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柔软的猫肚子
第180章
隔日清晨,徐俊华看见个黑影从自家院墙翻了出去。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眼熟。
马上要成婚了还不安生,他磨磨后槽牙,打算晨练完再去教训弟弟。
要庄重,要矜持。
结果在演武场比划了一圈回来,刚巧碰见徐灵鹿从房中出来。
不仅健步如飞,走路姿势正常,还打算晨练。
徐俊华教训的话卡在喉咙里,硬是没说出来。
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自己弟弟,昨晚好像真的无事发生。
那魏镜澄干什么来了?
不会前段日子将身体彻底折腾坏了吧?
忽然有些同情魏镜澄了,这是怎么回事?
徐府的东院现在已经被完全恢复成了徐母还在时的模样。
虽然知道成功的几率很小,但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徐灵鹿还是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将这件事告知徐母。
这是重铸之后,他第一次请了凌霜。
母子之间即使隔世,因果也是很强的,凌霜是真的找到了徐母的踪迹,她已经投胎到其它小世界里,目前还是个少女,日子过得安稳幸福。
徐灵鹿隐隐感知到,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去打扰她,只是独自坐在院中说了自己的最近的经历,同两位师父的告别以及与魏镜澄之间的婚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院中的风越来越温柔,就像幼时母亲的手轻轻的抚过他的头顶和脸颊。
他出院门的时候,恰好碰见徐俊华过来寻他吃午饭。
“你跑东院干嘛来了?”徐俊华有点好奇。
“来给咱们娘亲报告一下,”徐灵鹿狡黠的笑笑,“在成亲这件人生大事上,同哥哥比起来,我已经遥遥领先了!”
“娘亲她让我转告你,别整日只知道练武,要早日搞定婚姻大事,争取摆脱母单的身份。”
臭弟弟又在说些怪话了!
徐俊华轻轻捏住他白嫩的脸颊,“就知道欺负你哥。”
*
大婚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事已至此,魏帝知道无力回天了,不如干脆宠一下弟弟。
当日他直接让魏镜澄的迎亲队伍从皇宫中出发的。
亲王的驾仪盛大,最前端龙骑开路,后跟吹鼓乐队,乐队后面还有一队旗幡。
等旗幡队伍过去,便能看见镜亲王穿着华贵的喜服骑在盛装的马匹上。
整个队伍走的很慢,几乎要绕半个云京城,见到马队的民众都自发的跟在队伍后面送上祝福。
严忠带着几个捕快在后面收礼物,却是不收贵重的,只收民众自己做的小东西。
等队伍走到飞花巷,正正好赶上吉时,周围已经挤挤挨挨的围满了人,全都等着看另一位新郎官。
徐府内,徐灵鹿从天还没亮就开始紧张。
曦梧和梨白还有绣庄的绣娘们特地来帮他穿喜服,束头发。
都穿戴完毕之后,他便和徐俊华在前厅等着。
徐俊华今日也穿了礼服,多少中和了他身上的过于凶悍的煞气,看着倒也像是一个俊秀的贵气公子了。
徐灵鹿一身红,配饰又是紫金,还有挺多流苏吊坠,扎眼的不行。
他紧张,又坐不住,就在前厅踱来踱去,晃得徐俊华眼晕。
可惜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揍弟弟。
他也紧张,手心都被汗水浸透了,难免有点暴躁,不能揍弟弟,一会就狠狠为难一下魏镜澄好了!
得要能打的过他,才能带走徐灵鹿。
结果,等人真的到了徐府门口,魏镜澄从马上下来,先是对着徐俊华行了个躬身大礼,起身又恭敬的喊了一声,“兄长。”
徐俊华:嗯?想到以后魏镜澄每次见他,都要如此称呼,忽然就浑身舒畅了!
男人果然永远对当兄弟的长辈有所执念。
因为徐灵鹿是男子,便没有了那些繁琐的仪式。
徐俊华郑重的将他的手交到魏镜澄手中,便算是彻底把弟弟泼出去了。
两人牵手走出徐府,人群顿时一阵喧哗。
“出来了!出来了!”
“让我看一眼。”
“真是般配!”
还有些读过话本的娘子们,早早就备下了红色的花瓣,见两人出来,直接扬了起来。
穿过花瓣雨,走向队伍,魏镜澄托着徐灵鹿的腰,让他骑在和自己并驾的那匹白马上。
若说亲王的驾仪盛大,那天师的就更不得了了。
自徐灵鹿上马之后,曦梧他们就忙碌了起来。
敖玄负责在空中控制水汽,原本是晴朗到万里无云的蓝天,却凭空出现了一道非常明显的彩虹。
彩虹也不消失,一直遥遥的挂在队伍前面。
有了龙,怎么能没有凤凰,可他们还真的没有凤凰。
锋九从九锋山找了山鸡精冒充,为了显得更为华丽,还从其余鸟精身上搞了好多毛插在尾巴上。
以至于,现下有些边飞边掉毛,反而增加了华丽的程度。
一队小鸟跟在精心冒充的山鸡精后面,全都口衔奇花异草,从空中往下撒,相当壮观。
梨白和阿润则要负责让山中的动物逐波送上祝福。
虎啸,鹿鸣之声甚至超过鼓吹乐队。
在如此热闹和喜庆的场景之下,没人注意到有一只翩然的蝴蝶穿过人群,在徐灵鹿的耳朵上停留了一会,接着又消失了。
等车队到了镜王府,已经过了晌午。
魏镜澄和徐灵鹿都没了父母长辈,只能由魏帝和徐俊华代表高堂。
魏帝竟然亲自来了,他着微服和徐俊华一起坐在了长辈的位置上。
拜过堂,宴过客,天已经黑了下来。
也没人敢闹亲王的洞房,魏镜澄早早就能回房休息。
房中的龙凤烛此刻才燃了一点点,徐灵鹿平时都是能躺着就不坐着,一副懒懒的咸鱼样子,今夜却坐的格外端正。
一定是因为发冠太沉了,绝对不是紧张!
合衾酒是曦梧专供的猴儿酒,往常徐灵鹿是最贪这种酒的,现在满满一盅下去,居然丝毫没喝出滋味。
该死,都这么熟了,为什么还这么紧张呀!
“噔。”的一声轻响,魏镜澄将两个酒盅放在圆桌上。
龙凤烛的光不算太亮,是朦胧的昏黄色,衬得徐灵鹿的皮肤温润如暖玉。
他的喜服繁杂,魏镜澄从头冠开始拆,用一种处理重要政务的态度,非常庄重的一件一件亲手脱了下来。
明明一起咳过很多次了,但看着魏镜澄认真的帮他宽衣解带的样子,徐灵鹿就是莫名的紧张,还有些害羞。
到后面他甚至有点晕晕乎乎的,都不敢直视魏镜澄的脸。
也不知怎样视角就翻转了。
这一次跟之前的感受都不一样,魏镜澄一开始很温柔,徐灵鹿就像躺在云朵中,被暖暖的风包裹着,飘荡着。
可后面魏大人忽然就变凶了。
直到外面亮都蒙蒙亮了,还没停止。
徐灵鹿感觉自己四肢都要散架,小肚子鼓起来一些,涨的酸酸的。
他的手轻颤着抚在自己小腹上,感觉里面一鼓一鼓的。
这种感觉,羞耻到让他整个人颤了起来,狠狠地一缩,忍不住小声求饶,“不要了……”
魏镜澄动作更凶了,声音却很温柔,“小鹿,再等一下,一下就好。”
徐灵鹿的脑子已经彻底不转了,只想着小肚子的事情。
声音因为哭求变的有些沙哑,眼睛也有些红肿,他眼神不聚焦的看向上方的人,最后小声的哀求,“哥哥,小鹿真的好撑,吃不下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想起之前的事情,徐灵鹿脸一阵爆红,转头就把自己整个埋在了被子里。
他是怎么敢质疑魏镜澄的呀,以后真的不能把饿了半年的一次喂饱了。
太撑了,撑到他现在小肚子还是酸胀的。
徐灵鹿干脆咸鱼躺了一整天没下床,魏大人要负责亲手喂水喂饭,还要亲自遭白眼。
等徐灵鹿身体好了之后,两人又一起回了一趟徐府,小天师才想起了大婚那日,那只停在他耳朵上的蝴蝶。
当时蝴蝶自主的进到了他的空间里,这个蝴蝶好像是一个法器,但具体怎么使用,他又研究不出来,最终还是决定再上一趟灵雾山。
魏镜澄这次说什么也不许他独自一人前去了,跟着他一起到了木屋外面。
木屋的门口放了好几个竹篮子,里面装着新鲜的果子和饭食,但似乎这几日都没有人出来取过。
徐灵鹿觉得不太对劲,猛地踹开了木屋的门。
屋子小,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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