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姝珂
路庭洲勾唇:“两杯。”
宁骆:“……”
【我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手脚冰冷死了有一会了!】
路庭洲要准备上场了,起身拍拍宁骆的脑袋:“香菜还是应援词,小骆自己选。”
宁骆张牙舞爪。
【我选跟你同归于尽!吃俺老孙一棒!】
第64章
宁骆嘴上说着绝不看路庭洲的表演, 但当看到坐在钢琴旁,正在整理袖口的路庭洲时,还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最关键的是, 路庭洲整理完后安静等开始, 目光落在台下,似是在寻找什么。
在跟宁骆的眼睛对上后,凝视几秒,微微笑了。眸底晕着头顶的灯光,收尽万千温柔, 如春日午后的浮云, 在他眉目间下了场细雨, 蒙蒙一片。
那一刻, 现场所有人的呼喊声消失了, 好像连时间都是静止的。
但心还跳着。
直到路庭洲垂头,手放在了钢琴上。
宁骆也慌乱垂下眼, 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
【这什么娱乐圈妲己?逐出去!】
【我早就占卜过水晶球了,你这个星座的一笑就没好事,不许笑、不许勾引我!】
一旁摆弄大提琴的方鹿野悄悄翻了个白眼。
宁炀动动嘴唇, 非常心累。
话是这样说, 你先坐直了别瘫椅子还捂着脸里行吗?
短短几秒钟的对视从头到尾都落在了网友们的眼睛里。
[嗑死我了!太好磕了!现在谁还说他们只是朋友?]
[什么朋友会让路庭洲故意去找,又是什么朋友让宁骆脸这么红啊, 啧啧啧,小情侣的把戏而已]
[受不了了,我们网友也是你俩play的一环吗(阴暗爬行)(大声吼叫)]
[诶?向卜言没看到那一幕吗?怎么那么安静?]
[他现在就是个没了谷子的死人了,让他安心去吧, 别折腾他诈尸了]
《圣诞快乐, 劳伦斯先生》大概是他们这次音乐会唯一一个正经的表演曲目了, 还是路庭洲作弊,把那首《好运来》DJ版塞回去的结果。
可见钱多多有多不当人。
修长的手指按下琴键,前奏响起,手指在黑白琴键中翻飞,流泻出盛大又荒芜的乐声。
大提琴的声音肃穆深沉,给音乐增添了厚度。
宁骆是看过这部电影的,好似能想象到在那个初雪的寒冷圣诞夜,麋鹿摆在挂满礼物的圣诞树旁,壁炉氤氲出热气,咖啡壶咕噜噜煮沸。
有人站在雪地里,看着他们拥吻。
新年的钟声敲响,月光朝小巷尽头跑去,咖啡渐渐散去余温。
最终的乐章就此落幕。
说句很俗的话,坐在那弹奏钢琴的路庭洲,真的在发光。
宁骆喃喃:“书到用时方恨少,一句卧槽走天下。”
宁炀抽抽嘴角,坐得离他远了点。
宁骆听到身后有女生在小声交流:“卧槽,太强了!”
他点头:【没错没错,这就是我的感受,英雄所见略同】
另一女生说:“路庭洲好完美一男的,娶回家摆着都赏心悦目。”
宁骆颇为赞同:【那可不,你看他的时候都得带好泳镜避免坠入爱河】
钢琴声有了不明显的停顿。
女生举着手机录屏,死命放大画面,发现了什么,”靠“了声,诚邀自己朋友一同观赏:“你看这喉结,终于理解到什么叫‘滚了滚喉结’,我靠,贼拉性感。”
她朋友非常捧场:“没错没错,真性感真干净。”
一旁听了一耳朵的宋南:“……”
等会,干净的喉结也是什么夸人的词了吗?
宁骆觉得自己简直遇到了知音,心底不断点头:【没错没错,因为我经常用舌头进行清扫,所以非常干净】
“噗,咳咳!”呛水声此起彼伏。
钢琴声弹错了一个音。
大提琴直接拉错了弦,乐声有一瞬间的刺耳。
钱多多和向卜言一脸惊恐地转过头去。
我靠,这特么什么发言?!
宁骆,没想到你私底下是这么黄暴的人!
向卜言沉默半晌,突然冷笑出声,粉毛一甩扭回头去。
呵,路庭洲,这就是你对山下拓真出言不逊的福报。等着,宁骆早晚逮着你可劲折腾。
宁骆拿了把串,换个角度欣赏美色:
【我为你戒了烟,剃掉了头上的莫西干,而我又有什么错?不过是爱你不知所措】
方鹿野低着头,拿弦的手都在抖,憋笑逼得难受。
妈的,这小子真不是故意在整他吗?他快要笑到满地找头了。
一想到路庭洲其实也是能听见的,方鹿野更想笑了,很想看看他哥此时的表情,又怕把他哥惹毛了,只能听到那边抖了一下的钢琴音。
路庭洲没别的,单纯就是被油溅到了。
他闭了下眼又睁开,抿着薄唇,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黑沉狭长的眼,眼底全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的复杂情绪。
【帅哥(吹口哨)(帅气撩刘海)真会弹,一弹就弹到了我的心巴上(口叼玫瑰)(潇洒转身依着车身)你说你有点难追?OK哥先放首DJ直接震动你的DNA】
路庭洲:“……”
万幸的是,自己的演奏要结束了。
他落下最后一个音,深深吐出口气。
这辈子第一次觉得,弹完一首曲子是这么难的事情。
偏偏宁骆完全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看路庭洲回来在自己旁边坐下,凑过去说:“我可没说那些应援词啊,你明天不许做香菜。”
“当然不会,”路庭洲看他一眼,双手抱臂,“你明天就回家了,不是我做饭。”
宁骆:“……?”
【好像、可能、大概、或许,是这样啊!我明早就走了啊】
宁骆又开始抓狂了:“你骗我是不是?”
路庭洲心情舒坦了点,微笑点头承认:“对啊,你能怎么样。”
宁骆气哼哼:“我要去网上揭露你的真面目。”
路庭洲往椅背上一靠,恢复了往日的淡定闲适,漫不经心说:“但你三天后回来,还是我做饭。”
他看着宁骆凝固住的表情,摸摸下巴:“作为回归礼物,我送你三杯香菜柠檬汁。”
宁骆:“……你是魔鬼。”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路庭洲啧了声,按了下他的脑袋揉乱一头毛,淡淡说:“怎么跟哥哥说话的。”
宁骆耳朵一麻,蜷了蜷指尖,慢了一拍抢救自己的造型。
现场声音太嘈杂,宁炀没听到这句话,但网友们通过麦的收音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跟!哥!哥!说!话!的!]
[我靠亲哥还在旁边呢,你俩就开始调情了是吧?]
[啊啊啊啊啊啊我会疯!我打赌路庭洲绝对对宁骆有意思,他超爱]
[喂,你们俩,do给我看!]
[宁骆路庭洲你们今晚在床上不发生点十级地震,说不过去吧?]
[会撩还得是路庭洲会啊,我以为他这么多年都是性冷淡,结果捏妈老房子着火轰轰烈烈]
[性冷淡爆改钓系腹黑男,只需要一个宁骆]
[……什么都爆改只会害了你们!]
宁骆看着那只收回去的手:“……我的造型。”
路庭洲偏头,问:“造型怎么了?”
宁骆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撇撇嘴:“被你揉乱了。”
路庭洲闻言,仔细打量了下:“我怎么觉得你这样更可爱?”
“有吗?你是不是又骗我?”宁骆半信半疑,他学聪明了,开始对路庭洲的话产生不信任。
“有的……嘘,你的朋友们上场了。”
路庭洲说完那句话后,示意宁骆看向舞台,王霖他们已经在准备最后一个节目《Circle Of Life》了。
属于非洲热情奔放的鼓声响起,一群非洲土著们横空出世。
首领沈文昱涂满棕油,头插鸡毛,穿着一件床单双手高举看向天空,大喊:
“哈库呐玛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