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乌
这两年风气败坏,好苗子越来越少,要不是时间和机会错过了,方忱都想让林妄试一下男二的角色,他认为林妄能担起来。
方忱手指指着林妄,引导他:“你自己没心,但你最能看透人心,来之前你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但你还是来了,她所谓的轻薄作践在你心里根本不算什么,你只是来找药引子,所以你一定要是波澜不惊的,你在看戏,看她和你想的能有什么差别。”
方忱说到这就停了,扬了扬下巴示意林妄接上,林妄手指摩痧着剧本:“结果她和我想的没什么差别,我倒是没失望,只是觉得没趣儿,没趣儿的东西就做了药引子吧。”
“对,对!你只是觉得没意思,你可以空虚可以寂寞,但是这些情绪都是没目标的,你现在没对特定的人产生感情,”方忱跟林妄强调,“别的情绪千万不要有。”
剧中殷柒连夜逃回青楼,被花魁脱了外衣,扶到浴桶里运功疗伤,当时天刚亮起,两人在灼热的光明里说幽暗龌龊的事,衬得殷柒的“无法反抗”多了几分惹人心疼。
现在日光刚起来,方忱计划好了,自然光线下足够拍至少四五次。
林妄身上画了伤妆,脸色比平日更苍白,华贵的青衫染了血污,嘴角不断溢出血,唯有一双眼睛还是清醒干净的。
他狼狈踉跄地跃上屋顶,推开花魁房间的窗,身体的力气用了个干净,几乎是摔进去的。
何阮棋阴狠的眼神在看清来人后变成了扭曲的愉悦,柔软的手想落在林妄肩上,又收回来:“是谁伤的你?”
林妄无力地靠在墙上,伤口中了毒,剧痛下手指无意识地轻颤着,哑声说了女主的名字。
何阮棋眼神癫狂,却柔情似水地说:“别怕,还有我呢……”
水雾蒸腾,热气炙烤得所剩无几的内力蒸发殆尽,脸颊也泛起病态的潮红。林妄只穿里衣坐在木桶里,水湿透了衣服,从何阮棋的角度看,身材轮廓一览无余。
他仰头靠在木桶边缘,昏昏欲睡无力反抗的模样。
何阮棋在木桶外的小凳上坐着,手臂柔若无骨地搭在桶边,两个人的身体有距离,唯一接近林妄的只有何阮棋抓着药材的手,一点一点把这些有价无市的宝物扔到水里,指尖偶尔擦过林妄的发梢和衣角,就轻轻绕一下。
方导对暧|昧戏有自己的风格和喜好,他不喜欢赤|裸直白地让角色互相触碰,用刺激的画面强行把观众拖入场景。
方导更擅长用细腻的暗示和少量的对话引入关系,所有的触碰都被限制在正常范围之外,甚至连“正常”都不允许。极端的克制和不正常,反而会激起观众的期待。
亲密戏尺度很小,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这也是林妄接这个角色的原因。
殷柒受了重伤,连身上的保命家伙都守不住了,何阮棋手里把玩着一只金色的发钗,用锋利的那边压在林妄脸上,缓慢地顺着下颌划到喉结,挑开领口,露出肌理清晰的胸膛。
何阮棋握住林妄的一缕发梢,慢慢靠近林妄的脸,漂亮的脸上满是着迷:“柒儿,我看着你长大,捡你时不过是个两三岁的娃娃,如今竟也如此……如此让人心神荡漾。”
林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平静里甚至透出些许无聊,唇角轻轻弯了下,声音虚弱玩味:“姨娘为何这样说?”
一声“姨娘”,把何阮棋脸上的笑喊没个干干净净。
她一掌拍在水上,内力撞着林妄胸口的伤,霎时吐出一口血来。
“柒儿野惯了,无碍,我重新教你伺候人的规矩。”何阮棋握紧钗子,在林妄脖子上一笔一笔刻下自己的名字,血霎时流了下来。
“二十多年过去,姨娘还是这么喜欢教规矩。”林妄衣襟被撕开,胸口轻轻起伏着,手缓慢地抬出水面,何阮棋下意识后退了一点,等林妄无力地摩痧了一下发钗的边缘,才敢靠近。
水波荡漾间,她隔着半寸的距离描摹林妄的伤口,看林妄没有疼痛的表现,就又在他胸口写字,声线温柔地诉说着压抑变|态的爱。
林妄从始至终安静地看着她,等这位自称可以为他去死的女人弯腰想给他穿上琵琶骨的时候,用手贯穿了她的胸口。
镜头从何阮棋脸上挪到窗台旁的石蒜花,猩红的花一朵朵绽放,染了一池的水,也染红了林妄的身体。
林妄喂给何阮棋一颗红色的药丸,百无聊赖地歪头看她的眼睛,笑意满满地开口:“姨娘养我几年,我日后便养姨娘几年。死人不能养,所以姨娘还活着,还清醒,只是不能动,不能说……是不是像我小时候一样,姨娘?”
“咔——”
林妄赶紧从浴桶里站起来,不为别的,太冷了。
布景的地方没暖气,小太阳这样的取暖器也不能摆太近,室温也就零上几度,热气都是人造的。
水一开始还是热的,没一会儿就冷透了,剧组没那条件时刻烧这么一大桶水,副导演准备的时候为了让林妄少遭罪,何阮棋剧情里添的水都是真热水。
但没两下就添没了,林妄只能硬着头皮忍。
方忱脸色看着不太好,林妄就知道还得继续拍,在心里琢磨着回去喝两天感冒灵,别感冒耽误进度了。
一喊咔孟小晚就赶紧跑过来给林妄披上衣服,俩暖手宝一起塞他怀里,热水倒好递给林妄,跟他一起站镜头后面看回放。
方忱指着殷柒被挑起下巴那段说:“冷也忍着,这一段嘴唇抖的太厉害,不像疼的,纯冷的。”
林妄喝了一大口热水,咽下去才说:“我再试试。”
前前后后正戏加补拍,林妄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那边紧着烧水也供应不上,反而一冷一热的,更折腾人,这段拍完,卸完妆林妄嘴唇都紫了。
何阮棋都忍不住说:“后面都不忍心挑你下巴了,我坐旁边看着都冷。”
钗子是金属,这个温度下跟小冰块似的,林妄本来就冷,下巴一挨着钗子就控制不住抖,因为这个重拍了三遍。
第四遍拍之前林妄给下巴扑了半天冷水,冷的麻了,终于不抖了。
下一幕是女主唐水书的戏,她让助理给了孟小晚换了个新暖宝宝,说:“这个更热。我的天林哥你脸都白了,这段暧昧戏也就观众能嗷嗷叫了,看过现场的都得先喊一声心疼。”
“可别说了,”林妄跟她比较熟,开玩笑说,“哪那么矫情,喝点热水就缓过来了。”
唐水书想说你都喝半天热水了,一抬头看见门口站了个人。
个子高腿也长,脸上口罩帽子戴着,随便倚着门框都特别有气质,一看就不像工作人员。
“谁啊……”剧组演员唐水书都认识,不记得有男演员这么高,再定睛一看,差点一句“我靠”喊出来。
十年老粉第一眼可能走眼,第二眼池老板的身段绝对认不错,唐水书手动合上嘴,咳了一声,满眼“我磕到真的了”,疯狂示意林妄回头。
林妄还在和孟小晚交代等会儿买盒感冒灵,闻言下意识转身,池渊恰好抬起头,渔夫帽下露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
“!”林妄眼睛瞬间睁大了,手控制不住地抬了抬,一句“池渊”闯到嗓子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话都顾不上说只跟唐水书点了点头就大步走了过去。
心跳的太快,这时候什么冷不冷都忘了,满脑子是不是昨晚做的梦成真了,他看见真人了。
剧组人多眼杂,池渊站着的门口其实是封着不用的,前面扔着堆杂物,不从特定角度看都看不见他人。
这好地方还是方导亲自给选的。
池渊一早就到了,林妄那时候正在做准备,池渊不想影响林妄就没找他说话,站一边等着。
方忱是第一个看见池渊的,亲外甥的热搜新闻他当然都知道,两眼一黑骂骂咧咧发了一堆消息,最后还是让剧务偷摸给池渊带到既能看林妄演戏,还不会被轻易发现的地方。
池渊也不跟他客气,边看排练边拿手机拍了半天,搁别人方忱早骂走了,就这祖宗动不得。
林妄不知道这些,对他来说池渊能过来看他,这实在太惊喜了。
昨天还约定年初一见面,一起“跨初一”,把林妄思念得做了一宿的梦。
结果今天一睁眼,人就直接站他面前了。
所以那个非得“赶五点钟”坐的飞机不是过分压榨的工作行程,是池渊一秒也不想多等,想往林妄身边飞的心情。
林妄攥了攥拳头,脸上的表情都是失控的,笑容压不下去,心跳得简直要从心口往外蹦。
他一抬腿池渊就转身走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俩人心都跳的厉害,强忍着一前一后神神秘秘地绕了大半圈才分别出去。
林妄眼睛始终追着池渊的背影,看着池渊上了辆保姆车,紧跟着也拉开车门上去了。
车里开着暖风,热气一烘林妄整个人都一激灵。
今天就没这么暖和过,身上暖和,心也暖。
“小池——”话刚开了个头,林妄就让池渊拽着胳膊搂进了怀里。
林妄实在太冷了,池渊在外面站了半天身上早凉透了,林妄也觉得他热乎,紧紧抱着舍不得松开。
深吸了一口池渊身上的味道,林妄抱着他后背,下巴蹭了蹭,眼底压不住的惊喜和激动,低声说话都有点颤:“怎么来探班了,没工作了?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
“跟你说了你还怎么激动,”池渊手抓着林妄的腰,力道很重地捏了捏,捏得林妄想躲又舍不得躲,才意味深长地说:“你刚才眼睛都发光了,哥。”
林妄听完有点害臊,但心情太好了,厚着脸皮说:“你赶白天来了,要是晚上来剧组都不用开灯,看我眼睛就行。”
“是么。”池渊声音有点低,飘忽忽往林妄耳朵里钻,他肩膀控制不住地动了动,就听池渊又说:“今天晚上也不用开灯了,试试能不能看清楚。”
林妄直觉这话不对劲,但他还真就怀念这不对劲了,顺着往下问:“什么?”
池渊另一只手捂着林妄冰凉的后脖子,手掌和指尖一下一下握着,嘴唇轻蹭着林妄耳朵,威胁似的低声说:“我要是进不去……就说明你眼睛还不够亮,还不够想我。”
“靠……”林妄耳根歘地热了,这股劲儿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后颈,他臊得忍不住想分开这个拥抱,又被池渊按着脑后压在肩膀上,只能闷声说:“哪跟哪啊,总这么说话谁受得了。”
“受不了就哼哼出来。”池渊手是热的,顺着林妄绷紧的腰侧一路向下滑到大腿,往后,用几乎留印子的力道很重地揉了揉,林妄喉咙里溢出不明显的一声痛哼。
池渊眼底暗了暗,下一秒掌心绕过林妄的腿弯,直接把一米八多的男人掀翻按倒在了后座上。
池渊一手托着膝弯控着林妄的腿往上扛,另一只手按在他小腹上,对着腹肌又揉又摸。
看林妄舔着嘴唇,红了脖子也不反抗,池渊俯身凑到他耳边,勾着唇角,嗓音很低地说:“哥,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么欲拒还迎的,看着更欠|操了。”
第56章
池渊刚说完林妄脸上就烧起来了,连带着身上都躁得慌,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凉气让池渊一句话制住了。
“我……”林妄话卡壳了几秒,燥里生出一丝说不清的兴|奋,喉结滚了滚,嗓子又干又哑,最后说出一句:“我知道。”
池渊眉梢一动,压在林妄肚子上的拇指捻了一圈,微微支起上身,面对面看着林妄:“知道还这么干,故意的?”
“啊,是故意的,”林妄在池渊手上碰了碰,隔着柔软的布料,嘴角弯起来,笑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我们都这种关系了,我要是还不主动点儿,多不像话。”
这话说出来跟亲口承认“我就是故意勾引你”没什么差别。
林妄也老大不小了,玩了一把小年轻欲擒故纵那一套,说完感觉自个儿脸都要烧着了,眼睛都没好意思往池渊身上放。
挨得太近,林妄随便抽抽鼻子全是池渊身上的香味,好闻的香飘进鼻腔,脑袋都晕了。池渊腿更往前送了送,林妄左膝弯压着他肩膀,另一条腿就搭在池渊大腿上。
动作的原因,池渊越往前,林妄腰就越悬空,后腰寸劲儿硌在池渊膝盖上,林妄咬着牙喉咙里还是溢出一声闷哼。
这声音跟情动不沾边,池渊左手顺着腰线往后兜住林妄的腰重新放到后座上,挑开衣服钻进去,掌心按着紧绷绷的腰:“疼?”
“有点儿。”池渊按的一点也不留情,林妄控制不住地挺了一下腰,在池渊身上重重地蹭了一下,刺激的劲儿又从别的地方传过来,又疼又那个的,嘴里嘶了一声,脖子都红了。
“别使劲儿按啊……可能青了,前天磕了一下。”
没什么可能,就是青了,那天晚上回去林妄照镜子看了眼,青紫青紫的特唬人。
池渊没松手,力道放轻给他揉,说:“昨天打过电话。”
“我忘说了,昨天光顾着看你了。”林妄说的是实话,这都是小伤,特意说显得矫情。而且影响池渊的心情,他最怕影响池渊的情绪。
林妄轻轻笑了声,安抚人:“这一阵打戏多,都这样,方导前几天还给我们发云南白药来着,喷喷就不疼了,真的。”
今天的戏冷,林妄穿了件很厚的咖色毛衣,羽绒服为了方便把长款扔在剧组了,身上穿的短款很薄,池渊随手就扯掉扔在了前座,抓住毛衣下摆往上扬,全堆在了胸口。林妄胸口的肌肉跟着一抖,能看见的全看见了。
池渊是真不高兴了,林妄想说两句软话缓缓气氛,不等他说,池渊握住他腿往上抬了一下,林妄腰背瞬间悬空,池渊稍微偏头就能看见一片一片的青。
“看着吓人,”林妄手往后没什么用地盖了盖,“现在没多疼了,刚才就是寸劲儿磕了一下。”
池渊眼神还算平静地在他身上找伤,握着腿的手游到腰侧,继续向上碰到衣服,在柔软的地方按了按:“你嘴里有一句实话么?就是这么当哥的?”
“怎么没有,哥什么时候唬过你,”林妄痒得想躲,又强行停在原地,继续让那两个小的遭罪。
上一篇:退圈后哥儿靠刺绣爆红了
下一篇:我躺平后被绑定了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