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版白月光 第119章

作者:去蓬蒿 标签: 快穿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最大的奸臣铲除,魏壑一改之前痴迷木雕的面貌,励精图治,重塑秩序。

整顿朝纲,改革军制,收拢君权。文武朝政重要的职位上都换上了自己的人马。

朝政稳定后,有大臣劝魏壑娶妻纳妃。魏壑驳回,将侄儿魏凌立为储君。

下朝后,他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前迷惑魏歧日日夜夜雕刻的木雕好好地摆放着。

那是他过去的生活,有马有景有夕阳,还有怯玉伮。

魏壑拿起雕刻的怯玉伮塑像,天人之姿难以描摹,故魏壑并没有按照实际来雕刻,而是取其神态写意般,有的像是后世的Q版娃娃,有的是一只只憨态可掬的小猫。睡觉的怯玉伮,开心的怯玉伮,忧伤的怯玉伮……

魏壑想他了。

侄儿魏凌慢吞吞走到了帝王的寝宫,奶声奶气地推辞储君之位。

“侄儿愚笨,有一封地就藩已是大幸,怎敢占据储君之位。”魏凌不过四岁,平时话都说不太利索,魏壑问他是谁教他这么说的。

魏凌说是自己想的,没人。

魏壑抱起了他,宽慰道:“告诉侄儿也无妨,朕喜欢的是一男子,不会有后代。娶妻纳妾非我所愿,只愿与他相守一生。凌儿,这王朝的继承人只会是你。不要怕,皇叔是你的后盾。”

自此,魏壑亲自教养魏凌。

有人劝魏凌早做打算,说魏壑将来必会杀他。

魏凌并未听从,将此事告知了魏壑。

魏壑问魏凌不怕受到牵连吗。

魏凌摇头说不怕:“侄儿不说,之后必有人挑拨,皇叔若心有芥蒂,反倒是叫那些人得逞。”

“侄儿不怕皇叔,皇叔是家人,皇叔会护着侄儿。侄儿只怕那些外人,把侄儿当刀枪戏耍皇叔。”

魏壑听了,摸摸魏凌的头,道:“你做得对。凌儿,你记得,不要偏听偏信,用心去看,用心去听。”

“身处皇室,身处乱世,周遭想谋利者众,献真心者少。打着旗号为你着想的手下,也不免有自己的私心。别偏听他们的话,去看他们背后的利益。”

魏凌乖巧点头,记在了心里,临走前依依不舍地看向那些木雕摆件,他知道这是皇叔亲手所刻,珍贵不已,再想要也没有吵着要,收回了不舍的目光。

魏壑拿起一匹黑马木雕,叫住了魏凌:“有些重,你能拿住吗?”

魏凌惊喜不已,连忙点头。

魏壑将木雕递了过去,木料极好,雕刻的木马果真很重,魏凌双手捧着路都走不太稳,但是走了几步就越走越稳。宫人要帮忙,他也拒了。

“皇叔所赐,侄儿亲手端回去。”

魏凌想要的其实是猫,但皇叔给的是马,他也高高兴兴地接受了。没有提出用马换猫的请求。

他心里隐隐明白,皇叔待他再好,有些东西,也不是他能要的。

这年夏,南周宣王举兵与濮阳邵相争。而北地西穆的君王铲除了权臣,开始大展拳脚。

东雍。

裴一鸣归顺后,没多久便在与西穆的战争中,力挫敌国,立下大功,封万户侯。

然而,枪打出头鸟,他出的风头太大,惹得皇帝犯了疑心病。

权臣弑帝,仗着军功拉帝王下马的事,在乱世中并不少见。

皇帝的宠臣也看裴一鸣不顺眼,进谗言说裴一鸣诸多僭越之事,不能容许他坐大。

朝堂之上的公仪恒为裴一鸣说话,反惹得皇帝疑心更重。

公仪恒的妹妹位居皇后之位,公仪恒本就是外戚,如今还与大将交情匪浅,莫不是想逼宫?

皇帝的宠妃为了搞倒皇后,与宠臣结盟,时不时吹吹枕头风。

皇后又素来对皇帝瞧不上眼,看不上他暴虐嗜杀的行径,惹得皇帝当众鞭笞。

皇帝骂道:“哪天活剐了你,也是你自找的!”

皇后咬牙不肯痛哭求饶,宠妃又来煽风点火,皇帝气上了头竟将皇后鞭笞至死。

打死了皇后,皇帝酒醒了,悲从中来,说都是这宠妃进谗言,命人烹之。

又道:“都是这酒害的!竟让皇后落到如此下场……”皇帝给自己找借口,先前他就因鞭打老母亲的事,惹得朝野震荡,这下直接打死了皇后,皇帝想到公仪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调兵围了公仪府。

说是皇后与其兄勾结谋反,族灭之。

又派人在军中暗杀裴一鸣。

而裴一鸣的至交好友祁岭一家,当初公仪恒为了让裴一鸣卖命,将之扣留公仪府,好酒好肉招待,只说是战场刀枪无眼,不如留在都城他帮忙照看。

裴一鸣心知肚明,公仪恒分明是怕他叛逃,留下人质,但局势如此,只能容忍。

那天灭族的命令还没下达,公仪恒还在家中与祁岭饮茶下棋,期待裴一鸣凯旋,就被冲进来的禁军杀了。

公仪恒全家包括孩子,祁岭一家,连丫鬟仆人都没放过。

公仪府,没留下一具活口。

公仪恒擅长谋略,是被倚重的大臣,妹妹又是皇后,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竟然疯癫至此。

再是能谋能算,也算不出一个手执权刃的疯子的心思。

是他自大了。竟没有早下杀手。

公仪恒流血倒地,那声叹息还没出口,就断在了肺腑。

军队之中,裴一鸣躲过暗杀,顾忌祁岭不敢逃亡。

光明正大凯旋,却得知祁岭一家并公仪恒早就下了黄泉。

他敬重的嫂子,那几个可爱的孩子,一路追随他的祁岭……裴一鸣悲愤之下,想要手刃仇敌。但被手下告发,裴一鸣带着几百人马逃出了都城。

皇帝派兵追杀,各城池拦截,到最后还没到雍穆边界,裴一鸣身边就只剩了十几人马。

裴一鸣悲愤道:“是本将对不起你们,害得你们一个个死的死,亡的亡。我来时想求那王侯霸业,到最后却害得尔等尸骨累累。”

“你们各自离去,不要跟着我了。我——我一个人逃命去。祁岭尸骨未寒,就此死亡,我不甘!”

追随的人不愿离去,道:“我们跟着将军,不只是为了功名利禄。大丈夫来此一世,怎能危难之中弃主将而逃。将军,你去西穆,我们断后!”

裴一鸣怎肯让将士断后,将士亦不愿逃亡。十几人马继续往西奔逃。

然而东雍大军还是赶上了。一万精骑兵追来,再是英雄盖世,也走到了末路。

恍然如梦般,裴一鸣这一刻想的不是野心与复仇,而是回到了那一个午后。

他只是砍柴的少年,只是南柯一梦,梦见了一位神女。

这场梦……该醒了。

在裴一鸣陷入绝境之时,西穆大军压境。

五万兵马急速进发。东雍兵马听见那地动山摇的声响,惊疑不定,不敢上前。

裴一鸣调转马头,看见那大穆的帝王骑在黑马之上,迎光而来。

魏壑得知裴一鸣被暗杀后,就起了收服裴一鸣的心。派人密切关注的同时,他亲领大军出发,正在此时,救下了裴一鸣。

东雍的兵马被逼退,魏壑此来,并不是为了开战。他刚铲除魏歧,国内还需休养生息。此次来,只为收服这声名远扬的大将。

回到军帐中,裴一鸣认出了魏壑。

“你救了我和我部下的命,我会报恩。”但神女之事,他裴一鸣不会相让,只会公平竞争。

终究不是南柯一梦。

仇要报,他定在大穆立足,领着大穆的军队踏平东雍每一寸土地,为祁岭为嫂子报仇。

而那初心……亦不会忘。

来时的路一路走来,牺牲至此,不反省不放弃不甘心不回头。

大帐内的将士都看着他。

裴一鸣给出了臣服的态度,跪下参拜行礼道:“陛下。”

魏壑望了他一会儿,亲自扶起了他。

夜风中,裴一鸣随大军回西穆。

他活下来的十几个部将跟在他身边。

他回头望,望不见故人,唯余夜色茫茫。

当初的把酒言欢,当初的豪情壮志,潇洒肆意,自以为天下不过如此。是他高看。

谁知出师未捷身先死,牵连至交至此,无颜无能逐鹿天下。是他低估。

走上这条路,从一开始,他所肩负的就不只是他自己的命。

裴一鸣回过了头,看向西穆的方向。

·

南周。

婚期临近。

濮阳邵让林笑却提前穿婚服给他瞧瞧。

林笑却说总是能看到的,不想提前穿。

濮阳邵不肯,挠林笑却痒痒。

林笑却笑得不行,眼角都隐隐带泪,只好从了濮阳邵。

换好婚服,濮阳邵怔怔的,像个大傻子。

林笑却这么骂他。

濮阳邵笑着说:“那你就是大傻子的小媳妇。”

“小媳妇,”濮阳邵上前将林笑却抱了起来,高兴得旋转,“我的小媳妇!”

林笑却说要晕了。

濮阳邵说要高兴得晕了。

林笑却说真晕了。

濮阳邵说是真高兴。

他缓缓停了下来,与林笑却相拥:“怯玉伮,我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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