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囤货后全员火葬场 第37章

作者:宇宙第一红 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打脸 穿越重生

期间他们还碰见了一些其他人,互相警惕而小心的兑换了一些物资。

临走之前,对方笑着和他们说:“祝你们多找到点吃的。”

这已经是最美好的祝福了。

乔栖因为江文煜而生恼的心松快了些,他和他们含笑分别,回来继续和薛沧山一起喝鱼汤。

在无尽的雨幕之中,也有人在靠自己的努力活着嘛。

——

乔栖和薛沧山离开之后,江文煜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他记仇,想跟青山湖区的人死磕,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吃不到东西,干脆逃跑了——天灾之下,人们渐渐走出了高楼,开始在各自的水域中挣扎,有一些人死掉了,但是也有一些人活下来了,活下来的人各自占了其余的地方,也欢迎别人来投奔。

有些时候吧,生存的规则是一样的,以前工作的时候,这个公司不行,那就直接跳槽到下一个公司去,现在也一样,青山湖区不行,那就去别的区,反正总有别的人活着。

所以,江文煜手底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跑了,江文煜变成了光杆司令。

江文煜更气了。

现在,他倒是不往出跑了,每天就在房中思索办法,林云则在一旁陪着他,时不时的出一点什么主意。

虽然那些主意都没用,但是林云对江文煜的温柔让江文煜很是受用,他抱着林云的肩膀,低声说道:“林云,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在危难之中,只有林云对他不离不弃,他也一定不会抛弃林云。

林云也抱紧了江文煜。

他低声道:“你陪着我就好了。”

什么都不用做,陪着他就好了。

他们都觉得,只要熬过去就好了,但是越熬越熬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农药打多了,这水里一点吃的都找不到了,一条鱼都没有,甚至一泡下去,就让人觉得浑身那层皮都烧的疼。

就二舅而知,没有人愿意留下。

等到最后一个人逃出了青山湖区,就连江二叔都动摇了。

林云和江文煜也没办法,被迫离开了这里,开始向别的地方求助。

他们都被迫跑掉了,最开始往青山湖区倒农药的那一批人也没有回来——这里的水域都被破坏了,留下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江文煜跑了之后,他们也跑了。

两拨人争来争去,反而留下了一滩死水,然后谁也不要了。

乔栖和薛沧山在水面上飘了大概四五天左右,期间,他们又回了一趟青山湖区,意外得知,青山湖区竟然一个人都没了,等他们回到三十层后,王总含泪开门,抱了他们好一会儿后,才说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个地方活生生被两拨人斗成死水了。

真应了那句话,两个和尚挑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越是人多的地方,矛盾越大。

不过,这事儿倒是便宜了乔栖他们。

乔栖他们本来就不需要出去四处找食,这地方没人来了,他们反倒自在,一群人每天吃吃喝喝,偶尔开船去四周逛一下。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房间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王总就带着老婆孩子搬到了301去,303突然间就变成了乔栖和薛沧山、带着个乔楠居住的地方。

如果是以前,乔栖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但是自从那一日之后...

反正,同居的生活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乔栖不管做什么,薛沧山都要凑过去,乔栖洗个碗,他要挤过去,乔栖写点东西,他要挤过去,乔栖开单机游戏,他要挤过去,乔栖要去洗澡——

“我真的不能帮你搓后背吗?”浴室门外,薛沧山拿着沐浴露,一脸诚恳的隔着门说道:“我保证不睁眼。”

第34章 亲亲

隔着一层磨砂门, 乔栖咬牙切齿的对着门外的人影道:“滚远点。”

门框外的高大人影晃来晃去,见真的进不去,只能慢悠悠离开。

乔栖沐浴过后, 把自己擦干净, 吹好头发,穿着浴袍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准备回房间睡觉。

自从王总夫妇带着孩子搬走之后,他跟薛沧山现在已经分房睡了, 他所在的房间里没有洗手间,只能在客厅自带的卫生间洗完之后, 再回到卧室去睡。

他的卧室里没开灯, 昏暗一片,他按着记忆回到床上,才刚往床上一倒, 便察觉到柔软的被子下面藏了个硬邦邦的人,他掀开被子一看, 就看见了薛沧山闭着眼睛躺在他的床上, 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乔栖都给气笑了。

这人,以前天天想方设法往他面前凑,凑就算了,现在直接扒光了躺他床上了, 以为他瞎了看不见吗?

他隔着一层被褥骑在薛沧山的身上, 问薛沧山:“你躺我卧室里做什么?”

薛沧山眼睛都不睁开,假装自己睡着了, 乔栖毫不示弱, “啪啪”照着他胸口抽了两记,将薛沧山的胸口都抽的发红。

薛沧山眼看着装不下去了, “惊讶”的睁开眼,坐起来说道:“哎呀,我怎么走到这个屋里睡着了,太奇怪了。”

乔栖懒得看他演,一脚蹬在了他的后背上,道:“出去。”

他刚洗完澡,脚上也滑滑嫩嫩的,蹬在薛沧山的背上,薛沧山也不觉得疼,反而被他蹬的心痒痒,只道:“都是好兄弟嘛——”

一起睡怎么了?

但他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乔栖拎起枕头,从屋里一路打出去了。

——

日子一天天往后溜走,房屋里的存货渐渐变少,暴雨也不再持续性的下,偶尔会有半天停下,甚至有一天,乌云还被阳光刺破。

金黄的颜色重新降落在这座城市,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小时,转瞬间就又被乌云盖住,但是这也是一个信号。

暴雨即将结束了。

与此同时,国家的救援已经逐渐到位,开始将需要帮助的人挨个捞出去。

乔栖和薛沧山就带着所有人,一起坐上游轮,去配合国家救援,从这里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正好撞上了江文煜他们。

江文煜带着林云、江二叔在艰难求生,每个人看上去都比之前更憔悴,显然是因为外面的日子没那么好过。

恰好,这次轮到他们的时候,救生艇又缺了一个位置。

江文煜、林云、江二叔之间,必须要抛下一个人,才能上去,离开这里。

在得知要抛下一个人的时候,江文煜的神情很难看。

因为现在救生艇很少,基本每隔三天才会碰见一趟,而且中途位置不定,他们能撞上是运气,留下的人下一次不一定会撞上。

如果被留下的人后来撞不上救援队怎么办?

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全都留下不走,放着这两个位置不用,所以...他们要留谁下来呢?

风雨之下,三个人有了短暂的争吵。

江文煜想让江二叔留下,因为林云身体不好,留下一定会死,林云一直在哭不说话,听见江文煜让他留下,他就转过头去,跟江二叔说:“谢谢江二叔。”

江二叔勃然大怒。

“你谢什么东西?”江二叔大声喊道:“我说了要让你了吗?你们年轻人,就该让一让老人,你们怕死,我不怕死吗?我身体更不好,丢谁也不该把我丢下!”

他又看向林云,训斥道:“你想进我们家门,就该学会尊敬我这个长辈,你怎么能让我一个长辈留在外面?要留也应该是你留!林云啊林云,你平时装模作样的还挺孝顺,现在到了证明你自己的关键时刻,你就原形毕露了!你到底想不想进我们江家的门?”

这一番指责落下来,林云也很委屈,他是真的身体不好,如果他身体壮如牛,又怎么会不让位置呢?

林云跟江二叔都不肯让,江文煜只能道:“算了,我留下吧。”

林云又舍不得江文煜,万一江文煜在水中出了什么事儿呢?江文煜可是江老爷子留下来的独苗,是江家未来的继承人,江文煜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江二叔对得起坟墓里的江老爷子吗?

但是江二叔也不肯让,他岁数真大了,四十多岁的人,在水里泡一会儿脚都抽筋,真要让他在这里一直等下去,他说不准直接沉了呢!

最终,林云和江二叔两个人都含着点怒气,各自上了船。

江文煜留在大雨中的一处屋顶上,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离开,在所有人离开的时候,江文煜的目光恰好落到了一旁的乔栖的身上。

乔栖当时远远坐在救生艇上,看都没看他,而是在和一旁的薛沧山说话。

两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薛沧山突然往乔栖旁边贴了一下,唇瓣从乔栖的耳畔擦过,看上去暧昧极了。

乔栖没什么反应,只是随手推了一下,瞧这个样子,两个人之间十分亲密

江文煜看他们的时候,恰恰好好,薛沧山抬起眼眸来,远远地跟江文煜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对上时,薛沧山抬起下颌,一张脸上摆出来了几分胜利的姿态,得意洋洋的往乔栖旁边一靠,冲着江文煜挑了挑眉。

也不知道他在炫耀什么!

江文煜心里含着一股愤怒,想,是他先跟乔栖提的退婚,这个人是他不要了的!薛沧山捡了他不要的东西,还在这耀武扬威,真让人觉得可笑!

他恨恨的看着救助艇离开的背影,想,乔栖离开了他,跟了一个瘸了腿的废物东西,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他会让乔栖后悔的!

——

登上救助艇之后,一群人被辗转送到了运输工具上,然后乘坐轮船和火车,离开了K市。

等到K市的洪水停下之后,他们还可以选择回去。

除了K市后,王总立刻开始着手他公司里的事情——王总在别的地方也有公司,只是K市的被淹了,但别的地方的公司还能转,王总带着夫人离开之后,钱总邀请薛沧山和乔栖去东津玩儿。

他们俩反正也没什么事儿,K市的雨水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那些城市建筑修复也需要时间,既然能出来,不如在外面玩儿一玩儿。

钱总老家在东津,他是东津富二代圈子里的,之前在K市差点死了,在富二代圈子里引起了不少波澜,后来回了东津后,一天三顿酒局。

他喝酒还会把乔栖和薛沧山一起拉上——他们可是过命的交情,现在乔栖要是坏了一个肾,钱总都愿意把自己的挖了给乔栖,这么重要的兄弟,肯定要一起出来喝嘛!

那时候薛沧山到了东津,腿脚也养好了,能喝酒了,他们仨大难不死,就凑到一起去喝酒。

乔栖其实不太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坐在包厢中喝酒,他不太适应包厢里面吵闹的动静,特别是一群人拿着麦克风喊起来的时候,很吵,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脸上,看什么都模糊不清。

乔栖为了应付场面,喝了两杯酒下肚,就开始觉得晕了。

他再一看钱总——钱总早都晕了,正站在台上拿着话筒说相声呢,他听的头更疼。

一旁的薛沧山把他往怀抱里摁,一边摁一边和他说:“靠一会儿。”

乔栖本来没有那么想睡,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靠上薛沧山的肩膀,他整个人就觉得发昏,发晕,贴靠在他身上,渐渐就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境里,他重新回到了上辈子暴雨之下的那个小房间里,他漂浮在半空中,看见自己倒在地上,变成干硬的尸体。

他不喜欢那时候死掉的自己,那是被骗的,讨厌的自己,所以他不肯去看,只狐疑的想,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他期盼这场梦快点结束,但是偏偏,梦境不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