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管红衣
这几天正式同居,偶尔盛澜懒惰的时候,阿晏也会帮他穿衣服穿鞋子。
但都是穿穿就不太正经、不对劲儿了的那种,什么时候打过这么漂亮的蝴蝶结啦!
打蝴蝶结就像是在整理思绪,郁诚晏打好蝴蝶结重新站起来后,气质就比刚才要平和了一些。
他揽过老婆的肩膀,低声问:“你们在说什么?”
任乔楠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男人一直低眸看着他怀里的盛澜。
根本没看他。
“郁……”
“……没说什么!”盛澜已经下意识回答说。
“噢。既然没什么事。”郁诚晏薄唇轻启:“我们走吧。”
“哦?哦,好哦!”
盛澜也觉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两个人齐齐转身。
盛澜好歹还冲任乔楠眨了眨眼,郁诚晏一番打量之后则再没看过他一眼。
于是任乔楠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深沉感消退了,忙大喊出声:“盛澜!我不喜欢你!!”
“嗯嗯那就好。”盛澜礼貌地回眸摆手:“祝你幸福哇!……”
“哇”字还没说完,他就被人塞进了车里。
依然是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但自己就是像布娃娃一样被人轻而易举地抱进去……
飞车立即起飞。
站在原地的任乔楠立即小得像根火柴棒,呼啦一下就看不见了。
而盛澜也只来得及向下看一眼。
之后他就被人裹着腰,压在了后座上。
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高科技给现代人类提供了方便。
比如带自动巡航系统、还能飞的车子,主人坐在上面就可以既不担心堵车、又不担心想干点啥事儿的时候,因为前面有司机而尴尬……
等等,所以郁长官要干啥啊!?
被攫着腰压在后座上,盛澜觉得自己身体一定是软得一塌糊涂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半倚半靠在后背椅上,被按着亲,腰还没断!
“唔唔唔!”
被按着亲的青年发出一小片不满的呜咽声。
郁诚晏才连忙停下,却又在青年被欺负得发红发烫的唇上,习惯性啄吻了一下。
“抱歉。”
“你你你,干嘛这么亲我。”
如今任家人再看见盛澜,大多都会开始闻风丧胆。
但其实正常时候的青年并没有任何攻击性。
覆着水膜的眼瞳是清澈的,很少有锋利锐利的那面,反而时常雪亮一片,像星星。
现在,他眼底的清澈水膜就晃动了起来。
盛澜是差点被亲哭了!
……不,准确地说是刚才郁长官身上的霜雪味道很重,他是被刺激哭的!
郁诚晏当然能分辨青年是哪种哭。
当下用拇指擦过那颗眼尾的小痣,他尾音略微上扬,竟然显得有点痞:“不可以吗?”
“……”
被粗糙指腹刺激得眼尾近一步泛红,盛澜懒得理会,据理力争:“任乔楠他不喜欢我,他只是带着设备来录我!”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系统分析得不靠谱,任乔楠肯定另有目的!
郁诚晏轻撩眼皮:“他身上没设备。”
“唔?”
这倒是让盛澜一愣。
……不是过来故意设套偷录自己的?
那任乔楠在搞什么?
思考的时候,盛澜小仓鼠式揣手手。
他不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郁诚晏好不容易压下的思绪又开始起伏。
粗粝的大手直接摸上青年整张脸。
细嫩的面颊隔着硬茧来摸,也能感受到上面的柔软和水润,像剥掉皮后汁水丰盈的小桃肉。
郁诚晏摸上了瘾,又忍不住在上面戳了戳,并开始认真思考如果自己真在上面咬上一口,男生会不会生气。
他昨晚出任务又有事去忙,今天下午才回,算上刚刚等在任家门口的时间,也已经有近二十四个小时没有闻到小桃子的味道了。
所以刚才那句“不可以吗”,他问得理直气壮。
他私心里阴暗地渴望着,小桃子也像自己一样思念对方,度日如年。
但理智上又希望,过去的二十四个小时,对于青年来说也只是一如既往安宁无波的一天。
最后理智战胜了私欲。
当他真的在男生细嫩的面颊上轻咬了一口、男生没躲避也没生气的时候。
一瞬间好像什么都够了。
但偏偏这时,小仓鼠一样揣手在他身下躺平的盛澜还蹬了蹬腿,追问:“阿晏你确定吗?”
“什么?”
“任乔楠真什么都没带?”
郁诚晏:“……”
“唔,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想不通他什么意思!”
盛澜在男朋友又要过来欺负他的时候抬腿相隔,以期创造一些空间隔开对方。
狭小的空间里,半躺半靠在座椅后背上的可怜仓鼠,只能这样勉强与玩弄他的猎豹拉开距离。
但小仓鼠显然忽略了猎豹没下限的程度。
他并紧抬起的双膝被人一把打开,强行跻身进来。
……
距离好像离得更近了。
盛澜:“……”
“他算什么,至于你三番五次地去想?”郁诚晏忽然开口,声音冷得渗人。
盛澜便一顿。
对上男朋友发黯的双眸,忽然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
“不对啊,我只是担心你会吃醋。”盛澜又反应过来。
在郁诚晏清浅的眉梢略扬时,他揣手手的姿势一变,干脆勾住男朋友的脖颈。
……如果只是单纯对付一个茶茶的白莲,盛澜当然是扭头就忘。像对付任家的每一个人一样,只要能想出方案对付他们就不会一直去思考他们相关的东西,避免无畏内耗。
但是因为任乔楠可能喜欢自己,然后又被阿晏给知道了,他担心阿晏会多想,他才多想的!
盛澜猛猛据理力争:“所以我不是在想他,我是在想你。”
“……”
郁诚晏略微扬起眉梢的神态不变。
但他黯红的双眸,却肉眼可见地变得剔透清亮起来。
从青年不是抗拒、而是主动勾住自己时起。
等听到盛澜说是在想他时,男人手指一跳,突出的喉结也剧烈地一滚。
与此同时,盛澜又近一步抬腿,格挡对方的姿势也干脆以进为退,改为夹住对方的腰——
但是阿晏说得也没错,自己又不喜欢任乔楠、他也没给自己下什么绊子,总之又是计划顺利没有烦恼的一天,想那么多干嘛。
他干脆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而直接隐藏掉任乔楠这个标签的一切相关后,盛澜也想到了刚才郁长官猛猛亲他,肯定是因为两个人昨天一晚上都没见。
今天下午阿晏风尘仆仆地回来,自己却已经带着早就准备好了的文件和律师赶来了任家……
他怎么可能不想念。
再度调整了下方向,修长的小腿在男朋友腰后交叠。
盛澜黑白分明的纯澈眼眸向上看,直直望向画一般英俊落拓的男人,他动作轻盈,还轻俏地勾了下脚尖:“阿晏刚刚在哪里看着我的?”
他指的是在任家的时候。
郁诚晏回答:“庄园外的法国梧桐上。”
那棵盛澜想要借着爬回任家、他又一次攫住青年的地方。
盛澜呼吸一烫。
他相信郁长官肯定没如他安排的一样、坐在外头的车上等。
阿晏一定站在某个可以俯瞰任家的地方,在看着自己……
但他刚才只是随口一问,随便活跃气氛的。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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