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 第40章

作者:狐狸不归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药袋里的生理盐水终于输完了,护士过来替病人拔针。

  虞倦很少吊水,又有点无聊,盯着护士,想看针头拔出来的瞬间,却听周辉月叫自己的名字。

  他回过头,歪了下脑袋,再反应过来,周辉月已经替他按着手背上的药用棉花了。

  因为是细菌感染,医生开了三天的药水,接下来还要再吊两天。

  想到这个,虞倦就恹恹的。

  虞倦是病人,周辉月坐着轮椅,老弱病残占了俩。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医院对他们多有关心连开的药都是护士帮忙送过来的。

  虞倦表面立场:“我讨厌吃药。”

  周辉月不为所动。

  虞倦试图用浅薄的医学知识战胜真正的医嘱:“已经吊了水了,药可以不吃了吧。”

  其实他不是那类不顾惜身体的性格,可能是生病了,还有之前的心理阴影,所以变得任性,想要逃避。

  虞倦拒绝的意图很坚决。

  他仰着头,眼眶微红,湿哒哒地看着周辉月,像是被微风吹皱,泛起涟漪的湖泊,没有人能在面对这双绿眼睛时不心软。

  周辉月像是铁石心肠。

  他抬起手,扣住虞倦的下巴,稍稍用力,让他张开了嘴。

  虞倦是个病人,没什么力气,只能任他摆布,实际上没有生病的时候,他的力气也不如这个人大。

  但他不会承认。

  虞倦的余光瞥见了周辉月,他的侧脸映在灯下,泛着冷白的光,周辉月似乎永远如此,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事动摇。无论是二十二岁,还是十五年后。

  他想起不久前这个人还对自己说什么要求太低:“周辉月,我要扣分了,不合格。”

  语气是凶巴巴的,听起来很可怜,像是在被欺负。

  周辉月的指尖抵着虞倦干燥的嘴唇,将药片推入他的口中,漫不经心地说:“那就扣吧。”

  虞倦咬了下牙,骗子。

  事已至此,没有抵抗的余地。他低下头,慢吞吞地咽下那枚药片,舌尖不小心碰了下周辉月的指腹,又很快移开,借着温水吃掉了。

  虞倦的脸颊,嘴唇,舌尖,全都柔软而甜蜜,不免让人产生很多遐思和幻想,周辉月似乎一无所知,他只是给虞倦在喂药。

  虞倦不是儿童,医生开的药是没有糖衣包裹的那种,苦得要命。

  周辉月又拿起一片,虞倦终于屈服,他想说自己会吃,不用喂了。

  却听周辉月说:“下次我再努力加回来。”

第37章 “你的眼睛”

  吊完水后, 虞倦的烧退了些,不再是接近四十度的可怕高温,但还是低烧, 明天得继续来输液。

  虞倦想的是找医院拿剩下的药水,在孙七佰发现前回去,带着药水去安山村的卫生所,这样悄无声息, 也不会被人发现。

  周辉月不赞同地说:“你还生着病,准备骑两个小时的车去输液?”

  虞倦皱了下眉, 觉得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有误解,强调道:“你把我想的太脆弱了。我已经退烧了, 而且是细菌感染, 又不是感冒。”

  他的执行力一贯很强, 甚至打算找护士开药了。

  周辉月坦白:“你吊水的时候, 我把这件事和孙七佰说了。你发高烧, 我找人送你来看病,留在县城了。”

  本来还有点晕的虞倦骤然清醒:“……”

  根本没给他留一点点挽回的余地。

  周辉月握着虞倦才扎过针的那只手,像是哄人:“别不高兴。”

  事已至此, 虞倦看着他:“等会儿我再打电话给他吧。”

  周辉月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酒店, 定了两间房。

  进入房间后, 虞倦立刻就去洗澡,他身上有退烧时发的汗, 很难受,他没办法再忍耐了。

  快洗完的时候,才想起来似乎是没带衣服, 而酒店的浴巾,他又不太乐意用, 嫌不干净。

  周辉月敲了下门,虞倦的思维跳脱,立刻回到上一次在浴室洗澡的惨案中,又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毫无隐私的半透明浴室。

  他在门口说:“衣服和毛巾放在门口,记得拿。”

  虞倦松了口气,打开门,伸出手,摸索了一番,发现衣服和毛巾都是新的,但有一种才洗过不久的清新气味。

  不是在医院陪他,什么时候找人买好了洗的?

  虞倦也没多问,穿好衣服,走出浴室,桌上摆了热粥,吃完后又被半强迫地量了一次体温。

  一定是因为生病了,虞倦夹着体温计,很不甘心情愿地想。

  几分钟后,周辉月接过体温计,看着上面显示的数字,38.2,低烧。

  于是说:“县城的医院条件不够,等回白城,再做一次彻底的检查。”

  虞倦躺在床上,有点抵触:“我的身体很好,这次是意外。”

  周辉月的手背贴着虞倦的额头,没说话。

  有一些事,即使是扣分,周辉月还是坚持,他会做更多加分的事,满足虞倦的一百条要求。

  现在是深夜,虞倦下午和晚上都在睡,知道现在应该休息,但就是睡不着。

  周辉月没让虞倦看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不知疲倦地讲了很久。

  最后,虞倦总算困了,整张脸陷在枕头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听到周辉月很轻的呼吸声,像是一直未曾离开。

  留在县城的几天,孙七佰来过一次。虞倦将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他说当时烧得太厉害,离不开人,怕在路上昏过去失去意识,所以要求周辉月陪自己来医院。

  重点是违背了周辉月本人的意愿。

  虞倦的嗓子还没太好,没什么力气,说话软绵绵的:“总之,是我强迫他来的。要是周太太问,你就这么说就行了。”

  被强迫的、可怜的伤患周辉月坐在床边的轮椅上,颇有兴致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孙七佰的神情难以形容,他回过神,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也是,生病了是得要人陪着。”

  可能是考虑到他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又因为自己的失误没看住周辉月,让人出了紫金山庄,孙七佰也默默将这件事瞒下来了,至少白城那边没有动静。

  除此之外,生病的几天里,虞倦没再为任何事费过心。

  虽然是在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让虞倦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周辉月并不是在被苏俪隐性地□□在紫金山庄,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过下一秒,虞倦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毕竟这是一本小说,即使剧情有些微的改变,但主线不会变化。就像他曾死在结局,而周辉月也不可能在十五年前就拥有自由。

  这样就违背了整本书的逻辑。

  虞倦的身体素质的确不错,输液的第二天就没什么不适了。第三天重新检查了一遍,医生说没什么,嘱咐他再吃两天药就行了。

  隔了几天,重新回到紫金山庄,虞倦看着爬满藤蔓的外墙,想起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要把周辉月打一顿的决定还有点好笑。

  他对身旁的周辉月说:“知不知道,你的运气真的很好。”

  险些就伤上加伤了。

  周辉月说:“是很好,你来了。”

  虞倦:“……”

  他不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计较。

  *

  八月将要结束了,现在还有倒数几天。

  午后,一如既往的透风时间。

  虞倦的脑袋抵着周辉月的肩膀,姿势散漫放松,和最开始完全不同,他昏昏欲睡。

  以往这种时刻,周辉月都会一言不发,等他入睡,等他醒来。

  今天却不同,周辉月忽然说:“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虞倦醒了,他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

  周辉月坐在轮椅上,无法站立,虞倦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坐在周辉月身边,和这个人平视。

  周辉月拿出一个不大的盒子。

  有点眼熟,虞倦一时没认出来。

  直到盒盖打开,虞倦一怔,里面是一条项链,看起来和他丢掉的那条一模一样。

  他问:“你怎么找到的?”

  丢在湖水里的东西,也可以再找回来吗?

  周辉月说:“你生病的那几天,我让孙七佰去湖边找了,但没找到。”

  “抱歉。”

  虞倦摇了下头。

  奇迹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

  项链搭在周辉月的指腹,他低声说:“小票在桌上,我就重买了一条。”

  虞倦的思维混乱,想问他哪来的钱,又是找谁帮的忙,县城里没有这家门店。

  周辉月看着他,似乎明白他所有的疑惑,解释说:“我母亲还有一些财产,周家给了我。就像这里。”

  他的语调平淡,很轻描淡写,但虞倦的心中一酸。因为知道康勉留下的东西很少,大张旗鼓划到周辉月名下,只是为了堵别人的嘴。

  周辉月将项链勾在食指上,完全拿了出来。

  那是一条银项链,镶嵌了很多细碎的钻石,不够大,但数量很多,所以看起来闪闪发光。

  周辉月说:“可能没你当初看到的那么闪。”

  一个在橱窗的聚光灯下,一个在阳光与阴影交错处。

  虞倦的眼皮一跳,直觉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