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迎阳
脑子有点混乱:“我刚刚说的你听见了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听到,听到了吗?”
死死盯着齐景詹,像是在等待宣判。
齐景詹眉头紧皱,良澄的神情和语气让他意识到事情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联想到他忽然才发现与池瞻偶遇的不对劲,冷静了下来,将他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命运认为的一对。”
话音刚落,被扑上来狠狠抱住。
“你听懂了!真的有人听懂了!”良澄眼泪都快下来了,大哥夏至周天霖甚至赵梅心他都说过,但所有人都像被施了魔咒一样,没有一个人听清楚他说的话,他明明说的是a,他们却听到的是b,甚至再深入一点,他根本说不出来。
他看齐景詹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一个大宝贝。
若是平常,齐景詹会很开心这个投怀送抱,但眼下他没有这个心思,甚至将人拉开,拍抚他的肩膀和后背,嗓音低沉冷静:“别急,看着我,对,我听到了,也听懂了,你想跟我说什么都可以说。”
良澄太激动,一时平静不下来。
齐景詹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放到他嘴里,等他吸了三口,拿走自己叼住。
烟草味在狭小的车内弥漫,尼古丁让良澄发热的脑子渐渐冷静了下来。
齐景詹咬着烟嘴:“慢慢说,我听着。”
奈何理智回归冷静,精神却依旧亢奋,两眼仍然发亮,跟看五花肉一样的眼神,齐景詹无奈地吐了口烟圈,短暂模糊了他的目光。
良澄拉过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狠狠吸了一口,斟酌着将来龙去脉讲给他听:“……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有一天醒来睁开眼就知道了……”
“我做过各种尝试都没有办法摆脱……”边说边忍不住确认,“你真的听到了?”
齐景詹磨牙:“听到了,不用说的那么详细。”
他一点都不想听他找了谁谁谁做试验,做到一半被如何如何打断,他怀疑小孩就是生来气他的,让他以前装什么不好非要装风流,现世报说的就是他。
良澄松了口气,继续说:“虽然关于跳海的记忆我还没想起来,但我敢肯定绝对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些原因,肯定是我发现了什么,或者有什么逼得我不得不跳海。”
他能感觉出来,自己跳海之前的那些自白有大半是在表演。
“从我醒来每次出门都会偶遇池瞻,之前只是每回一次,自从我们公开交往后,越来越频繁,你也发现了,刚刚陆江受伤,明显是命运搞的鬼……”
齐景詹眉头拢起,什么命运什么注定听起来玄幻又诡异,如果不是刚刚觉察出偶遇池瞻的不对劲,他肯定会将人拉去医院做个检查,但之前的发现由不得他不信。
良澄急急道:“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验证一下,只要我不回家,待会儿肯定还会和池瞻再遇一次。”
“我信。”齐景詹弹掉烟灰,安抚他的情绪,“我没有不信你,只是在想怎么解决。”
“我们做啊!”良澄脱口。
齐景詹喉头攒动,一直被他压住的过剩感情几乎要压不住,怎么可能不想,食色男女,人之大欲,他不是圣人,从确认自己感情后就在想,变着花样想。
这不丢人,喜欢一个人,自然就会对他有欲,而他过剩的感情让他的欲也格外强烈,想亲他,咬他,在他身上印上自己的痕迹,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夜深人静是幻想最好的温床,多么肮脏的他都想象过,当然,白天他会收敛的干干净净,一丝一毫都不在小孩面前展露。
齐景詹活了快三十年,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衣冠禽兽的潜质。
良澄浑然不知道他的挣扎,还在推销自己:“我不是想占你便宜,你就当帮我一个忙,我保证事后绝对不纠缠,肯定忘得干干净净,不给添麻烦,那什么,我觉得我长得还不错,身材也还行,你要是觉得哪里不满意,我也可以去锻炼……”
一副只要愿意和他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模样。
齐景詹牙痒,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添了这个毛病,大概好比大家叫嚷着要一屁股坐死之类的心态,做死就不必了,他想咬。
他舔了舔蠢蠢欲动的牙齿,将烟掐灭,干脆付之行动,咬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唇。
不是吻,是真的咬。
良澄猝不及防过后做好了接纳的准备,连待会儿准备工作怎么做都想好了,结果被疼出了一声喊。
别误会,被咬疼的,出血了。
“你咬我干嘛?!”他捂着嘴巴嘶声,开口满嘴的铁锈味。
一时间看齐景詹的眼神有点不太对,这特喵不是变态吧,所以才单身了这么多年?真刀真枪起来不会——咳,不造谣不激动不期待。
齐景詹舔去唇上的血:“你说呢?看不出来?”
良澄哑火。
看出来了。
他又不是傻子,何况还谈过恋爱,一个人对他有没有好感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齐景詹对他有好感,当然,他对齐景詹也有,但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假恋爱造成的错觉,在这个环境里,换成另外一个形象不错人品不错的人,也同样能产生好感。
他刚刚能轻易脱口对他发出邀请,就是仗着这点好感。
但好像,齐景詹的好感比他以为的要多一些。
忽然有点退缩。
“坐好了。”齐景詹重新系好安全带,一路油门直奔公寓。
良澄提醒:“咳,你家里东西有吗?”
齐景詹不看他,也不吭声,停好车拉着他直接上楼。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忽然背对他,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一只手捧住他的脸,拇指绕开伤口,揉搓他的嘴唇。
良澄愣了下,猛地反应过来,余光一瞥,果不其然看到了电梯外的池瞻。
瞬间影帝附体,仿佛突然发现有人,又羞又窘地推开齐景詹。
齐景詹扭头,也是一脸意外。
“你怎么在这?”
池瞻脸色幽暗:“陆江住在这,我送他回来。”
齐景詹更意外:“原来旁边住的是他。”
良澄心道你早就知道吧,嘴上惊奇:“没想到你和陆江居然是邻居。”
“正好明早起来你可以去看看他。”齐景詹仿佛很急,拉着他走出电梯,朝池瞻点了个头大步走向门口。
等开门进去用力关门,掌心拍击了一下门背,好像是有人撞上去一样,低头:“叫。”
第四十七章 很介意
“啊?”良澄懵逼两秒,张嘴嗯了一声,不行,这个声音不对,又改成了啊加嗯,仿佛被按在门板上又被拦腰抱起发出的轻呼。
然后呢?
他看向齐景詹,不配合一下?
就见齐景詹耷拉下眼皮,咔哒一声响,是解开皮带的声音,朝他贴近,无声示意:“提着。”
良澄咽了口口水,手指有点僵硬,帮他拎住了裤腰。
齐景詹毫不犹豫抽出皮带,落在瓷砖地板上发出咔哒一声响,撩起眼皮看他:“再叫。”
良澄对上他这一眼,莫名腿软,啊了一声。
齐景詹似乎勾唇笑了一下。
良澄瞪眼,是嘲笑吧,是吧?
特喵就这么干巴巴叫谁会,他又不是专业人员,有本事你来真的试试。
你确定?
齐景詹挑了下眉,不等他回应,猛地将他按在门板上,一只手垫在他的脑后,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唇:“撞。”
隔着手指,吻住了他的唇。
“呜嗯……”良澄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喘音,仿佛真的在接吻,后背小幅度撞击门板,窘迫又有点羞耻。
行了吧,差不多数了三十来下,他眼神示意,池瞻应该已经走了。
齐景詹放开他的唇,按亮了门边的可视门铃,屏幕里池瞻直挺挺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像个石像一动不动。
……
……
有病吧这是,良澄心里我艹了一声,这特喵有什么好听的,奈何池瞻就是不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一想到池瞻就在外面听现场,头皮都要炸开,更羞耻的,他竟然还觉得有点小刺激。
没救了。
良澄低头看了一眼,有点想钻地缝。
幸好没一会儿池瞻似乎终于想通,转身离开了大门口,很快消失进电梯里。
良澄立刻往旁边挪了挪,钻出了池瞻门咚的范围,不忘提醒齐景詹自己拎住裤腰。
齐景詹低笑一声,重新将皮带系回去:“在车上闹着要做的是谁?”
良澄嘀咕:“你又不同意。”
不然刚刚还用演?
齐景詹看了眼屏幕,确定池瞻没有再回来,伸手将人捞进怀里亲了一口,没有过多留恋,很轻很柔的一个吻,落在嘴角上,还带了征询,确定他不会反对才亲下去,一触即分:“没有不同意,只是不想让别人听到。”
良澄眼睛亮起,如果能破除命运的桎梏,他倒也不介意跟齐景詹有进一步发展,长得帅身材好性格好人品好,谈一场也无妨。
“进来细说。”他的想法几乎都摆在脸上,齐景詹心里叹了口气,将人拉进屋里。
良澄还是第一次来齐景詹的公寓,之前只送过他到楼下,他住的是顶楼,过了玄关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挑高的落地窗映入眼帘,窗户外最亮眼是远处灯火璀璨的大桥,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海水和对岸通明的海岛。
良澄哇了一声,走到窗边眺望,走近看外面就更清晰,也更漂亮,旁边沙发正对着落地窗,显然平时主人也常常坐在这里赏景。
“想喝点什么?”客厅连着一个小吧台,齐景詹打开冰箱问。
良澄迟疑了下:“有酒吗?”
齐景詹看了他一眼,没有点破他的小心思:“有。”
拎了两罐啤酒过来。
才一罐啊,良澄失望。
齐景詹在他额头弹了一下:“真喝醉了想都别想。”
喝醉了硬不起来呗,这个他知道,他也没想着喝醉,微醺就好了,要的是那个感觉,感觉懂不懂。
奈何有求于人,只能在心里嘚啵嘚,嘴上乖乖说哦。
齐景詹将啤酒打开就放到了一边,点了根烟:“你说的那些我差不多明白了,先问一个问题,你怎么确定做了之后就能摆脱命运?万一命运还是要继续撮合你跟池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