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羚
长腿美眉招待员领它上楼，一米多高小机器人还没有她腿高，真情实意地夸人家像模特。
“你这都能看出来？真聪明。”招待员惊讶，领它到会议室门口，细心地给它开了门。
小机器人转过脑袋扫描了下她的身体数据，发现她以前是国际知名模特，真·吓到机器人了。
会议室里的人齐齐将视线集中在这个意外访客身上。
小机器人也在扫描他们，除了主位上的南柏，这个不用扫，是老熟人了。
“你们好，我是艾力克…之一。”
“艾力克之一？另一个艾力克为什么没有来？”一个性急的董事质疑。
小机器人不急不缓，“主人不方便来，也没必要来。你们有什么要了解的，可以直接问我。这是我准备的资料，麻烦你们自己去取一下。”
它话音一落，隔壁的打印机自动运转起来，一连吐出了几百张纸，把刚好在操作的职工吓了一跳。
秘书根据它的指示抱了一大摞纸质资料过来，眼神里满是震惊。
“上次的侵入事件是你做的？”整个公司的网络系统被这个机器人的举动证明不堪一击，南柏心情复杂地问。
“我诞生的时间比那晚。而且，那种小儿科的网络攻击才不是主人做的，主人植入监控程序，是为了保护你们的系统，要不然，几亿人的信息早被盗光了。”小机器人骄傲地为自己主人正名。
保护？南柏意外。
“我主人上次给你们的卫星设计图其实有点问题，以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没办法解决。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另一套更切合实际的方案。文件有点大，还要再等一会儿。”
小机器人只是好好地站在那儿，也没见它接入什么U盘或登入账号，没过几秒，屏幕上突然播放起了一段C4D动画。
“这是简易版，你们可以初步了解下过程，具体请看资料还有接下来的视频。”
准备得还挺充分，南柏示意秘书拉上窗帘，会议室里只有演示屏亮着，众人都不自觉地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明明没几个人看得懂，但听着小机器人专业性极强地讲解，再配上细致的动画、图片展示，等它说完，大家都恍如隔世，说实话也没记住几个词，就莫名地觉得它的话有道理，逻辑链完美。
“我快没电了，你们快点提问。”临时制作的分身电池没选太好的，小机器人有一丝丝窘迫，害怕在回答问题的中途报废。
南柏听得云里雾里，“这个，资料我们还得再研究研究，你在A市呆几天？”
“我们大概率不会再见面了，也请容许我代我主人辞职。”小机器人又打印了一份辞职信，上面的签名是它模拟南橙的字写的。
“什么意思？”南柏警铃大作，艾力克不在，他的卫星发射计划怎么继续下去？
“简单来说，我和主人要投身更高的事业，”比如征服古地球，小机器正色，“不能在你这里浪费青春。”
南柏捕捉到“青春”两个字，但结合这么中二的语句，猜测这个艾力克年纪小，于是哄诱：“你怎么知道在我这里工作就不能缔造更高的事业了？”
小机器人迟疑，的确，南世集团的资金雄厚程度放眼世界也没几家能比得上，但是，呆在这个家伙身边，主人一点斗志都没有。
“主人和我已经决定好了，资料上怎么实施也写得清清楚楚，你们人类智商理解不了的我也标注在下面解释了。”
交代好事宜，小机器人发现自己掉电到百分之五了，它赶紧回去，黑了好几个监控，最后找到一个小巷子，待在垃圾桶前等待报废，意识回到了家里。
南橙正在悠闲地翻一本漫画，瞥见小机器人亮起的脸，心虚地合上，“怎么样了？”
小机器人心里有点不平衡，它努力工作到电都没了，主人居然在看这么没营养的东西。
“还好啦，我讲得很完美，他们听得超级认真，也没人质疑我。”
“那就好，”南橙伸了个懒腰，“小B在哪儿？”
小机器人发了地址过去，有点舍不得自己的分身，“我临时存在那了，估计会被当作废品卖掉吧。”
“可惜，不过过了今天，小B也没用了。”
南橙说着事实，没注意到小机器人的脸上已经眼泪汪汪。
这是它用过的身体，造价二十多万的身体！怎么可以被当作废品拆掉！
隔天上午，南橙赖在床上不起，小机器人急匆匆打开他的卧室门进来嚷嚷：
“主人，不好了！”
南橙翻了个身，“什么不好？”
“我，我，”小机器人对手指，“我昨天让跑腿的把小B捡回来存在地铁站储物箱里，今天早上雇人去取的时候……不小心暴露了地址。”
“你，到底在做什么？”南橙坐起来，平静地抓狂。
小机器人急得眼泪直掉，“我也不知道有人在跟踪小B，再说小B都没电了……阴险的是可恶的人类，他们居然在那蹲守，我雇的人也傻兮兮的，直接告诉了他们地址，地铁站那么多人，我又不好让他们身上的手机爆炸什么的，所以没来得及阻止。”
“你填的地址具体到——”
“……门牌号。”
“哈哈，”南橙笑着笑着绝望了，“船票日期能改吗？”
“已经改到今天晚上了，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南橙：“……”
另一边，奉命查到小机器人住址的两个人在回公司的路上本来想把地址先发给秘书，结果发现他们两个人的手机通通失灵了，怎么也开不了机，所幸的是一个人记在了本子上，身上也还有点现金。下了地铁，他们着急补票出站，结果意外又发生了，票务处理机怎么也输入不了信息，磨了十多分钟，地铁工作人员也没办法，只得先记在纸质登记表上，放他们走人工通道出去。
一路上意外连连，历尽千辛万苦，两人刚进公司，发现门禁系统又坏了。
第39章
临近下班,南柏工作处理得都差不多了，又想起还在和他冷战的弟弟来。
要是弟弟不肯服软，晚上又不下来吃饭……真个愁死他了。
不然,他先道歉好了,只要不扯到谢蔺，弟弟其他事还是愿意听他的，他不能因为区区一个谢蔺搞僵和弟弟的关系。
就这么办，南柏下好决心,准备在回家路上带个蛋糕回去跟橙子道歉。
唉，他这么可爱的弟弟,真便宜谢蔺了。
秘书领了两个神色匆忙的人进来,“南总，跟踪艾力克的人拿到地址了。”
南柏皱眉,“这叫什么话,跟踪？我明明是让你们好好送它回去。”
“……”秘书改口，“好的,南总。我们在送艾力克先生回去的路上…打听到了它的地址。”
南柏点头,这才满意,“发过来吧。”
“这个……”秘书刚才听了那两个人的经历,为难地建议老板，“南总,您还是直接看吧。”
他呈上笔记本,南柏接过，上面那一串地址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这不是他们家吗？准确一点来说,是橙子住的地方。
“是不是搞错了？”南柏不以为然,这个什么艾力克怎么会和他弟弟有关系。
“南总，我们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守了两天了,绝对不会搞错的！”跟踪的人夸大地形容。
南柏再次看向笔记本上的地址，“怎么会，这是我家。”
秘书和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也都一脸懵。
南柏甩了笔记本，手肘支在办公桌上扶住额头，“那个什么艾力克神通广大，我们指不定被耍了。”
这个可能性还挺大，毕竟他弟弟基本上呆在家里，不是追剧就是看漫画小说，也没精力去做别的事情。
“南总，”跟踪的人不放弃，“我们来的路上特别诡异，不是手机莫名奇妙关机，就是票务系统失灵，刚才连公司的门禁都坏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个艾力克在阻止我们回来？”
“说不定是混淆视听，故意叫我们往错的方向推测。”南柏向后一靠，放弃思考。
“其实，南总你只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秘书旁观者清，“艾力克先生说不定是在拖延时间，南总你要不快点的话，他可能早跑路了。”
南柏面色一凛，先打了弟弟家的电话。一分钟过后，没人接，南柏又拨了一次，两次，三次……还是没人回应。说不定橙子出去玩了，南柏心里这么想，又打了弟弟的手机。
和电话一样，手机也没人接。
“不会的，他估计还在跟我赌气呢。”南柏打了简书意的电话，让他帮忙打给弟弟。
过了十分钟，简书意说他也没办法联系到小橙。
南柏又去找了程嘉宇、莫文泽，结果这两个人也完全没有南橙的音信。
“我回家一趟。”南柏抓起外套，顾不上其他人，也没提前通知司机，直接下到车库自己开了回去。
在路上他想了很多，关于机器人、艾力克和他弟弟，南柏还是无法把这三者联系到一起。
可他弟弟就是不见了。
他打开弟弟家的大门，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橙子？”
屋子里安静得像从未有人住过，南柏进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最后上了天台。
橙子不在这。他回到弟弟卧室，打开衣柜——
里面的丑衣服都还在，他的心落了下来。弟弟要走的话，怎么会落下他最爱的衣服，很快，南柏眸色一紧，他来回翻找衣柜里的衣服，就是没看到书意送给弟弟的那些衣帽。
他的心重提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打了蜡的地板被踩地吱吱响，他走到窗前，打了最后一个人的电话：
“谢蔺，你最好承认橙子跟你私奔了。”
在外省出差的谢蔺不明所以，“私奔什么？我可是好好送他回家了。”
“算了。”南柏第一次先挂了好友的电话，他放下手机，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是站着，无视了对方拨回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冷静下来，拨给了警务处。
匆忙打包行李坐上长途巴士的南橙快被晃吐了，他是个拖延的性子，哪怕是三天后要离开，他也没提前准备行李。
所以，他的背包里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零食矿泉水，小机器人连同扫地机被他装进了行李箱，南橙另带了一台他自己做的通讯设备，原先用的手机都关机放在了家里。
对于自己即将搭上邮轮赶赴另一个国度，南橙没半点实感。
原本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家里等他哥下班做好吃的，然后琢磨着找个由头给老婆打电话。
可现在，他却坐在一辆充斥着劣质烟味的大巴里，还有一个多小时车程才能到码头。
大巴的座位几乎都是空的，只有南橙和另外几个人。他为了保险还是提上了一点口罩，压低帽檐。
小机器人通过耳机通知南橙：“主人，一个坏消息和另一个更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或许，你可以什么都不说。”
“……坏消息是南柏发现了艾力克和你有关，”小机器人停顿了一下，“更坏的消息是主人你被追缉了。”
南橙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我哥、不是，南柏报警抓我？”
有必要这么绝情吗？自己就算不是原主，也和他度过了不少还算愉快的时间，这些日子难道都是假的吗？
南橙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该早该走的，南柏这个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