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酒喝了头疼
这个时候,傻子都能发现不对劲了,他们找借口辞别了三皇子妃,连夜赶路回家。
结果没想到,回家的第一晚,一场大火,将她的家,烧得干干净净。
而她因为天性顽皮,恰逢那晚偷溜出府,去找闺中密友,这才逃过了一劫。
官府给火灾定案成一场意外走水,不是人为的,就那么草草结案了。
可她不是傻子,刚办完家里的白事,她出门就遭到了劫杀,幸好那是她的家乡,大街小巷都是她熟悉的地方。
躲在鸡窝里,又逃过一劫,自此她改头换面,以男装示人。
后来没多久,就听闻了三皇子妃进献青烟纱锦,深受宫中娘娘们的喜爱。
她一家大大小小,十几口人的性命,她不可能不报这个仇。
祁秋年听完有些沉默,这黄家,和上一世的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论你想研究纺织机,还是研究新的布匹,本侯这里都有资源。”
黄青烟涕泪磕头,这是她报仇的唯一的希望了。
祁秋年忍不住安慰她,“放宽心,先安心住下,你是佛子带来的,即便是信不过我,也该信得过佛子。”
确实是如此,黄青烟最开始其实没想过通过祁秋年达成自己的目的,是偶然间佛子给了她这个新的选择。
晏云澈看了祁秋年一眼,“先让黄姑娘下去休息吧,其余的事情,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也对。”祁秋年让丫鬟婆子带她下去休息,“养好身体,研究的事情不急。”
祁秋年把几个能人异士安排好了之后,才抱歉地看了看舅甥三人。
“耽搁你们时间了,晚上请你们吃饭,想吃什么?”
晏云澈却直接问了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在同情她,甚至,与她共情。”
祁秋年大方承认了,“是啊,她跟我一样嘛,都跟晏云耀那个狗东西有仇。”
晏云澈:“……”这人也太大胆了,承安还在这里呢。
晏承安秒懂他哥的眼神,“哥,祁哥,还有小舅舅,你们放心,承安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反正他也讨厌三皇子那个皇兄,总觉得三皇子就像是毒蘑菇似的,表面看着漂亮,结果有毒。
他听着黄姑娘的故事,他都生气呢,堂堂一位皇子,居然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
不过祁哥也和三皇子有仇,那是他没想到的。
祁秋年还真把只有十岁的晏承安给忘了,换成别的孩子,他可能还要担心,但晏承安是牛批的小孩哥啊。
妥妥的,特别放心。
“晚上请承安吃好吃的。”顿了顿,他又看向晏云澈,“也请佛子大人吃好吃的。”
战止戈一脸黑线,“侯爷把本将军给忘了?”
祁秋年和晏承安都噗嗤笑出声儿了。
战止戈,“本侯是来给你送名单的。”
祁秋年了然,之前让那一百多个壮汉回去考虑,没想到今天就有答复了。
粗略看了一下。
愿意去建渝州府的有六十多个,其中大部分都是单身汉,剩下的少部分是成了亲,暂时没有太多负担的。
那种拖家带口的,基本上愿意留在京城的农庄去喂猪,这样也好,给农庄增添人气了,以后也能帮他多种点其他的东西。
还剩几个,居然准备去跟张莫跑镖局了。
“就这么安排下去吧,劳烦止戈兄通知他们一声,愿意去建渝州府的,都可以收拾行李了。”
现在人马都到齐了,得尽快出发。
而且祁秋年也担心冯生的事情被冯家查到什么,苏寻安留在京城,怕也是夜长梦多。
还是早早离开比较好。
另外还有个事情。
晏云澈说,“城外的功德碑要修好了,侯爷不去看看?城外的百姓们也要准备返乡了。”
恰好,以大司农孙老头为首的推广官员也要出发北上了,还要带上粮种,一路上重兵护送,百姓刚好可以跟着他们的车马,一起返乡。
“还挺快。”祁秋年:“他们出发前去看一看吧,我刚好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大司农。”
晏云澈颔首。
晏承安这边,睁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祁秋年,“哥哥,你们的大事商量完了吗?祁哥什么时候给我讲那些神奇的科学?”
祁秋年:“……”
小孩子太好学了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让一位皇子学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但知识的火种,总要散播出去的。
第45章 金牌
功德碑建成之日,邀请了佛子前去开光祈福。
祁秋年也在百姓的呼声里,打扮低调的去了城外,混迹在百姓堆里。
冰屋虽然还没有完全融化,但已经不适合住人了,灾民们也都早早重建了草棚,暂时住着,可没人表达的不满。
能从灾难里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而且,如今城外的灾民比起去年的灾民人数,已经少了太多了,他们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去处。
剩下的这些灾民们,比起去年眼中的麻木,他们现在双眼已经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
他们滞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通过出去务工,或者通过别的方式,已经探听到了那三种高产量的粮食会在他们北方开始进行种植推广。
他们刚来的时候也听说过,毕竟祁秋年这个侯爷的爵位还是因为进献了这三种粮食呢,可是那三种粮食的产量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导致没几个人愿意相信的。
可是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侯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谎骗他们呢?而且若是假的,皇帝为什么要封他为侯爷呢。
他们现在是不得不相信了。
要回家乡推广啊,即便只是在北方几个州府中的肃北州府推广,那肃北州府的太守赵育,向来清廉,勤政为民。
而肃北州府也是北方旱灾被救治得最好的地方,他们这些灾民里,极少是从肃北州府逃出来的。
由此可见,这赵育是个好官呐。
灾民们心里也有一杆秤,先种植推广,那也就是说,他们会比其他州府更先种上这三种粮食。
亩产几千斤啊,哪怕一户人家就一亩地,只要好好侍弄,那这一年都不会有饿死的风险了。
不说吃好,能填饱肚子,对他们来说,足矣。
他们还听说,去北方推广种植,也是祁秋年这个侯爷以一己之力促成的,侯爷的大恩大德,简直是无以为报。
有人还听说了,最开始三皇子提议去江南推广呢。
谁不知道江南是洞天福地,鱼米之乡,百姓安居乐业?
江南不缺那一口吃的,晚一两年种植也没有大碍,但他们北方人缺啊,前两年干旱,地里的粮食都干枯死了,即便是灾难结束了,他们也缺少下地的种子呀。
有灾民嗤之以鼻,也不知道那三皇子是怎么想的,哼。
怕是根本没有把他们这些灾民当一回事吧。
对皇权的敬畏,是天生的,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眼睛,他们自己会看。谁在为百姓的利益着想,他们心里也有数。
功德碑就建在了城门口,大约有二十多尺高,进出城门都能看见。
一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京城百姓的家族姓名。
没办法,去年赈灾捐献物资,几乎整个京城都出动了,石碑有限,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记录上,大部分都只能记录家族的名字,或者贡献比较突出的人的姓名。
另外一面是傅正卿亲自撰写的碑文,记录了整个全民救灾的过程,歌颂,传唱,值得人们铭记。
佛子带着一众和尚席地而坐,木鱼有节奏地敲击着,嘴里念着开光祈福的经文,庄重又神秘。
为这次赈灾出过力的百姓们也特意出来围观了,看着石碑,他们眼含热泪。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名字会有被篆刻在功德碑上的那天。
那是无上的荣耀的,等他们老了,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来城门外看看。
他们也可以自豪的指着石碑上的姓名,告诉孙子,这是他的名字,这是他们家族的名字。
这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救灾活动。
而灾民这边,同样也眼含热泪。
他们一路逃难过来,遇到过好心人,也遇到过蛮不讲理的恶霸,有的家人在逃难的途中失散了,有的家人没扛住一路的苦难,早早的去了。
可他们来到了京城,虽然最开始也只有果腹的清粥,可是这代表陛下没有放弃他们。
紧接着,有了权贵自发出来施粥。
再之后,是祁秋年这个商贾出身的侯爷,贡献出硝石制冰的法子,带领着全城的百姓给他们捐献物资。
不管是布料,棉花,羊毛,还是一小捆棉线,或者是一根绣花针,甚至是一张草席,一条麻绳。
他们就是靠着这些东西,撑过了这个冬季。
都说天灾无情,但人有情。
傅正卿在祈福仪式结束后,穿着官服,站在了石碑的旁边,庄严而肃穆地向百姓解读碑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灾民们自发地朝着百姓的方向跪下了。
呜呜咽咽的说着感谢的话。
普通老百姓们也没见过这个阵仗,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难为情,憋得脸都红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这一刻,他们心中同时生出了一种感受:原来做了善事,得到百姓的感激,会是如此令人舒心畅快的感觉。
灾民里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感谢祁侯爷,是祁侯爷带着我们渡过了难关。”
祁秋年被吓了一个哆嗦,旁边的人转过头,正是那天配眼镜的书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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