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被阴鸷帝王标记了 第69章

作者:糖块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ABO 轻松 穿越重生

师从烨微不可察地松一口气,把季冠灼塞回床上。

指尖碰触到他脸侧, 灼烫的触感让他眉头紧紧皱起,立刻喊来鸣蝉:“去, 把太医喊过来。”

鸣蝉知晓季冠灼昨夜睡得极晚, 来叫过两次, 季冠灼都说要再睡一会儿。

她不察是季冠灼发高烧,听闻师从烨说话,立刻转身往太医院跑。

师从烨回头,将目光落在季冠灼身上。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木樨香气和隐隐约约的汗味。

并不难闻, 甚至有些甜腻。

他眉头却紧紧锁着,寒风中吹得冰凉的大手盖在季冠灼滚烫的额上,让季冠灼能好受一点。

今日是宫宴,他提前一日便把折子全部批好,今日本可在御书房中歇着。

但不知怎的, 他心中总有一种异样之感, 驱使着他来到这冷翠阁中。

方才进来之前, 师从烨也是敲过门的。门内隐隐可以听到布料摩擦之声,但却无人回应。

若非他及时推开门闯进来, 怕是这会儿,季冠灼早已磕得头破血流了。

微妙的庆幸让他盯着季冠灼烧得绯红的脸, 原本冷淡的眉头亦是深深皱起。

太医院今日当值的是孙国辅,他踏入冷翠阁中,瞧见的便是师从烨坐在床边,一手盖在季冠灼额头上,眉头深皱的模样。

孙国辅急忙见礼,恭敬道:“皇上,请您移驾。”

师从烨起身抽手,却被季冠灼握着手指。

身在病中,季冠灼并没有太大力气,手中之物很快就被抽走。

他不满地“咕哝”一声,脸又贴着被子蹭了蹭。

孙国辅坐在床前,替季冠灼诊脉。

不多时,他的眉头便深深皱起,取出了放在医箱中的针袋。

他转头对一旁的鸣蝉道:“过来将季大人身上的衣服剥去,我需得替他施针。再这么烧下去,季大人的身体怕是要出问题。”

话音刚落,鸣蝉还未来得及过来,站在一旁的师从烨早已先她一步。

他对着鸣蝉挥了挥手,示意鸣蝉出门,这才将季冠灼身上的衣服全部都剥个干净,只剩下一条亵裤。

做完这一切,师从烨将季冠灼又塞回被褥之中。

孙国辅抬手,将被子往下压了压,开始替季冠灼施针。

房中一时间静默无比,只剩下季冠灼沉重的呼吸声。

最后一针落下,季冠灼脸色总算好些,伏在褥间沉沉睡去。

师从烨眉头也略微松散,转头压低声音问道:“季爱卿为何会病得如此重?”

孙国辅起身,拱手道:“季大人前几日便感染了风寒,加之冷翠阁虽好,可地势走高,寒风一吹,门窗难挡,并不适合养病。”

“季大人偏偏又急着处理政事,连续几日都未好好休息,才会病情加重,拖成今日之景。”

闻言,师从烨心底陡然浮现起几分愧疚的情绪,甚至连呼吸都屏住。

当日命季冠灼住在冷翠阁中,只是为着监视季冠灼方便。

毕竟这般身份不明,又几乎手捏他命脉之人,他信不过,也不可能信得过。

如今见着季冠灼因冷翠阁病情加重,师从烨眉眼间落满沉寂。

“还有一件事,微臣不知当说不当说。”半晌,孙国辅又道。

“讲。”师从烨张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得不像话。

孙国辅似乎也有些为难,半晌才道:“季大人身子骨比普通男子要虚弱许多,似是天生带来的弱症。”

“这种弱症无法可解,只能小心养着。”

他话说得艰难,师从烨转头看了一眼倒在被褥之中,仍旧睡得昏昏沉沉的季冠灼。

这样的人,当真有可能是北狄派来的探子吗?

从前他势必会怀疑,是

半晌,孙国辅听到师从烨的声音响起:“朕知道了。”

当晚的宫宴之上,季冠灼并未现身。

即便因着针灸退烧了,但他风寒到底未能好,还需得在屋中歇着。

桌边搁置着鸣蝉特地给他熬得白粥,熊书染坐在床边,监督季冠灼乖乖喝药。

他们平日都习惯听从季冠灼的安排,是以若是季冠灼不醒,二人都各自忙各自的。

今日这一遭,可是把他们吓得不轻。

“季大人,我听孙太医说,你从娘胎就带了弱症。这么多年,便没找旁的医生瞧过吗?”瞧着季冠灼喝完药,鸣蝉忍不住问了一句。

师从烨临走之前,命他二人好好守着季冠灼,她也是才知道此事。

闻言,季冠灼一惊,残余的药汁呛进喉咙,呛得季冠灼咳嗽起来。

熊书染急忙上前,在他后背上慌乱地拍着:“鸣蝉姐姐,下次能不能换个时间讲!”

“我没事……”季冠灼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摆摆,生怕熊书染再给自己拍个好歹出来,“这病,先前爹娘也找大夫给我瞧过,都说是治不好。”

废话,当然治不好。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弱症,而是Omega分化后身体固定产生的变化。

绝大多数Omega的身体在经历过分化之后,都会变得相对羸弱一些。

这种变化并非只是为Alpha服务,更多的还是一种保护机制。

会使得他们发情期的症状趋于缓和一些,不至于太过激烈,免于过于剧烈的结合引发的一系列后遗症。

比如x裂什么的。

这在现代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高科技和长时间研究的结合,让现代有多种方式可以避免Omega过于羸弱导致的体虚易病。

但在这个时代,没有多种手段的保护,就只能真的把这种情况当做是天生体虚好好养着。

闻言,鸣蝉有些忧愁地叹气。

“冷翠阁冬日透风,终究不是好居所,也不知皇上愿不愿意让您换。”

宫宴之上,师从烨看着正在唱戏的戏子,一时间却是有些走神。

李公公随侍在旁,师从烨的轻微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急忙凑过去,小心问:“皇上,怎么了?是今日这戏,不得您趣吗?”

师从烨指节轻轻地在桌案上敲了敲,发出轻微的击木声。

半晌,他低声问道:“这宫里可有离御书房和太和殿都不太远的宫殿?”

李公公一时间想不明白师从烨问此作甚,但还是恭敬道:“自然是椒房宫了。”

那是前朝皇后的居所。为了方便皇后协理六宫,同时也方便皇上去寻皇后,自然是离御书房和太和殿近。

离乾清宫更近,中间只隔着一个交泰殿。

师从烨没再说什么,目光又落在正在唱戏的戏子身上。

“朕知道了。”

李公公满腹疑惑,却也不敢再问。

但很快,他便知道了师从烨的盘算。

宫宴结束后,大臣散场,各自离开宫中。

师从烨这才说道:“传朕旨意,命季爱卿搬到椒房殿中。再安排两个宫人给他。”

他这话说的淡淡,好似只是一桩小事。

李公公先是一怔,却又小心说道:“这……不太好吧?椒房殿乃是皇后居所,季大人再怎么唇红齿白,也是个男人。外男住在椒房殿中,日后若当真有了中宫皇后,那可如何是好?”

“你什么时候这般多话了?”

师从烨略微嫌弃的撩起眼皮,不紧不慢道:“冷翠阁先前不也是宫中女子所居之地?季爱卿不都住得?”

他用李公公递过来的湿布巾擦干净手,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但李公公已经能明白师从烨的意思,不由得在心底摇头。

这要是叫前朝那些大臣们知道,恐怕又要有几日好吵。

季冠灼却是不知这些。

针灸使得他烧退下去一半,辅以喝药休息,翌日一早,身上便再无滚烫热意。

就是喉间还有些发痒,偶尔窗缝有风拂过,便会忍不住咳嗽一阵。

他随手捏了冰梅片塞入嘴里,正打算再让鸣蝉去熬一副药过来,李公公却先一步带着几个宫人来了。

“季大人,皇上说冷翠阁太过清冷,不适合养病,让您换个地方住。”说着,他一挥手中的拂尘,对着宫人们道,“去帮季大人收拾一下吧。”

鸣蝉倒是高兴,但孙国辅交代过这几日季冠灼不能见风,她忍不住对李公公道:“李总管,季大人昨日才发过一轮烧,今日方才好些,再吹风,怕是又要难受,不知李公公可有法子?”

“放心。”李公公得意道,“咱家自有办法。”

季冠灼房中之物不多,除却师从烨赏赐给他的东西以外,余下的只剩他在宫外时买的。

也就一个小包袱,两三册书。

除此之外,便只有那一箱抑制剂了。

待到房中的东西都被收拾好,一一搬走。

季冠灼这才起身,准备和李公公一起去往新的居所。

只是还未走到门前,李公公突然示意了一番。

几个捧着被衾的宫人走到季冠灼身前,忽的一下张开手中被衾。

四个人一人一边,将季冠灼严严实实地裹在其中。

被衾下长及地,宫人们举起之时,还不往交叠一块,生怕寒风刮着季冠灼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