下面走上来,来到封绥身边,娇笑道。
“参见皇上,今日骑射场上各家都大放异彩,臣妾替皇上高兴,特意来敬皇上一杯。”
宴谪闻言抬头,清冷的眼眸没什么感情的直视着祺贵人,看得女人心里有些发怵。
封绥摸着宴谪柔顺的发丝,态度却有些冷淡,他拿了杯子一饮而尽,唇角都没有舒展过。
饮完之后,男人也没有开口与祺贵人说话,气氛冷凝,祺贵人便迅速换了个话题。
她把目光落在了宴谪身上。
“……殿下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看,可是生了什么病?模样瞧着着实是憔悴得厉害。”
宴谪配合的咳了几声,然后窝进男人怀里,虚声道:“……无事,只是染了风寒而已,过几日就好了。”
这时封绥也说道:“没错,别担心,太医们说了……多喝几贴药就能好了,这几日就比从前好了很多。”
男人像是在安慰人,细致又耐心,根本不再搭理祺贵人。
她脸色又红又白,终于还是说了句“臣妾告退”然后离开了。
祺贵人回去之后心底有些怀疑,她的香殒寒是从江湖术士身上搜罗来的,虽然听说毒性大还不易被发现,但毕竟没有实验过。
若是真的像太医们说的,渐渐除了些毒性……不行,祺贵人一秒都等不及了,她只想让宴谪快点去死。
帐篷里,祺贵人捏着手里的药包,面色扭曲,她让侍女附耳过来,然后说了些什么。
第二日,便正式开猎场围猎了。
封绥自然不可能放宴谪独自留下,而宴谪现下是假装病弱,他也不能独自骑马。
“坐稳了。”健硕的黑马上,封绥怀里搂着宴谪,拉着缰绳慢慢的走。
跑太快宴谪也会受不住,皇帝后边儿跟着一大群人,队伍慢慢的前进。
越往里走林子越密,时不时窜出来的野物,男人便拉满弓,眼神锋利似鹰隼,嗖的箭飞出去。
猎物应声倒地。
宴谪看得心痒,其实他也想试试。
封绥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把弓给他,马蹄轻轻的踩着落叶,林间的野兔窜出来。
“嘘,手臂用力,屏气凝神。”男人扶着他的肩背,箭矢瞄中兔子,离得近了,他们肌肤相贴。
宴谪手臂细微的抖了一下,放出的箭便歪了些,野兔惊的就逃走了。
宴谪还挺失落的。
后面他又尝试了几次,捕到了一只野鸡和两只鸟,封绥猎到了一只花豹,众人满载而归。
女子参加狩猎自然是只有观看的份了,许安然觉得无聊,可她爹又时时刻刻紧盯着她,当真是让人喘不过气来。
“皇上回来了,快起来。”听到不远处的马蹄声,许安然站起来,跟着众人一起行跪拜礼。
哒哒哒的黑马停下步子,男人翻身下马,然后把马背的人抱下来,月白的衣袍飘逸,脸上镀金的面具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可许安然却觉得皇帝怀里的人有些熟悉,虽然看不到他的全貌,但是只是那截白皙的下颚,许安然心底就涌出些奇怪的感觉。
“低头,看什么呢?”丞相提醒女儿,害怕皇帝的古怪脾气会迁怒到她。
不过封绥抱着宴谪就进了帐篷,没有在外面停留过多。
许安然却冲着这个背影,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宴谪,对啊,宴谪是梁国皇子,为什么没有来参加围猎?
许安然想着就问了。
她的父亲没太在意宴谪,对于梁国皇子的身份或许也有些嘲讽的意味。
“没来也正常,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燕国和梁国之间的和平是表面的,大家都在养精蓄锐,暗地筹谋,说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
许安然有些无力,她觉得宴谪的心情肯定更加的难受和无助。
[女主好感值+3,当前好感值81。]
宴谪才知道许安然也在猎场,所以就是说,他每天都要好好伪装自己,不能被许安然发现。
帐篷里洗澡条件就比皇宫简陋很多,都是新烧开的水,兑到水温合适,水面上再浮着薄薄一层玫瑰花瓣,这已经是最豪华的配置了。
宴谪躺在里面泡澡,脸色染上淡粉,像是熟透的樱桃,他泡得水快凉了才出来。
封绥正在灯下看奏折,披着件衣袍,闻声抬头看人,他把奏折放下勾了勾手,宴谪走过去。
“……用了什么,很香。”男人用鼻尖蹭着他的脖颈,气息滚烫。
宴谪想把封绥推开,男人就握住他的手腕,凑过来咬他的耳朵:“别动,帐篷外面的老鼠竖着耳朵听呢,可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
宴谪瞬间就懂了,也不挣扎了,他刚泡完澡,浑身上下还有些温热,也只穿了件薄薄的亵衣,他伸手就搂住男人的脖子,整个人差点挂在男人身上。
“……很香,那你喜欢吗?”
封绥眼神晦暗,托着宴谪的腿弯就把人抱起来,然后放在床榻上:“朕当然喜欢。”
男人说完就低头,大狗似的用鼻尖,用嘴唇蹭着宴谪修长的脖颈,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粗重。
不是做戏给别人看吗?外面的老鼠都走了,怎么还越做越真了……
宴谪感觉到封绥有些控制不住,他抬手就捂住男人的嘴,和那双狭长昏暗的眼眸对视。
“好了,该睡觉了。”
他翻个身就背对着封绥,其实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男人控制不住的。
却没想到男人吹灭了蜡烛就躺下去,宴谪已经睡得昏昏沉沉了,身边的人忽然掀开被子往帐篷外走。
或许封绥根本就没冷静下来,去外面清醒清醒也好。
第75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太监牵着匹温顺的白马,这里是片难得的平地,学习骑射是再好不过了。
白马悠然的甩着尾巴,低头吃草。
“特意给你挑的马,看看喜不喜欢?”宴谪摸了摸白马的脑袋,马儿性格温顺,还配合的低了低头。
宴谪挺喜欢的,封绥就扶着他上马,狩猎这几天都是封绥带着宴谪骑马,但宴谪心里还是非常想要自己骑的,封绥知道他无聊,便抽了半天时间出来教他。
太监牵着缰绳,宴谪在封绥的帮助下上马,刚坐上去有些没安全感,控制不好重心便坐不稳。
封绥翻身上马,握着缰绳,让马儿慢慢走。
宴谪靠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其实空间还是很挤的,所以他显得很局促,封绥就把他困在两臂间。
“伸手,试试自己握缰绳。”低沉的声响在耳边乍响,宴谪强装镇定的握住缰绳,掌控方向。
封绥的手掌就覆在他手背上,指腹的薄茧微微摩挲着痒意,心底升腾起的情绪很怪异,心脏涨热。
好在等宴谪学会掌控平衡后封绥就下了马,让人牵着缰绳,宴谪自己坐在马上尝试。
其实学起来还是很快的,宴谪已经能自己握着缰绳牵着马慢慢走了,他摸了摸马儿的脑袋,苍白的唇边带着些笑意,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那股矜贵的气质,这些天猜测宴谪身份的人数不胜数。
但是知道内情的人被封绥严令封口,所以到现在也没人能想到,皇帝怀里的美人就是梁国送来的质子。
马蹄轻轻的踩在地上,或许马儿也走得厌烦了,尾巴甩起来,宴谪也想试试,就控制着缰绳,慢慢跑起来。
这块空地周围侍卫很多,个个身手高超,更何况封绥也在不远处看着,问题是不大的。
小太监过来上茶,德安伸手摸了摸温度,点头让小太监过去。
正好宴谪也练了许久了,男人就招手让他回来:“过来,休息片刻。”
宴谪调转马头往回走,马儿估计还没跑尽心呢,有些拉不动,犟着性子。
小太监可能是新来御前服侍的,端茶的手有些抖,德安也被他抖得心里一颤,心里念叨着可别又闹这会儿子事儿了。
就听见“哐”的声响,两盏茶尽数摔在地上,茶水四溅,碎片横飞,小太监砰的就跪下去,吓破了胆的开始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混乱的动静惊动了马儿,它瞬间就发了狂,两只前蹄高高的跃起,宴谪身体瞬间失控,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好在他迅速握紧了缰绳,马就咻的一下冲了出去。
封绥忽的站起来,几步翻身上了旁边的黑马,扬鞭策马就跟了出去,他的速度极快,身形流利得像是蓄势待发的箭矢。
耳边呼呼的风声,宴谪死死的拉着缰绳,脸色苍白起来,前方是越来越密的林子,杂乱无章的树枝差点划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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